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辦宴會的是安僖郡王,安僖郡王和司瑾是同一個祖父,到如今這輩,就只是一個清閒王爺了,不過此人和司瑾的年紀相仿,兩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有幾分誼。
鄭雅萱和司瑾一起過來的時候,只以爲是一個家宴,是閒在郊外的兩個王爺沒事幹敘敘家常呢,沒有想到到了地方一看,外面竟然停着不少的馬車。
等到進了裡面,兩人兵分領路,司瑾去郡王爺那裡,鄭雅萱被人引着往內院走,等到鄭雅萱見過了王妃,兩個人寒暄了兩句,然後被帶到了後面花園,此處的莊園依山而建,後院的花園更是在半山腰上,大多是天然的景色,很是有幾分野趣,在高處的亭子裡,更是一處看風景的所在。
看見不遠處一個荷花池邊上的鶯鶯燕燕,鄭雅萱才恍然,這竟然是和在京城是王若蘭曾經辦過的賞花宴一樣,如此多的少女,這就是一個變相的相親會。
王妃還在前面待客,此時在後面招待衆位夫人小姐的是王府的兩位側妃,鄭雅萱過來,馬上就有一位側妃過來和鄭雅萱說話。
這位馬側妃年紀也不大,看起來就二十左右的樣子,拉着鄭雅萱的手說起話來到時親親密密,大概是看鄭雅萱年紀比她小,到是一口一個鄭妹妹。
自從幾年前參加過那麼幾次的賞花宴,鄭雅萱已經很長時間沒在這種宴會上露面了。此時再見這麼多閨中少女在一起說笑,一時間感覺很是複雜。
就知道出來沒好事,看今天這景,這些少女都是衝着司瑾來的吧,王妃去世了,如今的司瑾名義上可是又恢復單了呢。呵呵。
鄭雅萱心裡冷笑幾聲,十分的後悔自己跟着出來了,還不如在家哄孩子呢。
“妹妹這是怎麼了?”馬側妃看鄭雅萱興致不高,眼睛又盯着在不遠處遊玩的少女看,不了然,勸道:“妹妹可是不要放在心上,這來來往往的,總是要有那麼幾個人的,何必想太多,到擾了自己的興致。”
“姐姐真是心寬,”鄭雅萱跟這位馬側妃不是熟人,以後也不是常打交道,也不想在司瑾可能挑王妃的時候她還要和別人強裝歡笑,素着臉道:“剛在外面過幾天清淨子,還以爲在姐姐這能看看風景呢,沒有想到竟然是這事兒,早知道妹妹纔不來呢。”
“呦,妹妹這脾氣還大。”馬側妃一副我不跟你計較的樣子,“妹妹這是年紀小,等你到了姐姐的年紀。經歷的事多了,也就看開了。”
說着一副過來人的口氣嘆道:“這男人啊,什麼時候都離不了女人,尤其那新鮮的。你看看外面這些水靈靈的姑娘,那個男人見了不動心。”
說着又酸溜溜的道:“別看今天這宴會是爲了你家那位準備的,可要是這裡面哪位姑娘對上了我們王爺的眼,說不得府上就又多了一個姨娘側妃的了。”
兩個女人說到這都索然無趣,悶坐在那裡,半晌馬側妃才甩甩帕子,“不說這了,我領着妹妹走走,這風景倒還是好的。”
鄭雅萱跟着馬側妃隨意的走着,這園子十分的大,不止一個山頭,在一處轉角處,馬側妃眨眨眼睛,笑道,“王爺們可就在那邊呢,妹妹可要過去?”
鄭雅萱白了她一眼,兩個人沒有往前走,轉了回來。這種宴會,雖然是男女分開,但是都不會是那種嚴嚴實實的隔開,而是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不然的話怎麼叫相看,相看相看,自然是兩廂看對眼的纔好。
“走,我們往上邊去,那邊有亭子,視野又開闊,我們去那邊歇歇腳。”
雖然只是矮矮的一個小山頭,可是兩個平時不怎麼出門的女人體力自然不好,等兩個人到了上面的亭子,已經氣喘吁吁累的很了。
這亭子裡倒是安排了人在照看,茶水點心等也一應俱全,兩個女人坐下來喝了幾口茶水,在往下一看,果然下面的人一覽無餘,看的清清楚楚。
這倒是個觀察人的一個好地方。
鄭雅萱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發現下面還真有幾個相當出色的姑娘,雖說一般京城的管家小姐,居養氣移養體看着都是大家閨秀,至少也是模樣清秀。但就有那麼兩三個讓人看過去就是眼前一亮,處人羣中也是發光的。
“這些姑娘家姐姐可都瞭解?”鄭雅萱決定打探一下報。
“不敢說多瞭解,哪家哪戶的小姐還是知道的。”王妃辦花宴馬側妃也是幫着持呢,哪家夫人小姐接了請帖可都是經了她的手。
“那位,就是那個對着一盆君子蘭作詩的小姐是哪家的?”那位小姐遠遠看去材婀娜多姿,氣質清雅,極有才女的氣質,旁邊圍着幾個姑娘也隱隱的以她爲首。
“哦,那位啊,那位是韓家的小姐,父親只是一個戶部的郎中,雖然才進京不到兩年,但是風頭倒是不小。”
鄭雅萱楞了一下,感覺這位韓小姐的況怎麼聽着耳熟,回想了一下才想起,這不就是那位當初自己的二哥一見鐘的韓姑娘麼。
這位姑娘竟然還沒有定下親事!
