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安雨欣現在悲憤的有多想殺人,一路上把卓越的祖宗們問候了了一遍,身子再着地的時候已經站在了竹玄殿內廳臥寑的房門前。
忽然房前又多出一道黑色身影,看清來人後,微低頭退到了房門一旁。安雨欣此時的臉色那叫一個黑的糾結啊,從咬緊的牙關擠出了幾個字,“不是說竹玄殿被封禁了?爲什麼你這麼容易就把我帶進來了?”
卓越看了眼一旁現身之後就站着不語的卓青,答話道:“雖然殿下把屬下給了公主,但是屬下現在的身份還是黑衛,即使竹玄殿下了封禁,黑衛還是可以自由出入的。至於公主...剛纔暗處的黑衛見了公主並沒有阻攔的意思,屬下猜測...殿下下的封禁令中...應該沒有包括公主。”
安雨欣嘴角抽了抽,這黑心的傢伙是幾個意思?皺眉道:“合着他是故意的?下了封禁不讓任何人進竹玄殿,封禁裡卻偏偏不包括我?不明擺着讓別人逼着我來見他嗎?”
卓越瞥了眼卓青,低頭不語。卓青稍擡起頭,低聲道:“公主誤解了,殿下並沒有這個意思。封禁之所以沒有包括公主,是因爲...因爲殿下說公主估計一段時間內不會想見他,而且...若是公主想進竹玄殿,就算是黑衛想攔也是攔不住...”
安雨欣聞聲嗤了一聲,嘀咕道:“他還真看得起我。”卓越和卓青隨後相視一眼,卓越做了個“請”的動作,道:“公主,您還是進去吧。屬下二人會在房外守着,有事儘管吩咐。”
安雨欣臉色一黑,這廝明擺着是告訴自己他們兩個會一直在外面看着,所以讓自己不要想着逃跑。鬱悶的嘆了一聲,忽然眸光一亮,轉身就要跑。
卓青、卓越兩人相視一眼,同時上前一人抓住安雨欣的一條手臂,擋住了前方的去路,安雨欣橫了兩人一眼,抽回胳膊,沒好氣道:“我不是要跑路,既然奶奶讓我這段時間在竹玄殿住下,我總要回去準備些東西。”
卓越思索了片刻,“公主需要什麼東西儘管吩咐便是,屬下派人去雨欣齋拿過來。”
安雨欣翻了個白眼,再次橫了卓越一眼,“我要拿的東西只有我自己知道放在哪。”
卓越輕聲道:“不如公主說說您要回去拿的是什麼東西?”安雨欣氣憤的咬牙,一字一頓道:“一個白色錦囊,裡面裝有糖果。”
語落,卓越右手掠過腰間,再次攤開手掌時,裡面赫然放着一個白色錦囊,“公主請看,是否這個。”
安雨欣眸光由瞬間的怔然轉變爲怒火,咬牙道:“是。”隨後憤憤的拿過白色錦囊,又道:“還有我從藏書閣帶回來的一本書。”說完淡笑着看向卓越,那本書被自己丟在牀~榻的一角,剛纔時間那麼匆忙,他根本沒有接近過牀~榻,不可能有機會拿到。
卓越眸光輕輕閃了下,左手掠過右手的袖口,雙手上赫然放着那本“雜誌”,“公主請看,是否這個。”
安雨欣的憤然又加了幾分,嘴角那叫一個抽搐,狠狠的拿過雜誌,沒好氣道:“你是哆啦a夢嗎?”
卓越面色不改,輕聲應道:“屬下姓卓名越,名是殿下親自賜的,不叫哆啦a夢。”
安雨欣憤然的神色上又增加了幾分無奈,心裡嚴重懷疑自己若是跟這廝,就會有想撞牆的衝動。惡狠狠的對兩人道:“你們最好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寸步不離的站在這。”
卓越和卓青輕點頭,同聲道:“是,屬下謹遵公主吩咐。”安雨欣面色都開始有些抽搐,無語的望了望頂棚,一咬牙,推開面前的房門,擡步走了進去。剛邁進房內,身後便傳來房門合上的聲音,臉色驟然再次黑起。
牀~榻上的人此時是面向裡側側臥着的,似是覺察到了有人走近,身子微微動了下,淡淡道:“卓青,本太子說過我不想服藥,退下吧。”
淡淡的語氣卻讓安雨欣心中有些沉重,默了片刻,也淡淡道:“黑衛是可以自由出入主子房間的嗎?”
