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此時也已經顧不上什麼追殺了,齊信就在她的眼前,此時她有太多的不解等着齊信來回答。
一時之間,姜音也不想繞什麼圈子,直白詢問:“王爺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什麼了?竟然搞得如此狼狽?”
齊信微微愣了下,眼神有些許的迷茫,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
隨後他便是拿起桌上的茶水,爲自己倒了杯水一口灌下,才讓心情平復些許。
看着眼前兩人的眼神,齊信曉得自己必須給他們一個解釋了,只得是嘆了口氣將事實娓娓道來:
“這之前我被謝之衡的人綁架,然後聽聞他們的密謀之中我也得知,他們竟然是想要用另一個假人來代替我。”
“我也知道,謝之衡此人陰謀詭計多端,野心極大,據我所知,他爲的也就是和公主聯合起來謀取我齊國的財權。而綁架我,就是除掉絆腳石的最好辦法。可畢竟不能讓人一輩子頂替我,這才留了我一命。”
邊上的姜音和謝澄兩人的表情也開始複雜了起來。
姜音看着齊信的眼神竟然還帶着些許的心疼。
此人確實是可憐至極,明明是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因爲這種事情竟然落得亡命天涯的地步。
曾經高傲的頭顱此時也已經低下,甚至連一聲本王都沒再說出口,而是用“我”來代替。
同時,姜音還有些驚訝。原來一直跟他們會面的那個齊信是個假貨色,看來這些日子自己都是恨錯人了啊。
“齊兄……”謝澄蒼白着臉色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剛想跟齊信說什麼,可身子竟然晃悠了兩下,兩眼一翻直直地倒了下去。
這下子,可把姜音和齊信兩人嚇了一跳。
姜音也有些焦急,忙俯下身子去探謝澄的脈搏。
一旁的齊信也很是緊張。再怎麼說他們此時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見姜音的臉色微變,齊信忙問:“怎麼回事?這好端端的怎麼暈倒了?”
姜音將之前中毒的事情和齊信簡單講述了一下,隨後依舊滿臉凝重。
“不過那蛇毒已經基本上被我清除乾淨了,可他身體裡似乎還有另一種毒素。”
“不似蛇毒那般猛烈,而是綿遠流長,似乎已經在他身體之中隱藏了很久,藉此機會一次性爆發了出來。一時半會人是死不了,可若是沒有及時找到解藥,這後半輩子不死也廢了。”
不知爲何,她看着謝澄那蒼白的臉色和烏青的脣,竟心生出不忍。可面前的這人明明和自己有血海深仇,可自己卻怎麼也放不下。
“那既然這樣,我們去找解藥吧。”齊信並不太清楚兩人之間的結,只當是要治病救人了。
姜音看了眼窗外,“天黑前追兵肯定會追上來,我們要是分開的話倒是能夠轉移點注意力。”
“這附近有荒山,我們去裡頭尋找點他需要用的草藥,爭取天黑前回來。”姜音說罷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這齊信現在也確實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竟然也跟着姜音進了山。
不過姜音也沒拒絕,多個人就多爭取點時間可以救命。
這荒山確實偏僻,極少有人上山來破壞此處的生態,可以說是遍地都是寶。
姜音和齊信兩人差不多已經找到了大多數的藥材,準備返回了。
可在路過一處陡峭山谷的時候,齊信竟然是一腳踩空,險些滑落下去,好在一隻手死死地扒住一旁的樹,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姜音嚇了一跳,本能地就去救人。
可此處地勢實在是過於險峻,姜音抓住齊信的手之後奮力將其往上拽,但自己又險些落下去 。
齊信也很是擔憂,看着眼前這拼死救自己的女孩竟然有些感動。
“要不然就算了吧?”
姜音怎會聽他的,“說什麼算了吧?既然是一起出來的,那便一起回去!”
好歹是爲了給謝澄救命,這齊信纔會跟着自己出來。明明已經逃出生天,又爲何爲了一個謝澄再丟掉自己的性命?
姜音自然不會放棄他。
四下看了看,尋不到什麼工具可以利用。
只得將身上的外衣脫下,撕成布條狀,再一一連接起來,俯下身子去將布繩子綁在齊信的身上。
齊信在下邊,正好能夠望見姜音潔白的脖頸。
因爲彎腰使勁的原因,姜音脖子上的玉墜從領口中滑落下來,在齊信的眼前晃了晃。
齊信看着那玉墜,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幾個畫面,看着姜音的神色也變得震驚起來。
姜音可沒注意那麼多,好不容易把齊信固定好了,又將繩子的另一頭在大樹上繞了一圈。
姜音藉着巧力,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勁纔將齊信拉了上來。
看着一旁毫無形象躺在地上喘着大氣的女孩,齊信猶豫着喚了聲,“阿音?”
姜音愣了下,不過很快便是揚起笑臉,“怎麼了?王爺。”
齊信搖了搖頭,再次確認,“你是姜音,是嗎?”
這下子可是輪到姜音震驚,自己居然又被人認出來了?
看到姜音的反應,齊信知道自己是猜中了,臉上浮現出了笑意,指了指她的胸前。
“那個玉墜,我記得是你皇兄送給你的。”
姜音低頭一看,果然,自己貼身佩戴的玉墜估摸着是剛剛不小心掉出來的。可就憑這玉墜,齊信就能猜到她的身份?
齊信笑了下,“當初我和你皇兄可是好兄弟,他天天跟我說你呢,這玉墜還是我陪着去買的,這才一下認出來。”
姜音自己都驚呆了,“沒想到王爺和我兄長竟然是朋友。”
“是好朋友。”齊信笑了下,糾正道。
而此時的謝澄,一個人被留在房間之中,雖然早就被姜音兩人擡上了牀休息,可這一覺醒來竟然是沒見到一個人,一時間謝澄也有些擔心。
莫不是這兩人被人抓去了?
謝澄的身子依舊虛弱,可還是支棱着身子偷偷潛了出去,想尋找下有沒有兩人的蹤跡,好救他們。
此時天色已晚,追殺的人竟然也是一路跟了過來。
謝澄剛出去,就看到了騎馬而來的一羣侍衛,看那穿着正是謝之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