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要作死,死遠些!
書庫離着他們住的地方並不遠,爲了不讓夏寞撞到正着,蘇嬌在屋子裡百無聊賴的磨蹭了許久才放輕了手腳的出了門。考慮到在杳無人煙的聖地裡就算把門大大地敞着也不會有小偷來光顧,爲了不弄出響聲驚動到夏寞,出來的時候她乾脆就沒關門。
其實她放輕手腳也好,還是不關門也罷,都源自於“心虛”二字,縱然書庫離着他們的住處不遠,正常的開關門的聲音還是不會驚擾到夏寞的。
踩着小碎步,速度倒是不慢的來到書庫門口,注意力一直在半掩的門上的蘇嬌腳下突然被什麼一絆,驚得她朝後一躍,只聽“喵”地一聲無辜的叫喚,低下頭髮才發現,門前趴着大白貓。
“妙妙,噓——”看大白貓還要繼續叫喚,蘇嬌壓低了聲音邊說邊對它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大白貓倒是挺有靈性地看懂了她的意思,乖乖地閉了嘴。
滿意地衝大白貓笑了笑,順便拍了拍它的腦袋,在它迷惑的表情裡攝手攝腳地湊到門縫前往裡瞄去。
書庫是分內外兩間,正對大門的外間擺着書桌,桌上有照明用的白巫術燈盞,還有一本攤開的書,書上橫放着一隻鵝毛筆,卻不見夏寞的人影。
沒在外間,那肯定就在裡間,蘇嬌猶豫了下,摒住呼吸將門縫拉大到可供她進入的距離,故意忽略掉榫頭髮出的吱呀聲,動作靈敏的竄進室內。
“白嗎……不是說過嗯……嗯……不要隨便進來嗎……”夏寞的聲音帶着某種獨特的喘息從內間傳了出來,聽得蘇嬌像做賊似微彎着的腰僵了下,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令人羞澀的畫面。
耶耶?難不成是寂寞難耐的在自那什麼慰的?
蘇嬌有種抓住夏寞小辮子的興奮,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地挪到內門處。猶豫着要不要猛地拉開門來嚇唬嚇唬夏寞,但又擔心這一嚇唬會不會把他嚇得不舉。
他要是不舉了,直接影響的可是她的幸福……不對!她想那麼多幹嘛,丫的敢做還怕被人看嗎?
做了個深呼吸,蘇嬌咬了咬牙,抓着門把用力一拉。與此同時有股力道從內到外推了出來,門內的人錯愕的瞧着用了猛力卻用空,滿臉驚訝的蘇嬌,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我……”她本來是帶着促狹的念頭開門嚇唬夏寞的,哪裡知道夏寞在這個時候主動的開了門,不免有種被捉姦在牀。拿賊帶髒的心虛。蘇嬌吞吞吐吐地說了兩個字,視線觸到夏寞青色瞳仁裡的閃爍。她將心虛一丟,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當然是來關心你的!你呢?你又在做什麼?剛剛那聲音聽起來很可疑喲!”
夏寞轉了轉眼,好像在回憶他剛剛的聲音哪裡可疑,末了沒覺得自己可疑,不由問道:“什麼可疑?我說什麼了?”
嘿,居然還給她裝!蘇嬌翻了個白眼。點着夏寞的手臂,說:“你說倒是沒說什麼,不過發出的‘嗯嗯’聲是怎麼回事?”
夏寞蹙眉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說:“哦,我知道了。”說着也不着急解釋,衝着內屋努了努嘴,說:“你自己進來看就知道了。”
嗯?還要自己看。蘇嬌滿是疑惑的掃了夏寞一眼,小心翼翼地走進門內,視線觸到變化相當大的書庫,不免愕了下。
“你……”這是在搬家嗎?蘇嬌擡頭側目瞧向夏寞,後者這才解釋說:“我看有些書有點受潮,所以趁着沒事的時候搬一搬。你說聽到‘嗯嗯’聲,應該是我在用力吧。”
書庫裡的書,有羊皮製的,還有是木製的,總的說來每一本都不輕,所以夏寞纔會累得喘氣。
事實證明可疑的喘息聲其實只是她不純潔的妄想,好在蘇嬌沒把話挑明,不然這個時候就糗大了。
“那你慢慢忙……我回去了。”蘇嬌悶悶地退出書庫內室,從夏寞身邊擦肩走過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的手臂。
蘇嬌擡眼看着夏寞,後者青色的瞳仁裡波光灩瀲,脣邊勾勒着淺淺的笑意。
“爲什麼突然想着要來關心我?”夏寞好像真的不明白一樣的問着,其實他心裡面早就有了明確的答案。什麼關心的,不過是她找的藉口,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爲他刻意的冷淡,令她感覺寂寞了,這纔在夜裡摸來了書庫。
看她剛剛那小人得志的模樣,說不定還是誤解了什麼在暗爽。
夏寞確實是把蘇嬌看得透徹,不過蘇嬌絕對不會笨到把不純潔的妄想坦白給夏寞,讓他戲謔她。
“我關心你不對嗎?”蘇嬌語氣透着心虛地答道,說罷掙了兩下又說:“我困了,要回去睡了,放手放手!”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逞強的不正視自己的心情,夏寞有些不爽了。他擰了擰眉,鬆開了大手,語氣有點冷淡地說:“那早些睡吧,我打算不是明天就是後天離開聖地。”
“啊?哦……”這麼突然?不對,丫的是什麼態度啊,更年期提前了怎麼的,說冷臉就冷臉的。蘇嬌衝着夏寞的背影撇撇嘴,擡頭挺胸的離開書庫。
她的心思全在明後天要離開聖地這事上,對夏寞的態度只是抱怨了句就沒再細想,結果一覺睡醒了發現,夏寞還是那張冷臉。
嘖,這不是更年期提前吧,更像是大姨媽來了!
