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殺隊的選拔很殘酷,加入鬼殺隊後的戰鬥更加殘酷。所以杜蘭有點想不通,既然通過選拔不代表以後死不了,那麼爲什麼要先參加如此殘酷的選拔呢?
這種殘酷的選拔除了白白送命之外還有什麼用麼?難道是爲了體現鬼殺隊只需要精英?可是精英在之後的戰鬥中還不是會不斷喪命。
難道是爲了讓每個參加鬼殺隊的人都做好覺悟,淘汰那些膽小怕死的人?可是在杜蘭看來這種出格的選拔首先淘汰的是那些有勇氣的,反而是貪生怕死的人更容易存活。
死在選拔儀式上,可謂是最沒有價值的死法了。就好像一支軍隊還沒有上戰場就先死了不少,而真正開戰之後還要繼續死,那麼第一批死掉的人就沒有意義了。
真要說起來也只能說鬼殺隊幾百年來都是維持這樣的選拔的,所以不覺得這個選拔有什麼問題。
明明選拔問題大了,但因爲鬼殺隊一直維持着,所有也就沒有人反對了。
其實有人隱隱覺得這個選拔是不對的,可是個人的聲音太微弱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所謂的選拔,其實就是把參加者關在一座充滿鬼的深山中,只要活過七天,這些參加者就成爲了鬼殺隊的一員。山裡都是抓來的鬼,這些鬼是要吃人的,所以預備隊員必須和鬼戰鬥才行。
當然也有運氣好的,比如有人一進入山裡就暈倒了,睜開眼就已經七天後了,稀裡糊塗就通過了選拔,身邊的人死傷無數,可自己卻偏偏沒事。
杜蘭覺得自己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所以在選拔前夕,他化身法師來到了炭治郎修煉的高山上,見到了他的老師,一個帶着天狗面具的老人。這位老人是少數活到退休的獵鬼者,以前也是個很厲害的劍客,年紀大了以後就退居二線專心培養水之呼吸的傳人,不過他的很多弟子連選拔都沒有通過就被吃了,可以說他就是這種野蠻選拔的受害人。
“法師,你不遠千里來到這裡,有何貴幹?”老人見到法師之後,客氣地請杜蘭喝水。老人的嗅覺很敏銳,可以分辨人和鬼,他知道杜蘭是人。
“其實我是專門爲鬼殺隊的選拔而來。”杜蘭說道:“我認爲這種選拔沒有意義,可以終止了。”
“你知道鬼殺隊?”老人疑惑地打量杜蘭,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請問閣下是哪一位?”
“我是白神山的法師杜蘭,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
如雷貫耳,
雖然老人退休了,但和鬼殺隊有頻繁的書信來往,他知道這兩年裡杜蘭是名氣最大的法師,連洋人和天皇都請杜蘭去作法,甚至連國際報紙上都報道過這位神奇的東洋法師:“我知道你。”
“我覺得你們鬼殺隊的選拔完全不合理,只是在扼殺人才。這個時代人才是最重要的,可是選拔卻是在消耗人才,我相信很多少年其實完全沒有發揮實力就因爲各種情況死在了選拔之中。”
老頭是深有體會,他的很多弟子都死了,明明他非常看好這些弟子,他也相信這些弟子應該有更大的作爲,可是連個選拔也通不過就死了,太可惜了。可是他就一個人,怎麼能改變現狀呢?
“選拔自然有意義,幾百年來都是這樣過來的。”老頭自己也是通過選拔加入殺鬼隊的,雖然殘酷,但很公平。
“幾百年都這樣就對麼?看來你們是還沒有接受江戶時代的毒打啊,你看看洋人的鐵甲船,那纔是時代。再說了你們守着幾百年的規矩也沒見你們消滅所有的鬼啊,這不正證明你們的規矩有問題麼?”
老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像有道理。
“但如果改變的話,鬼殺隊或許會解散。”雖然沒有打敗鬼,但至少規矩維持了鬼殺隊。
“維持鬼殺隊傳承百年真的是規矩麼,我怎麼覺得是詛咒?”杜蘭一針見血,如果不是因爲家族裡出了鬼祖,其他族人活不過三十歲的話,鬼殺隊只怕早就解散了,選拔再嚴格也沒用:“好好想想吧,那麼多年輕人連一個人都沒有救到就白白地死掉,沒有任何的價值,這樣真的好麼?”
肯定不好。
老人被說動了,而且這個事情內部人提出肯定不討好,但杜蘭卻是外人,而且還是個聲名鵲起的法師,由他去勸說當主的話或許可以改變:“我帶你去見當主。”
這是大忌,因爲鬼殺隊的人害怕鬼報復,所以一切都是秘密的,當主的住址更是機密中的機密,普通鬼殺隊成員根本沒有機會知道當主的住址。
老頭把外人帶去,那可是冒極大風險的。
不過老頭也希望自己做點什麼,他實在是不能再眼睜睜地看着弟子去送死了。
於是老頭帶着杜蘭來到了當主的家,當主倒是沒有這責怪老頭,雖然當主才二十多歲,但已經病入膏肓,眼睛完全瞎了,身體皮膚也潰爛不堪,眼看沒幾年能活了,這種詛咒還真是殘酷。
當然了杜蘭嚴重懷疑這不是詛咒,而是遺傳疾病,畢竟鬼祖當年也是爲了治病才變成鬼的。如果他不變成鬼,那麼他也活不過三十歲。
所以在鬼祖之前,這個病就已經存在了,只是之後這個病一代代傳下來,準時得讓人害怕,確實和詛咒一樣。
“原來杜蘭法師。 ”當主雖然日記萬里,每天都要想着處理鬼事件,但他也知道杜蘭。因爲他的妻子就提議過找杜蘭治病,不過當主拒絕了,他知道鬼才是詛咒的根源,自己不能找外力。
如果這病真的被杜蘭治好了,那會很尷尬,因爲他們家族一千年來都是認爲這是詛咒的,非殺了鬼祖不能解。如果真治好了,那就說明他們錯了一千年,他們的臉面根本掛不住。
“我這次來是爲了阻止你們不人道的選拔,我認爲你們的選拔不把人當人,是嚴重的浪費行爲。與其讓參加選拔的年輕人去送死,不如讓他們找到自己的位置,發揮光與熱。”杜蘭再次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當主靜靜地聽着,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畢竟他是個病人,情緒起伏對他的病不好,等到杜蘭說完,他點點頭:“我也同意你的說法,但他們的死不會沒有意義。選拔必須要足夠嚴格,也必須要足夠有效,所以實戰選拔是最好的選擇,我也不希望年輕人失去生命,但沒有更好的辦法。”
雖然杜蘭也把自己的弟子送到戰國接受訓練,但他可是確保弟子的安全的,所以他不認爲沒有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