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的朦朧,秋日裡的天氣總是特別的朦朧,白日裡,秋風習習,天朗氣清。只是到了晚上,卻讓人覺得陰風陣陣。
呼嘯的北風一掃而過。眸中的情愫也越發的凝重,歐陽婉兒不由自主的貪婪這吸取這難得的清新空氣。徹底的放下自己心中的疑惑,輕輕的帶上門走了出去,不帶任何依戀的目光。現在,是知道真相的時候了。
“王妃!”秦風看見月色下一襲白衣的歐陽婉兒,眼中多了些許探索與欣賞的目光,不過瞬間便隱藏了。
“秦風。”歐陽婉兒淡淡的迴應道,“總該說出真相了吧?”
歐陽婉兒在心中默默的盤算着,那個與元佑擁有一模一樣的面容,卻性格乖張的人,此時此刻,總該雲開霧散了吧?
“撲通—”秦風雙膝跪地,眼底確實深深的無奈。
歐陽婉兒見狀,也不去扶她,只是輕聲的笑道,“男兒膝下有黃金,秦護衛!”秦風擡起頭,那雙藍色的眼眸中非但沒有嘲笑,更多的只是淡漠,是啊!自已與她,不過淡漠罷了。
秦風仍然跪着,輕聲答道,“卑職有個不情之請。”
“說吧!”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的語氣,秦風只覺得心中的那個空洞慢慢的拉扯,直至深不見底,只剩無邊的黑暗。
“卑職懇請王妃離開王爺!”最終還是說出了心中的話,這一刻,秦風的心情通暢無邊,一直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要落地了。只是莫名的威壓自身旁傳來,秦風微微感到不妙,擡起頭之後,便明白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歐陽婉兒只是默默的注視着眼前的一切,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人並非元佑。
褐色的瞳孔中似乎藏匿這深不可測的情愫,微微挺直的鼻樑點綴這那張美妙的容顏,朱脣輕啓,只見那人微微笑道,“秦護衛,我倒不知,你的魄力倒是大了,居然敢威脅我的王妃。嗯哼?”
那一句鼻音極其妖嬈,歐陽婉兒卻聽出了危險的意味,秦風微微顫抖的雙臂忽然不再動,只是猛然擡起頭,對着歐陽婉兒祈求道,“王妃,求您離開王爺!”
歐陽婉兒看到了那人眼底的殺意,微微一寒。秦風自幼追隨在元佑身邊,如今看來,自己當真傷害到元佑了嗎?
歐陽婉兒微微上前,伸手扶起秦風笑道,“秦護衛,理由。”
歐陽婉兒在心中暗暗思索道,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怪異,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元佑?秦風又在擔心什麼呢?這一切,她都需要一個理由。
秦風想要說話的時候,一陣凌冽的掌風襲來,秦風被迫站直了身子,然後兩眼一黑,吐了一口熱血,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歐陽婉兒忽然感到了一陣冰寒,抿着脣,不再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丫頭?”那人最終抵不過沉默的氣氛,便徑直的笑道問道,恍如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樣子。
歐陽婉兒也不搭理她,只是暗自會自己的落雪閣,直到自己躺在牀上,才猛然發現,身旁已然發現一個人,想要起身,無奈已經被那人深深的禁錮,怎麼都掙扎不開,歐陽婉兒乾脆放棄,選擇忽視,徑直的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那人卻是以爲歐陽婉兒已經不再生氣,便覆上自己的脣,直到冰冷的氣息襲來,歐陽婉兒陡然睜開眼睛,滿眼的都是不可置信,爲何這樣的氣息如此熟悉,到底眼前的人是誰,歐陽婉兒眼前一片空白,卻沒有發現,自己竟然被眼前的人褪去了衣物,只剩下粉紅的肚兜,散落在自己的身上,而那人就好像黑色裡的毒蛇,徑直在歐陽婉兒身上探索,歐陽婉兒猛地一驚,使出內力纔將那人打下牀。
而那人也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心中暗念道,該死,但願沒有被發現。歐陽婉兒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人,也沒有發現已經的肚兜已然有鬆散之勢,似乎只要輕輕一動,無限春光便會顯現。“你這丫頭,好不識趣!”那人收起眼底的害怕,只是徑直笑道,“丫頭,等我!”說完,便隱於夜色之中,而此時,歐陽婉兒已然落實了心中的想法,元佑啊元佑,你這是何苦呢?
靜靜在躺在被窩,被子裡依稀殘留着曖昧的氣息,似乎一點就着了吧?歐陽婉兒徑自搖頭,卻下定了決心,若是讓你心安的話,我都會做到的。
“知畫!”歐陽婉兒微微喚着。片刻之後,知畫便揉着惺忪的眼睛,知道看到歐陽婉兒那雙眼眸,意識才清醒了幾分,“主子。”
歐陽婉兒也不多說,只是笑道,“重新拿牀被子來,將這牀棉被扔了吧!”
“啊?”知畫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抱起被子走了出去,歐陽婉兒微微嘆了一口氣,便不再說話,只是眼眸中多了些許看不清楚的東西。
夜色中,隱於梧桐樹上的那人,看到知畫抱着那牀被子出來,微微嘆了聲氣,似是欷歔,又像是嘆息。迅速的轉身,便飛向了秦風所在的廂房。
“主子!”秦風扶着微微疼痛的胸口,勉強的行禮道。
“起來吧!”元佑的嘴角微微翹起,只是眼眸中盛了一層淡淡的怒意,似是不溫不火,但是秦風明白,這種眼神,說明主子是真的怒了。
“還有下次嗎?”元佑也不繞彎子,只是直接的笑道,“是不是本王要敗在你手上呢?”
