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暖暖沒有想到,熙若塵竟然就這麼離開了,這麼久拋下了她一個人。
“師兄?爲何你如此狠心?”
她眼淚止不住,他已經不見。
上官皖月站在閻暖暖的後面,自然是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
“閻姑娘。”
上官皖月走了過來,如今的她小腹微凸,不過不是很明顯,這些日子在熙若塵的照顧下也豐腴了不少。
“怎麼?你是來炫耀的嗎?那麼不必了,你已經贏了,你奪走了我的師兄,你還想要在我的面前炫耀嗎?”
閻暖暖擦掉臉上的淚水,她現在就悲傷到這種地步嗎?
她閻暖暖這幾年在外,也算是見識了不少的人,她算是什麼,膽敢在這裡胡說。
“沒有,我一點這個意思都沒有,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有點擔心你。”
上官皖月看着她,這個女子她見過幾次,不過沒有深交,那些日子在雪山裡面,她也沒有和她說過幾句話。
不過,當她知道那次的誤會是這個女子一手製造的時候,她心裡還是有怨恨的。
只是現在,她一點點的怨恨都沒有,她深知這個女子的悲哀。
“擔心?哈哈,上官皖月你不覺得好笑嗎?”她轉過什麼看着這個女子,如今一身榮華的,倒是沒有了當初的狼狽。
不就是得到了熙若塵嗎?
不就是有了丈夫了嗎?
至於嗎?
“閻暖暖,我不着調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很是明白你的感受,你也會有屬於自己的那個人,只不過你現在沒有遇到。”
她看着她,希望她能夠明白,不過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想必她是不會明白的吧。
“我已經遇到了,我最愛的那個人是師兄,是熙若塵,只可惜這個人已經死了,被西影塵給殺了。”
她看着上官皖月,就是她,是她熙若塵纔會不見了,只是因爲她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是的,熙若塵本就是不存在的,現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西影塵就是熙若塵,這件事情是改變不了的,王爺他都是善良的,他的心裡還是記掛着你的,你要知道,青梅竹馬的師妹哪裡是那麼容易就忘記的。”
上官皖月爲熙若塵辯解,“王爺他的性格就是那樣子的,他不會說出來,只是放在心裡默默的做着,你要用心去體會。”
閻暖暖一身紫色的衣服很是顯眼,嘴脣都有些泛着紫色,她穿的那麼漂亮,但是最終還是不能抹去她的蒼白。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順着他的意思回去雪山是嗎?回去接受懲罰,然後任由那裡的人擺佈我的一生,一輩子都留在那裡,永不翻身對不對?”
她一雙眼裡竟是嘲諷。
“我閻暖暖說了要離開了,自然就不會再纏着你們,你大可放心,我不會來鬧事的,王妃不要多慮了,還懷着孩子呢。”
她勾起脣角準備離開,有些時候還真的要順着自己的意思不去管這些了,還是直接離開來的好。
不過,她轉念一想又停下了腳步。
“我還是勸勸王妃你吧,若是你真的在提防我,你還不如提防一下莫梓言,熙若塵對她的情感,想必你是清楚的。”
轉身,閻暖暖高傲的離開了這裡,像是一個勝利者,她從來就沒有丟掉過任何的東西。
上官皖月站在原地,她承認,閻暖暖是說道她的心坎裡面了。
過去尚且還可以安慰自己,還可也和自己說不要在乎,她莫梓言不過是熙若塵的一個朋友,如今他連熙若塵都不是了。
他們不過是認識了早了一些,閻暖暖不是還認識熙若塵那麼久了嗎?
她現在是這裡的王妃,她是屬於熙若塵的那個人,她甚至還懷着他們的孩子。
只不過或許就是因爲有了這個孩子,她更加的不安心。
若是他真的變心了,那麼她該怎麼辦?
