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秀女哀怨

冷凝月心中氣惱,雖然妹妹一直驕橫無理,可畢竟是自己唯一的親妹妹。雲皇這樣蔑視他們,妹妹以後的生活……

“哥哥,妹妹甘願嫁於雲皇。再說妹妹又不是三歲孩娃。”冰燕公主語氣中微微有些惱怒。自己已經暗暗喜歡雲皇兩年多了,如今好不容易達成願望。沒想到哥哥終是不知好歹,干預自己的美事。

“爲兄也是處處爲妹妹着想,怕妹妹萬一……哎!”冷凝月聽出妹妹的幽怨,心裡傷心無比,妹妹呀,你何時能明白哥哥的一番好心?不由嘆了一口氣。無奈示意了下,後面的人馬全部收了武器。

“哥哥就不要爲妹妹費心了,妹妹就在此別過。哥哥的疼愛妹妹會銘記在心間。”冰燕不領好意,反而語氣微冷。

“既然冰燕公主如此知書達理,那隨本王還是儘快起程吧,免得耽誤了良辰吉日。”歐陽明眸中一絲同情閃過,掃了一眼冷凝月,對着鳳鸞冷冷揚聲道。看來四弟說的沒錯,此公主果然驕橫無理,對自己的胞兄都如此,可想而知對別人會怎樣了。看來今後這皇宮內的日子可要不太平了。

不一會兒交接清楚,在歐陽明的率領下一行人揚長而去。冷凝月黯然的望着鳳鸞慢慢消失在眼前,心中更加惆悵。妹妹呀,你可知雲皇冷傲不遜?你可知雲皇並不愛你?你可知伴君如伴虎?今後你隻身一人遠嫁他國,沒了父皇的庇護嬌寵,沒了母后的放縱溺愛。希望你收斂自己的驕橫和任性,盡一個妃子的本分。哥哥已經盡力了,希望妹妹今後好自爲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們?”冷凝月的貼身侍衛,見主子暗自傷心,精神恍惚。有些擔憂的上前問道。

冷凝月回頭看了看後面蜿蜒盤繞的紅色長龍,心中一絲苦笑。冷冷的吩咐道:“傳本太子的命令,全隊人馬撤掉錦旗儀仗,收起所有的鼓樂。人人脫下紅裝,換上輕裝。隨本太子快馬加鞭,繞近路回京!”哎!自己這樣有何顏面再招搖回京。

山崗上埋伏的孟文良等,見雪域國的隊伍在眼前消失不見,這才命令隊伍撤退回營。只是此時的孟文良不由得爲皇后妹妹擔憂起來。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更何況秀女宮裡面有三十個寂寞的女子。一大羣女子正圍在大廳裡一邊忙碌着手中的工作,一邊小聲哀聲怨道議論紛紛。整個大廳就像一口煮着開水的大鍋,七嘴八舌的好不沸騰熱鬧。

大廳不遠處幾個小太監有的正在悠閒地曬着太陽,有的正在陽光下倚在牆邊打盹,有的聚在一起下着棋。對於裡面小主們的竊竊談論,一聲高過一聲充當沒有聽到。再說這些小主各個出自官宦名門,都是不能惹得主兒。而且各個又都嬌生慣養的,自己沒事還是躲遠點爲妙,免得落個什麼不是得罪了人家。只要裡面不鬧出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們才懶得管呢。

衆多女子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置身事外的身處門口的兩個秀女,裡面的話題似乎跟兩個人無關。其中一個清秀女子坐在大廳旁邊一邊纏着絲線,一邊望着外面的明媚的陽光發呆。另一個嫵媚女子則不屑與其他人爲伍,依在那個發呆秀女旁邊,正冷冷的瞅着眼前這一羣嘰嘰喳喳的小女人。一邊磕着瓜子一邊有一搭無一搭的聽着她們議論。

“你們說皇后這是不是故意爲難我們呀?讓我們兩日內趕製如此多的刺繡?”一個秀女有些哀怨的問道。

“我看不是,皇后讓我們給聖上做嫁衣,應該是我們的榮幸。”另個秀女一臉的開心。

“我也覺得不是,你們想呀,如果皇上穿上我親手繡的嫁衣,沒準一欣賞。我豈不有了出頭之日?”這個言語間無比陶醉,做着自己的白日夢。

“少做夢了,從那日選秀遠遠見過皇上一面,這半個多月來連一次面沒有露過,就你那點手藝就會被臨幸?”另一個很不屑的打碎了那個的美夢。

“說的不錯,我們可不光爲皇上做的,還有一個雪域國的冰燕公主呢!”旁邊這個嫉妒無比,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酸味。

“姐姐說的對,一想到還得給那個什麼公主做,我就心中來氣!”另個更加氣憤的甩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錦緞,心有不甘。

