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5位商人代表北衛兵領到到周元昌和郎鵬面前,鞠躬時把腰彎成了90度,小心翼翼的站在他們的面前。一個領頭的人還把腰稍稍彎了下來,讓自己顯得矮小些,謹慎的問着:“兩位大人,船隊的航線和我們以前去南洋的不太一樣呀,這裡我們從來沒有走過,會不會有危險?”
“哼,你們沒有來過不代表我們沒有走過,這條航線到馬尼拉順風的話,只要10天的時間,快得很,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郎鵬厲聲說着,心想,自己在現代的貨輪上走過這條航線,可沒有說假話。
“啊,只要10天,這麼短的時間。”“太好了,快記下海圖,以後我們走這條航線!”“只要原來的三成的時間,真的麼,我怎麼好像在做夢呀。”郎鵬說出10天的航行時間後,海商們的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之色,興奮得不能自已,議論紛紛。
領頭的那位畢竟反應快些,立馬再次向兩位司令深鞠躬道:“多謝兩位將軍大人,不知能不能讓我們記下沿途的航線?”
“航線嘛,你們自己記吧,不過我們的海圖是不能給你們看的!”周元昌講到。
“不敢,不敢奢望大人的海圖。”海商們嘴上說着,心中失望無以言表,一條新航線就這麼在自己眼前,可惜的是看不到它的全貌,自己沒有海面上參照物,就很難弄清楚一條新航線的。
海商們趕緊回到自己的船隻上去了,回去之後,立刻吩咐船上最爲懂得測量位置的水手趕緊把現在的航線記下來。這條縮短至原來的三成時間的航線,可以稱得上是一條金錢鋪成的路,都想着把它掌握在自己手裡,老靠澳洲人領路也不太現實。
船隊已經航行了一個上午了,到了吃中飯的時間,船隻上的水手們吃飯是分爲幾班輪流進餐,畢竟船隻需要人員進行掌帆、轉舵保持前進方向的正確。普通水手吃着大米和醃菜,偶爾有些鹹蛋、醃肉吃,船長和大副以及水手長等高級人員就好多了,時常吃得到豬肉、羊肉、雞肉,這些都是從養在船上的動物們身上取得的。
最初的幾天海面都是那麼的風平浪靜,微微蕩起的波浪衝刷着船側,船隻卻是平穩地航行着,輕微的晃盪還影響不了它的航行,直到第5天的中午。船隊開始出發時,海軍對南洋一帶的氣候不太熟悉,特意把海商隊伍裡面最好的幾個天氣專家請到艦船上來。
“這東邊的天空陰沉沉的,那邊的烏雲好像是往我們這邊飄來,你說我們會不會遭遇暴雨?”周元昌詢問着面前的幾位古代的天氣專家。
“小民認爲我們要做好防風浪的準備,看那勢頭,我們遭遇暴風雨是很有可能的了。”一位膚色黝黑,臉上滿是皺紋的50多歲的老水手說着。人老成精,水手拉不動繩索了也不怕沒有飯吃,許多老水手轉職爲天氣專家。
其他的幾位老水手也是這個看法,周元昌下定決心,叫來衛兵:“你通知旗手,把暴雨來襲的消息通告全艦隊,做好防風浪的準備,快去。”
“是,司令!”衛兵敬了一個整齊的軍禮,快步去了。
很快的,艦隊的船帆都下了一半,減少了動力,船隻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水手們也開始全力甲板上的活動物體,努力使之固定在一個位置。半個小時後,大片的烏雲遮蔽了天空,瞭望手的視線最大距離短了不少,不一會兒就下起了雨。
熱帶的暴雨來勢洶洶,遮天蔽日的大雨使人們只能看到幾十米之內,稍遠的地方就看不清楚。大風使勁地吹着海水,海面上不再平靜,一副波濤洶涌的模樣,沒有了不久前的溫柔,像是整個大海都在憤怒起來,幾米高的浪頭比比皆是,有些海浪還衝上了甲板。
南海001號上水手渾身都被暴雨淋溼了,但是他們還在暴雨中忙碌着。下帆、轉舵、觀察等一系列保持船隻運作的崗位上都少不了水手,儘管他們乾的多,可是在海上又吃不好,做好的食物只供應船長大副他們的,可以說水手是最勞累的職位之一。
古代的遠航,衛生條件不好,水手們在各地染上各種疾病的機會很大,損失驚人。有些時候招不到足夠的水手,一些地方的艦長就把囚犯充作水手,這就導致了水手的紀律很壞,兇惡非常,所以明朝百姓不願意出海也是有原因的。
在南海001號裡的觀察室裡,兩位司令在玻璃窗前站着,正在透過厚厚的玻璃向外看着,大雨打在玻璃上,發出啪啪的聲音,而黑色的烏雲依然還在艦隊的頭頂,不時的有條電蛇在雲端蔓延,太陽依舊被烏雲擋住,目前的暴風雨還在持續。
“我們以前
海軍可是沒有走出這麼遠呀,每次遇到暴風雨都可以躲在港口裡面,正面遭受暴風雨還是第一次呢!”周元昌感嘆着。
“看來這次的暴風雨的規模還不大,不然我們艦隊就有點危險咯,希望我們的船隻上沒有人員上的損失吧。”郎鵬祝願己方人人都平安度過。
郎鵬好奇的問:“你怎麼把船隻名字起名爲南海XX號,而不是稱爲南洋XX號,我的好奇心有點重,你就解釋一下吧。”
船隻搖晃了一下,周元昌一下子沒有站穩,眼看就要倒下,不過他的反應很快,立馬抓住了身邊郎鵬的衣袖,最終還是站穩了。不過郎鵬的雪白的海軍裝就印上了一個烏黑的手印,這是剛剛與水手一起收拾雜物弄黑的。
郎鵬的臉上苦笑着:“你個倒黴精,把我也拉下水,快點回答剛剛的問題吧。”
“我是這麼想的,我們在南洋一無據點,而來現在我們還遠遠談不上對南洋地界施加影響力,就不要自吹自擂了,還是老實點把船隊叫做南海XX吧。”周元昌嘴裡笑着解釋,看到那個烏黑的手印,心情愉快了一些,看來壞心情是可以通過分享而降低的。
遭遇暴風雨一個小時之後,艦隊頭頂的烏雲移走開來,陽光重新照耀在這片地域,海面上的風浪也平息下來。經過一番旗語聯繫,周元昌知道了15艘船隻沒有一艘船隻走失,全部都又排到了一起,只是損失了一名水兵,物資損失也是很少,心裡舒了一口氣。
一個壞消息傳來,海商那邊少了一條船,船隊只好散開四處搜尋,一個小時候,船隻在10公里外發現了這艘商船,原來它有一張帆被吹走了,速度慢了下來,從而落在了船隊的後面。
遭遇這次暴風雨之後,船隊又是一帆風順航行了幾天,看着地圖,對比着經緯度,周元昌判定船隊就要達到馬尼拉了,也就說船隊進入了西班牙人的勢力範圍之內了,隨時都可能遭遇到西班牙的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