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啊!”翎宣不停的蹭着手,想以此從繩索中掙脫出來。
挪動了幾下屁屁,腳上用了點力,費勁的挪到了石門口,不管外面的人聽不聽得到,翎宣扯着嗓子,使勁的喊了起來。
“讓我出去啊,我還有事沒幹完呢!很重要哎…”由於喊得有些過火,嗓子乾乾的,有些口渴,今天穆彥他們可是要進皇陵了哇…好想去啊,這該死的溟帝,怎麼可以把我關起來嘛,太殘忍了吧…
向着四周觀察了一遍,不知會不會有開關可以出去呢,只是手腳,全被綁得牢牢的,找起開關來,可不是一般的困難。
眼角撇見桌上的陶瓷的茶盞,像是看見了什麼希望一般,眼中泛着點點星光,亮如白晝。
坐在椅子上,腳上用力,蹦達蹦達的揹着笨重的椅子,緩慢跳至了桌邊,小小的鬆了口氣之後,身子靠在了桌邊,靠着歪倒在一邊至極限的脖子,用着潔白的牙齒咬住了茶杯,頭一甩,將其摔在地上碎裂之後,翎宣便得意的那個笑哇,有些忘乎所以,而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自己是與椅子牢牢的捆在一起的,根本就站不起來,也不用說彎腰去撿了。
“天哪…”仰頭,不知該怎麼辦了,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個重要的問題呢?
無奈的嘆了口氣,咬着牙心間一狠,閉上了眼睛,向着摔有茶杯的地方倒去。
“哐朗朗…”的一聲,與自己綁在一起的椅子在身後徹徹底底的散了架。
“嘶…”右臉頰靠近眼睛部位的地方襲來一股子涼意,還有些刺痛刺痛的感覺,將稀鬆纏繞着自己的繩子從身上拿掉後,手不由的撫向了臉龐,溼溼的黏稠感覺,還有手指刺痛到的深度,可想而已,傷口很深,不過還好,只有指甲蓋那麼長,這算是毀容了麼?今天會受傷,只能感嘆是自己倒黴吧,只能期待以後不會留下疤纔好…
伸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淡藍色的腰帶一瞬間的便粘上了鮮豔的紅色,極爲突出,甩了甩手,在石牆上到處摸了幾遍,卻是一無所獲。
大概是有過了一注香的時間,額跡已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傷口也茲茲般疼的厲害,擡起胳膊用衣袖抹了把汗後,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桌子上面,看來想要出去,比掙脫繩索還要難呢。
感覺有些渴了,看也不看的拿起身旁的茶杯便徑直的喝了起來,卻是發現,茶杯裡一點水都沒有。
爲着自己的白癡行爲翻了個白眼,很是懶散的想要拿起茶盞,一飲而盡。
卻發現,根本就拿不起來,翎宣不禁有些奇怪了,向着一邊掰了掰,卻是掰動了,而坐着的桌子也顫抖了起來。
“地震了?”翎宣拉住桌子邊沿,心裡有些慌亂,這裡要是蹋了,自己就是有十條命,也出不去的呀…
“咔…哐鈴鈴”很清晰的能聽到不知是從哪裡傳來啓動什麼機器的聲音,還有很多鐵鏈叮鈴的作響聲。
“啊…”就在這時,身下的桌子一歪,翎宣便滑落了下去,連抓住桌子的反正時間都沒有。
“噗…”屁屁與地面來了個紮實的親密接觸,身旁灰塵飛揚頓時而起。
“咳咳…”肺部吸入了很多塵土,有些難受,伸手揮了揮將其揮離
自己。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頭頂的方形光亮告訴着翎宣掉入了其他地方。
“咔,轟隆隆”頭頂的洞面入口,慢慢的閉合了起來。
嘆了口氣,從腰間將在溟國拿的夜明珠掏了出來,頓時黑暗消散,四周都變得亮堂了起來。
整個四方形空間,除了牆面是石頭做的,其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是哪裡啊?”手指戳了戳下巴,撇了撇嘴,既來之則安之吧,找找出路看。
將手中的夜明珠擡的更高了些,前方十米處,隱約的像是看到了一個門框,沒有石塊擋着,就這麼空蕩蕩的。
“這不會是溟帝建的吧?”咧了咧嘴,說了說自己的猜想,不過,這裡是黎國,溟帝怎麼可能在這裡建得了這麼秘密的地方啊?這究竟是哪裡?
