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不要讓我枯等成灰
“其實，歐陽紫暮說的是實話。”莫梓言擡起頭看着站在懸崖邊的冷冽。
“你不屑歐陽紫暮的苦苦哀求，到了我這邊，不不屑你的任何話語。”這樣子的循環下去，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意味着什麼。
“莫梓言。”冷冽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儘管她眼中充滿着不屑，儘管他自己心裡很是清楚莫梓言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絕色。
“我已經決定了，斷然不會再改變。”
莫梓言笑了笑，他出爾反爾又不是第一次了，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不過最後他會不會叛變，誰知道呢。
“我不想看見你，還有你。”
突然，莫梓言轉身對着身邊的魑，眼中的淡漠傷害了站在這邊的兩個人。
“我不喜歡你們任何一個人站在這裡。”
她的生活，她的世界，往後都只是一個人，別人爲何要來干涉。
如果是陌生人，她是不會允許別人的干涉的，可是如果是他們，就更加的不可以了。
不是怕你們看到我的狼狽，不是怕你們會再次選擇背叛，莫梓言沒有那麼脆弱，莫梓言怕的，其實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漸漸的不敢面對你們，不願意你們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魑，如果真的如你說的那個樣子，你真的喜歡我，你不願意我被傷害，那麼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
真摯的看着魑，希望他能夠答應。
聰慧如他，怎麼可能還猜不到一絲的蛛絲馬跡，如果真的是可以猜到其中的緣由，那麼他是不可能答應的。
只是，若是不答應，這不就是拂去了莫梓言的心意嗎？
可是如果答應了，這讓他如何做到？
莫梓言總是這個樣子，她就是有這個本事讓別人處於進退兩難的境地。
別人是絕處逢生，他呢？只能夠那麼絕望下去。
“答應嗎？”
莫梓言看着他皺緊眉頭站在那邊，嘴角慢慢勾起弧度，不管他是否願意，可能結果都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
“好，我答應你。”
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了，魑存在的價值，就是對你百求百應。
莫梓言點點頭，心裡道了一句謝謝，是要感謝你，感謝你至今還是那麼的寵溺着莫梓言，不論莫梓言做的是什麼，不論她讓你做什麼。
“回去吧，在那邊等我好嗎？”
等我回去，等我處理好了一切，然後我們就再也不管這個世界了。
好嗎？
魑低着頭，眼中夾雜着痛苦，他能夠感覺到眼眶的溼潤，還帶着一股灼熱。
不知道該不該說什麼，但是這淚水，必須要壓抑下來，這是他現在唯一的信念。
“好。”
除了這個字，還能說什麼，對你百依百順，難道還能夠拒絕你嗎？
不會的，不可能的，魑早就已經迷失了自己，現在腦海裡面，只有一個莫梓言。
“但是，莫梓言，我可不可以求你，求你不要讓我一直等下去？”
不要讓我苦等成灰，不要讓我這剩下的日子裡面，都是那麼落寞的守着那個入口，等待着你的身影出現。
或許說，也許等到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莫梓言還是不會出現，那麼，莫梓言你怎生忍心。
“好。”擡起頭對着魑的目光，她真摯的說了這麼一個字。
“我一定會回去的，不論到時候的莫梓言是多麼的狼狽，不論未來是多麼的絕望，我都不會忘記，還有一個你在等着我。”
這件事情，會死死的刻在腦海裡面，一生都不可能忘記。
魑點點頭，這一次，是他先離開了，不用再看着莫梓言的背影，不用站在身後想着自己的心事。
看着魑就這麼離開了這裡，莫梓言斂下了眼簾。
其實，你是不相信我會回去的是不是？我能夠感覺到你的孤獨和無助，還有等到我去解放的絕望。
可是，就是這樣子的你，讓我那麼的捨棄不了，讓我怎麼都放不下。
你的感情，這一生是莫梓言愧對於你，但是，你在那個地方究竟能不能夠等到莫梓言，我也不清楚。
直至魑的身影消失不見，莫梓言才轉回了視線，看着懸崖，彷彿剛纔這上面還有歐陽紫雅的身影。
他還站在這裡懇求自己放過歐陽紫暮。
這個世界的人其實都知道莫梓言變了吧，什麼都能夠放下，若是擱在過去，這個歐陽紫暮是死不足惜了。
可是，歐陽紫雅卻是用自己的生命來換了她的性命，剛纔若是歐陽紫暮就那麼跳下去了，莫梓言也一樣是會無動於衷的。
只是，她很是訝異冷冽的出現。
