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兄妹嫌隙
小柳奮發圖強了,而朱南南等人自然也不會落後,雖然有些不舒服,那個,你見過那個差學生突然間用工起來舒服的?
朱湘湘表示很欣慰,她倒是沒有想到,哥哥會因爲小柳的改變而變得勤奮,可見,朋友圈在一個人的成長中是多麼的重要。
朱湘湘感慨。
“妹妹,妹妹.....”他揮手,這妹妹怎麼越來越呆了,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啊。
“好,我們繼續說。”眼看着選美報名就要結束了,他們的很多前期工作也都做好了。
不過因爲最近破爛事兒比較多,她一直沒有給他哥詳細講講,這好不容易逮住他,自然要好好講講。
不過她又走神兒了。
“其實我所謂的報紙,和那些書籍是大體上是一樣的,不過呢,在一些細微的地方又有些不同。本質不同。書籍內容單一,不是要參加科舉的學子和文人,是沒人會買的,可是報紙就不是了。咱們要給做的通俗易懂點,就是稍微識字的,就會覺得有趣,就會想買。”
“恩。”
朱南南還算是聽得認真,主要是對這件事兒覺得比較有趣。
而且,他聽進了小柳的話。
朱湘湘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材料拿出來,她其實並不會寫毛筆字,不過她直接就寫了現代漢字。這個也是不怕穿幫的,曾經的朱湘湘,也是不識幾個打字的,看着朱湘湘原來缺筆少劃的字,朱湘湘嘆息,老天真的處處幫她啊。朱湘湘除了數字,其他的都寫的稀里嘩啦,所以如今她這漢字也無所謂了。
看着他妹妹拿出來的紙,朱南南汗,沒文化真可怕。
都說他不學無術,看妹妹這字兒,唉!
“你這字兒?”他鄙視的皺眉。
看出了朱南南的嘲笑,她瞪眼。
“我這字怎麼了?你能看懂不就行了,再說我又沒有去過學堂,你天天去學堂,還不是那個混樣兒。”她叉腰瞪眼。
朱南南抱頭鼠竄。
“好了好了,妹妹,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錯了,真錯了。咱們繼續吧。來來。”他討好的笑。
白了他一眼:“你認真點學,我也不能總是教你們。版面很重要,我們在這個位置放我們的報紙的名號。辦報紙投資少,風險小,前期可能會有些困難,但到後面做順溜了那是非常賺錢的。”
“那妹妹,我們之前定的價錢是不是太便宜了啊,我怎麼覺得不太合適呢。”
“價錢就這麼個價錢,本來我還想便宜點的,不過要是太便宜了咱們剛開始的價差就更大了。我們要做的,是要給報紙打響名號,只有報紙打響了名號,咱們才能真正的賺錢,也就是說,我們賺的不是賣報紙的錢,我們賺的,是廣告費。”
“廣告費?”朱南南不懂。
“對,廣告費,就是在報紙上,印上一些商家的名號。買報紙的人就會看到他們投放廣告的人的商鋪廣告,去他們的店鋪的人就會多啊。”見自己的哥哥還是不太懂,她解釋。
“你看哈,你經常看報紙,然後每次都能看見這裡說餘味齋的點心好吃,那麼,你會不會去買?”
“會。”
“吶,就是這麼個意思啊。”
這下子朱南南懂了。
“而且先前看得人少,對於廣告,我們便宜些,等日子久了,咱們的報紙成熟了,你說,我們該不該漲價?”朱湘湘循循善誘。
聽到這個時候,朱南南才感慨,自己是真的不如妹妹啊。
別的不說,就在賺錢方面,他是絕對連妹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的。
看自家哥哥崇拜的小星星眼,朱湘湘也沒得意,難道你覺得被朱南南這種廢材崇拜,是很值得得意的一件事兒嗎?真的是嗎?
“不過廣告這個事兒都是之後纔會好的。現在暫時是不會特別好的。所以,我們要做好前期準備,就是開始不會好很多。既然他們幾個非要摻和進來,那麼你就去和他們說,讓他們一人拉一個廣告回來。”她纔不管那些了,本來好好的一塊肉,讓人家叼走了四分之三。
她可不會客氣。
“啊,這樣啊,妹妹啊,能,能行麼?”
