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把布袋子先放到了西屋炕上,就出門給車伕結賬。
因爲耽誤的時間有些長,李紫玉給了車伕五十文。車伕見李紫玉給了這麼多,高興地笑裂了嘴。本來今天見李紫玉諸事不順,他還以爲車錢肯定給的不會多,沒想到小姑娘給了個意外驚喜。
看着車伕小心地把銅板放到懷裡,歡喜的趕着車走了,李紫玉心裡豁然開朗,心裡感觸頗多。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生存方式是不一樣的,每個人對幸福的理解也肯定不同。
對她目前而言,能夠和弟妹們在一起,能夠讓弟妹們吃飽穿暖,她就很幸福了。但她不會就這麼滿足,她還要供弟弟們讀書出仕,振興家業,還要多多的掙銀子,多買些地,將來給弟弟妹妹攢聘禮、攢嫁妝。她還要給自己找一個對自己好的丈夫,不需要多有錢、不需要長的多好看,只要對自己一心一意就行了,雖然這不太好找。等等這些,自己會在生活的不斷追求中獲得幸福感。
而走遠的車伕,恐怕能多拉一回腳,多掙幾個銅板,給家裡的孩子買塊糖果就是幸福的。
雖然這次的布偶事件對自己是一個打擊,但她李紫玉是誰,豈能在這麼一件小事中就一蹶不振,孫家小姐也太小瞧自己了。
在石巖鎮,能夠和孫家抗衡的也不是沒有,撫遠縣衙的一把手撫遠縣令傅雲章就是一個。從當時傅家小姐對自己的提醒來看,孫家和傅家並不是一條心。想到傅小霜,李紫玉靈機一動,該過年了,自己是不是應該登門拜訪一下。
李紫玉思慮着回到家裡,就見西屋裡幾個弟妹的臉上都帶着惴惴的神色,不安地看着她。
見她進屋,小蘭噔噔幾步一頭扎進她懷裡,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李紫玉知道弟妹們可能猜測到了真相,就寬慰的望着小山他們笑了笑,低頭哄着小蘭說:“怎麼了這是?誰讓我們蘭蘭不高興了?說出來,姐姐打他屁股!”說着就抱起了蘭蘭,在她胖乎乎的臉上狠狠親了一下。
小蘭這才露出了笑臉,緊緊地摟住李紫玉的脖子。
其實小蘭也不知道哥哥們爲什麼不高興,就是見哥哥們都繃着個臉,都很嚴肅,她下意識的就覺得好委屈,就好想躲到姐姐懷裡求安慰。
李紫玉安慰了蘭蘭,又摸了摸小虎、小武的頭,這纔對小山、小文說:“可能你們已經猜到了,就是你們想的那樣,吉祥布莊和咱們解約了,不再給咱們代賣布偶。而且不僅僅是吉祥布莊,鎮上所有的布莊都一樣,所以,目前來說,咱們的布偶生意做不下去了。”
“爲什麼?咱們不是簽了契約嗎?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小山非常氣憤,臉都漲紅了。
小文擰着眉頭沉思了片刻,才斷斷續續地分析:“吉祥布莊沒有理由這麼做呀?難道嫌咱們給的提成低?也不對,如果嫌低當時她應該就提出來,那麼......”
小文擡起頭,看着李紫玉:“姐,咱們得罪了什麼人嗎?”
李紫玉欣慰又讚賞的看着小文,將上次在鎮裡不小心得罪孫家小姐的事說了一遍:“本來是一件小事,就是幾句話趕到那了,換做他人恐怕早就忘了。可我聽說這孫家小姐睚眥必報且心狠手辣,恐怕她已經記恨上我了,這也是爲什麼我不願意帶着你們去鎮裡的原因。孫家在鎮上經營了數十年,人脈廣權勢大,咱們幾個孤兒躲都來不及哪裡敢惹?所以,這次我們只有吃個啞巴虧。”
李紫玉沒說的是,如果只是斷了她家的生意而後就不追究了,她倒寧願損失些錢財,怕只怕還有後續......
小虎愣愣的聽着,兩條眉毛皺的能夾死只蒼蠅,忽然口出狂言:“姐,等我長大了,我去教訓她!揍她!”說着,還示威般的揮了揮小肉拳。
隨着這些日子伙食的改善,和散打的訓練,弟妹們都基本擺脫了過去的面黃肌瘦,身體健康了不少,或多或少長了些肉。小虎和小蘭最明顯,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李紫玉看着小虎那認真可愛萌萌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摸了摸他的小臉,對弟弟們說:“好啦,咱們也別自己嚇自己,說不定是別的原因呢。咱們啊,該咋過日子就咋過日子,大不了咱少去鎮上就是了。惹不起咱們躲得起。”
李紫玉沒有注意,旁邊沒有說話的小武眼裡閃爍着憤怒的火焰,放在身側的兩隻小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渾身散發着凜凜寒意。
李紫玉把小蘭放在地上,開始收拾幾個布袋子。
她在西屋地上鋪了一層木板,把十幾個布袋子從炕上搬到了木板上,並用力壓結實。多虧布袋子都是油布縫製的,當時也是怕下雨下雪的把布偶弄髒了,沒想到此時倒正合宜,也不怕布偶離地近弄潮了。
看看天不早了,李紫玉剛想做午飯,楊嬸和小花娘就上了門。
她們是聽到了村裡的傳言,說布偶沒賣出去,又拉了回來。還說這次李紫玉不知在鎮上得罪了什麼人,沒人敢買她家的布偶了,布偶有可能爛在手裡了。還說什麼就幾個孤兒也不知哪來的銀子,又買河又買地的,難不成她們爹孃死前留下了好東西?等等離譜的傳言。
她們本來不信,可說者言之鑿鑿的,她們不放心,就上門打聽打聽。
沒想到李紫玉的話卻證實了傳言的真實性。
“是真的,布莊已經拒絕代賣了。”
“這可怎麼辦?”小花娘和楊嬸都慌了神,她們倒不是擔心自己以後的收入,而是發愁李紫玉這麼多的布偶,賣給誰去呀?
李紫玉安慰她們說,自己已經有了別的辦法了,讓她們不要擔心,就把她們送了出去。
後來,李蘭英和弟媳胡小雪姐倆也來了一回,她們也是擔心李紫玉,坐了會兒就走了。
陸續的盧明家的、李勤勤、吳蘭蘭都上門來打聽,李紫玉用同樣的話把她們送走了。
她們的臉上憂心忡忡的,嘴上沒說,心裡大概心疼每次三百文的手工錢吧?
李紫玉忽然有些想笑,沒想到剛進家村子裡傳言就滿天飛了。想想其實有什麼?不就是布偶賣不出去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再難有她剛過來時的難嗎?最起碼她現在有吃有住的,手裡有幾百兩銀子,還有十八畝地和一條河的地契。最重要的還有火鍋城的份子錢,這個村裡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要是知道更了不得。眼下,就讓他們過過嘴癮吧,愛說啥說啥,也不能把人家的嘴堵上吧?
散播傳言的想幹什麼?看熱鬧?有啥可看的?真不知她們這心裡一天到晚的在想什麼,吃飽了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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