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愛他，還會恨他嗎？
她站在那裡，眼中帶着淚水，明明是那麼熱的倔強，可是這種倔強看上去格外的讓人心疼。
熙若塵覺得，若是她在堅持一會兒，他一定就崩潰了，他會什麼都答應她。
只是，或許這就是命運，這就是讓他難以躲避的命格。
莫梓言收起了淚水，收起了讓人心疼的眼神。
她轉身準備離開，可是熙若塵還是拉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情嗎？”
皺起眉頭，她語氣很淡，這樣子的她似乎什麼都和她沒有關係，那麼疏遠，只可惜，這個樣子的她只不過是僞裝而已。
“我求你。”
依舊跪在地上，他挺直了脊背，這樣子的他，真的是寒了莫梓言的心。
“熙若塵，你當真要如此逼我是不是？”
是不是？是不是！
他低下了頭，默認了這件事情。
“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她頹然的退後好幾步，眼中的淚水還是滑落下來。
“我快要看不見了。”她蹲了下來，頭埋在雙膝之間，淚水模糊了視線，本就什麼都看不清楚，如今更加的看不清這個世界。
“我現在什麼都看不清楚，我快要瞎了，熙若塵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還怎麼去保護別人？”
爲何到了這種時候，你們還奢望我付出什麼？
你可是明白如今我的心，你可是知道，我也想要脆弱，我也堅強不了。
你可是知道，每到深夜，我是多麼的害怕？
你們都不知道，不管是愛我的人，還是我愛的人，都通通不知道。
閉上眼睛，她如今就和完全看不見有什麼區別？如今這個樣子，只是更加的折磨而已。
“莫梓言？”
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麼一番話，熙若塵上前扶起她，只是她似乎是不想要他看見她的崩潰，一個勁的賴在地上不起來。
“莫梓言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說？”爲什麼你要自己承擔，一直到自己崩潰了才說出來。
我們大家就沒有一個人值得你信任是不是？
這麼一說來，我們大家還真的是很失敗呢。
“我說的話，有什麼用處？”
你還不是一樣的沒有辦法，你不是都卡不出來嗎？
若是你們知道了，只會覺得我可悲，我莫梓言最不想要看到的，就是你們悲天憫人的那副樣子。
因爲你們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這樣子的你們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可悲。
“至少你不用憋在心裡啊。”至少你不用一個人承受所有。
熙若塵看着她，將她扶了起來。
莫梓言站起來，看着熙若塵，只是她怎麼都看不清楚，經過這麼一哭，眼睛的模糊更加顯然了。
“我看不見。”
我看不見你現在是什麼表情，就是你在我身邊，我都只能夠用心去感受你的心情。
這是對莫梓言最大的懲罰，而這個懲罰，是東璃夜給的。
“熙若塵，你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你又能夠體會，有多愛一個人，就有多麼恨那個人的那種感覺嗎？”
那種煎熬，你們誰都不能夠體會，而這種愛情，詮釋的就是莫梓言和東璃夜。
東璃夜恨莫梓言，因爲她間接地害了他的國家，讓他的國滅亡。
而莫梓言恨東璃夜，恨得就顯然多了，因爲事情太多太多。
話說完，熙若塵就狠狠的抱着莫梓言。
“我懂，我懂你。”
莫梓言，原諒過去的熙若塵，熙若塵還是那個最懂你的人，可不可以這樣子的就過去呢？
這件事情，你就放開，然後你就會是最開心最開心的人。
只不過，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在莫梓言身上發生的。
“不，你不懂。”
你沒有資格這麼說你知道的嗎？
“熙若塵，從很久很久以前，你就不懂我了，現在的你的心是上官皖月的。”
你應該懂得上官皖月，不應該再懂我了。
說完之後，她轉身走了，自己的世界就算是看不見了，也會自己走完。
但是這個樣子的莫梓言，真的讓熙若塵很難過。
走到她的身邊，他一路跟着她，希望自己能夠彌補什麼。
後來，江湖上面就一直傳說，白髮熙若塵和瞎眼莫梓言雙宿雙飛。
這件事情就算是中途有人攔截這些小道消息，不過最後還是傳到了上官皖月的耳朵裡面。
