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高手過招
龔虛子雖是知道了程楚楚對子虛有一定的瞭解，但怎麼說也是若虛門內的事務。況且與子虛也不過一面之緣，不能草草判斷其就與林影有關。索性也不問程楚楚過多的事情，只當斷了這根線。龔虛子心中清楚，若想完全弄清楚這件事情，只有一個人可以找，此人便是霧虛。想到這些，覺得不宜在宮中逗留太久，不由囑咐了雲青尚幾句，便急急奔回宅院。
雲青奕不辭而別之後，準備回自己的寢宮。
“青奕。”此時卻被一人叫住。
雖是很少聽到這聲音，但是卻很簡單的猜想到了是誰。慢慢回頭，眼神中沒有一絲驚訝：“你怎麼來了？”
宋芷怡四周看了看：“這宮裡我打小就喜歡來，你不知道？”嬉皮一笑，透着幾分女子本有的甜美。
雲青奕也說不上此刻是什麼樣的感覺，唯獨知道一點：目前，他與宋芷怡之間什麼關係都不能有。
“怎麼看見我就不言不語了。”宋芷怡能夠看出雲青奕刻意的沉默。
“不知道說什麼好。”卻對自己的情緒毫無隱瞞，回答的話語中透着幾分清冷，讓聽的人隱隱生出幾分心寒
。
就算是這樣，宋芷怡仍然笑的甜美：“是不是我這女孩子的扮相讓你覺得有些尷尬？”刻意走近一步，擡眼看着雲青奕，大眼眸中透着幾分無辜神色。
“倒還好。”眼前的女人爲自己做了多少，雲青奕心中記得清清楚楚。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你爲何？”深藏情感的眼眸直視雲青奕，似乎急於求得一個答案。只是一個隱藏了太多的男人怎麼可能被這般簡單看透？卻，愈不透愈想懂。
雲青奕微微嚥了口口水，眼神看向他處。似乎有難言之隱。又似乎在心虛什麼。
“怎麼不說話，到底是爲什麼？”眼眸深處似乎已經有淚。我爲你做的，你心裡清清楚楚。我爲你付出那麼多，與你相處那麼久，難道還得不到你哪怕一絲的愛憐？就當我是在乞求，能不能，哪怕只正眼看我一眼。
“我.......”他害怕這樣的咄咄逼人，此生欠了眼前這人太多，以至於有一點點傷害的話語，他都難以說出。
“因爲我。”清亮的女聲。在雲青奕的身後響起。
兩人聞聲而望。
程楚楚從一個花叢中走出來。一身淺花碎裙。談不上美。卻因爲臉上堅毅而稍顯冷漠的表情，而透出幾分清冷地氣質。
宋芷怡不明白程楚楚爲何在此刻出現，還說了那樣的話。因爲她？
程楚楚冷眼瞟了雲青奕一眼。嘴角輕佻一絲淡笑：“怎麼，到現在都不敢跟她說清楚？”說着扭頭看着宋芷怡，笑容帶着輕蔑“似乎，你還不瞭解情況。”
還什麼都沒有解釋，宋芷怡卻不知爲何心中一空，似乎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此時程楚楚掐準時間的出現，算是幫助了雲青奕。他自然是不敢隨意多說，哪怕程楚楚現在正準備肆無忌憚的演戲。
“你......什麼意思？”問話的語氣中已經有了遲疑，更確切來說是恐懼。宋芷怡直視程楚楚，那種犀利的直視帶着刻意。也許是不想直面這即將出現的戲碼
。
“夢蝶莊，我與他一夜春宵。”說到此處，媚眼輕掃雲青奕，不知爲何，有幾分囂張。
宋芷怡一聽，完全呆住。好半天，深皺眉頭：“什麼？”
“怎麼？”沒有想到古代的女子也有這麼固執的，都說了這麼明白，似乎還沒準備相信。不由走近雲青奕，伸手輕輕劃過雲青奕結實的胸膛“我與大皇子一夜激情，了。”最後幾字吐的很輕，像極了宮廷劇裡的賤人。
雲青奕被程楚楚這麼一摸，身子稍稍一顫，卻並沒有說什麼。只低着頭，並不解釋。
見雲青奕這個模樣，宋芷怡更是覺得程楚楚這話不假。可是，那又如何？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就當是花柳之地戲耍了一番。不由哧鼻冷哼：“所以你就敢這麼囂張的跟丞相之女說話了？”細眉一橫“不知死活的東西，難道就不怕本小姐掌嘴？”
聽到此處，程楚楚心中比起恐懼，更多的是詫異。這，他媽的是宮廷劇麼！
宋芷怡的倔強性子，雲青奕不是不知道。只是在他心裡，程楚楚還有更大的用處。不用伸手將程楚楚一擋，稍稍冷漠地看着宋芷怡：“芷怡，別鬧。”
這般親暱的稱呼是第一次，卻是爲了另一個女人。
