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祿從內院一路出來,一直到了府衙門口,就見到自己的管家和林月雙方對峙着,美人兒臉上帶着怒氣,怒目圓睜的樣子煞是可愛,看得他心肝兒都癢了,只想着早些把人弄到手,今日倒是個很好的機會,想着心情更好了幾分。
“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跟烏雞眼兒似的,這可是府衙大門口,誰敢在這生事,不要命了嗎!”成祿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在林月面前故意裝腔作勢,後邊的衙役也跟着成祿出來,排成兩排顯出陣仗,一派官家老爺的威風。
“喲,這不是林娘子,是出了什麼事嗎?怎麼帶着人鬧到府衙門口來了,這可是朝廷辦公的地方,容不得旁人胡鬧的,雖然本官很尊敬林娘子,不過有些規矩卻是不能廢的,林娘子是不是讓他們先退下去,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鬧成這般,要是太過分了本官也爲難。”成祿看向林月溫和地說道,看起來很是和藹,不知道看到這一幕還以爲這真是個正直無私的好官。
林月卻是沒漏過成祿臉上的那廝好色和貪婪,心裡只覺得噁心很,恨不得一巴掌拍在成祿臉上,想着被成祿的人藏在府衙裡的大郎幾兄弟。
“成大人,民婦雖然只是個鄉間女子沒什麼見識,卻也不是那等任人欺凌之輩,今日前來是想要大人給我一個交代,府衙的下屬全安裝扮土匪劫走了我的幾個孩子,民婦不指望大人能夠秉公執法,只希望大人看在我夫君是冒着性命危險忠心替皇上辦事的份上,將人還回來。”
成祿揣着明白裝糊塗“林娘子說的什麼本官聽不懂,什麼孩子,本官是聽說林娘子有幾個繼子的,年紀還不小了,聽說已經唸書了,不好好待在書院,怎麼上府衙找人來了,這本官哪裡會知道他們的行蹤,莫不是貪玩所以瞞着家裡的大人跑出去了,林娘子再好好找一找,不過這府衙可不是你能胡鬧的地方,還是讓家裡的下人去別處找吧。”
“成大人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我的人清清楚楚的看見大郎幾兄弟被人帶進了府衙裡,何況成大人就算不承認,那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就是他帶着人辦成龍虎山的土匪把我幾個孩子劫走的,這人可是大人面前的哄人,何況他與我也無冤無仇,貿然做出這種事情,綁架了大郎幾兄弟,說不得就是有人指使的,大人難道不該給我個交代?”
林月說着也不廢話,直接讓人把全安等一衆人押到成祿面前。成祿看了被林月拿下的全安臉色不大好看,心裡暗罵全安無用,自作主張用龍虎山土匪的名義綁架了大郎幾個也就算了,最起碼是想着替他分憂,所以纔會對幾個孩子下手,可這手腳也太不利落了,這麼多人不但沒有把一個婦人拿下,反而落到了人家手裡,這會子被林娘子綁着送到他面前,不是打他的臉嘛,讓他還怎麼繼續狡辯!
成祿這會子其實並沒有覺得全安那麼做,用下作的手段把人綁回來有什麼不對,只是惱恨全安沒本事,做事不乾淨,留下禍患和把柄讓他不好收拾,因此當林月質問之後把全安押到他面前,成祿面色就訕訕的,實在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開脫和辯解,府衙面前現在已經聚滿了人,不光是林月帶來的那些,還有聽到風聲來看熱鬧的百姓,都在府衙外頭看熱鬧,成祿就算是再囂張,再這樣的特殊時期,有主家的人刻意叮囑也不敢做的太做。
“林娘子,這話你就冤枉我們家大人了,這全安雖然以前是在府衙當差,可是因爲手腳不老實,前些日子已經被大人出去官職趕出府衙了,至於他被趕出府後做出什麼事情,與我們大人又有什麼相干?”
管家這麼多年跟在成祿身邊,成祿想什麼他還能不明白,以前早就看全安不順眼,只是成祿上了心,信任那小子,全安那小子又太狡猾了,所以才讓全安這樣一個跳樑小醜一直蹦噠到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哪裡能錯過,於是便是擋在成祿面前說道。
這的確是個很好的理由,而且事後就算成祿問起,管家也可以明晃晃的打着爲成祿着想的幌子,爲了主子的名聲和利益,犧牲一個小小的下屬又如何,何況還是全安自己沒本事,不但瞞着大人行事,還沒把事情做好,才鬧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被人抓住了把柄,被捨棄也是活該的,而且今日這番話是當着大家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反悔的餘地,就算成祿還想重用全安,全安也不可能再呆在之前的位置,最多以一個奴才的身份伺候在大人面前。
成祿正愁沒什麼理由做藉口,聽見管家如此機靈的把現成的藉口送上來,原本還有些鬱悶的面色一送,連忙藉着管家的話,半點也沒有猶豫的將全安捨棄了。
“對,就是管家說的這樣,那全安就不是個好的,因爲偷盜了府裡的東西,前些天就被本官趕出了府衙,本官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膽做出這樣的事情,現在又在林娘子你面前攀扯我,估計是因爲之前我把他趕出府衙所以懷恨在心,林娘子可不能聽信全安的話。”成祿面不改色,沒有半點心虛的扯着謊。
林月沒想到成祿會如此無賴,居然將過錯全都推到全安身上,想讓全安當他的替死鬼,而且對大郎幾兄弟在府衙的事情矢口否認,便是算準了她沒有證據,不能擅自闖入府衙,也怪她乍一聽到大郎幾個的消息太高興太着急,所以纔會這麼匆匆忙忙的沒有一絲準備,現在纔會陷入這樣被動的情境當中,這樣一來到真有些難辦了。
“大人這話覺得我會相信嗎,說出來便是三歲的小孩也不一定會信吧,若是大人真是清白的,不若讓我們在府衙裡找上一遍,說不定又有什麼奴才欺上瞞下,把人藏在了府衙而沒讓大人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