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已經被送走,白蘇坐在父親的牀邊,這個牀是父親這一生睡得最硬最不好的牀,眼看要入冬了,這裡就連最起碼的過冬衣服都沒有。
“去找王爺吧,當初是爹不好,你和王爺說說,都是爹的錯,讓她收留你。”
“爹。”
見着他這樣,蒼白着臉還在關心自己的未來,她眼淚再次滑落下來。
“王爺只給了我一萬兩,我沒有臉再去見他了,我不能再去找他了。”
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白父皺着眉頭,呼吸越來越不順暢,見着女兒的一生都被自己耽誤了,心裡也有很多的悔恨。
“去吧,沒關係的,男人嘛,只要你多說說,他一定會心軟的。”
畢竟,當初那個人是那麼的求自己將女兒嫁給他,只可很,自己當初狗眼看人低。
他學得那些聖賢書的確不能讓他發達,但是那時誰知道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子啊。
“爹。”
回不去了,不可能的,她瞭解左情,明白他,這一次能夠給她錢就不錯了,又怎麼會……
“爹活不了多久了。”活不了了,以後你一個人該怎麼辦?你若是不給自己找一個好的歸宿,那麼他怎麼安心上這個黃泉路啊?
“爹,不會的,你一定會好的。”
她哭着安慰父親,現在她只剩下這麼一個親人了,這讓她如何辦?
走到了門外,她決定再去找一次左情,她最起碼要醫好父親的病。
“爹,你等我,等我。”
她站在門邊看着裡面重病的父親。
“好,快些回來。”
白父笑着囑咐,“注意安全。”
天已經黑了,外面他還真的有些擔心。
白蘇點頭,隨後離開了這個小屋子,外面一片漆黑,她有些害怕。
還好王府離這裡並不遠,於是她立刻就往王府走去。
王府大門緊閉,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敲門,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和他說這些事情。
“砰砰砰!”
很快,門就打開了,還是那個白天給自己開門的家丁,他認識了她,畢竟來到這情王府的人確實不多。
“姑娘,管家交代了,說王爺說了不見姑娘你。”
白蘇一愣,他是知道自己回來第二次是不是?在他的眼裡面,她已經和那種糾纏不清的人一樣了。
淚水不知不覺滑落,她閉着眼睛告訴自己不能這樣。
“王爺真的是這麼說的嗎?”
她想要確認,但是再次確認的結果卻更加的傷人。
轉身,她離開。
左情,左情,左情。其實你最是無情,你是不是做了王爺之後就變了?
還是說,其實是我們逼你變了?
不過就是五年未見,我們之間已經變成陌生人的關係了。
當天夜裡,白父的病情加重,她焦急的沒有辦法,按照之前那些大夫說的話,白父活不過三日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蘇就又去了王府,她一定要間左情一面,一定要救活自己的父親,就算是要拋棄所有的尊嚴。
“姑娘,王爺上山了,去見先皇妃了。”
白蘇站在王府前面,眼前還是那個緊閉的大門,她淚流滿面。
上山了,找左依依去了,左情你當真是如此的無情。
他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開?他說了不再見她,是不是害怕她再次來找他?說了不見,但是昨天晚上又來了,所以他第二天干脆就離開京城。
白蘇回到家裡面痛哭着,拿着僅剩的一點錢買了一個饅頭回家,她還想要買藥。
看着熟睡的父親,她再次出了門,她就不信憑藉自己掙不到一點的錢。
出了門,目前最是好賺錢的地方就是醉雲軒,聽說那裡不論是男女,只要是有本事,都可以在那裡賺錢,而且那裡的待遇特別好。
之前左情在那裡當掌櫃的,這些日子正好不在,也不會尷尬,說做就做,她很快就開到了這裡。
莫梓言一大早就接到了王府傳來的通知,說什麼今天左情出門了,上山禮佛,也就是找左依依去了。
有些無奈,不過醉雲軒也不缺這麼一兩天的錢,她纔沒有那個心思下樓經營,正好魑這幾天虛弱的很,於是……關門!
大家都特別好奇,要是說酒樓一般是不關門的,關門的話要麼就是沒有生意,要麼就是像莫梓言這樣不怕生意流失的。
站在門外,白蘇有些絕望。
莫梓言做在三樓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離,有些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只是因爲這個人已經盯着魑看了很久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移開目光。
“你看夠了嗎?”魑有些不好意思這麼說,於是莫梓言開口,這人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他就是魑?”
離問着莫梓言,莫梓言皺眉,他今天是做什麼?難道是接了什麼任務是要來殺魑的嗎?想到有這個可能性,莫梓言的眼角閃過一絲殺意。
“是。”
現在的魑沒有任何的殺傷力,非常需要保護。
離繼續看着那個人,心裡很是怪異,這個人的長相……那麼的熟悉,那麼的……
感受到莫梓言的殺意,他有些失神。
“告辭。”
莫梓言還沒有反對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究竟怎麼了?”魑皺着眉頭看着莫梓言,那個人究竟是誰?帶着一個面具,都看不見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知道。”
離快速的離開,這一次來到這裡不是因爲任務,而是因爲自己最經腦海裡面都是這個人,這讓他太過不安。
他一直想要忘記,但是怎麼都忘不了,於是只好過來了。
但是他忘記了她救了一個人在,這個人還是住在她的房間。
那個人就是魑啊,是那個讓他開始嫉妒的,熟悉的面貌,那麼熟悉的樣子讓他更加的不安,於是只好逃離。
這幾天一直下着雨,魑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不過依着以前離說的那樣,他的傷還是沒有根治,以後還是要去找一下熙若塵。
考慮到現在他身體太弱,支撐不了那麼遠的路,於是她只好先照料着他。
“這雨好像是不打算停了一樣。”秋季多餘,魑坐在牀上看着窗外細雨濛濛,他有些傷感自己的一身傷痛。
至今記憶還是不能夠恢復,他就是想不起來爲何i幀及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不是叫魑。
那個莫梓言,一直都對自己照顧有加,實在是不像是一個壞人。
本來是應該相信的,到那時他的心裡面很是不安。
“會停的。”莫梓言也看了看外面,這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幾天,也該天晴了。
“我想曬曬太陽了。”
魑第一次提出要求,不過這件事情莫梓言卻辦不到。
山上大雨,左情沒有機會下山,本來就決定上來看看,但是這一看就住在了這裡好幾天。
今天的雨小了很多,看來明天就會是晴天,他站在長廊裡面看着外面。
“方丈,我娘還是不見我嗎?”