這一天，上官皖月正好坐在院子裡面，本來是閻暖暖約定好了的，若是熙若塵打了勝仗的話，能夠直接回來，就說明了上官皖月在熙若塵的心裡是有地位的。
可是如今，上官皖月等了那麼久，熙若塵還是一直沒有回來。
不但是沒有回來，今天還傳來了這種消息。
若是說熙若塵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別人，她是不會相信的，可是若是說這個人是莫梓言，她如何安慰自己？
閻暖暖這時走了進來，看着上官皖月一個人坐在那裡失神，嘴角掛起了一抹笑容。
“我說過的吧，熙若塵可以對我出爾反爾，自然也是會對你這樣子。”
所以說，你一點點都沒有贏，這樣子的你，最是讓人覺得嗤笑。
上官皖月低下了頭，她說的這是實話，只是上官皖月之所以不是閻暖暖，就是因爲她擁有太大的耐性。
“我想，若是若塵一天沒有回來和我坦白的說，我就一天不會相信外面傳言的那些。”
她知道，若是熙若塵真的決定和莫梓言在一起，不會讓她在這邊苦苦的等待的。
還有就是，若是熙若塵真心喜歡莫梓言，他門真的在一起的時候，他是不會讓莫梓言那麼委屈的，自然是會回來休了自己。
“你還真的很自信啊，當初我也是傻傻的在雪山等着，結果等到的是什麼。”
冷笑，閻暖暖最後還是看着上官皖月走上了自己的路。
“我不是你！”
大吼，上官皖月站了起來，因爲站的太急，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我告訴你，我說過，我上官皖月是不會走上你的路。”
我不會，上官皖月不會那麼悲哀的。
閉上眼睛，她不會相信的，就算是事實，她也不會接受這種事情。
“可是，不論你信不信，你還是踏上了這條路。”
不論你怎麼說，你依然是被拋棄了。
看見了吧，看見了麼，熙若塵就是這種人，說過的話你還不願意相信，現在知道了吧，他就是憑藉那張臉來騙人，讓人知道他是多麼的守信，然後再狠狠的拋棄，將你推上絕望的懸崖。
上官皖月的淚水滑下，她嘴上說着不信，其實越是強調不信，就是越相信。
“閻暖暖，你恨他是嗎？”
若是愛上一個人，怎麼還有力氣去恨呢？
愛上一個人，就算是知道了是一場騙局，也恨不起來。
因爲，所有的精力都花在愛上面了。
“我恨，我恨的不是他拋棄我，我也不是恨他不要我了，因爲我知道，熙若塵從來就沒有愛過我，我恨得，不過是他就連妹妹都沒有當做我是過。”
恨得，不過是他連一面之詞都沒有聽到就可以傷害我。
恨得是他的絕情，恨得是他眼中的冷漠。
或者說，其實閻暖暖恨得是自己，恨自己爲了這種人，還是心甘情願的將一切都送了出去。
“我不恨，就算是現在熙若塵站在我的面前給我一張休書，我也不會恨他。”
閉上眼睛，她的世界徹底黑暗了，她已經看不到太陽的光芒了。
閻暖暖低下了頭，那一天，本來自己是要殺了上官皖月的。
可是，在看到她眼角的淚水的時候，她猶豫了。
不知道是爲什麼，她還是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險收了手，然後被魔攻所噬，受了很嚴重的傷。
上官皖月睜開眼的時候，很是不信這種事情的發生。
“爲什麼？”
她寧可自己被殺了，也不想要一個那麼恨自己的人突然罷手，而這種罷手的代價是傷害這個人那麼深。
“咳咳…………”
閻暖暖嘴角掛着血液，也掛着笑容，那麼釋然，彷彿就在那一刻，她的一身戾氣都消失，她的恨意也不見了。
“其實我知道，知道不是你的錯。”
閻暖暖不過是被恨意給矇住了眼睛，她不是不知道真相的，她只要稍加的打聽一下就能夠明白，其實當初那件事情，和上官皖月沒有關係。
上官皖月也是受害者，她只不過是被連累了。
她以爲，是因爲熙若塵太喜歡上官皖月纔會那麼對待自己，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其中的原因不過是因爲愧疚。
因爲熙若塵愧對於上官皖月，因爲上官皖月爲了他這樣子的混蛋耗盡了自己的一切，最後落得這樣子的下場。
不能生育，外加當時被刺激的幾乎是瘋了，熙若塵要的不是她的懺悔，要的不過是讓自己安心一點。
這樣子爲了自己的人，一代神醫，溫潤如玉，這是最大的諷刺，這是天大的笑話。
大家都被他給騙了，他不是熙若塵，熙若塵已經死了，被西影塵給殺了。
“你很傻，傻的就像是……像是……”
像是當初雪山上面的閻暖暖，被傷的那麼深，還在無怨無悔。
但是你錯了，錯的太過離譜。
說完之後，閻暖暖坐在了上官皖月的身邊，若是真的想閻暖暖說的那樣子，熙若塵應該還會出現在這裡吧。
她告訴自己，在這裡不過是因爲養傷，其實就算是再恨，她還是奢望再見熙若塵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