80章 往事如煙
帶着面具的男人擡頭看着巍巍城震驚不已,城牆上的男人們看着他同樣是震驚不已。
躲過前面三個部落的巡邏,也難躲過野狼們的鼻子與眼睛啊。
“要不要回去告訴巫師月?這男人你們看着不覺得眼熟嗎?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吧。”城牆上放哨子男人們瞧着,總覺得挺眼熟。
“從這裡回部落騎馬都要大半天,月現在在部落裡忙着呢,哪裡會有空來管這些?我看,還是等着這個男人自己離開吧
。”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呢?怎麼總覺得……好熟悉呢?他要是把面具取下來,我應該是認識他。”
“讓蘇合領來一下,沒有月在這裡,蘇合領在呢。”
放哨的男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大家都沒有辦法拿定注意。主要是對方看着太眼熟,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沒有辦法拿定,要是陌生人直接拿起弓箭射過去了,哪裡還輪到他一直好端端地站吧。
丹殊就這麼站着,真不是他願意一直站在太陽底下,而是……看着這麼高,也不知道怎麼整出來的牆,他犯難了。
要怎麼過去呢?這是個頭痛的事情啊。
原來,丹殊沒有找到門,只看到這四面面一點縫隙都沒有,怎麼個進去讓他犯難。
爬上去麼?
他走過去,面具眼睛目光閃爍,爬上去……也難吧。都沒有踩腳的地方,想爬也爬不上啊。
手指頭輕輕地敲打起來,是不是某個地方有個洞呢?是不是輕輕一推很有可能就會推出一個洞出來呢?
在瓦圖部落裡以睿智而出名的丹殊巫師在蒼措部落的城牆下面表現得像一個很好奇的孩子,他這麼敲啊敲,讓樓上的男人們都低下頭看着他,對他的舉動更是摸不着頭腦。
蘇合很快就過來,低頭一看,相當驚訝道:“是瓦圖部落的巫師,神靈啊,他怎麼過來了呢?”
放哨的男人們一下子是如臨大亂,驚道:“這是巫師,過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情。就跟託雅巫師一樣,肯定是過來找我們部落的麻煩。”
“不,這位面具巫師跟託雅不一樣,他……”蘇合頓了下,目光微微眯緊,“他曾經晚上來找過巫師月,據說還談得挺來的。”
巫師親自過來這可是件大事情,蘇合一時也沒有辦法拿定主意了。
自從顏乞部落與刺古部落開戰,他在巫師月建議下最終決定帶着所有族人定居在蒼措部落的城牆裡,現在朝南的城牆是由他來負責,也是唐古奴部落族人需要守護的地方
。
原來的領地,唉,提起來就是一把淚。辛苦建起來的房子全部推翻,爲的就是不準任何人來居住在房子裡好來對付華夏部落。
早知道要進來,他……他早應該學着阿溫這混蛋一樣!早早搬到城牆裡來,都不用族人們在外面建什麼房子,修什麼城牆了。
現在,面具巫師出現在他負責的領地裡,……好麻煩啊!放他進來,不放他進來都是讓他爲難。
族人們是沒有主意的,既然跟巫師月談得還來,……要不就放進來吧。
蘇合心裡是在天人交戰,放不放都是個問題啊。
想了許多,蘇合乾脆道:“算了,我們就裝作沒有看到他,看他能呆多久。真要有大事情過來找巫師,他肯定會辦法。如果沒有什麼大事情,呆個幾天自然會離開。”
放哨的男人大部份都是吳熙月這排的族人,對外面來的巫師還真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裡,蘇合這麼一說,那麼,他們可真是假裝沒有看到鳥。
這些男人都是蒼措部落的男人,雖然是跟蘇合的唐古奴部落族人生活一起,但他們都是得到吳熙月的秘密吩咐,在沒有危害到蒼措部落利益的前提下,他們絕對是服從蘇合的命令,給予蘇合極大的尊敬。
退一步來說,一旦他們現唐古奴部落有異心就會立馬通知吳熙月,以備在最短的時日內控制住內亂。
雖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還是需要謹慎爲上。
得了蘇合的吩咐,他們點點頭,並不多說什麼。
而蘇合下了城牆後又仔細想了想,最終是派了族人去告訴身在部落中心的巫師月。瓦圖部落過來的事情,他還真沒有辦法做得了主。
此時此刻的吳熙月在得知顏乞部落與刺古部落開戰後,終於又想到需要馴化某一種小飛鳥了。
鴿子啊,尼瑪她可以馴服可以用來送信的信鴿,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加省事,對戰事更加了如指掌了?
