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簡單的差事,倒是不曾遇到什麼難處!”凌少宣笑道。
“嗯,山西屬晉王的封地,晉王歷來治下嚴明,想來該不會有些小吏會因爲你資歷淺而有心爲難的!”張楓遠輕輕的一笑,“早些年晉王還在京城的時候,就與你關係匪淺,此去可有敘舊?”
“我去的不巧,趕上晉王外出了,直到我未來都爲能夠見上一面,只看下次能否有這個機會了!”凌少宣說完,微微一頓,擡眸凝視面前的男人,“你們難道真的打算將華兒嫁給太子嗎?太子心中沒有華兒,又豈會善待她?”
“皇命難違!”張楓遠淡然道。
凌少宣勾脣冷笑了一聲,說道:“說什麼皇命難違,大皇子得勝歸來,在軍中人心更勝,皇太后爲了避免他對太子造成威脅,故意意欲將華兒與太子的婚事提前。其實因着二夫人與先皇后的關係,即便沒有這一層姻親關係,丞相大人也定然會幫助太子的,爲什麼一定要犧牲華兒?太子若是個良配也便罷了,只是太子在指望着張家的前提之下,善不能夠對華兒好些,連裝都不屑,這日後若是兩人真的成親,而太子又即登大寶的話,華兒的位置你們又有多少把握?倒不如還太子個自由,日後張家輔助太子有功,榮華富貴肯定不會少!”
張楓遠面色未變,輕輕的一笑:“太子是否是良配,這個由華兒自己決定,若她歡喜,怎麼算的上是犧牲?莫說皇命,你連父命都不敢違抗,今日在我面前又怎麼說得上話?你想要華兒,也要看你自己是不是配得上她啊?”
凌少宣臉上的笑意凝結了一下,眸子裡面冷意一閃,冷聲道:“明知道面前是個火坑,你們非要推着華兒往裡面跳,還說不是利用她?這纔多少時間,她遭遇了多少次危險,我既然與她是一塊兒長大的,就要將她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
“話不要說的太滿!”張楓遠冷冷的笑了笑,“事兒都是你在自個兒在決定,我們勸不住也沒有辦法,你且好自爲之就是了!你的想法我很欣賞,不過怎麼着也得脫離你父親的掌控在說吧!我們都一樣,脫離了家族便什麼都不是了!”
柳越越回到房中,先是探望了一下秀兒與青兒的傷勢,接着準備小睡一會兒。哪知道剛躺下,就有侍女進來稟道凌少宣來了。
柳越越直接從牀上跳了起來,暗暗有些惱怒,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找到這裡來?若是不見,反倒叫人覺得心虛,柳越越想了想,倒不如見一見,具體看看這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柳越越出了臥室來到客廳的時候,凌少宣正在欣賞牆上的一副畫,聽到腳步聲,回眸一笑,柔聲說道:“這副畫兒你還掛着呢!”
“我不懂這些東西,反正它又不礙事,掛着就掛着吧!”柳越越淡淡的說道,她坐下讓婢子上了茶,又道,“凌公子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你真正該去的是三妹那裡吧!”
“那一年我隨老師學習畫畫,這是老師第一次誇讚我畫的不錯,我便迫不及待的送到了你這裡,你當時瞧着高興,直接叫人給掛在了牆上。不管是在相府還是在陛下太好面前,你受盡寵愛,要什麼樣的手跡沒有,卻偏生掛了我的畫!人都說你嬌蠻,可我知道你的心其實是最柔軟不過的!”凌少宣的目光並未從畫上移開,目光變得極其的柔和,好一會兒他才轉過身子,望着柳越越,嘴上挑起一絲笑意,“我就知道你在吃醋,我曾跟你說過會想辦法與舜英解除婚約,但是現在卻未曾實現承諾,你生我氣是應該的!”
“你與三妹的事情我不管,之前咱有什麼約定我也不記得了,反正之後你做的任何決定就不要再扯上我,千萬不要說是爲了我!”柳越越冷淡的說道,“勾引妹夫,這傳出去,莫說是在天家,恐在尋常人家,我也定然是會被休了!”
“怎麼叫做勾引?你我本就是情投意合!若不是先皇后喜歡你,陛下非要將你指婚給太子,你我現在都在一起了!”凌少宣着急的說道,“你且在等等我!我一定會先辦法解除婚約,然後爲你爲妻的,我定然會配得上你的!”
“別別!”柳越越急忙擺手,“這是你非要自作多情,跟我沒有關係!”
