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軒縱使是下定了決心,但動作仍是緩慢的。在他的概念裡,寧楚就像是一個瓷娃娃,美麗而且易碎,彷彿手勁大一點,就可以讓他碎成一片片。
儘管他已是萬分的小心,在解開寧楚衣服的時候,還是驚動了他,只見寧楚長長的眼睫毛抖了抖,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石之軒愣愣地看着醒轉的寧楚,他本來就是異常的白皙,現在因爲發病,更是蒼白得仿若透明,就像是純粹的白瓷,再加之他今日穿的是深色的衣服,更襯得膚色白得透亮到讓人刺目的地步。那張容顏慘白到沒有一絲血氣,就像是一幅隨時會暈染開來的水墨畫。雙瞳漆黑得就像是兩塊純黑的玉石,清澈得讓人不敢直視。
“你……在做什麼?”因爲身體虛弱,寧楚說出的聲音嘶啞,幾乎像是耳語。
這卻不耽誤石之軒聽在耳內,他碰了碰寧楚冰冷的臉頰,儘量放柔了臉部線條,微微地現出一個笑容,緩緩道:“青璃,別怕,爹爹救你。”石之軒着迷地摩挲着他的五官,他早就想這麼做了,這眉這眼,仔細看的話,也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影子,雖然氣質是那麼的截然不同。
寧楚一怔,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可這一愣神也就片刻之間,便理解了石之軒的意思,表情變得難以置信起來。石之軒說救他,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對他輸入功力,那麼就只有另一種方法了。寧楚想到這些天石之軒看他越來越奇怪的眼神,再清楚地接觸到對方的目光,無法剋制地顫抖了起來。
不是害怕,而是被氣的。
石之軒卻以爲寧楚是冷的發抖,伸手運起內力,在他的身上游移着。從臉頰到纖細的脖頸,再到精緻的鎖骨,往下便是那陳年的指印。
石之軒知道寧楚雖然看起來纖細,但卻並不是瘦得像個骷髏架子,沒有柔弱的感覺,而是骨肉勻亭,手腳修長,線條極爲美妙,是個完美的藝術品。而他胸前的那道褐色指印,就像是白玉上的微瑕。一想到這是屬於他的骨肉,而這道印記又是他親手留下的,石之軒的內心就難免一陣火熱。
他已是孤獨了太久了,早就忘記了有人陪伴的感覺是那麼的好。雖然他的青璃對他不理不睬,但每次回到這個木屋時,那燃着的燈火暖暖的,熨燙着他冰冷的心。
他不想有人再介入到他們之間,就算是他的徒弟也不行,絕對不行。
他的青璃,本就是屬於他的,誰也不給。
石之軒略微激動地想着,手下的力道未免重了一些,聽到細微的悶哼聲時,石之軒才發現他已在那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幾道醒目的指印。
發現寧楚的身體極爲容易被留下印記後,石之軒並未收斂,反而興致勃勃地像一個雄獸一般,在屬於自己的領地上巡視着留下標記。那柔軟的身體,只要指尖輕輕一按,就會留下一個妖嬈的紅印,一下一下地看着仿若桃花盛開的景象,讓石之軒幾乎爲之目眩。
“住……住手……”寧楚咬着牙,剋制着心中泛起的厭惡感,儘自己的力量撥開石之軒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手,怒道:“你學的不就是魔功嗎?即使……即使……你也無法救我啊!”
石之軒反手握住寧楚冰涼如玉的手,笑得暢快地說道:“我在四大聖僧門下忍辱負重,學了三年佛法,悟通了不死印法,已能將魔種和道胎互相轉化。青璃,我的修爲,自是要比那幾個小子加起來都高,放心,爹爹會救你的。”
寧楚聽着石之軒的笑聲,心就如同墜入了冰窖。若說之前的只是猜測的話,那麼現在就已經完完全全地面對了殘酷的事實。寧楚知道石之軒精神不正常,但也決然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不正常到如此程度。費力地從石之軒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寧楚死命地在牀單上蹭着自己的手,像是在擦什麼致命的病菌。
對於寧楚抗拒到極點的態度,石之軒並不以爲意,而是皺起了眉頭,不滿寧楚虐待自己的手背被粗糙的牀單擦得通紅,馬上制止了他。“青璃,以後我們相依爲命好不好?就只有我們兩人,有爹爹在,肯定會保證你活下去的。”
活下去?就用那種方法續命?寧楚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們是親生父子啊!石之軒怎麼能無視倫理到這種程度?