飼養信鴿可是一件苦差事,除了精心選育良種與科學飼養管理外,最重要的就是訓練
。三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而訓練的基本原理是根據信鴿的生物學特徵及生理特點和“條件反射”原理,只有通過這樣的訓練才能達到一隻信鴿的初步要求。
訓練得是要從幼鴿抓起纔對,這個時候應該是還是野鴿,在河邊經常看到野鴿成羣結隊地飛過,然後穿過河流飛到巖洞峭壁築巢,棲息,繁衍後代。
所以,她只需要找到有巖洞峭壁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野鴿。
早在五千多年前埃及與希臘人已把野生鴿訓爲家鴿,而在天朝似乎還沒有鴿子是什麼時候訓化的記載。
能不能馴化真要看個人運氣了。她只知道馴信鴿是跟據鴿子有歸巢的本能,然後在這上面多加利用,讓它熟悉巢房,熟悉信號,在這此之前還需要跟鴿子培養親和力才行,避免出現“飛離”現象。
行動派妹紙是說幹就幹,帶着一夥女人……找野鴿去了。她認爲,馴鴿子是女人的事情,讓男人們來馴以他們的力氣只怕會將幼鴿一不小心給掐死。
女人們很樂意,雖然說現在也農忙時候,由其是莫依卡帶回那麼多的種子……,她們得多努力織布,多努力燒陶。
都怪莫依卡,每換到一點種子就放大話出去,說拿了種子後會送麻布與陶器過來,弄得部落裡女人們還要織許多換出去的麻布和燒許多陶器才行。
女人們願意做任何對部落有用的事情,吳熙月說要去尋找一種飛鳥,她們可是在出去之前努力織布,燒陶,積攢到一定數量纔跟着離開。
男人們還不知道是要去峭壁邊尋找飛鳥,若是知道肯定不會同意。
吳熙月故意只說是尋找一找飛鳥,並沒有說要去什麼地方,這才帶着二十幾個女人順利離開部落。
蘇合找過來自然是撲了個,正好是吳熙月離開部落的第四天,大概是才進入太衍山裡,要回來起碼還需要四五天才行
。
啼聽了後,沉默了許多才對蘇合道:“我去找一下了薩萊巫師,你在這裡等一等。”看來還是需要跟薩萊提起丹殊了,雖然說月的意思是沒有必要再讓薩萊回憶起血巫族裡那些不好的事情,現在……看來是不得提。
一個跟薩萊身形很相像的巫師,啼嘴裡不說心裡卻是一直惦記着。
薩萊在打鐵室裡,他一回來伐合與匡立馬讓出位置,繼續由薩萊接管打鐵室。啼沒有回屋子裡找,直接是來到打鐵室裡。
現在的薩萊變化很大呢,哪裡還有以前那殘酷的冷淡。麗古娜前幾天還悄悄跟吳熙月說,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薩萊大巫師的變化,她還真不敢相信原來薩萊大巫師也會主動去幫助族人們。
在她心裡,石林裡的大巫師是遙不可及,而現在……嗯,雖然還是傲了一點,但比以前不知道要好多呢。
“你怎麼過來了?”薩萊很快現站在太陽下在出神的啼,走出來問道:“這麼熱的天你跑來打鐵室做什麼。”
啼是決定要說件什麼事情是直接切入了說,不會拐着彎。
薄脣微微抿緊,便道:“瓦圖部落的巫師過來了,他帶着面具,自稱也是從血巫族裡走出來。月已經過他,他還說過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找他。”
薩萊的面色在不知不覺中沉了下來,目光冷冷地看着啼,“既然你們見過,也知道他是來自血巫族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月說過你在血巫族裡有些不好的記憶,現在血巫族既然已經不存在,那以前的人跟你也沒有多大關係。不早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再去回憶起不好的回憶。”啼目光淡定地迎視薩萊的目光,神情自若道:“你看吧,我才提起你的臉色已經就變沉。這就是月爲什麼不要我跟你提起,他叫丹殊,身形跟你非常相像,如果不是太過熟悉你,我們真以爲帶着面具的丹殊就是你。”
薩萊抿緊了嘴角,身上散着陰冷冷的氣息,良久過後,他才輕地吐出口濁氣,道:“我知道他。”
“那你去見他?”