不是不知道他在暗中，也不是不知道他一直跟着自己，唯一覺得痛心的就是，剛纔那麼緊急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出現，他沒有想過要幫忙，所以就那麼看着歐陽紫雅在那邊和她訣別，就那麼看着她無助的望着歐陽紫雅閉上眼睛，然後等着她落下淚水鬆開了手。
這樣子的冷冽，讓莫梓言怎麼去答應他的請求？
搖搖頭，轉身不去管他就直接離開。
“莫梓言！”
冷冽叫住了她，爲何要這麼絕情？
“冷冽，如果你真的不想和我做敵人的話，就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若是你真的想要爲我做什麼，就去保護東璃夜吧，也順便在中間幫幫忙，讓我這一輩子都不要遇見他，不管是有意也好，無意也罷。”
加快步伐，她不明白，用同樣的愛情去憎恨一個人，這種糾結的情感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冷冽止住上前的步伐，她就那麼轉身走了，留下的話也讓他心寒，原來，不知不覺之中，莫梓言是這麼的討厭自己。
轉身看着這個懸崖，下面深不見底，歐陽紫雅給自己選擇的葬身之地果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
莫梓言本來是準備收拾收拾就去找一趟左情的，當初將醉雲軒交給他打理，她現在可是一分錢都沒有看見，準確的來說，她就是去收賬的。
聽說了他在山上，和自己的孃親住在尼姑庵裡面，她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她不喜歡尼姑庵這種地方，太過自命清高，不適合她這樣子沾滿血腥的人去晃盪。
不過如果要找的人在那裡的話，她可就不在乎那是什麼地方了，就算是再過神聖，她也是會闖進去。
就像是當年，她要殺的人躲進了教堂裡面，她還不是一樣闖進去，那個人也到最後還是一個死。
這種事情，她平時可能會說介意，到了關鍵時候，依然是照闖不誤。
先是回去了一趟醉雲軒，看了看這裡，還是和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樣，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裡面的東西開始舊了。
這是難免的，不過縱然是這樣子，也是能夠透過這些痕跡看到當時這裡的繁華。
莫梓言當時還是這個京城數一數二的人，原因只是因爲在幾個王爺之間打轉，而且自身還有一點本事。
如今呢？
這裡蕭條了，東璃國也滅亡了。
莫梓言一直是有本事幫助這個東璃國的，只不過她一直沒有出手，難道真的只是因爲想要保住東璃夜的性命嗎？
這個答案未免太過可笑了，也太過不現實。
若是她有本事幫了東璃國，誰還能夠傷的了東璃夜半分，只是她不願意罷了。
這樣子的莫梓言，纔是最可怕的。
上了三樓，很意外的看見了那邊坐着一個人。
由於看的不清楚，她現在還不能夠斷定是什麼人，不過見着他坐在那邊沒有動，想來或許是自己熟悉的人。
“沒有想到你會來這裡。”男子開口，聲音她是聽出來了，是東璃修。
勾起了一抹笑容就走了過去，很是優雅的坐在了他的對面。
“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應該是你吧。”
這個算是客人的人，不應該說着主人應該說的話。
但是這個主人，似乎也不應該很久都不出現吧，弄得別人都以爲這個店面的主人失蹤了。
要不是這裡有左情一直照看了，這個酒樓說不準還真的是被搬空了。
“我倒是覺得，我來的次數比你來的次數多。”
放下面前的茶杯，東璃修難得的勾起了笑容，自從這個東璃國被滅了之後，他是很少笑過了。
皇家山莊也解散了，反正他不愁錢，也就不打算再勞碌了。
只不過是一時清閒下來，實在是找不到人生的道路，走着走着就來到這裡坐了坐。
本來以爲，大家還能夠在這裡相遇的，煮一壺茶，說不準還能夠坐在這裡談談人生。
他的幻想裡面，莫梓言是坐在東璃夜身邊的，他們兩個人要是不去鑽牛角尖，估計算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一對了，莫梓言的本事大家都見識過，這裡不該是蕭條的，應該人聲鼎沸。
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幻想而已，一切變得太快，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人能夠給一個定數。
“那要是按照你這麼說的來，這裡的主人應該是左情了。”
這個王爺可是一直在這個店裡的，就算是心愛的人死了，沒有多久也過來了。
可見，他纔是來這裡最久了，呆在這裡時間最長的。
東璃修搖搖頭，他說不過她，莫梓言總是有自己的理由，而且還是匪夷所思的，讓人怎麼都猜不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