“是呀,真不想爲那個公主做嫁衣!可是……不做能行嗎?”另個無奈的看着手中剛剛刺繡了一半的鴛鴦,狠狠紮了一針,像是紮在了情敵的身上。

“這些活不是一直都由宮中的繡房來做嗎?不知道皇后爲什麼交給了我們。”這個抱怨着,不明白爲什麼下人的活,讓她們這些雙手不染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來做。

“哎!我何時能穿上這大紅嫁衣?好羨慕這個異國公主,三天後就要和聖上大婚了。”這個把紅絲帛往自己身上比了比,無比羨慕傷心,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就是!我們都進宮半個多月了,皇上好像沒我們這些人一樣。”這個黯然的同時有些不平。

“聽家父說皇上本來反對選秀,迫於太上皇才……你們說我們還有機會嗎?”這個幽怨的問道,心中充滿了絕望。

另個嘆氣悲觀說:“自古後宮三千佳麗,能被恩寵的又有幾個?想脫穎而出受到皇上的寵愛,真是難於登天呀。”

“是呀,自古有多少佳麗連皇上面都沒見到,在深宮中耗盡青春,寂寞孤獨一生呀。”這個幽怨無比,輕輕擦了一下眼角的溼潤。

另一個更加消極絕望的補充說:“再說皇上苦等了皇后三年,對皇后的癡心天下皆知。哎!我們恐怕沒有機會了。”

旁邊有個秀女眼睛警惕的看看四周,壓低聲音小聲道:“話也不能這樣說,你們想呀皇后她不能……我們不是沒有機會的。”

另個也湊上前神秘的小聲說道:“是呀,姐妹們不要太悲觀,你們想想爲什麼皇上會重新選秀?常言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皇上不會讓國無後繼的,只要我們耐心等待一定會有出頭之日的。”

“其實皇后也怪可憐的,那日見到皇后時我的心裡真的有小小的自卑。皇后她真的好美,像仙女一樣。怎麼會不能……聽爺爺說皇后只是暫時身體虛弱不允許而已,而且她人很好。讓我們趕製嫁衣應該不是爲難我們吧?是不是有別的深意?”另一個怯怯的插嘴進來。

“許喬若!”有幾個憤憤的喊了一聲,剛剛燃起的點兒希望,被這個一句話又扼殺在腹中。那個膽小的秀女看到遭到不少人的白眼後,迅速低頭再也不敢放聲。

門口望着天空發呆的那個清秀秀女一愣,回頭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這時大廳內暫時恢復平靜,上空中縈繞着濃濃的哀怨。

旁邊嗑瓜子的嫵媚女子輕輕碰了碰清秀女子,鄙夷的翻着眼睛,小聲嘀咕道:“如雲姐姐,你瞧瞧她們噪舌的賤樣,皇上能瞧得上纔怪呢。”

龐如雲看了看如蘭,輕聲嬌責道:“如蘭,不要這樣。大家同爲秀女就是姐妹。”

龐如蘭不屑的冷哼了聲,聲音有些提高:“她們是什麼身份,怎能和我們比,我們可是堂堂右相千金。”她鄙夷的話語,讓其餘秀女有些氣憤,眸光齊刷刷的射向了她倆。

“如蘭呀,在這宮中可並不是你能隨意施威的地方,更不分什麼出身,以後還是小心點爲妙。”龐如雲輕輕嘆了一口氣,小聲提醒着妹妹。

姐妹兩人同時被爹爹送進宮,爹爹的目的就是讓她們想盡方法接近皇上,能爲此誕下龍脈,今後龐家就會飛黃騰達。如蘭是大夫人的三女兒,從小嬌慣。經常依仗大夫人的寵愛欺負她。

而自己的母親是龐相府的七夫人,在相府中一直被排擠虐待受盡欺凌。從小自己就親眼目睹其他大娘是如何的陷害,虐待,鄙夷,欺凌自己那可憐的孃親。而孃親爲了保護自己一直的默默忍受着。

而其餘六位大娘,爲了得到父親的寵愛。也是經常的爭風吃醋,明爭暗鬥。整個龐相府在父親在的時候一片平和,父親已不在府中就暗中硝煙四起,鬥爭激烈。而最後最可憐的還是自己和孃親,因爲孃親的軟弱,而常被她們殃及。有的甚至將失敗的怨氣灑在了可憐的孃親身上。

這女人間的明爭暗鬥從小讓她看的心寒,所以自己不願意進宮,抵死相挾。沒想到自己可憐的母親因教女無方遭到父親的一頓毒打……

想到自己那可憐的母親,心中無比酸澀,淚水溢滿眼眶。母親呀,女兒現在聽從父命成爲秀女。父親是否對你好點了呢?女兒不在你身旁你現在可好?身上的傷可否康復?不要掛念女兒,女兒會好好的保護好自己。總有一天女兒會讓母親依女兒爲尊貴。母親,女兒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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