走出門框,入眼的全是整整齊齊排列好的陶俑,像是練兵場一般,個個手持矛盾,看起來很是不真實的感覺。最中間的是輛車駒,馬兒擡起了前蹄,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下一刻就要嘶嗚出來。
手裡緊緊捏着夜明珠,心裡緊張的行走在等人身高的兵傭之間,整顆心都被高高的吊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其實心裡怕極了那些個陶捅會像活人般突然行走運動。
陶俑臉上的五官,均刻畫的細緻無比,就像是一個龐大的藝術羣體令人眼前一亮,可在這個還有些冷意的不知名石窟之中,除了詭異,翎宣想不到其他的詞了。
此刻精神極度的緊繃着,胳膊上還有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一粒粒的鋪滿了整條胳膊,翎宣還能清晰的感覺出身上汗毛一根根豎立了起來。
“呼~都是死的,不怕!”吐了口氣,爲着自己打了打氣,要是穆彥在這裡就好了,實在不行,慕容軒在自己身邊也是極好的呀…
“咔咔…”耳邊傳來奇怪的聲響,順着聲音的來處望去,一個臉部本該向着身體前方的陶俑,卻側向了一邊,直直的看向了自己。
張大了嘴巴,翎宣有些被嚇住了,雖然可能是故意的設計,可是剛剛聽到的聲音就是來自身旁的陶俑的說,不可能聽錯的啊。
“咔咔咔…”
翎宣向後退了幾步,面前的陶俑真的像翎宣所不希望的那般的轉動了身體,手中拿着斧頭的手,慢慢的舉了起來,‘哐…’的一聲,砸向了翎宣剛剛站過的地方。
“還好…”拍了拍胸口,喘息了兩聲,還好自己閃的快,不然定會少掉一塊肉的。
前面的陶俑用斧頭這麼砸了一下之後便不再動了,好奇心重的翎宣疑惑的向前想去看看陶俑是怎麼動起來的,倒是在跨出一步後,便停下了腳步不動了。
視線定在了不遠處夜明珠所照不到的幽暗角落,隱隱的有刀光乍現。
“咔咔…”
“咔咔…”四周全是這些奇怪的聲音,像是所有的陶俑都看向了自己,感覺很不妙。
轉身,頭也不回的便徑直的向前跑去。
“哐…”眼前刀光一閃。
“哇…”翎宣一下子停住了腳步,一把泛着寒光的斧頭劈在了前面的路面之上,就差那麼一點點,翎宣就死無全屍了。
“這什麼鬼地方啊?”手指撫向頸間,怕怕的嚥了咽口水。
“咔咔…”
身後有陶俑舉着斧頭,向着自己笨拙的前進,不時的還有碎裂的塵
土從身旁掉落下來。
“這不合科學啊…”無措的抓了抓頭髮,向着身後望了眼,有扇石門,只是緊緊的閉合着。
“開關。”一想起還有離開這裡的希望,捏着夜明珠,興奮的向着石門跑去。
在石門上按了按並沒有開關,便在四周圍的牆上到處按。手指不停的顫動,無不顯示着翎宣此刻的慌張,還好陶俑行動緩慢,以他們的速度,到這裡離石門口還需要一段時間,可是開關找不到,自己還不是得被這些泥巴做的東東給滅了呀?
“我還不想死啊…”跺了跺腳,發泄着心裡的不快,突然腳下像是踩到了什麼突起之物。
“轟…”石門也隨之大敞了開來。
翎宣想也沒想的便一腳跨進了石門內。
可是一跨進去,翎宣便萌生了想要逃離的想法,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什麼倒黴事都讓自己給碰上了。
這間石室裡面倒是沒有陶俑了,可是…
“爲什麼這裡會有蛇?”還真的是要仰天長嘆啊仰天長嘆,這次頭頂上的雖然不是石頭了,可是從泥土中衍生下來的樹根上,盤滿了銀白色的蛇。頭部呈現倒三角,嘴中的紅性子一吐一吐的,翎宣嚇就快要哭出來了。
“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存着心的禍害人嘛…今天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了啊…”眼中有點點的晶瑩,緩緩的蹲下了身子,這裡沒人還是在死前好好哭一場吧…
“轟…”對面的門突然在這個時候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前方,翎宣腦袋裡面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炸裂了開來,這裡難不成就是埋有公主的皇陵了?
“呵,進來得還真是輕而易舉…”不由得心裡放鬆了下來,有人來就行了,至少現在起,不再是一個人了。不過還是得將軟弱的眼淚收回去,可不能一開始就讓人看去了笑話。
“翎宣?”慕容軒最先開口,眼裡的不可置信裡流露的最多的卻是擔憂。
而一旁的穆彥正與一旁的夢潁說着話,並沒有看到對面多出來的人,在看到慕容軒說出來的名字後,明顯的一愣,看向翎宣,眼裡的卻是憤怒。
“這裡危險,你來幹什麼?過來!”穆彥說得句句話語無不全敲擊在了翎宣心上,很痛。
“知道危險還讓我入蛇堆去你那裡,你安得是什麼心?”不由的翎宣也沒給穆彥什麼好臉色看。
“妹妹這是不敢過來了呢…”夢潁親暱的頭整在穆彥身上,滿滿的全是幸福感,看向翎宣眼中全是挑釁之色,這讓翎宣更是不爽了起來。
“丞相小姐少說句行麼?這裡又不會有人將你當成具死屍…”慕容晟氰手搖摺扇,聽到夢潁說的話,輕輕皺了皺眉,看向翎宣,有些擔心。
“你敢我就敢,要不要打個賭?”翎宣不怒反而輕笑了一聲,心裡已經想好了一計,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危險太大了…
“賭什麼?”夢潁哼了聲,有些不屑的撇了眼翎宣。
“我們就賭…誰先走到中間。輸的一方必須無條件的答應贏的一方一個條件。”微眯了眯眼,石室內的羣蛇,不知是聽懂了翎宣的話還是見着了生人而個個伸直了腦袋,興奮的像是準備着狩獵,這個賭注最好不好不要太大了…
“好。”夢潁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可嘴邊那悄悄揚起的脣,有抹危險的氣息,隱隱擴散於空中,飄蕩而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