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道理都是一樣的,不是怕劉掌櫃不盡力,而是怕那些黑衣人太過難纏,所以把事情拜託給劉掌櫃的同時,還是得有另外的謀劃,若是劉掌櫃這邊不成,便還能有後手和那夥黑衣人對上,把薛師傅等人給搶回來。
林月想着提筆寫了一封信,把劉阿牛叫了進來,低聲吩咐了幾句“劉管事,你務必及時趕到那裡,然後把信親手交給他,待他看完之後再將信銷燬,我眼下也是沒辦法,纔會把主意打到他們身上,和他們做交易,但畢竟道不同不相爲謀,他們和官府作對,咱們能和他們合作卻不能把把柄留在他們手上,不然就算他們守信沒有背叛咱們,這樣的信件若是落到有心人手上,對咱們家也是一場災難,有些事情可以做,卻不能讓人抓着把柄。”
若是換了旁的事林月還不至於這麼慎重,可這次要和他們動手的黑衣人是京城來的,指不定背後就是哪個世家權貴,那些人背地裡壞事做盡,面上卻喜歡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藉助官府行事,若是一旦讓他們抓住了把柄,冠上了某些罪名,將要迎接他們家的或許就是滅頂之災。
“太太放心,屬下明白,一定會照辦的。”劉阿牛接過信慎重的說道,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能讓太太這樣鄭重吩咐的那裡可能是小事。
林月隨即又取出兩張一千兩的銀票“這是兩千兩,你把銀票給他,若是真要他們出手,就當是定金,事成之後另外會有重謝,若是不需要他們出手,就當是一干兄弟們買酒喝的,以後道上還望各位兄弟多多關照,讓咱們路上順順利利的。”
“太太,這可是兩千兩,需要這麼多?必定還不定用得上他們呢。”劉阿牛現在被趙二虎和林月重用,不光忠心,還更多了一些主見,因此見林月一出手就是兩千兩銀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兩千兩銀子我還損失的起,這單可不是簡單的買賣,那些黑衣人還不定是什麼背景,要是出手,不光是咱們自己,他們要擔的風險也不少,兩千兩銀子實在不多。當然,這次要是劉掌櫃這邊真能順順利利的自然更好,這兩千兩銀子就當買交情的,咱們現在往京城那邊的生意也多,路上都得靠他們關照着,纔沒有出岔子,便是一般的劫匪都不會把主意打到咱們商隊上,兩千兩銀子買兄弟們的平安值得,有了利益牽扯關係才更加堅固可靠,不然光靠那點子不是很牢靠的交情,說不定哪天爲了些什麼事情就翻臉了。”
“太太說的是,屬下還是太短見,想得太簡單了,只想着這兩千兩銀子不少,卻沒想到裡面還有這麼多的道道和關係。”劉阿牛聽林月說了這麼說,心中敬服,真不知道太太這樣的出身,年紀也不大,怎麼就這般聰明厲害,懂得這麼多。
“你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不錯了,閱歷都是靠經驗積累的,現在最緊要的你一定要幫我辦好這件事情,不僅要做到保密,也要讓那邊給我們這邊一個準話,接下這單買賣,若是到時候真成了,我給他們這個數。”林月對劉阿牛比了一個八的手勢,她衡量了許久,覺得這個數字差不多能做下這筆生意,再多她也很肉疼,再少那邊不一定能同意。
“是,屬下明白了。”有了林月之前那番話,劉阿牛已經非常信服,不再有任何質疑“太太可還有別的吩咐,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屬下立刻就去辦這件事情,畢竟到那兒就算快馬加鞭最快也得兩三日的路程,還不知道那夥黑衣人到底是和打算,得早些準備了,不然怕時間上趕不及。”
“沒有了,你即刻去辦吧,還有,若是這個數他們不同意,最多還能再加兩千兩,這個數目內你可以自己做主。”林月不放心到底還是加了一句。
“是,奴才這就去了。”劉阿牛說着出去隨意收拾了一番,便是裝作出門去城裡,實則替林月辦事去了,有了內賊在家裡,行事再小心一些也不爲過,不然被黑衣人知道了行程,多了阻礙不說,就怕壞了大事。
把劉阿牛派出去,林月心裡又踏實了幾分,這樣就出薛師傅又多了一層保障,要是還不行,那那些黑衣人的實力也未免太可怕,她就得親自進京城和江子期商量了,看如何合作了,實在不行只能走最後一條路,找上皇上。
現在家裡的情形也算得上內憂外患了,外面又目的不明心懷叵測的黑衣人,內裡還有內賊沒有清除,想到內賊,林月讓喜兒把許嬤嬤叫了來。
“許嬤嬤,你那邊可都安排好了?內賊一事有沒有什麼每眉目,有可疑的人選嗎?”
“太太,老奴已經佈置下去了,只是時間還短,怕還沒有那麼快,畢竟那內賊知道海石重傷回來,咱們應該有所察覺,這時候怕是藏匿起來見機行事,不會輕易出來,要想把那人抓出來,還得多些耐心才行。太太放心,老奴已經將撒下去了,只要那人出來,絕對會露出馬腳的。”
“哎,也是我太心急了,這纔多久就想讓你把內賊抓出來,只是內賊一天不抓出來,就有可能把咱們家裡的事情泄露出去,這件事情就如同一根尖刺,如鯁在喉,不吐不快,還得勞煩嬤嬤多上心了,還是那句話,只要把內賊抓出來,嬤嬤不要吝於手段,有我的話在這兒呢!”
“太太的心情老奴明白,太太不用擔心,有老奴這樣佈置下去,那人就算得了消息也傳遞不出去,即便沒抓出來也不會壞了太太的事情的。”
“那就好,你忙去吧。”林月有許嬤嬤這句保證,內賊這一塊基本可以無憂了,許嬤嬤的手段她還是很信得過的,一心等着城裡劉掌櫃那邊給她傳來消息,一直到第二天劉掌櫃纔派了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