石之軒還真沒有這種意識,邪道一向不屑於世俗的倫理道德,講究隨心所欲。在他看來,寧楚就是他的親生骨肉,本身就是屬於他的存在,爲了讓他活下去而進行的一切都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況且,他的心底也在有個聲音叫囂着,其實他早就想把這個纖細的少年佔爲己有。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石之軒不知道,但卻知道這個念頭已經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已經無法徹底摘除了。
視線中那個他恨了十八年的面容忽然放大,寧楚在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麼時,想別過臉避開,可動作卻遠沒有對方快,只來得及閉緊牙關。
到底多久沒有和人親吻斯磨了?石之軒不知道,但卻知道與人相擁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好,雖然懷中的少年體溫偏低,像一個冰雕的玉人。但卻恰好緩解了他的火熱,真想知道當這個冰山做的玉人在他懷裡融化成一灘水的景象會是什麼樣。
寧楚忍着噁心的感覺,咬緊牙關,絕對不讓石之軒侵入。他今天其實根本沒有犯病,這些天來,他在林中找到了一些熟悉的草藥,把這些草藥曬乾磨末,按着比例混合放入油燈後,會讓聞到的人暫時封住內力,很似在飲馬驛站的那種迷藥,但卻因爲加入了一個特殊的草藥,要比那個還要強烈,甚至連內力強大的石之軒都可能會中招。但這個稀缺的草藥卻有個缺點,就是燃燒時會有異味。所以寧楚纔在制好迷藥的今天,假裝發病,期待石之軒因此而忽略木屋中的異味。可是他沒想到,石之軒竟然對他有着這樣的企圖。
石之軒壓住寧楚的手腳,極有技巧地捏弄着某處,心滿意足地聽到了身下人的驚喘,順利地趁機撬開他的牙關,掠奪着那和想象中一樣甜美的柔軟。
寧楚感覺自己像是要被他生吞了下去,呼吸不暢引起的心悸更是讓他心焦不已,而且對他出手的是他的親生父親,這個殘酷的事實讓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幾乎生生地要瘋掉了。
時間過了極短,也許只是一瞬間,但寧楚卻覺得已經過了極其漫長的時間,石之軒的身體突然全部壓在了他的身上,那重量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而在下一秒寧楚才意識到是他所製造的迷藥產生了效果,立刻擡腳把石之軒踢下了牀鋪,怒火上涌的腦袋一片空白,左手拼命地擦着嘴脣,而右手快速地從石之軒的懷裡摸出幾根銀針制住了他的行動,然後從枕頭下面抽出靈犀軟劍,抵上了石之軒的脖頸。
石之軒雖然突遭劇變,但仍處之泰然,他眯起的雙目,擡頭看着他的青璃正努力穩住呼吸,可是那脣色卻異常紅豔,就如同本來素白的水墨畫上添上了一筆濃重的墨彩,變得格外生動起來。石之軒擡起手,想要把他的青璃重新擁入懷中,卻懊惱地發現身體卻意外地不聽從他的使喚,竟只能動彈他的手指頭。
寧楚卻爲之駭然,他本有把握可以完全封住石之軒的行動,可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能動彈手指了,可見不出一刻鐘,他就會完全恢復過來。
他該怎麼辦?要是逃的話,根本來不及逃走就會被他抓回來,繼續剛剛的那件事……
寧楚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指着石之軒頸間的靈犀劍也隨之顫抖,在他的脖頸上劃來劃去,那鋒利的劍尖卻因爲石之軒的護體真氣,並沒有傷到他分毫。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寧楚的腦海中不斷重複着這樣的字句,右手也不禁握緊了靈犀劍的劍柄……
作者有話要說:咳…………欠了一章加更,不過明天還不了…………後天才能更新,過年中,大家理解撒^_^
石之軒不會這麼快得手的,NP結局還未達成,父子線尚未開啓,嘿嘿,不過不影響石之軒發瘋啊…………父子兩人其實都還沒對對方產生正常的感情…………這不是父子線…………大家放心…………
PS:大家過年好啊~~~嘿嘿,尤其感謝給我投霸王票的筒子們~~~~O(∩_∩)O~~~~特別是給我投深海魚雷的qiaolei19830603同學~~~實在是把我炸的不輕啊~~~嚶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