宋芷怡冷笑地看着別處，似乎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程楚楚看在眼中，心中的非主流想法悄然滋生。眼角一絲邪氣，看着宋芷怡的眼神帶着幾分張揚。慢慢伸手將雲青奕的手握住，輕輕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就是！傷了孩子，你擔當得起？”
很明顯感覺到那男人的手猛地一抖，臉色陡變。
知道此時雲青奕定會想辦法解釋，但自己心中有完美的計劃，不可破壞。不由刻意握緊，眼神中透着幾分威脅：“青奕哥哥，說了也沒事吧。”微微咬住嘴脣，雖似乎看起來很無辜的表情，但在某人看來，那麼恐怖。
心裡清楚，自己被程楚楚完完全全的算計了。但是若自己想刻意遠離宋芷怡的想法被發現，對自己日後的事情想必會帶來大的阻礙，不由暗自一忍。
只覺得全身一軟，宋芷怡猛地會退幾步，完全站不住了一般
。
雲青奕一見，一把甩開程楚楚的手，立刻上前扶住。
宋芷怡身子稍稍後仰，躺在雲青奕的臂彎之中，眼角含淚：“是真的？”爲何至始至終，這男人都沒有開口解釋。
雖是聽到了宋芷怡的問話，可是因爲太多的事情需要考慮，一時竟沒有接話。
微微閉眼，淚水順着眼角落下。只此一滴，卻乾涸了心內的整片海洋。
“對不起，”終於開了口，雲青奕對上宋芷怡的雙眼，眼神中帶着無限的愧疚“這件事情，能不能不要說出去。”話語說的認真，表情那麼悲傷。
宋芷怡站直身子，與雲青奕離了一段距離。卻只是離了一段距離，沒有過多的言語。
雲青奕看着那女人：微微低頭，眼角的淚痕已經漸漸幹了，沒有繼續哭的意思。微風輕輕吹過，鬢角的幾縷秀髮微微飄散，透着悲傷。
只遠遠看着，那女人悲傷的姿態。
好久。
似乎已經整理好了所有的情緒，眼神中透着刻意裝出的理智：“如果不想讓世人知道，爲何還要留着這個女人？”說着冷眼看着程楚楚“你明知會有更好的辦法。”
這話，程楚楚聽得很懂。雖是玩慣了現代的特工，但是古裝劇看的不少。最好的辦法不就是殺了我麼，可.......眼中帶着狠勁：“我肚中的孩兒可是青奕哥哥的親骨肉，難不成他真下得了手？”有恃無恐。
雲青奕只默默站着，心中卻莫名透着喜意。從沒想過，此生還會有女人會算計自己。明明可以用同生璧死死控制住的女人，現在卻因爲這樣一個莫須有的理由，讓自己成了被動。
此刻，宋芷怡卻沒再說話。
程楚楚心中雖是知道自己的話語有幾分殺傷力，可是若是沒看錯，這宋芷怡一定不是那種簡簡單單就認輸的女人，爲何此刻會這般簡單的就沉默了。而且，看雲青奕的眼神也不太對，似乎有什麼事情，她還不知曉
。越是簡單成功的事情，潛在的危險就可能越重。做了那麼久的特工，程楚楚最不相信的就是所謂的幸運。只是，此刻也不能得出更多訊息，索性一把挽住雲青奕：“我有些累了，走吧。”
雲青奕心中也同樣疑慮，卻還是走了。
宋芷怡看着兩人的背影，冷笑。
你不仁則我不義。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不可能得到。佔有慾，有時候就是那麼可怕的東西，尤其是帶了恨之後。
雲青奕被程楚楚拽着走了一段距離，雲青奕環顧四周，心中思量着若是再走遠些被將士們發現，免不了帶來更多的麻煩。不由將步子一停，手覆在程楚楚的手背上：“還走？”聲音莫名溫柔，刻意魅惑。
這種充滿勾引的腔調，程楚楚怎會沒有感知。將步子一停，扭頭調皮一笑：“怎麼？”
“呵，”雲青奕笑眼看着程楚楚“我只是怕你太累，傷了腹中孩兒。”
“沒事兒，我又不是那麼弱的女人。”
兩人都心知肚明，卻依舊入戲很深。
玩夠了，雲青奕才一臉正經：“你就那麼不喜歡別人控制你？”
微微撇嘴，似乎在琢磨。賣了個可愛的表情，才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雲青奕：“我此生最討厭的是被控制，最喜歡的是玩弄。”作爲特工，處於被動就等於在死亡線上奔跑。她程楚楚，怎麼可能是個甘願等死的人物。
“這腹中孩兒雖是幫我擋住了宋芷怡，可是.......”眼神瞬時變得認真“若是再對別人瞎說，可別怪我請御醫辨個真僞。”嘴角的妖邪與這冷淡的語氣，讓人望而生畏。
可是偏偏有人不買賬，只很悠閒的用雙指順了順鬢角長髮，媚眼微擡：“你又怎知我這肚裡沒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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