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言出了皇宮之後就準備去醉雲軒,雖然那個地方是西影堇的地盤,算不得安全,只是她沒有其他的辦法,估計現在西影堇還不知道她逃走了。
她還沒有那麼狼狽的逃過呢,她暗暗發誓,她是不會放過他西影堇的。
向醉雲軒走去,外面的雪還沒有融化,有些地方的雪還很完整,她走在這條路上,感覺外面很是寒冷。
果然雪後纔是最冷的,她加快了步伐,但是她卻是不知道就在她準備去醉雲軒的時候,東璃夜已經準備回東璃國了。
而就是一條街道,她轉彎,他也轉彎,註定了就這麼失之交臂。
醉雲軒——
莫梓言看了看外面的月色,似乎已經時候不早了,想了想不應該走正門,說不定西影堇已經在找她了。
繞到後院,她直接翻牆進去,然後走到大堂裡面翻看了記錄,找到了東璃夜所在的房間,直接就走了過去。
他說過會在這裡等着自己的,那麼久一定不會離開吧。
想着這些,腳步加快,還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還不知道除了那個夢,他和她之間還有什麼交集。
是不是其實兩個人就是陌生人,陌生到其實根本就不熟悉?
想想也是,但是時間可以證明一切,他們有的是時間好好熟悉不是嗎?
但是……
莫梓言明白,她只能夠和他做朋友,因爲深知自己是不可能和一個帝王相守一生的。深深的明白自己不會允許自己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只是站在這個烏黑的房間裡的時候,她怎麼都忽略不了那深深的失落,她有些無力的坐在凳子上,或許這裡也被那個男人坐過。
她看着這裡,眼中有些悲涼。
他說過的,他會在這裡等着她,會一直一直的等着,但是現在呢?
“東璃夜?”
那個人叫做東璃夜,明明不認識,但是卻是伴隨着她長大的人。
他認識她嗎?是以前就認識了,還是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她的存在?
她不知道,想要知道卻不敢之後,時間久了,她竟然慢慢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坐在那裡,隨手就想要倒茶喝,拿起倒扣的茶杯放在面前,伸出右手拿過茶壺,這才發現茶壺裡面根本就沒有水。
悻悻然的放下茶壺,然後將茶杯放回了原處。
東璃夜?你在什麼地方?是回你的國家了嗎?
勾起脣角,她突然就想要去東璃國看看,到時候也要看看在這個人的真面目,說不定她還能找到什麼樂趣呢。
想到這裡,她立刻就離開,刻不容緩,這裡一點都不安全。
除了醉雲軒,本來想要直接就去城門邊準備連夜離開,但是卻走了一半的時候想起了那個一身白衣的人。
是誰?好像說什麼熙若塵還是西影塵來着。有些不明白,揮掉腦海裡面亂七八糟的想法,她直接就去了城門。
王府——
熙若塵一個人坐在書房裡賣弄,柔弱的燭光照耀着,他能夠模糊的看着書桌上面的東西。
這是一張藥方,是他給自己研製的,只可惜有些地方還是需要斟酌,看來想要解毒真的很困難。
上官皖月已經睡下,這些天她雖然精神正常了一點,但是卻是始終在逃避那些事情,丟了孩子,她竟然連上次的那個孩子丟了都在逃避。
現在的她只停留在過去莫梓言的醉雲軒裡面,她覺得自己還是那個上官掌櫃的,只是現在的她虛弱的很。
時而還有些不清晰,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
也不知道,爲什麼熙若塵會出現在王府裡面,不知道爲何這裡的人都叫他王爺,都叫她王妃。
想到上官皖月,他就看不下去面前的東西了,頭有些疼。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夠恢復到過去那樣子,上官皖月的身子再次受到了傷害,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他雖然接受不了這件事情,但是他更加的不敢和上官皖月說,生怕她再受到刺激。
想到這裡,他站了起來,準備過去看看上官皖月,雖說是睡着了,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走出書房,這才感覺到外面是真的冷,突然想到了被關在牢房裡面的閻暖暖,他停下了腳步,猶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她。
最終,他還是去了牢房。
這些日子外面下雪了,閻暖暖知道,想起雪山上面的雪,她有些想念過去,想着那些事情,不知不覺就熬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夜晚,一個又一個白天。
閉上眼睛,今晚是註定失眠,她微微笑了笑,這樣的死亡方式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不應該是這樣讓人悲傷的。
不過就是一個上官皖月,熙若塵你還是過去的那個熙若塵嗎?
縱使那些都是假的,那麼你爲什麼要讓我知道,我寧可這樣一輩子的倒出找你,哪怕一輩子都找不到你。
就算是最後只能夠得到你的死訊,我也不在乎你知道嗎?
