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碟拼死掙扎的一句話,如五雷轟頂般生生砸在王強和女孩頭上,“我的女兒,這竟然是我的女兒?難怪我一直有着那種難以言語的感覺,這是……我的女兒?”
王強呆若木雞了好一會兒,艱難的將頭轉向那名同樣呆滯的女孩,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女孩看,眼神中飽含無限的驚喜、柔情和不安,再也捨不得轉開一眼,生怕女孩在自己轉開眼神的時候就消失不見。
女孩在呆滯半響後,感受到王強那炙熱的眼神,這才漸漸回過神來,慢慢扭頭看着吳昊,眼神帶着一絲無助和驚恐,喃喃道:“父親,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是嗎?你一定是在說笑,對嗎?”
看到眼前的女兒一幅失魂落魄的無助表情,王強內心不由自主的揪在一起,一種莫名的心痛由心裡勃然而發,且一發而不可收拾。不受控制的,王強向女孩,也就是自己的女兒輕輕踏出了一步。
“嘖嘖嘖……”一道陰陽怪氣,不合適宜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真是讓人感動、溫馨的家人團聚畫面啊,這一刻,我被深深的感動了,爲了這一刻,我可是等待了18年,18年啊,嘿嘿嘿。”
王強不由得心中一沉,女兒仍被吳昊牢牢的控制在手裡,王強能輕易的感覺到,女兒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習武的跡象,以女兒的體質,吳昊可以輕易的掌控她的生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王強沉聲道:“說吧,吳昊,你想得到什麼?我的功法?還是我的師門傳承?”
“不、不、不”吳昊一臉興奮道:“王強,你搞錯了一件事,在10年前,我就對你所謂的功法已經沒有興趣了,我一直在做一個計劃,我準備要讓那個賤人生不如死。所以我一直在替你養育這個女兒,到她18歲成人的那天,我會讓她們母女相見,我相信她們母女相見的一刻,會讓這個賤人生不如死,我一直等了快18年。而你的出現,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驚喜,額外的巨大驚喜,明白嗎?”
“你……是個十足的惡魔。”王強不由得緊握雙拳。
“呵呵,像你這種單純的人是不會理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開放的那一刻被摧毀的美麗。”吳昊兩眼放光道:“故事還沒結束,讓我們繼續。來,告訴你面前的父親,你叫什麼名字。”狠狠一把將女孩拉到身前,反扭着女孩向着王強。
看到女兒因痛苦而微皺的眉頭,王強的眼角不受控制的跳了幾下。女孩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從吳昊的言語中,好象明白了什麼,靜靜的看着自己面前所謂父親的男人,凝視了一陣子,女孩輕輕對着王強微微一笑道:“自我懂事起,就沒有見過母親,這個名字據說是母親給我起的。”
女孩眼光復雜的看向另一邊的小蝶,眼淚不由自主的劃過臉頰,盯着木板上的小蝶哽咽道:“媽媽,給我起的名字叫吳憶薔。”
“憶薔、憶薔……憶強?”王強雙眼一亮,看向形同廢人,躺在木板上的小蝶,雙目充血,不由的怒向吳昊,嘶聲道:“你爲什麼,對小蝶下這樣的毒手?”
“爲什麼?問我爲什麼?”吳昊一臉輕蔑的看着王強,“你恐怕不知道吧?這個賤人在以秘籍、性命要挾我,放你走後。面對族裡要處死這個賤人的壓力,是我力排衆議,以各種威逼利誘,各種利益交換,保住了她的性命。”
“知道爲什麼嗎?秘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愛這個女人,明白嗎?我他媽的竟然愛這個女人。我是準備娶她當妾的。別用那種眼光看我,你以爲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就是成爲昊氏山莊莊主的女人?”
“可是,可是,這個賤人竟然不是完壁。”吳昊突然面容扭曲的怒吼了起來,“她們是我訓練的,是我培養了她們,她們的一切都是我的,她們特殊的使命決定了她們都是處子。而這個賤人竟然敢失身於你。”
“我一怒之下,將她軟禁,雖然憤怒,但我還是下不了手。然而,然而,幾個月後,這個賤人竟然肚子大了起來,生下了個女兒,還竟然起了個名字叫吳憶薔。我呸,給我戴了一個好大的綠帽子,竟然還敢掛我吳家的姓?”
“我曾經質問過這個賤人,你,王強,究竟對她使了什麼迷魂藥,竟然讓她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結果她竟然用一些亂七八糟、不知所謂的理由來搪塞我,我不明白,我給她的錦衣玉食,綾羅綢緞難道不是每個人都向往的嗎?”最後一句話,吳昊神經質的向小蝶吼了起來。
“你不明白的,你這種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一直默默不語,只有淚兩行的小蝶突然幽幽的輕聲道:“王強給我的,你永遠也給不了我,你永遠不知道我需要些什麼?”
小蝶輕輕擡頭,溫柔的望着王強,雖滿臉淚痕,卻笑靨如花:“永遠忘不掉你問我想去哪?也忘不了你問我想做什麼?更忘不了你問我能否接受你的愛,你永遠都那麼在意我的想法。第一次在你這裡感受到了我作爲人的存在,我在你這裡,也才明白,作爲一個自由的人是多麼的快樂。”
“夠了,這些瘋話竟然從你這樣知書達理的才女口中說出,真是讓人不知所謂。看看你現在的可憐樣子,象個什麼?”吳昊在也抑制憤怒,怒吼起來,小蝶的話,就是一根根箭一樣,重重的紮在他心上。一把將反扭的女孩提到身前,冷冷對她道:“現在,我應該叫你王憶薔,看看吧,那個叫小蝶的女人就是朝思慕想的母親,面前的這個叫王強的男人就是你的父親。”
“王強,王憶薔,你們知道這個賤人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嗎?想知道嗎?”吳昊陰沉道:“要不是這個賤人,我“親愛的女兒”,你也活不下來。”
“在她生下你以後,我本來是要立刻除掉你這個禍胎,結果你的好母親以死相逼,威脅我,如果我傷害了你,她就自殺,那她所知道的秘籍也就會煙消雲散。”
“不可否認的是,在前幾年,我的確還想得到那本秘籍,所以我忍了,但反過來,我也威脅她,如果不把秘籍交出來,我就殺了你。呵呵,做爲交換,你母親承諾每年給我交一部份秘籍,直到18年後你成人時交齊,這也是我能容忍你活到現在的原因。”
“但我不甘心,我堂堂吳氏山莊的莊主,武林中排名前十的頂尖人物,竟然被你母親這個文弱女子算計成這樣,我不甘心,我絕不甘心。我是不能殺她,她手裡有我需要的秘籍,但不代表我不能整治她,要不然,我出不了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