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喜歡”這回事兒
對於朱南南的話,朱湘湘是瞠目結舌的,饒是她聰明伶俐,咳咳,也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的。
她娘竟然想把她嫁給表哥,可是,他們是近親啊,這哪兒行啊。
朱湘湘是完全現代人的思維,她覺得近親不能結婚,可是在這裡的其他人看來,表哥表妹一家親。不少人家都是這麼做的。
朱湘湘撓頭啊。
這可如何是好?
看自家妹子糾結,朱南南也撓頭。
“妹子啊,我覺得哈,我覺得小柳也對你有意思的,他真厚道,一定是因爲你救了他,他想以身相許。”他拋出另外一個重磅炸彈。
這接連兩個炸彈炸得朱湘湘眼冒金星。
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這倆人,這倆人她都不喜歡啊!
瞪視自己的好哥哥。
“你說的這些,都有依據嗎?”這個很重要,也許是別人做了什麼讓朱南南誤會的事兒了,這也是有可能的,朱南南是個笨孩紙,一天天的腦子也不靈光。
見妹妹不相信他,朱南南怎能服氣。
“當然,我可是有偷聽到爹孃的談話,他們是想把你嫁給白家表哥的。至於小柳那裡,他天天都過來看望你,這就是證據啊!”
尼瑪,真是驚悚的消息,不過小柳那個,更多的是哥哥的分析,不足爲慮。
惡狠狠的盯着朱南南。
“這個事兒你別瞎說,也不準瞎攙和。等我好了自己會處理的。”
在她眼神的示威下,朱南南扁了扁嘴,同意的點頭。
在他家,他是最悲催的小透明,爹爹,孃親,妹子,沒有一個善茬兒啊。朱南南第一萬零一次感慨自己的悲情。
朱湘湘受傷了,可是這並不是朱南南不去書院的理由。所以,朱南南還是照常上學堂了。
可是,爲毛讓他這麼不爽呢!
原因就是,他的堂姐,朱英蓮小姐,竟然帶了湯湯水水來看望嚴亦誠。給人家送飯啊。
朱英蓮的步驟永遠都不變,送飯,送飯,送飯......
看着倆人在門口拉拉扯扯,朱南南真心覺得丟人。
而其他的人則是看戲的狀態。
小林捅咕朱南南。
“哎哎,你堂姐是不是患了花癡綜合症啊。”上次她糾纏小王的時候,他們還是記憶猶新的。
“滾蛋。你才花癡綜合症呢,你全家都花癡綜合症。”這句話是他和朱湘湘妹紙學的,然後,就變成了他的口頭禪之一。
所以說,學好的,很費勁。學壞的,很容易。
小林嘲笑:“你敢不敢就給我換一句話,天天就會這一句,切。“
這邊倆人耍貧嘴呢,那邊嚴亦誠的聲音竟然也稍微的大了起來。
“你別在送飯過來了,我不喜歡你。你這樣,讓我很困擾。”不管是怎麼說,她就是不聽,嚴亦誠終於說出了這樣的話。
可這樣的話又怎麼能打擊到朱英蓮這樣的女紙呢。
在她的追求史上,這樣的話多不勝數。
“你現在不喜歡,說不定以後就喜歡了,幹嘛對我這麼冷酷呢。我很優秀的,你嚐嚐,我做飯很好吃的,我還很會收拾家,我很賢惠的。就算是以後進了門,我也會對嚴嬸好的。如果她歲數大了有個什麼事兒,我也會盡心盡力的伺候她。”
衆人都聽到了朱英蓮這段話,深深的⊙﹏⊙b汗啊。
這話聽着,怎麼這麼不得勁呢!饒他們都是紈絝子弟,上課並不認真聽講,可是,他們也能聽出一點不舒服的地方啊。
這怎麼像是在咒人家啊!