只是求你不要這麼殘忍,這種方式我真的承受不住。
苦笑,她突然記起,熙若塵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能夠承受的住。
“吱呀~”
門突然被打開,她皺起眉頭,一瞬間似乎就呼吸到了外面冷冽的空氣,只可惜只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她對於自由已經失去了那份渴望。
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她有些不希望看見眼前這個人出現。
這個人,可以出現在夢裡,但是就不能出現在眼裡。
“王爺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是覺得還是熙若塵的日子好嗎?”
看着他又易容成熙若塵的樣子,她嘴角帶着嘲笑,言語之中更是充滿了挑釁。
熙若塵知道,她現在就是求一死,這樣不需要承受毒藥的控制,就不會生不如死。
想着這些,就算是被罵,他也沒有一點惱怒,只是這麼看着她,看着她在那邊鄙視自己。
“閻暖暖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麼資格在那邊叫囂,皖月還沒有好,你就的陪着她受苦。”
閻暖暖冷笑,一雙眼睛看着熙若塵,看的面無表情。
“我說過,我沒有做任何事情,你就是這樣子的傷害我,那麼我只好也這樣的傷害你了。”
看着他,她笑的很是無助。
“你還有理了?下人都看到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爲自己辯解?”
着王府裡面的丫鬟和她無冤無仇,爲何要誣賴她呢?
閻暖暖又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她可是有前科的,爲什麼她還要辯解?
“閻暖暖,我越來越覺得你不可理喻了,你也越來越天真了。”
笑着說這些,他搖搖頭。
閻暖暖坐在那裡很是悠閒,看着他的眼睛也離開了,這一刻,她發現自己竟然不想看見他。
“這裡不歡迎你,大晚上的,王爺還是回去休息吧,這種地方到底還是不適合王爺的。”
閻暖暖冷笑,說完之後就閉上了眼睛,這一刻,她只想要好好的爲自己活着,什麼都不去想。
不過多久,熙若塵離開了,厚重的牢門傳來吱呀聲,她也睜開了眼睛。
她知道,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見到熙若塵,或者說他一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這裡。
不知不覺的,兩行眼淚就滑落下來,她想要忍住自己的悲傷,但是怎麼都忍不住,最後索性的就坐在那裡抱膝哭着,哭聲越來越大。
熙若塵隱約聽到了聲音,突然停下了腳步,她是在哭吧,哭有什麼用呢?
“閻暖暖,不怪我,當初第一次原諒了你,誰都沒有想過你還會犯同樣的錯誤。其實當初就不該原諒你,不然的話,皖月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越是想到那些事情,熙若塵的不忍就越是消失,他就更加能夠狠下心來折磨她,讓她守着上官皖月的痛苦。
但是她始終是代替不了上官皖月,上官皖月依舊是那個樣子,只能傻傻的逃避,任他怎麼呼喚都醒不過來。
“王爺,王妃醒了,吵着要見你。”
突然管家小跑着過來,熙若塵瞬間皺起了眉頭,她不是睡着了嗎?發生什麼事情了?
來不及多想,他快速的就去了他們的寢室,還沒有到屋子裡面,只是站在院子門口,他就聽到了上官皖月的聲音。
“若塵究竟在哪裡?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一遍一遍的問着面前站着的丫鬟,任由丫鬟否認自己的想法。
但是她還是這麼問下去,不厭其煩,不論丫鬟給沒有給她回答。
“王爺沒有不要王妃,王爺很快就來了。”
“什麼王爺?什麼王妃?我要找的是若塵,熙若塵。”她看着面前的丫鬟,怎麼和她就是說不通呢?
要她說多少遍?她要找的不是什麼王爺,而是那個很厲害的神醫熙若塵。
“我知道了,熙若塵走了是不是?他喜歡的一直是莫梓言,他和莫梓言一起走了對不對?”
她最介意的還是莫梓言,熙若塵愣住,原來過去的上官皖月是那麼的在乎莫梓言。
她其實一直知道他喜歡莫梓言的事情,但是就是那樣子,她還是義無返顧的來到他的身邊,什麼都不管的和他在一起。
他記得,那天他喝醉了,然後和上官皖月發生了關係,他還記得,事後她哭了。
他一直以爲她是因爲失了身子纔會哭,一直以爲她是覺得自己委屈,所以他纔會給出一個承諾,告訴她,他這一生只會娶一個女人,這個人的名字叫做上官皖月。
之後後來又一次,無意間他知道了上官皖月哭不是因爲那些,只是因爲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嘴裡唸叨着的人是莫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