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頭一次這麼過中秋節,別有一番風味!”顧長斌笑呵呵的說道。
“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此時一個清麗的聲音傳來,接着便看到一身紅衣的雅夫人從內間方向緩緩的走了過來,還是那麼一副青春靚麗的模樣,任誰都無法將她與“五六十歲”這種字眼兒聯繫在一起。
她的身後跟着的仍舊是她經常帶着的那兩個保鏢。
“主人,您來了!”司徒楓趕緊迎了上去,主動去頭桌替雅夫人把椅子搬開,隨後給雅夫人倒了一杯酒。
雅夫人沒急着坐下,把酒端起來,衝衆人笑道,“我敬在坐的各位中醫名家一杯,大家能在中秋節這種本該與家人團聚的日子應約光臨寒舍,我不勝感激,先乾爲敬!”說着雅夫人一仰頭,直接將杯裡的就一飲而盡。
“夫人客氣了!”一衆中醫名師也趕緊齊齊舉杯,跟着啜了一口。
“雅夫人,您這次叫我們過來,恐怕不只是吃飯這麼簡單吧?!”白鶴道人喝完酒之後,率先開口道,“既然請的都是醫生,那多半是請我們過來看病的,我見夫人眼睛明亮,氣色紅潤,不像染病之色,多半是府上有人身體抱恙吧?”
“白鶴道人的眼神真是老辣精準啊,單單看上一眼,就能看出我身體無恙,不愧是名聲響徹江南的脈診大師!”雅夫人恭維着笑道,接着掃了葉秋白一眼,感激道:“這還得感謝葉大人,上次在萬竹園給我開的藥,我吃過之後,失眠的症狀也沒了,身體也感覺好多了!”
葉秋白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衝她輕輕頷首。
“呵呵,看來葉大人果然名不虛傳啊!”白鶴道人笑呵呵的說道,“其實我也有所耳聞,說葉大人醫術超羣,既然雅夫人已經把葉大人請了過來,其實就足夠了,不應該再請我們這些老頭子的,葉大人鶴立雞羣,這不是羞辱我們這些老頭子嘛!”他這話一落,在坐的衆人面色再次不由一變,尤其是那些年輕人,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然白鶴道人這話聽來刺耳,但對他們幾人而言,卻是實話,他們自知,自己的醫術跟葉秋白比起來,確實相去甚遠,完全沒有被請過來的必要,所以他們見到葉秋白後,心裡也納悶,不知雅夫人既然請了葉秋白,爲何還要請他們?
至於有些年輕人,聽到白鶴道人這話,則是嗤之以鼻,望向葉秋白的眼中帶着一股濃重的不屑於敵意,他們始終認爲,這麼年輕的後生和自己差不多年紀,醫術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這個官銜,也多半是走關係得來的!
葉秋白見這個白鶴道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自己,往自己身上拉仇恨,頗有些無奈,他本以爲像白鶴道人這種中醫大師,心懷也足夠寬廣呢,沒想到也是容不下他這種中醫圈裡少年成名的年輕後輩。
顧長斌和王延熹等人聽到白鶴道人這話也不由沉下了臉,顯然有些不悅,感覺這白鶴道人有些倚老賣老。
“我早就聽說這白鶴道人恃才傲物,仗着自己的家底和資歷,在中醫圈子裡擺出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今日一見,果然派子夠大!”王延熹冷哼了一聲,有些不悅的說道。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真才實學呢,白鶴道人的診脈絕學一派,據說流傳數千年,經久不衰啊!”顧長斌聲音低沉的說道,雖然他也看不慣白鶴道人對年輕人的排擠,但是不得不說這白鶴道人當真有些本事。
“葉大人,一會兒你給這老頑固亮亮自己的實力,叫他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後起之秀!”李仁道也有些氣極,低聲慫恿着葉秋白一會給這個高高在上、目無餘子的白鶴道人露上一手,徹底挫挫他的銳氣。
葉秋白則是搖頭苦笑,沒有應聲。對與他而言,醫術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不是拿來攀比慪氣的。所以,到時候這病他能治就治,不能治也不會強出頭。
“白鶴道人,您這話可真是過謙了,誰不知道您老是華夏中醫界泰山北斗級別的人物!”雅夫人笑語盈盈,十分捧場的衝白鶴道人說道,“在場的,不說醫術,單論脈診,能與您一較高低的,恐怕絕無僅有吧!”說着她不經意的瞥了葉秋白一眼,十分隱蔽的衝葉秋白使了個眼色,示意葉秋白別往心裡去。