“怎麼不行,你就這麼和他們說,你也一樣,很公平不是嗎?”
她早就想好了。
“什麼。我.....”他吃驚的蹦起來,他去拉誰啊!
嗚嗚。
“這個我都給你想好了,你把表哥請來咱家。”能用的人就要物盡其用。
她得意的笑。
“表,表哥?妹妹啊,你打表哥的注意啊?”這不是與虎謀皮麼?而且,想起表哥竟然變成了自己的準妹婿,朱南南覺得粉不舒服啊!
“你放心吧,我來說服他,不過你要作陪,你看清楚我是怎麼和他談的,然後去給那幫人講。”
“好。”
小朱、小柳、小宋和小林四個人辦的這份報紙。
沒理由你們只拿提成吧?
而其他三個人也知道,這是他們強摻和進來的,不然人家朱家可沒打算帶他們玩兒。而幾家的老子也都會承朱家的這份情。
既然承情,那麼開始也該幫忙不是?
其實對於他們摻和進來這件事,朱湘湘養傷的時候想了很久,其實,也不是全無好處的啊!他們摻和進來,短期看確實是不太好,影響了他們的收益,但是如果從長遠看,絕對還是不錯的。
畢竟,這幾家的人脈都特別大。他們能得到的,也遠非他們的想象。
朱南南學的認真,倒是真的懂了。回去與幾個小兄弟講了一下。
幾人都感慨,這朱家的湘湘小姐確實是不簡單。看看人家這賺錢的腦子,太好用了。
不過也對拉贊助這個事兒深深羞愧,鬱悶啊,上哪兒拉啊!小林倒是還好,家裡本來就是做生意的,直接就從自家下手得了。可其他三枚呢!
可怎麼辦啊!
朱南南看了一眼小柳:“那個,我應該會從表哥那裡拉贊助。”他聲音有些小。
小宋看了一眼小柳的表情,發現他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自從朱湘湘訂了親,小柳變得特別厲害,沉穩了許多,而且也不是原來那樣時時刻刻和他們在一起了,學業上更是刻苦許多。
就像現在,他們已經看不出他的意思了。
他冷靜的不像話。
朱南南也是,見小柳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鬆了一口氣。
朱南南和小林單純,但是小宋卻覺得小柳變成這樣。真的說不上好不好,以前他們幾個無憂無慮的,快樂的很,現在倒是不是了。
小柳現在天天沉着臉,連嚴亦誠的表情都比他好看的多。
小宋嘆息,朱湘湘,真的這麼重要嗎?
不管小柳如何,朱湘湘還是照常生活,她過她的日子。
看着一身男裝的朱湘湘,白氏數落:“今天是有不少女子出門的,你不換男裝也沒有關係的。看你這不倫不類的樣子。”
“穿這個比較方便啊。今天肯定人多的,裙子不方便。而且也可以給他們打個下手什麼的。”
“你一個女孩子,就別往賣報紙哪兒湊合了,像什麼樣子。”
報紙順利出街,之前的時候朱湘湘找了白平優,好一通的闡述大道理。白平優可是比朱湘湘還會算計的啊。不過卻不直接答應,就抻着。
還好,朱湘湘是有後招的,呵!她媽白氏出馬一個頂倆啊。也不用做什麼,待在哪兒就是對她最好的支持了。這個壞東西總是不忍心駁了自己姑媽的意吧。
於是,白平優成了報紙的第一個廣告商。
既然答應了,那白平優也不是個善茬子啊,將廣告費壓的很低,倆人愣是簽了一年的合同。
最後白平優感慨,這未婚妻還向着孃家啊。
惹的朱湘湘一陣眼刀。
“就算是不幫忙,我也要看看啊。今天是報紙第一期發行,我耗費了多少心血啊,當然要去看看結果。”
“也沒說不讓你去啊,你總是有話說。等你哥哥他們磨合磨合,熟悉了,你也就別湊上去了,丫頭家家的。”
朱湘湘當然知道這個問題,她也沒有想着完全從頭跟到尾,既然哥哥感興趣,那麼她更是不會多摻和了。