這沒學問的人都這麼想了,那有學問的還不更是如此啊。
就見嚴亦誠臉漲得通紅。
“你怎麼說話呢,我娘好好的,你咒她作甚?”
可朱英蓮怎麼會這麼想呢?
“我沒有咒她啊?我這不是說可能嗎?我是真的很賢惠的,你完全不用擔心,他日你進京趕考,我也會安守本分,操持家務。”
見她越說越離譜,嚴亦誠打斷她。
“你不要再來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是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兒的。至於你賢惠與否,與我並無半點干係。這些吃食,你還是拿走吧。”說完,他轉身離開,也不管那些同窗在身後起鬨。
嚴亦誠是一個特別敏感的人,他甚至覺得,這朱英蓮定是看他貧瘠,纔會這樣對他。
見他氣哄哄的走掉,朱英蓮也不見失落,四下瞄了瞄,看見了朱南南。
“南南......”
“叫我幹嘛。”他覺得丟死人了。真是¥%%……&x
“既然小嚴不要,那就給你吧,真是便宜你了,我放了不少的好料呢。”她語帶惋惜。
靠之,你要不要這樣氣我。
朱南南覺得自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個堂姐,真是有夠二啊。剛纔被人家嚴詞拒絕了有木有。人能不能有點臉啊。看她,竟然還像沒事兒人似的,是的是的。他知道,表姐對於這樣的事兒已經習慣了,但是,別人不知道啊,你這樣,很影響我們家整體的素質好不好。
“我不要,你丟不丟人啊。人家嚴亦誠看不上你,你就趕緊走得了,爲什麼要讓別人用話羞辱你啊。”他痛心疾首啊。
“羞辱我?南南啊,你說什麼啊?他哪有羞辱我啊?你真不要啊,不要正好,我拿回家自己喝......”一拳打在棉花上。
小宋條件反射的扶了扶朱南南。他都被氣晃盪了啊。可別暈倒啊。
這個時候還真沒有人笑了,早就聽說了這朱小姐的奇葩行徑,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你,你,你......嚴亦誠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啊!”
“南南啊,你這麼說我就不愛聽了,你看你哈,嫉妒人家也就算了,怎麼在我面前還這麼說呢,你都攪合黃了我一門親事了,這我不怪你,那個小王也不是啥好人,是我有眼無珠。可是,這個小嚴是你的同窗啊,你怎麼還能這樣呢!你這樣我可不喜。做人如何,不看貧富,貴在坦蕩,小嚴是個有骨氣又知道上進的。你們啊,現在還體會不出他這種男人的好。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我們都是男人,我們體會他好不好乾橫麼,你說幹橫麼!
朱南南的心又被刺了一劍。
他苟延殘喘:“你......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他說他不喜歡你了啊?”
“所有的喜歡都是從不喜歡開始的。我都沒見他和哪個女子過往甚密,定是爲了搪塞我的藉口。
總之,我是不會放棄的,我還會再來的。”
堅定的握了一下拳頭。
朱英蓮面色紅潤的離開。
徒留朱南南幾乎要吐白沫......
衆人都沒有看到,他們夫子注視朱英蓮微笑點頭的目光。
“朱南南啊,我今天和你一起回你家吧。我想看看湘湘。“小柳開口。
可是,你能不能不用這種我吃飯睡覺這樣自然的口氣說這樣的話啊。
想到自家妹紙的交代。
“呃,那個,小柳啊,我妹紙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也不用每天都過去看她吧......“其實,我是希望你去的,但是,我惹不起家裡那個啊。
“沒事啊,我反正也沒事,再說了,不看看她我不放心。”他渾然不覺人家的掙扎煎熬。
“不是,不是,這個,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還有,還有,恩,男女大防,你這每日去看我妹子,不太好吧?”
