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下足百年的雪!
現在的白巫聖地不比得百年之前熱鬧。事實上說得準確些,此時的聖地除了蘇嬌、夏寞這倆人之外,就只有一隻大白貓了。而且此貓在沒得到主人夏寞的召喚下,還只能乖乖的待在書庫的附近“獨守空房”。
哀怨滿滿的大白貓知道,此時它的主人正和即將成爲女主人的蘇嬌過着難得的二人世界。
大白貓是真的認爲主人與即將成爲女主人的蘇嬌一定是幸福快樂的,卻不知這所謂的幸福快樂,也許只是單方面的事。
“受不了了!我要回部落,我要一、個、人回部落!”蘇嬌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指着夏寞衝他咆哮,一副標準的茶壺樣。也不怪蘇嬌喊受不了,自她昏睡了五天醒來後,數着日子的又過了十四天,而在這十四天裡,蘇嬌差點沒被夏寞給纏死,他幾乎是每天找着各種各樣的理由抱着她滾牀單,且不做滿三次不放她睡覺。
丫的是禽獸嗎?只知道做那什麼嗎?蘇嬌委屈地撇撇嘴,心說,他是想把她弄死在牀上的節奏吧!
聽出蘇嬌強調的“一個人”三個字,夏寞這才擡起眼瞼朝她瞄去。
輕飄飄的掃了眼蘇嬌指着他的食指,夏寞那如精靈王子般的俊顏上露着純良得沒邊的淺笑,末了用着不輕不重的聲音說:“可以啊,不過我很忙,就不送你了。”說罷又低下眼來,盯着書看得認真。
收回開始顫抖的手,改指爲拳,捏得緊緊的,好像拳頭裡面拽着夏寞的脖子似的。
他倒是說得輕鬆叫她自己走,媽的要是能自己走。她早就拍着屁股說聲“拜拜”的離開這沒鳥拉屎,沒雞生蛋,荒廢得只剩他們倆人的聖地了!
生了半晌悶氣,對面那個男人卻很悠然愜意,蘇嬌努力壓下脾氣,悶悶地說:“你要真有讓我走的意思。那就去把門打開!”她雖說可以自由的出入白巫聖地,卻沒有本事打開銀門,沒有那道門,任她再牛糞也出不了聖地。
放下手裡的書,夏寞的臉上還是那純良得沒邊的笑容,盯了蘇嬌一陣後。坦然地說:“我可不想你離開,爲什麼要幫你開門?”
“那你剛剛爲什麼要說可以?!!”蘇嬌三步兩步跨到夏寞面前。就差拎起他的衣領了,撐着桌面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是在玩我嗎?”
夏寞笑而不語,不過那表情分明是在暗示蘇嬌,他確實是在玩她。
在什麼都沒有的聖地裡,唯一能讓他從身到心都愉悅的就只有蘇嬌了,他不玩她。玩誰去?
她好恨!蘇嬌咬了咬牙,暗罵,什麼叫自作孽。這就叫自作孽。對她好的,千依百順的又不是沒有,她偏生的挑了這個腹黑的,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氣受嗎?哇呀呀,她必須得反抗啊!
穩了穩情緒,丟下句“今晚不許進房間!”蘇嬌轉身小跑離開,直接出了屋子,從夏寞的視線裡消失。
夏寞也不着急,聖地裡她會去的地方也就是那麼幾個,而且他知道她肚子餓了絕對是會回來的,另外說什麼不許進房間的話……這種蒼白的威脅他聽過幾次了?花了幾秒合計了下,夏寞暗想,他還真記不清楚有多少次了,反正沒有哪次真的把他擋在了房間外的。
想着蘇嬌嘴裡喊着不要,卻經不起他的挑逗誘惑,最後被他吃幹抹淨的每一夜,夏寞的心情好得沒法用一般的詞彙來形容。
估計是無聊催的吧。探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雪還在下。應該說從他們進到聖地那日起,忽然下起的雪從未停過半日,雖說雪落到溫暖的地面直接就化成了水匯向河裡,但就這降雪量來說,山下除了被灰巫術罩着的部落外,肯定是如同雪災了般,不知積了多深。
沒有經驗的部落人,要如何處理呢?邊想着視線邊落回一直沒翻過頁的書上,夏寞心說,再等上十天,要是雪還不停,他們就得提前離開聖地回部落。
晨傲那小子還會惦記蘇嬌吧?他得做點什麼狠的,打消晨傲的念頭才行。話說回來,這場雪是打算下足百年的量嗎?