莫梓言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當初她做了那麼多,就是爲了東璃夜,她雖然極端,但是她卻是感動了這裡的所有人。
所有的人都在爲她憐惜,甚至是那個死在戰場上面的東璃洛。
深呼吸,上官皖月知道自己不能多想,但是她卻是又……
醉雲軒——
熙若塵好幾天沒有來這裡了,莫梓言一個人正在樓上喝茶,突然店小二上來說上官皖月在下面要見她。
真的是奇怪啊,後院的大樹下面,上官皖月一個人坐在那裡。
如今的她,穿金戴銀,雖然懷孕了減少了很多飾品,不過還是全身透着貴氣。
她坐在那裡,慢悠悠的品嚐着這裡的茶水,她喝的不是她最愛的花茶,而是白開水。
看來,熙若塵在她的身邊,教給了她很多孕婦的禁忌。
“你來了。”
坐下,莫梓言看着還有一壺花茶在這裡,嘴角掛起了一抹笑容。
“嚐嚐吧,這是我泡的,看看有沒有當初的那個味道。”
五年了,雖然對於莫梓言來說只是一年,不過當初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坐在這裡再和上官皖月泡的茶水。
倒出一杯來,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像是另一個自己,另一個屬於自己的味道。
“當初我離開了醉雲軒,那個時候很悽慘吧,不過我還記得,你執意讓魑送我離開。”
她想起那些事情,心裡還是感動的,的確,有一個人陪着真的很好,真的是能夠解決很多事情,而是因爲是魑,他武功那麼好,知道的也多,所以她回來的很是順利。
還記得那天,魑接到了什麼消息,他的臉色很不好,但是還是執意送她回府。
“你還是快點走吧,我知道你擔心莫梓言。”
那時候她和魑說這些,但是魑沒有拋下她。
“我送你回去,至少這樣子回去還知道怎麼交差,莫梓言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只可惜以前誤入了歧途。”
他看着上官皖月,臨走的時候還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上官皖月,莫梓言真的很好,你以後要是有機會可以幫助她的話,你不要推脫,她過去經歷了什麼,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和任何人說,但是她的每一絲憂愁都藏在心裡,不巧我走進了她的心,雖然她驅逐我,但是我還是看到了那裡的一切悲傷。”
魑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上官皖月一直知道。
魑死了,她也知道。
現在出現了一個魑,她不明白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當初的那個魑。
但是莫梓言說是真的,那麼久一定是真的,因爲莫梓言和魑是最親近的兩個人,若是連她都分不出真假的話,那麼魑不喜歡這個人也罷。
“那些事情不提也罷了,都過去了不是嗎?”莫梓言反問,她都快要忘記過去那些事情了。
“過不去啊,那些發生的事情怎麼能夠說過去就過去了呢。這個恩情我是要償還的。”
她笑着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張契約。
“這是醉雲軒的所有權,王爺讓我交給你的。”
莫梓言看着放在桌子上面的一張紙,熙若塵是知道的,這個不可能是她想要的東西。
“我只不過住在這裡的比較特殊的一個客人,若是熙若塵覺得我在這裡很多餘的話,我苦役離開。”
她看着上官皖月,說的很是認真。
“王爺不是這個意思,他只不過是打算把醉雲軒給你。”
她辯解,熙若塵怎麼會想要莫梓言離開呢?
她覺得,要是莫梓言真的走了,熙若塵的心裡一輩子都會有這個人,那到時候,她纔是真正的輸了。
不過要是莫梓言就在身邊,最後有了自己的歸宿,想必熙若塵也該是放下了吧。
“我不想去管別人是什麼意思,我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其他的和我無關。”她看着上官皖月,這就是莫梓言的思想,她怎麼會在乎別人是怎麼想的?
她怎麼以爲就是怎麼樣的,不要試圖去改變,她的思想不會變的。
“莫梓言,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嗎?”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她。
“王爺既然是把這個給你,自然是覺得這個地方是屬於你的,他是希望你把自己當做自己的家。”
上官皖月解釋着,不希望她連熙若塵都去誤會。
“這裡什麼都不屬於我,我很是明白這一點,但是我又知道,哪裡都可能屬於我,我要是想要離開的話,只怕熙若塵一輩子都別想找到我。”
莫梓言絕對不是威脅哦,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就算是威脅,她也是不會承認的,江湖上的人也不會相信她在威脅一個孕婦吧。
“我知道了,不過這個還是要給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你還是直接去和王爺說吧,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上官皖月有些挫敗,帶下了頭想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她和熙若塵說想要出去走走,整天在王府裡面很悶。
她不想回上官府,在這裡也就只有醉雲軒這麼一個地方可以來了,再說莫梓言也算是一個認識的人。
於是熙若塵就順便把這個東西給她帶過來了,她本來覺得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不過就是送個東西嘛。
路上她還打開來看過,是所有權啊,她都有些驚訝,本來還想着莫梓言一定很開心的,看來她的思想確實是和莫梓言不一樣。
莫梓言的世界是誰都不明白的,也許熙若塵也沒有想到這一點,不然他是不會讓上官皖月帶過來的。
“若是你今天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的話,那麼你可以走了。”
莫梓言見她久久沉默,不想要在這裡浪費時間,於是不耐煩的想要離開。
“等一下,你知道閻暖暖要離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