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如何就知道那銀票不是府上放在了什麼發黴之物旁邊……”
醒來之後,顧老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沒人回答他,除了一聲冷笑。他這纔看清,他還在錢莊櫃檯邊,不知誰找來了一張長凳,他就躺在上面。而他對面,發出那聲冷笑的,正是旭王府那名下人。
旭王府大,下人多。來的這個人,是王府管家的一名得力手下,叫做何忠,是個三四十歲的小矮子,極其精明,也極其難纏。
見他昏過去,何忠一定是覺得他在裝模作樣,故意等在這裡的。
“顧老闆、宋掌櫃。”何忠冷笑道,“旭王府是什麼地方,犯得着爲了這點銀票跟你一個小錢莊計較?票子出了什麼問題,你們自己去查,別在這裡推推諉諉的!”
“和你們也算有些交情了,剛纔那話,我就當沒聽見。可是顧老闆,你要還爲這點蠅頭小利不惜掩耳盜鈴,我回去也只能勸主子把所有銀子都提走了!畢竟京城錢莊不只你們一家!”
何忠說着就要走,顧老闆連滾帶爬地從長凳上撲了下來,一把抱住何忠大腿:“何老爺、何老爺!您別生氣,剛纔是小老兒燒壞了腦子說夢話,您老千萬別往心裡去!小老兒這就給您換新票!”
天都黑了何忠還來換,想來是旭王急着用錢?顧老闆沒敢多問,換銀票的時候他親自數,還連連陪着小心,生怕再次得罪這位尊貴的客人。
何忠從錢莊走出來之後,上了一輛馬車,將懷裡的銀票交給坐在馬車裡的一個人。
“世子爺,對不住,那顧老闆耍滑,讓您久等了。”
那人淡淡地嗯了一聲,接過錢收了。何忠忙跳下了馬車。下去的時候,他聽見車內的人對車伕說道:“去章臺大街。”
章臺大街,不知是要去樂坊還是勾欄?那些銀票有好幾萬,世子是打算買下哪個花魁嗎?哪家的姑娘要價這麼高……
他沒敢再想,伸手招了一輛驢車,急急往府裡趕。
……
永富錢莊。
銀票出現黴斑,顧老闆研究了半天,覺得事情嚴重了。要是連旭王府都驚動了,說不定宮裡……
宮裡的皇上、娘娘一定也用永富錢莊的銀票,就算他們不用,那些太監宮女也會用,要是惹怒了哪個得寵的公公或者姑姑……
他嚇得全身直冒冷汗,終於決定採納宋掌櫃的建議。
他連夜讓人送信給其餘所有分號,要求他們關門停業三天,本部這裡也掛出了停業的大牌子,打算緊急印發新票,替換原有舊票。
錢莊的銀票還從未銷燬過,這次回收並重印新票,任務十分艱鉅。
每個顧客將銀子存進來,錢莊都要登記完備的賬本。存了多少銀,賣了多少票,都有什麼面值的,每種面值多少張……必須記錄得清清楚楚。
所以,這批問題銀票有多少,需要重印多少進行替換,顧老闆得根據現有銀票庫存、流通量和需求量精確計算後,填寫出票單下發印坊,進行加印。
他帶着錢莊所有夥計一宿未閤眼,徹夜打算盤。還好,天亮的時候,出票單填好了。
印坊收到出票單就可以開工了,讓他們排排班,通宵達旦地幹,爭取三天擺平這個飛來橫禍!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窗臺上時,顧老闆鬆了一口氣,在太師椅上坐下來,打算喝口茶歇一歇。
誰知剛把茶盅放到嘴邊,宋掌櫃就手腳發抖地跑了進來。
“東家,不、不好了……”
“又怎麼了?”
“門外來了、來了一大羣人,吵吵鬧鬧的,非要換新票!”
“是咱們的客人嗎?”
“不是,看打扮,都是些普通商戶。”
“那還管什麼,”顧老闆呷了一口茶,“把大門關緊,不放人進來就是!錢莊的規矩你是曉得的,只給主顧換銀票!”
“可是,這次來的實在太多,把門外的大街都堵住了,道兒都沒法走了!”
“什麼!”
顧老闆這才覺得有點害怕。他料想過這種情況,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派個夥計去解釋一下吧……”
“東家,正要跟您說,我派人了,可是被打得鼻青臉腫……”
“豈有此理!”顧老闆一拍桌子,“天子腳下,這幫刁民沒有王法了嗎?再這樣就去告官!”
“我的東家,”宋掌櫃哭喪着臉說,“咱們連門都出不去,還怎麼告官?再說,要是順天府的大爺們也都拿到了發黴的銀票,咱們根本沒有活路啊……”
正在這時,兩人聽到了喧囂的怒吼聲。
錢莊大門被撞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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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天生麗質,與衆不同的在校大學生。
從小與媽媽相依爲命,突然有一天被爆出是某豪門的私生女,更意想不到的是竟然還附帶一個未曾謀面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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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宮瑾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
喬暖心恍然大悟,“那我上輩子肯定是扭斷了脖子,今生纔會不斷的遇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