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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黃歸挺和一些黃家長老的全家人都被強令跪下,周圍的村民們心情很複雜,既有痛恨短毛們殺進了村子裡,也有對短毛們的強大武力的恐懼,還有這些村子裡平時不正眼瞧他們的大人物現在跪在他們的面前,以頭戧地悲號着。族長家人那邊有的人還不停地求饒,對着黃實呼喊着,“黃實侄兒,我和你父親親如兄弟呀,你向各位大人求情放我們一條生路了吧!”如此等等求饒聲始終不絕於耳。
黨史辦科員的魯惜川很興奮,現在輪到他用理論指導實踐了,先不急於分田,目前看來這些村民對族長他們有畏懼的心理,醞釀村民的一下情緒再說,吩咐黃實帶頭憶苦思甜。
黃實努力回想十天前的狀況,吃不飽,穿不暖,現在到手的就有100兩銀子,兩眼紅紅,真切的說道:“諸位鄉親們,我家也在村裡的,情況大家都是知道的。我父親那時也有10幾畝地,耕着這麼點地雖說日子困難了些,但是把大米換成粗糧,和着田野挖的野菜也可以吃個飽。等有閒了進山砍下柴,去做下工,也能尋摸着十幾文錢,日子還過得下去。”
語氣一轉,指着跪下的大長老罵道:“這個老傢伙,只不過借了他3兩銀子,居然要我家還20兩,把我家的田地奪去。還有這些倚老賣老的傢伙,也幫着大長老說話,定下了大長老有理的結論。這樣的事情不止發生在我家身上,大夥也有這樣的情況吧,大夥不要怕,他們已經是死老虎,翻不起浪來了,大夥也說說自身遭遇的的不平。”
“大夥不要怕,沒見到往日這些威風的傢伙都跪在我們面前了嗎,首長大人們說了,他們的生死有我們決定呀!”一個原來也是黃家村的俘虜使勁地煽風點火。
村民們騷動了起來,好像都被黃實的情況引起了共鳴,他們在魯惜川的安排下,一個一個地述說着自己的遭遇,這時大家才發現原來這麼多的人都被宗老們欺壓,原來宗老們做的壞事這麼多,宗老們的發家史就是自己這些人的苦難史,這些傢伙的心都是黑的。
村民們個個都上前披露自己身上的不公,說着說着有些村民忍不住,對着族長踢了一腳。魯惜川卻是想到:“分地還沒開始呢,可不能讓你們打死這些還有用的惡人,”讓手下阻止了村民的動作。
“大家安靜,本人還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大家,”魯惜川對着簡易的硬紙質擴音喇叭說:“這些欺壓民衆的反動分子債據都在我的手上,我宣佈,從此以後這些債務一筆勾銷!”把一箱子的債據投入了升起的火堆中。
村民們多多少少都欠了這些宗老一些錢,看着火苗逐漸吞噬了債據後,爆發了一陣陣響烈的歡呼聲。
趁着村民們興奮當中,魯惜川有加了一把火:“這些人的田地除了分配給那晚被這些土匪偷襲而犧牲的勇士得田地,其餘的都按人頭分給你們。從此以後,你們不用交租了,只有交賦就行了!”
村民們先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模樣,直到魯惜川重複了好幾次才明白:自己將會有很多的田地了。有一個頭發都白了了老人率先朝魯惜川跪下磕頭,口中喊道:“大人仁慈呀,小民多謝大人的恩典。”其他的村民也都跪了一地,額頭噗噗地撞擊在堅硬的曬穀場上,口中呼喊着“多謝大人的恩典”。
這一刻,如此多的人都在喊着,聲音震天撼地,這些村民真情的感激都快把自己感染了,魯惜川覺得自己真的就是他們的救世主,自己帶給了他們的新生,就是叫他們現在向敵人衝鋒,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聽從自己的吩咐。“要是現在面對自己呼喊的不是幾百人而是幾億人,自己揮揮手就能改天換地,移山倒海,太祖就是這樣的感覺吧,”魯惜川聯想到太祖。
時叔庸看着魯惜川陶醉在村民的感激中難以自拔的樣子,暗自:“難道這個黨史辦的傢伙真以爲自己上帝了?這些村民們的感激只是一時而已,很快就會被忘記誰帶給他們土地,人就是這樣健忘,”拍着魯惜川的肩膀,提醒道:“魯惜川,這些村民還沒有納投名狀!”
回過神來的魯惜川繼續扮演者救世主:“受壓迫的村民們,你們將要得到的土地現在的主人還沒死,你們說怎麼辦?”
“殺了他們。”仇恨的呼喊迸發了,村民們第一個想到的是如何得到土地。
魯惜川繼續蠱惑道:“上吧,受壓迫的村民們,打死他們,你們就得到他們的土地,上呀!”
被怒火和興奮掩蓋了理智的村民紛紛衝向了動彈不得的宗老以及他們的家人,拳打腳踢,甚至用石頭砸,一切手段都用上了。村民們無視宗老們的求饒,很快,幾十堆鮮紅的爛泥出現了。
由於這些宗老家的糧食、金銀、古董、牲口已被議員們收繳了,餘下的是一些議員們不要布匹、鐵器,於是魯惜川繼續說道:“宗老們家裡的東西也全部是你們的,去吧,拿回自己的東西。”
已經紅眼的村民們衝向了往日象徵着威嚴和財富的房子,深怕去晚了那些鐵器、傢俱就沒有自己的份了。村民們把一切東西都往自己家裡搬着,什麼都不放過,連木材也搬進自家的屋裡,這邊上就是山區,木材多得是。
搬完一切東西后,村民們開始慶祝了,他們把搜來的酒肉一股腦地搬到較爲寬敞的曬穀場上,大口喝酒吃肉。看來這些村民還沒忘記帶給自己財富的人,把最好的酒肉招呼着短毛軍隊。
“呵呵,齊軍你不怕其他的村寨都有樣學樣,搞起了土地分配?”白晨也是很對土改有興趣的一員,參加了黃家村的土地分配。
“沒有我們的支持,他們不可能成功的,因爲那些村子的宗老們還控制着局勢呀!”齊軍也很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說着:“這些村民以後只有依靠我們了,他們絕對是不會被明朝官府接受的。接下來幾天,大夥把這次攻擊我們基地的6個豪強一起辦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襲擊我們!”
身爲白燕城《臨高日報》報紙的主編輯的周廣看着手裡的土改活動資料很是豐滿,計劃自己老了以後,寫部回憶錄出來,叫做《解密第一次土改》什麼的,以後肯定大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