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這得有多少度啊!
夏寞回來了,而且帶着他不留情的調侃回來的。蘇嬌的心情有點複雜,爲了不讓夏寞瞧出她的動搖,以便輪爲茶餘飯後的戲謔,她決定不多問他離開這些時間都做了什麼。
“嘖!”蘇嬌故作不滿地嘖了嘖舌,卻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題來隱瞞她真實的心情,只能順着氣勢翻了個白眼。翻出的白眼餘光落在了快熄滅的火焰上,腦子靈光一閃,頗有幾分得意地說:“你回來得正好,知道怎麼鍊鐵嗎?”心裡卻在想,他要敢硬說知道,她就讓他當着外人的面出醜!他要照實說不知道,嘿嘿,她一樣能讓他出個醜!
總之她的目的就是要讓夏寞出醜!
相由心生,夏寞一眼就瞧出蘇嬌有點扭曲的表情下,帶了顆什麼樣的不良心。可他沒有說破,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模棱兩可地答道:“說會也會,說不會也不會。”
“到底是會還是不會?”沒按她設定好的內容回答,蘇嬌有種被打亂節奏的不爽。
夏寞一聳肩,很隨意地答道:“會啊,聖地的書庫裡有鍊鐵的記載,不過照眼前下這個條件……煉不出來。”
白巫聖地的書庫,她是進過的,裡面的書可是不少,她當然相信他所說的有鍊鐵方面的書籍。
蘇嬌聽得雙眼一亮,急迫地問道:“要什麼條件?”問罷怕夏寞故意賣關子不告訴她,又補了句:“你不會是故弄玄虛吧?”
帶着小心眼的刺激,聽得夏寞輕笑了聲,不屑之意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末了在蘇嬌不爽擰眉前,指着爐子裡剩的零星火苗,一本正經地說:“火。不夠熱。”
蘇嬌聽得愣了下。卻是什麼話都沒接,似乎陷入了沉思。
要把礦石裡的鐵剝離出來,溫度確實是不能少的,看來問題果然還是出在了火不夠旺這上面。只是要怎麼才能把火燒得旺,並且還不能讓溫度外流……蘇嬌轉頭看向夏寞,沉思的表情在瞬間轉爲了討好的笑容。
“那個……夏寞……你看你好歹也是白巫,是不是應該爲部落做點實事啊?”
那一臉討好的笑容落到眼裡,夏寞忍住強烈的笑意,面帶高深莫測的淺笑,裝着傻問道:“比如呢?”
“嘿嘿。比如剛剛我們討論的這事。”說着蘇嬌雙手一攤,做了個隆重介紹的手勢。
夏寞覺得逗蘇嬌簡直太好玩了,就算他一開始就有打算接手。此時也沒急着說,而是問道:“我把這事接了,那你做什麼?”這話大有他搶了她的生意會不好意思的感覺。
“哈哈哈!”乾笑了幾聲,蘇嬌一掃討好的模樣,認真地說道:“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啊!”說着怕夏寞不信。掰着指頭舉了不少例子出來。
其實不用蘇嬌說明,夏寞也知道他沒在的這些日子蘇嬌並沒閒着,要不是他弄出的動靜過大,讓部落造成了些損害,現在的蒼原一定比他離開的時候有了不少好的變化。
不過話說回來,遠在角落上的蒼原都受了這麼大損傷。那麼離得近的部落多半也遭了災。等把這邊弄好了,抽個空去瞧瞧好了。
夏寞在逗着蘇嬌玩得盡興後,最終還是把這費力不一定討好的活給接了下來。得了空閒的蘇嬌有種解脫的喜悅。拍着夏寞的肩頭說着些不痛不癢的期待,心裡琢磨着教室應該是完工了,看來部落學校可以開課的事。
趁着重建的機會,蘇嬌死痞着羅安讓人搭了間可以坐得下四五十人的教室,裡面的佈置雖說沒有現代化的教室那麼齊全。不過講臺、白板、課桌倒是一個都不少。
手裡暫時沒了別的事,事先的準備也都做好了。蘇嬌便宣佈了學校開始上課。
“嬌嬌姐,反正人都沒來齊,要不今天……”看着半數以上空着的位子,以及歪七倒八趴在桌上衝她癡笑的男性,被蘇嬌請來的女孩害怕的拉着蘇嬌的衣袖,弱弱地說着。話沒說完,就看蘇嬌側目撇嘴,那模樣分明是不允許她打退堂鼓,餘光瞄到男性吞口水的動作,女孩都快哭了出來。
蘇嬌擡手拍了拍受驚的女孩額頭,說:“你怕什麼?他們要敢對你怎麼樣,我第一個找他們算賬!”
話是這麼說,可是讓女孩一個人對着十幾個發着花癡的男性,縱是她明白這些粗獷的漢子不會對她用強,那種以寡敵衆的心情還是很害怕的,加上這些男性裡並沒有她熟悉的,她自然就更發怵了。
女孩抿了抿脣,緊張地說道:“可可可可是……”
“沒可是。”蘇嬌掃了衆癡男一眼,對女孩說:“現在你不應該害怕他們,而是對人沒到齊生氣纔對!”