“有什麼防不防的,她是因爲我才受的傷啊!我去看她不是很應該麼?咱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外道了?走吧。”
“哎,哎哎......”朱南南實在是想不到什麼藉口了,這個傢伙這麼沒有眼力見,朱南南表示自己壓力很大。最近他怎麼總是遇見這樣的人和事兒啊。
還讓不讓人活了。
小宋在一旁靜靜的看了一會兒,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我們也一起去看看朱小姐吧。大家一起出門,結果卻讓她一個女孩子受了傷。”他目光真誠。
見他們如此,朱南南終於鬆口,怎麼辦,就這麼樣吧。他也沒轍啊!
而且,又不是小柳一個人,妹妹應該不會遷怒於他吧!嗚嗚,他怎麼就過得這麼慘捏......
在家裡養傷養的不亦樂乎的朱湘湘看見這個倒黴玩意兒又來了的時候,只想罵娘啊!她不稀罕他啊!真心不想看見他啊!他該不會真的想以身相許吧。
就算是他想,她還不想要呢。
不過裝相她從來都是頂在行的,看着她睏倦的樣子,小柳終於離開。
她叮囑蘭花:“等他們都走了,你去給少爺給我叫過來,他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告訴他別帶人回來,別帶人回來,他是聽不懂人話麼。”
她氣的想咬被子啊。
看小姐這樣,蘭花笑着應了聲是。
聽說柳公子他們又來了,朱縣令嘆氣。這孩子啊,就不能嬌慣,這都成什麼樣了。
其實作爲一個過來人,如果他還看不出什麼,怕是就白活這麼些年了。
這個柳公子,怕是已經喜歡上了他家湘湘。
可是就朱縣令而言,是並不希望他着邊兒的。在他看來,他並非良婿,甚至都不如平優。
柳家那深宅大院,並不適合他們快樂單純的湘湘,是,湘湘是有些小聰明,可是,那和這不一樣。深宅大院,規矩多,又未必得公婆的心,這樣的日子,不適合他們的湘湘,在他們的心裡,甭管是多麼的高門大戶,都是不打緊的,他們希望的,是自己女兒生活的快樂。
他可不希望那些規矩束縛了湘湘這跳脫的性子。
許是他想多了,畢竟,柳知府雖然人不錯,但是也不會讓湘湘入他們家門,畢竟,門第高低也是很重要的。
柳公子的喜歡錶現的太明顯了,明顯到人人都能看出來,這又哪是什麼好事兒呢,本來是想着,多留湘湘幾年,讓她快快樂樂的在身邊成長。
可是如今,怕是要早做打算了。
想了想,朱縣令起身奔着朱湘湘的房間就過去了。
遠遠的,他就聽見她唾沫橫飛的訓斥着南南,他搖了搖頭,這樣的孩子,哪兒適合那深宅大院呢!
見是朱縣令來了,蘭花蘭草福了福。
朱南南終於被解救,不過卻也被攆了出去。
也沒人知道倆人談了什麼,不過呢,談過之後的朱縣令明顯倒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選美大賽的事兒早就開始報名了,
到截止日期了,朱湘湘興奮的期盼着,她這傷並不重,就是些擦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既然這樣,她過幾日就可以出門看花魁了,哦也!
不過相比選美的事兒,更迫在眉睫的則是白舅舅的大壽。
據她娘和她爹話裡的意思,這舅舅之所以每年都要大辦壽宴,就是爲了要斂財的。
嘖嘖,看吧,還有更摳的,雖然他們也愛錢,但是,明顯是並沒有達到她舅舅這個地步。
“妹妹這個樣子,沒有關係麼?”她好幾天前就能下牀了,是他們不放心她啊。她是真的沒事兒。到底是年輕啊,恢復的也快。
“我有什麼事兒?我都忘了舅舅長什麼樣兒了,我當然要過去見見他。”
據說自己和舅舅的關係不錯,雖然見的不多,但是隻要湊在一起,就會交流一些斂財的心得。
朱湘湘一度懷疑,這白平優算計她的銀子,是不是因爲這事兒嫉妒來着。
恩恩,很有可能啊!