“說起來這位姑娘倒是一個心氣高的,”馬側妃顯然聽說過這位姑娘的事,“去年幾位皇子選妃的時候,這位韓姑娘可是高調的很,那姿態倒是頗有幾分非要入皇家的意思,可惜到最後,別說是皇子妃了,連個側妃都沒有撈着,這不,如今又瞄上安陽王爺了。”
說着馬側妃拿着帕子捂着嘴咯咯的笑了幾聲,“你可是小心點,這位姑娘可不是善茬,說不定就讓她得逞了呢,看看今天來的這些姑娘家,還真是她頂頂的出色。”
鄭雅萱也沒有想到生活這麼狗血,自己哥哥曾經心儀的姑娘如今竟然成了自己的敵了。
馬側妃興致極好的一一指點着下面的姑娘給鄭雅萱科普,什麼哪家的姑娘子好,哪家的會寫詩能作畫,哪家的姑娘看着較弱其實是個母老虎。
兩個人正說的鬧,旁邊走過來一個婆子。
“兩位夫人,郡王和王爺就在一旁的亭子裡品茶,聽說兩位夫人在這,請兩位夫人一起過去呢。”
鄭雅萱和馬側妃對視了一眼,一起站起來跟着婆子走了過去,果然繞過了這個山頭,看見一個極爲隱蔽的亭子,裡面正坐着兩個男人。
這個亭子從下面看發現不了,然而進了亭子裡就發現視野開闊極了,下面的姑娘都看看的清清楚楚的。
兩個偷窺姑娘的男人,真不要臉。鄭雅萱在心裡偷偷呸了一下。
進了亭子裡兩個人見了禮,鄭雅萱坐到了司瑾的旁邊,看見司瑾的臉色如常,到沒有什麼特別高興的地方。
安僖郡王這次大費周章的給司瑾安排這些,自然是得到了太后她老人家的授意,王妃去世這麼長時間,司瑾也該在續娶了,總不能那麼大一個安陽王妃,連一個正經的王妃都沒有。
兩個人雖然請了鄭雅萱和馬側妃她們兩個過來,但顯然也沒有她們兩個什麼事,安僖羣王還在勸說司瑾。
“你也別讓太后她老人家她心了,你倒是躲出去了,這不是到頭來,還是我出力麼。”
安陽王爺瞅都沒瞅他一眼,“誰讓你多事兒了。”
安僖郡王哎呦一聲,“你以爲我願意幹這事兒啊,王妃都被太后她老人家請進宮好幾次了,非讓王妃幫着挑一個好人家的姑娘。王妃那知道你能看上誰啊,這不才磨着我,辦了這麼宴會。”
說着拿扇子的手指了指下面的人羣,“看,這京城裡如今有頭有臉人家的姑娘差不多都在這了,看上哪個了,你說一聲。明天我就找人替你下聘去。”
真是一個不正經的男人!鄭雅萱腹誹。
“小嫂子想什麼呢,你也勸勸你們王爺。這王妃麼總是要挑一個的,早晚不是要有的。”安僖郡王突然轉頭看着鄭雅萱說道。
鄭雅萱不妨這位王爺這麼不講究,低着頭說道,“王爺的事自然是王爺自己做主的。”
“想什麼呢?”司瑾也低頭看着鄭雅萱。
鄭雅萱看着司瑾笑道,“出來這麼久了,倒是想家裡的孩子了,也不知道澤哥兒和佑哥兒兩個孩子在家有沒有哭。”
司瑾安撫的看了看鄭雅萱,轉頭和安僖郡王說道,“今天的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了。”
“什麼,這就走?”安僖郡王站起來攔着,“我辛苦一天爲誰忙着,你這說走就走的。”
司瑾拉着鄭雅萱站了起來,嫌棄的說道,“誰讓你攙和這事兒的,我看你閒着沒事出來討人嫌的。”
說着也不理在一旁跳腳的安僖郡王,司瑾拉着鄭雅萱,兩個人也沒有見其他人,從小道出去,直接回自己的莊子了。
一路上安安靜靜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司瑾皺着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到了家,鄭雅萱下了車,兩個人一路進了鄭雅萱和兩個孩子住的院子。
進了房間兩個人稍作梳洗,換了家常穿的衣服。
司瑾看着有些沉默一直不說話的鄭雅萱,突然說道,“你今天不高興?”
“什麼?”鄭雅萱有些發愣的看着司瑾,“王爺說笑了,妾與什麼不高興的。”鄭雅萱說這話還咧着嘴笑了笑,以示自己很高興。
“笑的真難看!”司瑾皺眉嫌棄的說道。
鄭雅萱臉上的笑僵了。司瑾說自己笑得真難看?司瑾他竟然說自己笑的真難看!!!
“明明心裡就是不高興,還不說,不但不說,還要撒謊說自己高興。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鄭雅萱也急了,司瑾這是發了什麼瘋,要拿自己了出氣,憑什麼!
鄭雅萱騰的站起來看着司瑾,“對,我是不高興,王爺要娶王妃的,我有什麼可高興的。”想了想鄭雅萱覺得今天真是莫名其妙,憑什麼自己要受氣,“王爺說得對,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不高興,還要裝出個笑臉來。可王爺覺得我又憑什麼不高興,王爺要娶王妃,我一個側妃不高興了!說出去除了讓人笑話還能怎麼樣?王爺還能不娶了?”
說完鄭雅萱也不管司瑾什麼臉色,匆匆說一句,“我去看孩子了。”轉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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