夏寞思考怎麼讓晨傲乖乖放棄蘇嬌這件事,一思考就是一下午,回過神來的時候,差不多到了吃飯的時間,看蘇嬌還沒回來,他就隨便的做了些吃的。
聖地裡的食物倒是不缺,只是差個加工,考慮到男女分工的問題,平時都是蘇嬌在做,不過她心情不好生悶氣的時候,夏寞也不會刻意的等她來做,到了時間她還不回來,就由他接手了加工食物的工作。
蘇嬌肯定是沒走遠的,這頭吃的才做好,那頭蘇嬌就滿臉怨懟的開門回來了。
怨氣十足的模樣可以看出,她的氣還沒消。
夏寞絲毫不爲她臭臭的表情所動,該說什麼說什麼,要做什麼做什麼,好像蘇嬌板得難看的臉在他的眼裡都是美好。
惡言相向,被無視;
怒目而視,被忽略;
冷言冷語,當糖吃;
白眼不斷,當秋波……
這是銅牆鐵壁攻不破的節奏嗎?蘇嬌在心裡哀嚎,有種認輸的想法。
夏寞的表現,說得好聽是叫逆來順受,不管蘇嬌做什麼都不放心上。說得直白就叫壓根就沒把她當的不爽當回事,於是她怎麼做他都照着自己的步調在走。
真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吶!
“嗚嗚……你太欺負人了!”看夏寞洗完碗,甩着手上的水回到客廳,蘇嬌撇嘴控訴着,後者滿臉無辜地湊到她身邊,順勢摟上她的腰間,故作委屈地問道:“我哪裡欺負人了?”說罷嘀咕了句“你是不是長胖了”的話。
聲音雖小,但由於距離太近,還是準確無誤的傳到了蘇嬌的耳裡。
胖?還嫌她長胖了!?
蘇嬌的眼角抽了抽,深吸了口氣,看樣子是打算咆哮,夏寞立馬在她臉上脣上各親了下,否認道:“沒有沒有,我胡說的。”跟着把岔走的話題拉回來,問道:“你說我欺負你,哪裡有啊?”要發的脾氣沒發出來,蘇嬌緩了緩,卻因提起她最初的糾結,怨懟的表情更厲害了幾分,邊推開夏寞邊抱怨道:“說了我要自己回部落,你偏不準,偏不準,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被蘇嬌推開,夏寞倒是不生氣,繼續湊過去,理直氣壯地說:“你要單獨走,我是不準啊!”跟着隨口問道:“你爲什麼要離開?”
“因爲……”蘇嬌只說清楚了兩個字,怨懟的表情瞬間轉成羞澀,後面的內容在嘴裡打了個轉,完全沒說清楚。
夏寞向來敏銳,她這表情一出,不用說清楚他也有些明白原因。
呵,原來她是受不了他的熱情……看來他是應該節制一些纔對。夏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再霸道的摟着蘇嬌,離開的時候順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說:“今晚我去書庫,你自己先睡吧。”
有種幸福來得太突然,同時又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的情緒從心底升出,兩種完全不搭調的情緒交織在心頭,蘇嬌連回答都沒法回答,怔怔的瞧着夏寞果斷的推門離開。
叫她先睡……是表示今晚放過她了?爲什麼她不覺得很高興呢?
夏寞是故意要冷淡蘇嬌的,自從兩人分開睡覺那天起,一連七夜都沒再碰蘇嬌一下。蘇嬌嘴上說着樂得輕鬆的話,表情卻有着連她都不知道的幽怨。還好在沒有第三個人的聖地裡不存在出軌什麼的說法,不然蘇嬌篤定認爲夏寞是移情別戀了。
“你又要去書庫嗎?”見夏寞天色一暗就要出門,蘇嬌悶悶地問着。
背對着蘇嬌的男人臉上滑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側過頭來時那狡黠的表情卻被一本正經的神色給取代。
“嗯,突然有些東西想記錄下來,在寫完之前都不會回來。”這倒不是說的假話,但事實上那些關於白巫術的心德也好,創新也罷,都在幾天前就記錄完畢了,現在他再去書庫,就純粹是爲了冷落蘇嬌,迫使蘇嬌好好接受他的感情與身體的圈套。
不對,這不能叫圈套,這是策略,策略而已!
“哦——”被迫接受了夏寞捏造的現實,蘇嬌繼續悶悶地說:“不過你白天怎麼不寫呢?幹嘛非得晚上呀……”聲音裡透出濃濃的寂寞,傳到夏寞耳裡,令他差點把持不住的交待真相。
好險好險。夏寞暗捏了下手心,將差些跑掉的理智給捏了回來。這個時候就是得下狠心的時候,要是不讓蘇嬌妥協,說不定某一天她又會因爲受不了他的熱情而逃避。
爲了今後,他得繼續冷淡她。
微不可察地做了個深呼吸,夏寞真真假假地說:“晚上比較有靈感。”跟着再對撅着嘴的蘇嬌丟去溫和的淺笑,說:“要是累了就先睡,我可能又不回來。”
嘖,哪天夜裡去書庫回來過的?蘇嬌怨念十足的目送夏寞離開,在空蕩的屋子裡坐了一陣,心情越發的浮躁起來。
不行,她得去看看他都在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