左情詢問出來的方丈,方丈搖搖頭離開。
左依依這幾天都避開他,不願意看見他,他這些日子在山上可謂是一點的收穫都沒有。
左情看着方丈離開,然後話都沒有說直接走過去一掌推開了門。
左依依跪在佛前,挺直的腰桿先面對着他。
“娘。”
左依依依舊跪在那裡沒有轉身。
“誰准許你進來的,做了王爺就有脾氣了是不是?”
她的聲音凸顯了她的怒氣,她究竟氣什麼?
“娘,爲何你就是不願意見孩兒?”
以前都不是這樣子,雖然日子清苦,但是好在兩個人相親相愛,不像現在這樣,左依依整個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殼子。
“貧尼現在只是這裡的一個弟子,沒有兒子。”
一句沒有兒子,就說明了一切事情,他的孃親不認他了,就連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沒有權利知道嗎?
轉身,左情迅速離開。
辛辛苦苦上山,就爲了一句沒有兒子嗎?他收拾收拾東西立刻通知所有的人下山。
雨突然變大,山上的泥土很是滑,現在下山無疑是危險的一件事情。
但是左情不願意再呆在山上,而且以後都不會再上山了。
“王爺,現在下山很危險。”身邊的侍衛也阻止他。
“聽天由命,要是上天要收了本王的這條性命,那麼久給它好了。”
左情大吼,不顧所有人反對騎馬離開,身邊的侍衛自然是不敢還留在這裡,立刻就追了下去。
左情憤怒的駕馬離開,雨越來越大,他不管的加快了i幀及的速度。
“王爺你慢點,王爺你小心!”
身後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關心,左情更加想要逃離,這裡的而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要這樣子的生活,他只是想要好好的生活,有那麼難嗎?
不認他了,他的孃親不要他了,甚至就連一個理由都沒有。
越想越是憤怒,越是憤怒就越是加快速度。
“王爺當心!”
身後傳來驚呼,左情這才注意到前面的一個大坑,瞬間他就從馬上面摔了下來。
“王爺!”
所有的侍衛追了上來,下馬檢查王爺。
左情握緊雙拳,看着馬摔倒在一邊,還好不是一頭栽下來的,除了全身有些痠痛之外沒有什麼大礙。
左情站起來,右腿傳來蝕骨的額疼痛。
“呃。”
“王爺,怎麼了?”
…………
王爺在山上受傷,侍衛派人請了大夫在府裡面等着,由於受傷,左情只能在後面騎着馬慢慢的行走。
“王爺,你沒事吧。”一邊的侍衛關心道,左情點點頭,雖然很痛,但是還能夠忍受。
雨越來越大,但是沒有一個人帶蓑衣,只能夠這麼淋雨。
大約過了半天,左情才下了山,然後剩下的就是大路,可以加快步伐。
傍晚時分,左情這個時候才進了城,隨後就立刻趕往王府。
王府外面,左情遠遠的就看見了一個人站在門外。
眯着眼睛,他腦袋有些昏沉沉的,身上一身的泥巴很是狼狽。
但是站在那裡的女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她一身衣服早已溼透,整個人都在發抖。
“白蘇?”
他震驚,走近了才發現是她。
白蘇轉身看着他回來,看着一身狼狽的他。
左情立刻下馬,但是腿上面傳來的額劇痛讓他站不穩。
“怎麼了?”
白蘇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怎麼受傷了?她立刻去攙扶他。
“你怎麼在這裡?”
左情掙扎着,不願意她看見這樣這樣狼狽的誒自己,現在的自己一定是很慘,一身的傷不說,衣服破了不說,還一身的泥巴。
看着手裡空空的,左情掙扎的一幕還在腦海裡賣弄迴盪。
他就那麼厭惡自己,就連觸碰都不願意了是嗎?
也是,自己不該再來這裡的,他的確是應該那麼厭惡她的,她根本就不配站在這裡。
白蘇低着頭,淚水填滿了眼眶,到那時流落出來卻看不見。
“不說本王回府了。”
他聲音有些虛弱,腿已經麻木,還好身邊有侍衛攙扶,不然他一定倒在了雨裡面。
“王爺快些回去吧,傷勢要緊啊。”這雨還沒有停,哪裡有人就這麼淋雨在這裡說話的。
“爹走了,前天爹死了。”
她突然蹲了下來,她不着調自己改怎麼辦,這個地方她只認識左情一個人了,那些所謂的親人都離開了,以前爹爹的朋友再白家遇難的時候早就都斷了聯繫了。
她實在是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
“怎麼?本王給你的錢不夠你花嗎?”
他聲音有些顫抖,扶着他的侍衛都能夠感受懂啊他身上滾燙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