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過你們這些老傢伙天天盯着我這個小輩,真不知道什麼叫作羞恥。”左塵也不退縮,冷聲道,“還好意思這麼多高手來質問我這個菜鳥,真爲你們感到悲哀。”
一句話,頓時使得整個場面一陣轟動,一些人更是忿忿的看着左塵,眼中的殺機凜冽的讓四周的氣氛都顯得陰沉無比。但也有許多人,根本就未在意左塵的口吻,反而看着左塵的目光,顯得分外的好奇。一個元嬰期的小子,如今看來更是真元耗盡,顯然並沒有任何的攻擊力。這樣的一個人,居然還敢如此張狂,實在勇氣可嘉。修煉者,本身就是逆天改命,遇到困難,自然迎頭而上。正是這樣的勇氣,才讓修真一直維持到現在,更見鼎盛。仙器等一切外物的確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心性和堅忍不拔的性格。左塵能夠如此,雖然魯莽得罪了在場所有人,不過也是性情使然,何況左塵自己根本就不在乎。
“左塵,不要太放肆了,在場的哪一位不是你的前輩來着,這樣說豈不是讓他們真以爲自己已經老了。雖然這個世界的確是年輕人的世界,不過也不用說得那麼明顯啊。”
循聲看去,就見到劉長青和慕河等人正踏步而來,那悠然的神態,對四周圍聚着的高手,彷彿完全不放在眼中般。
看着前來的兩人,左塵淡淡一笑,說道:“各位前輩咄咄逼人,自然讓晚輩惶恐。晚輩修真才幾百年,定力不足。在人世間悠轉過數年,倒是學了些凡人的叫罵,驚嚇之下,自然而然的發揮了這項本領,實在是罪過。”
“算了,左塵還年輕,這麼多的前輩定然不會跟他一個晚輩計較。”慕河淡淡的說着,說話間掃了掃四周,強大的威勢,也讓場中冷厲的氣息更是顯得凝重,“走吧,看你受傷不輕,還是早點回去調養。”
“慕河,少在這裡廢話,你們天玄宗教出的好弟子,這麼沒禮貌,更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罵了,不給我交代就這樣走了,我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除了一些修爲高深些的散修,就是一些宗派高手,他們都代表着各自宗派前來的。左塵的喝罵,倒是並未在意,就當一個晚輩不知輕重也就算了,畢竟能拍買得仙器纔是最重要的,沒必要的麻煩自然也無需計較。可是現在不同慕河等人的到來,讓本就有些不滿的各位有了發泄的對象。
慕河淡淡一笑,看了看四周鼎立的人影,笑道:“這是我天玄宗自己的事,左塵還小不懂事,也是值得原諒的。不過各位這麼多的前輩高人,居然堵截這麼幾個元嬰期的小輩,也真虧你們做得出來。”
“慕河道友可不能這樣胡說,我們只不過難得看到左塵,忍不住想要請教一番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罷了。”
水心淡淡的說着,看了看人羣,打着眼色。
“晚輩盈傷實在非常想知道左塵到底是靠什麼得到仙器的呢?這些年來,很多修真者都學着左塵的經歷,在凡人的世界中尋找着寶貝,可是從來就沒真正的聽人說過得到了什麼?遠的不說,左塵能找到,定然有自己的一套特殊法門能感覺到寶貝所在,盈傷覺得實在該把之公諸於世。”正是之前轉移衆人目標的天心宗弟子,這廝連消帶打,把左塵好運得到仙器,說成是一套法門。若是這樣說起來,豈不是隻要用這樣的法門,就可以找到無數的寶貝不成。
左塵恨透了那盈傷,真是包藏禍心,照這樣的說法,自己豈不是專門成了尋寶專家了,若是衆人真相信了她的話,他可以想象自己在修真界定然寸步難行了。
“簡直一派胡言,難道你天心宗之人都是些信口雌黃之輩,專做無中生有之事不成。”憤怒的左塵,哪還顧得上一旁還有幾位師叔祖在場,怒聲罵道,“我左塵能得到寶貝,是我的運氣。你們僅僅消耗個幾年,四處遊走,就自以爲能找到什麼所謂的仙器嗎?別做夢了,得不到,那也是你的命,怪得了誰。”
“不錯,這次我就不得不說句公道話了。天心宗之人果然都是一些宵小之徒,人家能得到仙器是他的運氣,自己得不到就以爲別人有什麼秘法。若真是這樣,天玄宗早就有無數的仙器了,何必還爲了一件仙器而斤斤計較。”說話的卻是張晨,看到天心宗不斷的擠兌左塵,他的心裡就感到分外的開心。得罪了天玄宗,想來天心宗定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如今,聽到左塵的罵聲,也不由的表示親近,不過他自覺並沒什麼錯,至少說的是一句公道話。
慕河不滿的瞪了左塵一眼,笑看着張晨道:“還是張長老說了句公道話,這種無中生有之事,慕河不想再次聽到。”說完,冷冷的瞪了盈傷和水心一眼,眼中閃爍着濃郁的殺機。
擠兌左塵倒也罷了,這些他都理解。不過盈傷的這句話,明顯又讓宗派擺在了刀尖浪口,若是處理不當,定然會再次讓天玄宗成爲衆矢之的。這樣的事,慕河的絕對不會允許再次發生的。
水心在盈傷說出這話的時刻,就知道壞了,可惜沒有後悔藥好吃,只能心中發澀又無可奈何。她非常清楚,一般的挑釁和爲難都沒有什麼,非常正常,天玄宗也不會計較太多。但說出這樣的話,可就像是走鋼絲一樣,不管他人信與不信,都已經徹底的得罪了天玄宗。
“當然,這種無稽之談,我們誰也不會相信的。”夜空中,一條身影突然出現在衆人面前,淡淡的掃了四周一眼,一股氣息波動頓時傳蕩而出,陰沉的氣氛頓時一掃而光,顯得清明而舒爽,“天已經黑了,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準備拍賣之事纔是。難道還想在這裡聚衆鬧事,製造混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