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河心裡苦惱極了,被兩個主子當成傳話筒就這麼來回的奔波。宇文雲霆還在廚房,秀河又將皇子妃的原話傳給了他。
宇文雲霆聽了,氣的跳腳,大怒:“這個丫頭不是傳說中不會說話嗎?怎得這般的伶牙俐齒?不管府中事務她倒有理了。”
秀河苦笑:“誰跟您說皇子妃不會說話了,哪裡聽來的謠言?”
宇文雲霆一愣,難道鳳家三小姐是個啞巴這傳聞是假的?可是全京城坊間傳聞都是這麼說的,繞是他還被嘲笑了許久,娶了個啞巴新娘。
“哼,我可不管這麼多。她還真以爲我不敢治她的罪嗎?我這就去把她給揪出來,看看她還敢不敢如此囂張。”宇文雲霆暴躁的說道。
“雲霆,幹嘛呢?酒都端上來了,你就別在廚房大呼小叫了。”宇文雲霆的好友,京城二富家的公子白瀟澤晃過來找人,剛好看到宇文雲霆一副怒髮衝冠的模樣。
宇文雲霆只好暫且放過要收拾的鳳清瀾,被拉去喝酒。秀河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暫時的落下了,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這個少主子發起脾氣來還當真是誰都震懾不住,萬一再釀成大禍,太后娘娘要明早纔回宮,總是不妥的。
鳳清瀾覺得心口有些悶,傳話後她自己出了房門,站在院中望着月亮。月光清幽,冷冷的灑滿一院光輝。她有些想哭,莫名其妙來了這裡,莫名奇妙成了宇文雲霆的六皇子妃,誰也不待見,她也委屈。
前廳裡傳來觥籌交錯的聲音,她知道此刻宇文雲霆一定在喝酒作樂難以顧及到還要找她算賬的事,不知道這算不算躲過一劫呢?她苦笑。
突然,正前方出現了一女子的身影。透着月光朦朧也可以看出來,那也真真正正是一個美人,身姿玲瓏,長髮垂腰,只是她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呢?
這正是受不了喧譁嘈雜男人們喝酒攀談的噪音,獨自一個人逛了來的秦芳華。她漫無目的,也不知此刻到了哪裡。只見這裡獨自有一女子迎風望月,不自主的就被吸引了過來。月光下的女
子頗有幾分詩意的感覺,就像那詩中對月興嘆的美人像。
“你好。”秦芳華淡淡的開口問好,她自然知道六皇子府中的女眷甚少,能在這個時分待在府中賞月的除了那位新進府的六皇子妃鳳清瀾不做他想。
也許是一樣的聽多了這位鳳家三小姐不堪的傳聞,秦芳華連自己只說了你好二字這樣不合規矩的請安也忘了在意。
不過鳳清瀾倒是也沒有在乎,淡淡一笑,回道:“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你好。”
秦芳華驚訝萬分,她也如同所有人一樣以爲這位鳳家三小姐不會說話。
“皇子妃好詩。”秦芳華隨後拍手讚道。
鳳清瀾自嘲的笑了笑,道:“什麼皇子妃,只不過是別人幫我編織的一個美麗的童話罷了。我已然身在現實中,不知爲何你們還如此執着。”
秦芳華一愣,今日她是被宇文雲霆硬拉着來的。以她的身份卑微,若不是與宇文雲霆有着頗爲深厚的交情,怎麼會有機會踏足皇宮。見到鳳清瀾實屬意外,可是隻這一見,就覺得自己那麼多年對着一個完全沒有見過面的女子所有的臆想全部都是錯誤的。
鳳清瀾,這位宰相家的三小姐,十幾年的存在還沒有一個啞巴的話題來的爲衆人所知曉。
秦芳華細細觀察着這位女子的容貌,眉眼間淡淡的,如同冷月一般。但是也如同月光般皎潔動人,算不上什麼天姿絕色可那份靈動的氣質淡淡的氣暈,如果用美來形容反而玷污了她的存在。全身的衣服都是白色的,長髮一點都沒有梳起全部披散在肩上,如同廣寒宮仙子真真的降臨一般。
秦芳華微微一笑,在這樣一個女子面前,自己倒是真的顯得有些卑微了。秦芳華對着鳳清瀾輕輕頷首,然後便轉身離去了。
鳳清瀾看着她的背影,她知道這想必也只不過是宇文雲霆衆多相好中的的一個吧,帶回府中陪着飲酒。不過,這又關自己什麼事呢?她笑笑,也轉身回屋子中去了。
宇文雲
霆喝的有些高了,紅香在一旁伺候着,又是端茶又是倒酒的。正好秦芳華也回來了,默默的入座,多年的風月場合她骨子裡其實非常的不喜歡。
“芳華,你去哪了啊,怎麼現在纔回來?”宇文雲霆見秦芳華一個人回來,說話有些含糊不清的意味。
秦芳華皺了皺眉,這股酒味味道她實在是不喜歡,只說道:“去府中轉了轉,順便…順便看了看六皇子妃。”
宇文雲霆眼中不耐煩:“看她作甚,好好坐在這裡喝酒就行了,別去招惹那個女人。”
秦芳華低垂眼瞼默不作聲,對於宇文雲霆來說,在別人眼中她或許是宇文雲霆的知己,是相好。可是別人卻不知道,宇文雲霆確是她的救命恩人,是無論當牛做馬做丫頭做妾都要報答的人。
而她眼中的宇文雲霆也不是他人眼中那樣聲色犬馬和風流不堪,相反他是個至情至性直爽率真的人,是最最重義氣的。
可關於這位新進的皇子妃,她卻不能過多的做評價。她知道,宇文雲霆最討厭她們自作主張,過問他的私事,他想要做什麼從來都不會理別人的想法。
酒一直喝到深夜,宇文雲霆的朋友都逐一告辭,由府裡的小廝安排着送出宮去。
鳳清瀾還沒有睡,燭火依舊搖曳着,披着一件錦緞的披風,她坐在窗邊倚着燭火看一本故事。不知道怎得,今天就是平白無故的沒有睏意,怎樣都無法入睡。
又過了一會兒,她見紅夏似乎支持不住那股子襲來的睏意,頻頻耷拉下腦袋。
“紅夏。”鳳清瀾輕喊一聲。
紅夏猛地坐直:“小姐?”
鳳清瀾微笑道:“實在困了就去睡吧,我不礙事的,待會兒我自己挑了燭火就去睡了。”
“可是小姐您,一個人行嗎?還是我服侍着吧,萬一您有什麼需要。”
“不用了,這麼大的人有什麼行不行的,快去吧。”
紅夏打了個哈欠,只好道:“好吧,那您要是有需要一定要叫醒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