既然是壽宴,她挑了一件水粉色的裙裝。
那天人那麼多,她要扮芭比娃娃。
這日子更是到的很快。
下了馬車,小廝快速的將腳踏放了下來。
朱湘湘想,她什麼時候這麼優雅過啊,真是。
不僅是她,朱南南也是規規矩矩的,別看他平時如何,可這公衆場合,他是斷不能給自己的父母丟人啊。
門裡門外都裝扮的喜氣洋洋的,知道的是辦壽宴,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娶媳婦兒呢。
院子裡已經來了不少的人了。
朱湘湘四下看了看,排場挺大,想必舅舅也是知道,這表哥人情往來衆多,本着不佔白不佔的原則,每年壽宴都要大辦特辦。
不過這裝飾的還真不錯。
不自覺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白氏臉上掛着笑容,極其小聲的說:“這不是有免費的人手嗎?不然你以爲你舅舅捨得?”
果然如此!
在摳門這件事兒上,永遠都是一山更有一山高的。
朱湘湘覺得自己就挺摳了,可是看朱縣令,恩恩,又提升了一個檔次,如今再看這舅舅,又是提升了一個檔次。
“哎呦,妹妹妹夫,快進來快進來。在這裡可沒有什麼縣令不縣令的啊。你就是我妹夫。”白舅舅迎了上來。
朱湘湘細細打量自己這個舅舅,恩,實際應該是五十來歲,不過看樣子倒是還要老些。看起來很是憨厚的一個老人。不過此時的裝扮倒是有些滑稽,一身大紅的壽字服,鬆垮垮的套在身上。
可見,此衣並不合身,但又看那衣服的成色,倒也是新做的無疑。
“祝哥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朱家一家道賀。
“哈哈哈哈......我當然要壽比南山,不壽比南山,我怎麼好每年辦壽宴?”當然了,後面一句聲音倒是很小,就是說給自家人聽的。
朱縣令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白舅舅得意洋洋。
“哎呦喂,我的好外甥女兒。來,讓舅舅看看,這段日子是遭了不少罪吧?”
“知道你外甥女兒遭罪了,也不知道來看看。”白氏嘀咕自己哥哥。
不過這白舅舅也不客氣:“這不馬上我就壽辰了嗎?反正湘湘都會來,我又何苦跑一趟呢,再說,平優不都去了嗎?你這妹子,還和你哥哥挑理,不知道我摳啊?對了對了,你送我啥?”天底下能有白舅舅這樣,說自己摳說的毫無羞意的人也是少有。
朱湘湘見他如此,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怪不得以前的朱湘湘喜歡這個舅舅,他是真的很有意思啊!
白氏當然不會和自己哥哥見外,她哥是什麼樣的人,她是從小就知道了,還要等到現在這一把年紀麼。
將白平優早前拿過來的玉佛盒子遞給白舅舅,果然他眼睛一亮。
“真不錯啊,妹夫啊,這不會是你受賄得來的吧?這多少年了,妹妹你總算是送了個合我心意的禮物。”白舅舅摸着小玉佛,愛不釋手。
當然了,要是別人,白舅舅定然是不會這般打開,這多落送禮之人的面子,可是,到底是自家人,也沒有那些外道。
看到禮物合心意,白舅舅更是喜上眉梢。
“快入座,快入座。妹夫上座。”白舅舅拉着朱縣令離開。
白氏暗暗叮囑小兄妹倆:“玉佛的事兒沒有旁人知道,要是你們倆給我說漏了嘴,哼哼......”白氏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兩枚點頭如搗蒜。
他們的母親白氏,那是比他們的縣令爹爹還惹不起的。
他們不想被棒子燉肉啊!
她娘是有武功底子的好不好!
他們小胳膊小腿兒的絕對禁不起折騰。
趕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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