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膳的時候,國主正好過來,看到她烏黑的眼皮,還以爲她生病了,連忙讓人去請了太醫。
紗麗本想拒絕,可是想到自己這些天身體確實是不太舒服,也沒有阻止,太醫一會就趕過來了。
太醫先給紗麗把了把脈。
“恭喜國主,娘娘有喜了。”太醫的聲音響在寢宮裡,格外的清脆好聽。
國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然後面露喜色,看着紗麗的腹部,好像看到了一個孩子在追逐着他跑,那副畫面那麼清晰,那麼美好。紗麗也沒有想到自己是懷孕了,這一切都太不真實。
“可是我並沒有孕吐,怎麼會是懷孕了呢?太醫,你是不是診錯了。”紗麗仍然還是不太相信。
“老臣沒有診錯,娘娘確實是有喜了,至於孕吐,都是根據人的體質來的。”太醫道。
紗麗溫柔的撫上自己的腹部,她做母親了。
“來人啊,爲了慶祝愛妃有喜,朕要在皇宮設宴,民間舉行慶典活動,朕要普天同慶。”
紗麗難以置信的看着國主,平常妃子有喜沒有那麼隆重的,可能她真的是第一個,在欣喜的同時,她還有感動,被偏愛的感動。
如此隆重的活動,姜音早就聽聞了,每一個人爲人母都是高興的,今日大臣女眷都會進宮參加宴會,她在聚寶閣買了一個長命鎖還有一些營養品,一起給紗麗送來了。
“這些可都是我珍藏的營養品,宮中是沒有的,你一定要按時吃。”
紗麗點了點頭。
齊清芬自然也是聽說了這件事,她萬萬沒有想到紗麗居然會這麼快就懷孕了,她得抓緊對紗麗下手,不能等到孩子生下來。
姜音和紗麗兩個人聊了許久,在宮中待的太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紗麗心裡也悶壞了。
她雖然正值盛寵,但也免不了遭人嫉妒。
從心底來說,她很喜歡姜音,她喜歡姜音眼中的清澈,那是後宮中人所沒有的目光。雖然她知道姜音身上也有很多秘密,但是她敢確保姜音是不會傷害她的。
聊着聊着就到了夕陽落山的時候,姜音剛想告辭離開。
“你要不陪我在宮裡住幾日吧,國主已經答應我了。房間我也給你收拾出來了,就當你送給我初爲人母的禮物。”紗麗央求道。
姜音這幾天正好閒來沒事,留在宮中打探一下消息也是好的。
更何況紗麗剛剛懷孕,肯定有不少人想要對她下手,紗麗一個人忙不過來,她留在這幫忙也是好的。
“那我就陪你幾日。”姜音笑着。
就這樣,姜音住了下來,在宮裡的日子,可以說是風平浪靜,齊清芬也沒有來挑事,各宮的主子也是謹慎行事,但是姜音就怕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那些看不見的危險或許此刻正在向他們襲來。
一天,姜音正在陪紗麗吃早飯,國主派人過來找姜音。
姜音是一頭霧水,記憶裡她跟國主也沒有過多的交集,雖然疑惑,但還是跟着那個太監一起出去了。
“王公公等一下,不知陛下找音姑娘何事?”紗麗問道。
“奴才就不知道了,娘娘放心,姜姑娘不會有事的。”
紗麗點了點頭,心裡仍然不放心。
姜音到了之後先行了一個禮,國主讓身邊的人都下去了,姜音更加好奇國主到底想要說什麼。
“朕找你來是爲了告訴你一件事,就算是當做你陪伴紗麗的謝禮。”
“何事?”
姜音心裡一緊,她總覺得國主要說的這件事跟她想要知道的那件事不謀而合。
“我知道你兄長姜棋現在在哪裡,姜公主。”
國主特意加了姜公主三個字,代表他已經知道所有的一切,其實從一開始,姜音就沒有打算瞞着任何人,姜音和姜棋,光是這兩個名字,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姜國。
姜音沒有急着說話,反而是笑了一下,她的確是一直在找姜棋的下落,但是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
“陛下怎麼知道我一直在找我的兄長?我也並未跟國主提起過。”
“想知道這些事情並不難,你別忘了我可是一國之君,每一個出入皇宮的人,我都會讓人查清他們的底細,你找了姜棋很長時間,但是一無所獲。你懷疑姜棋在齊國,所以這是你進宮的真正目的。”
姜音找不出半句話來反駁,他說的全都是事實,當初她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就開始懷疑姜棋是被人惡意擄走的,而這個人肯定藏在某個國家的皇室裡。
“陛下可以告訴我兄長的下落嗎?若我能找到兄長,勢必要感謝陛下。”
“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你兄長現在在謝之衡的手上,直到現在,你兄長應該是安全的,不過以後就不一定了。”
姜音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危險,如果姜棋真的在謝之衡的手上,那就真的麻煩了。
她跟謝之衡交手那麼多次,自然也是知道謝之衡不是簡單的,要是想從他的手上把人救出來恐怕是難如登天,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多謝陛下,若有來日,我定當重謝。”姜音道。
國主連忙擺了擺手,“我可提醒你一句,謝之衡可不是吃素的,你萬事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我知道你救姜棋心切,但不能亂了分寸,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爲你對紗麗很好。”
而紗麗早等不住,她就怕姜音出事,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但是姜音還沒有回來,她自然是很着急,最後只能親自去看看了。
而此時姜音正好和國主說完走了出來,遇見了匆匆趕來的紗麗。
“娘娘,我有事要離開,等幾天我再來看你。”
姜音說完之後就離開了,紗麗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國主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眼神,紗麗才稍稍的放下心來。
姜音回到住處後一直是魂不守舍,姜棋的情況,她一概不知。
謝之衡又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斷然不會輕易放人,她感覺自己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衚衕。
花言也覺察到了姜音的不對勁,他走進屋去,並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