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瑾已知真相轉身拂袖而去。紫雲對着歐陽瑾無情離去的身影,慘然一笑。這一刻她終於知道他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自己愛上了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一個不該愛的人。而自己嬌蠻任性給父親帶來了無窮的災難。悔不該當初有害人之心……
服用解藥三日後,夢瑤見到了身形清瘦,面容憔悴的南哲風。
鼻子一酸,盈盈下拜:“謝陛下救命之恩。”他對自己的深情,自己將如何才能回報,難道現代的小偉對自己的背叛,是因今朝自己的辜負?心中酸楚,畢竟自己愛小偉三年。
南哲風急忙摻扶:“王妃不必如此大禮,看到你康復能來送我,我就心滿意足了。”言語中透着無限淒涼。
自己常年遊歷在外,只頂個太子頭銜,所以見到自己的人甚少,本無意皇位,只想逍遙江湖,爲換的血蠶絲才答應父皇,看到她身體能康復,心中也無半點遺憾。
夢瑤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他,在他懷中哽咽。她知道他爲她所做的一切……心中除了感謝,已經不能再給他別的了……
他捨不得懷裡的她,萬般柔情的說:“見你第一眼,就情不自禁愛上了你。彩依,跟我走吧,作我的皇后,我會一生一世寵愛你……不惜任何代價。”
夢瑤明白他的意思,擡頭看看遠處杵立的身影,輕輕說:“我會是他的……你是我的哥哥,妹妹永遠愛你。妹妹不想揹負紅顏禍水一名,被身處戰爭中的兩國子民唾罵,成爲千秋罪人。妹妹相信哥哥會把國家治理的富饒昌盛,子民安居樂業,會有一位溫柔賢淑的嫂嫂陪伴哥哥的……哥哥一路要保重!”
南哲風抱緊了懷裡人兒,神情淒涼:“彩依……我的愛不會給你負擔的。”
夢瑤還能說什麼呢,使勁點點頭:“我不是孟彩依,我真實名字是沈夢瑤,記住我的名字!”
南哲風身子一顫,喃喃的酸澀說:“夢瑤?瑤兒……”
一聲呼喚,喚起心底的痠痛,夢瑤終於忍不住放聲哭泣,小偉,小偉我不在恨你,永遠都不……如果能回去你就是我的哥哥,我會愛你永遠……
馬車上,歐陽瑾小心翼翼抱着夢瑤,儘量減輕顛簸,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生怕她有任何閃失。
他一直沒有問她和南哲風的談話,她知道他看到他們的相擁,傾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心中有點內疚:“我和南哲風……”
“我相信你!”心跳均衡有力,她知道他沒有騙她,暖流在心中流淌,一絲矛盾在心頭掙扎。猶豫一下輕喚道:“瑾……”
歐陽瑾眼中喜悅:“再喊一遍!”自己在她心中是不是更近了一步?
“瑾,我……我”夢瑤心頭一酸,他的感情自己唯一能回報的就是……
“怎樣?”一種壞壞的笑伴在脣邊。
“我不在干涉你,要不你納妾?”咬住嘴脣如蚊蟻,俯在他懷裡,不敢擡頭。
歐陽瑾心裡一寒,她竟然主動開口讓自己納妾。想到剛剛和南哲風的緊擁,和至今沒有全心的接納自己,心就隱隱作痛。難道她不愛自己?自己的深情就沒有打動與她?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夢瑤以爲他默認,心中疼苦萬分,嘴脣已咬出痕跡。自己給予不了他才無奈出此下策,自己何嘗不希望他一生一世只愛自己一個人,只有自己一個妻子。
數日後,傳來南哲風登基的喜訊。南哲風並沒有因爲登基,而毀壞和雲公主的婚事,雲公主在十一月大婚遠嫁賀蘭,由二殿下相送。荷蘭使者給夢瑤帶來一件上好的狐皮披風,雲公主出嫁那天隆重熱鬧,全城一片喜氣。
這裡的冬天異常寒冷,沒有現代的暖氣,加上古代房屋的建設也沒有現代先進,保溫設施也不好,屋內擺了三個火盆。夢瑤身上已經蓋了三牀被子,還是覺得寒冷。火盆有煙,再多了,整個屋內的煙霧會嗆的人受不了。
自從那天讓歐陽瑾納妾,他整個人就變了個樣,整天冷冰冰的,或許傷了他的心?總是推說公務繁忙避而不見,偶爾碰上了也是客氣的寒暄幾句,晚上也不在她房中安寢了。
夢瑤心裡好痛,可是面上無半點顯露,只是同樣選擇逃避,自己已經辜負了一個南哲風,怕有一天自己的消失,也會給歐陽瑾造成無比的心痛。自己對他的感情本來就無力承擔,而且古代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身爲皇子的他,必定有許多的不得已和難以擺脫的命運。
晚上一個人好冷,讓小巧兒陪自己一起睡,小丫頭堅決不,不好勉強,只好自己一個蜷縮在被子裡,幸虧那件狐皮披風,夢瑤每晚抱着,越抱越暖和,才緩解了幾許寒冷。這幾天隱約聽到別人議論,說歐陽瑾去青樓常去找個叫牡丹的聽她唱小曲。心中很疼,眼淚順着眼角流下,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自己只是一個過客,有什麼權利去要求他……
第二天,漫天飛舞的雪花紛紛揚揚,下午已經白茫茫一片,一場大雪使整個大地一片雪白。夢瑤帶上小巧兒給她作的大棉手套,全身武裝成個糉子,和小巧兒在外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久違的歡聲笑語在後院中盪漾。
歐陽瑾心痛的在遠處默默的注視着她的一顰一笑,一個月過去了,自己在等她,等她向自己坦白她的感情,爲了使她……自己竟然去了青樓,只要她開口,他會放她自由……雖然他會痛……可他知道南哲風和自己一樣深愛着她,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看她整天悶悶不樂,他的心中更痛。
一個月來,自己雖然沒有在她那裡安寢,可是每天夜裡自己都會在她熟睡時,在她旁邊坐一會兒,給她屋內的火盆填碳,看到懷裡的狐皮大衣,就心碎無比。南哲風在她心中的地位真的比自己還重要嗎?恨不得扔到她懷裡的狐皮大衣,讓她抱的是自己。她的屋內已經好幾個火盆,被子也很厚,她還是不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