牀~榻上的身影明顯一顫,安雨欣的心似乎也跟着一顫,看着牀~榻上的人有些勉強的半直起身子,眸光掠過房門處的白色身影時,劃過一絲光亮,隨後很快平復淡然,道:“你怎麼來了?”
安雨欣的目光落在那張蒼白略顯虛弱的容顏上,雖是依舊如往的青俊、天人之姿,卻莫名的讓心中疼了一下,安雨欣有些煩躁的皺起眉頭,語氣略帶不耐道:“我怎麼來了?你還好意思問,因爲你,雨欣齋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是奶奶讓卓越把我帶過來的,說你病好之前不准我出竹玄殿。”
若奕斜靠在牀~榻上,眸光掠過安雨欣滿是憤怒和略帶委屈、無奈的面色時,眸稍略沉,輕聲道:“我讓卓越送你回去。”
安雨欣聞聲微怔,隨後頓時惱了,“好啊,反正我也不想待在這。”若奕眸光微沉,低聲道:“我不想你是出於可憐或者逼迫,纔來見我。”
安雨欣卻是冷笑一聲,“可憐?我爲什麼要可憐你?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可憐?你含着金湯匙出生,生來就是讓別人瞻仰的尊貴身份,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會有人想盡辦法幫你去娶。甚至現在你只是病了,就有那麼多人爲你擔心、着急,我憑什麼要可憐你?你哪點值得我可憐了?逼迫?你不是很看得起我嗎?認爲我若是想進竹玄殿黑衛也攔不了我?那你就認爲別人逼迫得了我了嗎?”
若奕面色有片刻的怔然,屋內只剩寂靜。安雨欣苦笑,輕聲道:“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想讓卓越送我回去是嗎?好,不勞煩你親自吩咐,我現在就走。”
語落,安雨欣轉身就要推開房門,卻聞身後遂然想起一聲物委地的重響和隱忍着的悶哼,安雨欣猛地轉回身子,竟是方纔若奕欲起身阻止時,因身子太弱而從牀~榻上摔落下來,心中頓時狠狠的一抽,待自己反應過來時已經快步奔到了牀~塌邊,詢問的聲音滿是焦灼,“怎麼樣?有沒有摔到哪裡?”
若奕額上隱約浮現些細密的汗珠,視線落在緊緊抓着自己右臂的一雙玉手上,眸稍微擡,淡淡道:“我沒事。”
安雨欣臉色一板,不悅道:“你知道嗎?人的一生要撒8.8萬個謊,最容易脫口而出的謊話就是‘沒事,我很好。’”
若奕面色劃過一絲不自然,隨後掙扎着想要站起身子。安雨欣用力攙起若奕的身子,嘴裡嘀咕道:“不是說要卓越送我回去嗎?你又要追出來做什麼?”
若奕眸光輕變,沒有言語,安雨欣目光猛然落到眼前一襲白色衣衫的赫點殷紅上,臉色驟然深沉,冷冷的語氣滿是隱忍的怒意,“傷口還沒有癒合?你根本就沒有上藥?”
雖說上次自己也只是捱了二十大板,但若是及時按時上藥的話,傷口是不會到現在還會出血的,由於剛纔的那一摔,殷紅更是透了褒衣。心中升起怒意的同時,隱隱抽痛着。
若奕臉上的不自然更甚,輕咳了一聲,“你怎麼知道?”安雨欣指了指若奕背面的褒衣,冷聲道:“反正你又不會是來葵水。”
若奕下意識的攏了攏褒衣,眸光略帶一絲窘迫和複雜。安雨欣把若奕攙扶回牀~榻上側臥着,起身轉過身子,還未邁開步子手腕就被人緊緊握住,只好無奈的轉過頭,道:“我讓卓青和卓越來幫你上藥,他倆不是會醫術?”
若奕聞聲頓了頓,鬆開了手,輕聲道:“一個人就夠了。”安雨欣沒好氣的應了聲,“知道了,都是大老爺們還害羞起來了。”
身後傳來一陣不自然的咳嗽聲,安雨欣詳作沒聽見,走到房門處對着門外吩咐了幾句,便折了回來。
兩人互看了對方一眼,目光正好對上,僅一瞬又都有些倉惶的收回視線,房內又是僅剩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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