話說她的大姨媽好像延遲了……
收拾好了一切,這次夏寞喊上了大白貓,兩人一貓外加一匹代步的馬,在聖地裡走了很久纔來到一道巨石拱門框前。這道巨石拱門框與之前進聖地的那道沒什麼區別,不過所處的位置更靠北一些。
夏寞沒解釋這門出去離蒼原比較近,蘇嬌也沒問爲什麼特意的選這道門,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到了門前,再由夏寞靜靜的將門“打開”。
“你先,把白和馬都帶出去,出去了別亂走,等我。”簡單地說了句,再對蘇嬌做了個催促的動作,被冷漠對待的女子不悅地哼了哼,嘴裡似乎嘀咕了句“果然是大姨媽……”後面的話隨着她跨進銀門內而消失。
夏寞不明白蘇嬌那話的意思,但很清楚的感覺到她的怨念,不由暗笑了笑,不管怎麼說,他刻意的冷淡她,她並非遲鈍到不知道,這樣就行了。
等了幾秒,夏寞從容的穿過銀門,跨出來卻見蘇嬌滿臉迷惑,低頭看着雙手。
攤開的雙手間,隱隱的看到有透明的氣息在流動,夏寞知道這應該是灰巫術。
夏寞想問蘇嬌怎麼了,想了想把這關切的一問給忍住,什麼話都沒說的過去拉起馬繮。正要走的時候,聽蘇嬌弱弱地說道:“爲什麼……爲什麼……”
早就看出蘇嬌有問題的夏寞,終於忍不住地問道:“什麼爲什麼?”
蘇嬌愣呆呆地擡起頭來,看着夏寞猶豫了一陣才說:“我……我的巫力減弱了。”說罷又偏了頭嘀咕道:“爲什麼呢?這是爲什麼呢?”
平白無故的巫力就減弱了,蘇嬌不解,夏寞卻是心緊。
聽她這麼一說,二十多天前讓他驚嚇不輕的那一幕又浮上腦來。難不成她巫力減弱和當時詭異的情形有關?
在蘇嬌身上發生的一切,在白巫的書庫裡都沒有相關的記載,有可能因爲發生在她身上的都是特殊情況,同時也有可能前人刻意的沒把這類情形記錄下來。不管什麼原因,他現在都沒有辦法判斷她是什麼情況。
如果只是巫力減弱,應該不影響正常的生活,再觀察觀察好了。
“可能是你太累了,所以發恢不正常了吧。”夏寞儘量把這事給說得輕巧,招呼了大白貓,進了與進入聖地前雷同的樹林子。
這片樹林肯定不是之前的那片,不過裡面的花草樹木飛禽鳥獸倒是一都不缺。
丫的究竟搬了多少動物園的動物過來啊!像逛野生動作園似的,愜意的從樹林出來,一直就沒停過的雪掉落到兩人一貓一馬身上,頭頂很快就積了白白的一片。
“這雪是不是不打算停了?”蘇嬌拍掉頭頂的雪,隨口問着,卻沒換回來任何的回答。
看來大姨媽不會因爲環境的變化就消失的。蘇嬌撇撇嘴,心說,丫的還是不願搭理她,她還不想搭理他呢!
兩人一貓一馬踏着雪下山,先是大白貓上演了驚險的滑雪一幕,嚇得它喵喵直叫,跟着再是馬兒失蹄差點沒從山上直接摔到山下,看得本來不想說話的夏寞,不得不提醒蘇嬌:“你腳下小心點,雪踩實了喂……嘖!該死!”話還沒說完,蘇嬌就腳下一滑往後一仰,要不是夏寞動作快,把她硬生生地給拽住了,她絕對會摔爽。
拍着心臟幾乎快跳出來的胸口,蘇嬌一個勁地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應該是嚇死我了!”夏寞咬牙切齒地說了句,抓着她的手卻是不再放開,嘴裡嘮叨地說着:“叫你小心,你立馬就給我踩滑,你是看馬沒滑下山去不高興,準備自己滑一次試試嗎?我可告訴你,你要作死可以,別在我面前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