“我過來不就是爲了讓我去嗎?”薩萊橫了啼一眼,搓不臉顯然有些苦惱,“我去見見吧,丹殊在血巫族裡也是一個很厲害的巫師,能離開血巫族的巫師……都是有本事的男人
。”
好早以前就跟巫師月提過血巫族裡有本事的巫師都是離開,前去了不知道的地方
丹殊啊……,沒有想到會在太衍山下面再見到他。
從得知瓦圖部落的巫師是跟薩萊巫師認識一事後,蘇合一直是處於震驚中。跟着蒼措部落,他總是遇到些很奇怪,很讓他吃驚的事情。
丹殊已經找到門了,一看就知道這裡就是通向神秘的華夏部落唯一的入口。華夏部落的族人真的是好聰明啊,連這樣的辦法都能想出來。
不對,應該不是華夏部落族人聰明,應該是蒼措部落的族人聰明纔對,再要細細分下去,應該成爲酋長的巫師月聰明纔對。
靠着城門閉目養神的丹殊在第一天找到門,裡面就傳來話,告訴他現在不能放他進來,需要等到巫師月過來纔對。
兩天過去了,城門口拱形邊牆根下都燒出了黑色,還是沒有等到巫師月過來。
難道說巫師月不在部落裡?去傳個話需要這麼久嗎?久到都要他自己動手打獵烤肉吃,再烤下去,這整個門都要被他燒黑了呢。
薩萊到達城門口又猶豫了下,面以前的血巫族裡的巫師……他並沒有做好準備。見與不見上他整晚都沒有睡着過。
“大巫師,現在就把城門打開嗎?”蘇合小心翼翼地問着。
薩萊沉默了下會,抿着嘴角道:“打開,我出去說。你們關上城門,絕對不能讓他進來。”在血巫族裡丹殊就是個厲害的傢伙,一旦讓他知道華夏部落的事情,只怕會立馬回去告訴瓦圖部落酋長。
他可不想自己女人辛苦建起來的華夏部落被丹殊給毀掉。
在半睡中的丹殊被開門的沉重聲驚醒,他睜開眼睛又揉了揉眼睛,門開得很緩慢,站起來透過已開啓的門縫,他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陰涼處,隨着門打開正朝外面慢慢走來。
步伐很穩,透着懶懶的意味,頭很長,走路的時候還能看到長到腰部的頭隨着風輕輕飄動着
。
這個男人……他是見過的,一定是見過的,因爲是那麼的熟悉。
薩萊也看到了丹殊,在血巫族裡就他跟他的身形最像,那個時候感情還不錯,經常帶着面具來捉弄老巫師,後來……後來就慢慢疏遠了。
“丹殊,我一直以爲你死了。”走出來的薩萊注視着全身一震,已是呆住的丹殊,嘴角邊譏笑劃過,“是不是很驚訝,我也很驚訝,沒有想到你還活着。”
短暫的震驚過,丹殊縮緊的瞳孔慢慢鬆開,面具下的容顏平靜了下來,笑道:“薩萊,我也沒有想到你還活着。”
“是啊,三個人,沒想到活下來有兩個。”口氣裡帶了狠意,細目裡寒光閃爍的薩萊面色平靜如水,“再次見到你,我還有些高興。”
兩人既然都能從血巫族裡活下來,可見都是一定手段的巫師。
他們的見面不會立馬起衝突,而是小心試探着在分開這久後,對方的本事又見漲了多少,然後纔會做下步打算。
丹殊的手心裡冒着一層很薄的汗水,隨着重門咯吱一聲聲重重關掉,他的心跳也是驟然地加快了下。
重新遇上薩萊……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
“還能見到以前的同夥,我也很高興。”丹殊的目光同樣冷地盯着薩萊,眼裡的恨意並不比薩萊要少,“這麼多久過去,如果我還知道你活着……一定會回來找你!”
“找你”兩個咬音極重,似是帶着極大的怨恨。
薩萊皺了下眉頭,“你在恨我。”
“我不應該恨你嗎?!薩萊大巫師!”聲音雖輕如羽毛,卻帶着森森寒意。丹殊朝前一步,又讓兩個靠近了一點,“如果知道你活着,我的恨一定會一天比一天增加!一定會重新回到血巫族來找你。”
倆人都是還着恨意,相互地死盯着對方,隨着時間一點一點流失,站在陽光下的兩人一個開始大把大把冒汗,一個臉色愈顯得蒼白
。
“分開這麼久,沒想到你還是不會流汗。”汗水滿面的丹殊自嘲一笑,眼裡的恨意似乎淡了許多,“早知道你在這裡,我真沒有必要再過來。不過也好,你還在……我總是要回來找你。但,不是現在。”
這話聽在耳裡薩萊更覺得很怪意起來,現在的他可不是以前的薩萊的。在丹殊轉身的剎那,喝聲道:“站住!既然來了,你就想這麼平安離開?我可是一直恨不得喝了你的血,替死去的同伴報仇。”
“薩萊,你真是讓我噁心!”快步離開的丹殊聞言,驟然轉身,目光死死地瞪着對方,輕柔如似慈悲爲懷的聲音冷沉道:“你要替死去的同伴報仇?替誰?替誰?”
“當然是替旭勒報仇,以爲我自己報仇。”眼裡淡淡充滿血絲的薩萊脫掉身上的麻布短衣,轉過身露出沆窪不平的後背,“看到沒有,你害我成這樣,我怎能會放過你!怎麼可以會放過你!”
那些傷疤全是用火燙出來的,燒到紅紅的火把,狠狠地戳進血裡,結了痂……又被殘忍地撕下來,整個後背都是這樣,傷疤交錯沒有一處有一塊完整。
丹殊一見驚到往後一退,好一會才嘶啞道:“……原來你也是這樣。”他擡手取下一直都帶着的面具,輕地一笑,“你的傷疤是在後背,而我的呢……我的在臉上啊。”聲色悲涼,讓薩萊忍不住轉過身來。
一看,已經是驚駭住。
那張經常最熟悉的面孔……已經走形的,鼻孔是朝上的,嘴角是斜下的,這也是……燒出來的,一看就知道……這也是燒出來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薩萊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呢喃起來,“怎麼會這樣呢,你怎麼也被燒成這樣了。”
丹殊帶上面具,把眼角邊的淚水藏在了面具後面,冷笑漣漣,“我也起問你怎麼會這樣!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的意思是我把你變成這樣子?”薩萊反應極快,一下子聽出來丹殊的意思。
------題外話------
週一啊,照例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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