“卑職不敢!”秦風微微點頭,這一刻,他已經知道主子要的是什麼了。
“那就管好自己的本分,其它的事情不要過問。”元佑轉着手中的指環,微微的轉動道。
“是。”秦風點頭之後答道,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正欲開口,卻被元佑褐色的眼眸給生生的震了回去。
“不會發生你想的事情的。”元佑默默的說道,似在勸慰秦風,又像是告誡自己,婉兒,再怎麼蕙質蘭心,七竅玲瓏,自己也不能讓她捲起這種紛爭之中。
夜總是漫長的,望着那雙腥紅的眼睛,歐陽婉兒暗自笑道,“血蟒,你說兩個人相愛,應該有所隱瞞嗎?”
血蟒似是聽懂了歐陽婉兒的話,居然微微的搖頭,而後悶哼一聲,歐陽婉兒會意,只是伸出自己白玉般的雙手,輕輕的撫摸着血蟒的光潔的頭,血蟒很是滿意的閉上了眼睛,歐陽婉兒也不再想,只是微微的閉眼,褪去衣物,泡在血蟒池中。
溫軟的聲音自耳畔傳來,“婉兒?”思念的聲音響起,歐陽婉兒不動聲色的顫動了睫毛,卻是不言不語,彷彿真的是睡着了,那人見歐陽婉兒已然入睡,心中的話彷彿泉水一般,開始翻騰,只是千頭萬緒,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婉兒,你知道嗎?黑夜總是比白天長。”
“婉兒,遇見了你,屬於黑夜的那個我開始改變了,只是這樣的改變不是我想要的。”
“婉兒,你知道嗎?比起這萬里河山,我更愛你,只是沒有這萬里河山,也不會有你。”
“婉兒,你要相信,不管是屬於黑夜的我,還是屬於光明的我,心都是屬於你的。”
長夜漫漫,這一夜,歐陽婉兒已然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元佑的經歷她到底是明白了,只是心疼嗎?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吧,唯一能夠做的,便是真正走入他的心,既然他要給萬里河山,那麼她便給他,只是萬里河山之後,還有沒有歐陽婉兒,又有誰知呢?
翌日,彷彿大霧之後的空氣更加清新,歐陽婉兒睜開眼睛,自己已經安然躺在落雪閣的牀上了。
“主子,你醒了。”知畫端着洗臉水對着歐陽婉兒笑着說道,“那就趕快梳洗吧!”
“嗯。”歐陽婉兒點點頭之後便不再說話,現在她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麼,那麼就要開始準備了。
用完早膳,暖暖的陽光灑在窗裡,歐陽婉兒只覺得愜意,只是看到那一頁時,心卻開始微微的疼痛。
元佑,你到底承受了多少,纔會堅持到今日呢?
“碧蓮!”歐陽婉兒微微喚道,碧蓮便從黑暗中現身,“主子。”
歐陽婉兒微微點頭之後,笑道,“最近相府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碧蓮微微思索,隨即笑道,“聽說相爺夜夜宿在夏姨娘的院子,已經許久沒有到大姨娘哪裡去了。”
歐陽婉兒微微一笑,隨即又問道,“七皇子府可有動靜?”
“七皇子與龍飛羽太子天天吟詩作對,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倒是六皇子府有些怪異,已經兩天沒有打開府門了,對外則聲稱六皇子告病了。”
“哦?”歐陽婉兒微微轉動雙眸,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立刻笑道,“你先回去吧!記得用心學習!”
“是!”碧蓮甜甜一笑,便隱於黑暗之中,仔細的去觀摩那本主子親自摘錄的《本草綱目》。
歐陽婉兒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心情也好了幾分,只是知畫匆忙的腳步倒是讓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怎麼回事?”看着知畫左邊臉頰腫的老高,歐陽婉兒沒有來了怒意,她的人,她自己都捨不得打,居然有人將知畫打成這副模樣!
“主子。”因着臉頰的元佑,知畫說的話不是特別的清晰,只是臉頰的兩側卻是不停的落淚。歐陽婉兒看着心疼,便輕聲安慰道,“不要說話了,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寫清楚,我自然會給你討個公道。”
知畫卻只是雙膝跪地,猛地搖頭。抓住歐陽婉兒的衣角怎麼都不放。歐陽婉兒氣極,她到底拿什麼威脅了你!我們親如姐妹,如今你叫我坐視不管嗎?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歐陽婉兒便不再說話,只是安靜的坐着,眼底是褪不去的怒意。
知畫見狀,便明白了歐陽婉兒這回是真的怒了,自己的隱瞞也不再重要,於是便起身走到書桌旁,提筆將今日的事寫到。
歐陽婉兒眼底冒出一絲滿意之色,隨即打開自己的梳妝檯,拿出一個小巧的白瓷淨瓶,一陣撲鼻的蘭花香襲來,歐陽婉兒倒出些許,走到知畫面前,輕柔的塗抹這左邊的臉頰,當看到知畫眼底的那一絲感動之時,笑道,“傻丫頭,可不能在哭了,若是哭髒了你寫的東西,我的氣不是白生了?
知畫破涕爲笑,微微點頭,便繼續寫道。看到知畫寫的東西,歐陽婉兒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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