“不敢當,不敢當,雅夫人過譽了,真是折煞我老頭子了!”白鶴道人笑呵呵的連連擺手,但是心裡卻樂開了花。
“別說是診脈,就是論醫術,他們一個個也根本無法跟我師父相提並論,要不是我師父早已收山,還輪不到某些小崽子出來亂蹦躂!”宋子華嗤笑一聲,傲然的掃了一旁的葉秋白一眼。
“子華,不得無禮!”白鶴道人冷冷的呵斥了自己的徒弟一句,厲聲道,“葉大人也是你能得罪的?!小心葉大人一怒之下讓你沒飯吃!”他這話明着聽起來是在呵斥自己的徒弟,但實際上是卻是在暗諷葉秋白。
葉秋白微微蹙了蹙眉頭,心中雖然十分不悅,但是看在雅夫人的面子上,還是忍住了。
旁邊的李仁道、顧長斌和王延熹也都氣的不輕,但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是白鶴道人這話沒什麼把柄。二是白鶴道人是中醫界的資深前輩,不好明着跟他嗆,所以只能忍氣吞聲。
“老東西,嘴巴乾淨點!”但是站在葉秋白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蘇英俊卻陡然間站出來,冷冷的衝白鶴道人警告了一聲。
在坐的一衆中醫醫師要給白鶴道人面子,他可不給,就算是天王老子坐在這,敢罵葉秋白。他也會毫不客氣的罵回去。
在坐的衆人聽到這話頓時都被逗樂了,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過立馬又礙於白鶴道人的面子,急忙憋住了笑,直憋得臉色通紅。
李仁道、顧長斌和王延熹三人也是笑的渾身亂顫,心頭頓感舒爽不已,暗自感嘆,這葉秋白身邊都是些神人啊!
不過這話倒是真的解氣啊!
白鶴道人則登時氣的面色鐵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麼多年來,還沒人敢如此放肆的跟他說過話呢!
“媽的,你罵誰呢!”宋子華見蘇英俊這麼罵自己的師父,頓時不幹了,握着拳頭就站了起來,似乎想要跟蘇英俊動手。
“罵你呢!”蘇英俊順手捏起一個酒杯,兩隻手指輕輕一用力,“砰”的一聲,手中的酒盅頓時被他捏的粉碎。
衆人看到這一幕頓時面色大變。
這翡翠酒盅質地堅硬,雖然不算太厚,但是常人想用兩隻手指把它捏死,也是難上加難,所以他們此時都看出來了,蘇英俊的身手絕對不一般。
宋子華看到這一幕面色也是陡然一變,咕咚嚥了口唾沫,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脖子,再沒敢上前。
“子華,不得無禮!”白鶴道人呵斥了自己的徒弟一聲,生怕徒弟吃虧,接着轉頭衝葉秋白冷聲說道,“葉大人,您位置坐的雖高,但是這氣量倒着實不怎麼樣啊,如果我老頭子哪裡冒犯到你了,還請見諒!”
“白鶴道人言重了,是我的人反應太過激了,我自罰一杯,跟你道歉!”葉秋白說着端起酒直接幹了個一乾二淨,但是他話雖這麼說,但是卻沒有絲毫責備蘇英俊的意思。
因爲他也覺得,蘇英俊罵得好!
“不敢!”白鶴道人眯了眯眼,點點頭,接着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兩位都是華夏中醫的佼佼者,萬不可傷了和氣!”雅夫人嫣然一笑,緩和了下氣氛,接着衝衆人言歸正傳道,“我就直接跟大家開門見山了,請諸位過來,確實是因爲我們家裡有人生了病,是我親的二叔。而我之所以請了白鶴道人和葉大人之後,還把咱們中醫界的其他中醫大家請來,並不是懷疑誰的醫術,也不是拿誰開涮,是因爲我二叔這個病太奇怪了,我只是想加大一些醫治的希望!”
她眼下之意是說,別看葉秋白和白鶴道人兩人醫術超羣,但是不一定能醫治的好她二叔的病,所以她才請了這麼多人過來。
衆人聽到這話不由狐疑不已,好奇雅夫人的二老爺子得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病。
“雅夫人,其實天下怪症奇病,都是由於人體的經絡五行出了問題,只要找到病竈,找到根源所在,其實很好醫治!”白鶴道人昂着頭,頗有些傲然的說道。
“是啊,雅夫人,既然你們家二老爺子這病是怪病,那就找對人了,我師父可是醫治怪症奇病的祖宗!”宋子華也挺着胸膛,語氣桀驁的替自己的師父吹噓着。
“這話倒是事實,整個華夏,醫怪症醫治的最好的,就是白鶴道人了!”
“那是。白鶴道人的脈訣可不是蓋的,這脈把的好,自然病也就治的好了!”
“在白鶴道人面前,我們可不敢班門弄斧,我們就當跟着過來湊個熱鬧了。雅夫人好酒好菜招待,倒也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