“是他們威脅你了是不是?”凌少宣本想衝過去抓柳越越的手,見她神色謹慎,故而放棄了這個想法,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也罷,這裡是相府,你即便有什麼心裡話也不敢跟我說的,是我太沖動了!今天晚上我們老地方見面如何?”
柳越越微微擡眸,在門邊看到一抹衣裙快速的撤離,眸子微微一眯,也不拒絕也不應承,淺淺的笑了笑。
這人完全就活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別人不管說什麼都能夠理解成自己以爲 意思,也算是個人才了!
凌少宣只當她這是答應了下來,心花怒放道;“那我就先離開了,晚上等你過來!”
凌少宣離開,柳越越又與青兒與秀兒商量了一下。
到了晚上柳越越吃過晚飯,柔兒與稠兒兩人也叫秀兒叫了回來,她故意讓兩人前來伺候,簡單的打扮了一番。
稠兒問道:“小姐大晚上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我有些事情記不得了,我問你們,上回子我與少宣哥哥是在什麼地方見面的?”
“小姐難道是要去見凌公子?”稠兒眸子一轉問道,“上回子小姐與凌公子不歡而散,小姐還說過以後再也不見他了呢!”
“這世上的事兒可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柳越越淡淡的笑了笑,“你們給我拿件斗篷來,今兒我自己去,你就呆在院子裡,記住了,這事兒萬萬不可傳出去!”
“大晚上的,小姐方纔受過傷,奴婢實在是不放心讓小姐一人前去,小姐還是讓奴婢跟着吧!”柔兒擔憂的說道。
“我有些緊要的事情要同凌公子商量,你們就不要跟着了!”柳越越淡淡的說道,“不必多言,聽我吩咐就是了!”
趁着夜色,柳越越獨自一人離去。作爲一個路癡,她根本不知道與凌少宣約定的地方到底在哪裡,故而只在這相府轉悠了一會兒,也算是熟悉熟悉地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越越聽着一些動靜,急忙躲到了一棵樹後面,探頭探腦的往外面看。只見着大夫人帶着好幾個婆子家丁正往一個地方,氣勢洶洶而去。瞧這架勢,八成失去捉姦了!
居然不是張瞬英而是大夫人!也難怪,此事也事關凌少宣,若是張瞬英處理起來肯定束手束腳,但是大夫人爲了能夠拿住她的把柄,倒不會計較這些!
同時柳越越眸子也泛出一抹狠色,她身邊居然真的有奸細!
見時機差不多了,柳越越快步回來曉霖院。柔兒正在做着針線活兒,幾個小丫頭在打盹兒,聞見聲響,柔兒擡眸訝異道:“小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柳越越看了屋子一圈,問道:“稠兒呢?”
“稠兒說她一個親戚來看她,故而去見見,耽誤不了多少功夫,小姐若是有事情要找她,奴婢這便讓人將她叫回來!”柔兒說道。
“不必了,我就在這裡等着她回來!”柳越越冷然道。
柔兒見柳越越神色冷肅,也不知道稠兒什麼地方將她得罪了,故而心中也開始打起鼓來,暗暗爲稠兒擔心起來。
不多時,稠兒從外面神色匆忙的回來,見柳越越坐於大廳之上,嚇了一跳,急問道:“小姐怎麼回來了?”
柳越越神色淡淡的說道:“怎麼你很吃驚嗎?方纔做什麼去了?”
“奴婢沒幹什麼……”稠兒急忙低頭結結巴巴的說道,“方纔奴婢的親戚來了,奴婢去見了一面!”
“是嗎?”柳越越神色越發的冷淡,“是什麼親戚?既然大老遠來,這天色已晚就讓他在相府暫且住下吧!柔兒,你讓人去安排一下!”
“小姐費心了,奴婢的親戚已經離開了,他在京城內有多落腳的地方,小姐不必費心!”
“既然有親戚前來探望,門房那裡應該有記錄纔是!”柳越越冷然道,“柔兒去查一下,看看她是否真的有親戚來探望!”
“奴婢……奴婢說謊了!”稠兒急忙跪下辯解道,“奴婢方纔是心中覺得煩悶,故而出去散散心而已!”
“還不說實話?”柳越越氣急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面,震得茶杯都都抖動了一下,她用力太大,震得手勢鑽心的疼,只吸冷氣,又不敢去揉怕沒有好不容易氣勢,“你今天晚上到底去哪兒了?我給你最後一次坦白的機會,不然別怪我對你無情!”
稠兒心知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匍匐在地上哭道:“小姐饒命!奴婢是迫不得已的!奴婢並非故意想要背叛小姐的!”
稠兒的話叫柔兒也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