女孩又抿了抿脣,心虛的轉開了眼,那意思分明是巴不得在場的也和那些沒到的一起缺席。
算了,這不是硬逼能逼出來的,當初她還不是一樣對這些男性的行爲感到忐忑。蘇嬌想了想,說:“那這樣,你和我一起去找個人,然後今天的第一堂課由我來教。”
這樣的安排真是幫了大忙,女孩忙不迭地點頭,沒有一絲不願意,只是對她說要找人很詫異,點過頭再不解地問道:“嬌嬌姐,要找的人是誰呢?”
“當然是蒼、原、長、老!”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開學的第一天,就有那麼多人曠課,看來是宣傳不夠。既然如此,她當然該找羅安拿說法。她做這些又不是爲了自己,全是爲了部落好,媽的敢不領情?
帶着女孩一起找到羅安,蘇嬌少有彪悍地將羅安吼了一頓,要不是羅安的脾氣向來不錯,一定會受不了她劈頭蓋臉的一番話。
事實上羅安已經有點受不了蘇嬌的潑辣了,不過好在她並不是天天都纏在他身邊,偶爾這麼來一下子,倒還是能忍受。
揉了揉發緊的額角,羅安問:“是今天開課嗎?”問罷在心裡算了算日子,末了歉意地說道:“可能是大家忘了,我馬上叫人過去。”
“你也要來!”
“嗯嗯,我會來的。”羅安點頭應了,末了在蘇嬌帶着女孩離開的時候又補了句,“我會把晨傲也一起帶過來。”
蘇嬌也沒說話,衝着羅安豎了大拇指。這主意不錯,讓長老和巫醫都來壓陣,還怕有人缺席?
“嬌嬌姐,你剛剛好厲害!”女孩很佩服蘇嬌那種誰也不怕的氣勢,惴惴不安的情緒也在不覺之間消失,更是受了蘇嬌情緒的感染,她感覺一會兒應該可以不怕誰的站在講臺上。
“哈哈哪有什麼厲害,是他脾氣太好了而已。”蘇嬌打了哈哈,心裡也在暗想,她是比從前更兇悍了些,要是放在以前,她哪裡有勇氣跑羅安面前抗議的。果然經歷不同了,經驗就不同了,應對起來也就遊刃有餘了。
有了長老帶頭,巫醫墊後,那些覺得學文字很無聊的男性,都不得已的坐到了教室裡。女孩受了蘇嬌的影響,再回到教室後,已經沒了之前那種懼意,很鎮定的站在講臺上由淺至深的教着衆人北方的通用文字。
學習的過程其實是枯燥的,不過有養眼的妹子在,更有長老和巫醫在,部落向來坐不住的男性們倒還是能坐滿一節課二個小時的時間。
每天兩小時,光是學寫字,蘇嬌覺得這進度應該不會慢。
一連五天過去,蘇嬌都有陪着女孩上課,在發現漢子們不會做多餘的事後,加上女孩越來越有自信,從第六天起她就不再往教室跑,而是去關心起夏寞鍊鐵的進度。
鍊鐵用的石屋是花了一天的時間現改工的,這屋子沒有窗戶,門也關得比一般的石屋要緊,除了頂上開了十幾個孔透氣之外,整間屋子就像是個煉丹爐一樣,還沒走近就能感覺到熱量。
哇——雖然她不知道情況是不是很順利,不過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啊!
繞着屋子走了一圈,蘇嬌來到門前敲了敲門,聽得裡面隱隱的傳來一句“誰啊?不是說沒事別來打擾嗎?”
哇呀呀,沒事別來打擾,看來很進入角色啊!蘇嬌在心裡吐了個槽,衝門內喊道:“就是有事啊!”
門內靜了一陣,跟着被人一把拉開,有股熱浪撲面而來,跟着一道銀色的身影竄了出來,再迅速的把門關了起來。
耶,這是怕人偷看怎麼的?蘇嬌不由一愣,定睛一瞧,再是一愣,說:“原來你也有打赤膊的一天。”瞧這一身汗……好在下半身的長褲沒脫。
夏寞聽得嘴角抽了抽,青色的瞳仁裡有不良之色閃過,末了一眨即逝,對蘇嬌淺笑着說:“你是來看情況的?”被問到的女子不察有詐,純良地點了個頭,只聽他又說:“走吧,進去看看吧。”
然後完全不給蘇嬌反對的時間,硬把她給拉進了鍊鐵的屋子裡。
熱氣包裹過來,激得蘇嬌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熱汗隨着汗毛的立起,從毛孔裡紛紛的鑽了出來,在蘇嬌用灰巫術調節溫度之前,背心先一步的溼透了。
尼瑪這裡有多少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