不過先期她還是會多盯着些,如果哥哥能因爲這個不在不務正業,其實也是很好的。
“今日出門別耽擱太久,要早些回來,知道嗎?”白氏叮囑,今日白氏並不出去,朱湘湘是跟着二嬸和堂姐一起出門。
“恩,知道了。”今日傍晚,兩位姨母都是要過來做客的。湘湘的二姨母嫁給了富裕人家,早就做了太太,對自己大姐非要嫁給一個又老又沒錢的窮酸秀才是極其不喜的,因着這等原因,兩家的交往也少了起來,雖說後來朱縣令升至縣令,可是,隔閡已在,白氏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並未在意。
而二姨母則是端着身份,自覺雖然白氏如今是官太太,可當初那可是許不如她的。
而且,朱縣令愛財,二姨母的夫家又是本縣的生意人,既然要做生意,自然是要孝敬父母官的。而朱縣令又從未小要多少,這點更是令林白氏有意見,覺得這個姐夫,即使是有些學問,也是頂小氣的。
因此兩家的交情倒也是淡淡的。
而三姨母張白氏則是一直都緊隨在二姐左右。
張家家庭條件雖比從前的朱家強上許多,可倒也不是富裕之家,後來朱家越來越強,他家又越來越弱,張白氏自然就想從幾個姐妹那裡沾點便宜。
可要說窮困潦倒,那倒是絕對沒有的。
三姨母有佔便宜的習性,而朱縣令一分銀錢都是好的,朱湘湘又是個不會讓人家佔便宜的主兒。因此,這三姨母也跟着二姨母一樣,對大姐一家不喜起來。
總的來說,白家的四個孩子,白舅舅與白氏能更親一些,而林白氏和張白氏則是更親近些。
“前幾日舅舅過生日都沒有看見他們。”湘湘嘀咕。
白氏見女兒嘀咕,解釋:“前些日子,你二姨母帶着秀雲去她珠城的姑姑家做客,你三姨母知曉了,也非要帶着倩雨跟着,她總是這般的沒分寸。這不,前些日子珠城陰雨連綿,也就耽誤了她們回來的行程,不僅錯過了你舅舅的壽宴,連你的小定都錯過了。”
提起這個,白氏也是有些不喜的。
自己女兒小定耶!
朱湘湘吐了吐舌頭,雖然白氏是知曉這次的訂婚只是權宜之計,可是她還是很希望兩家能夠真正結親的,也很積極的表現了出來。
朱湘湘倒是沒有因爲這事兒和白氏說那些有的沒的,自己都已經算是得了便宜的,何必和母親多說呢!
“那她們今晚來是賀喜我小定?”她問。
三姨母那麼摳,估計也不能送什麼吧。
其實這點湘湘說錯了,他家的三姨母啊,還真不和白舅舅一樣,她並不是摳,只不過,她願意佔別人便宜。據白氏講,其實未嫁的時候,張白氏已經有這方面的苗頭了,後來家裡條件愈發緊張,也就表現的更爲明顯,也不知是得了誰的誇獎,她就一步步演變成今日這番模樣。
“你二姨母家的秀雲和三姨母家的倩雨都是回來參加這花魁大賽的。晚上過來,一來是賀你小定,另外一方面,八成就是來向你爹打探消息的吧?你也不是不曉得,他們去年也來過。”
“你也知道我腦子不好用嘛!”她笑嘻嘻的拉住了白氏的胳膊。
“這花魁大賽可是咱們湘南日報的重頭戲,我也分析了幾個參選的比較熱門的姑娘,嘿嘿,她倆還真不算是熱門啊。”
湘湘說話間看着白氏。
白氏點頭,當然不是熱門,今年熱門的,都是第一次參選的幾個姑娘,有不少的姑娘去年都已經是被刷下來的,今年復而再次參選,勝算委實不大。要說明珠蒙塵這種,確實有,可是,天底下又有幾個呢?
他們這選美,也是十來年了,一個成熟的比賽,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本就不大。
“要說你這幾個堂姐表姐的,我倒是覺得就從樣貌和才情來說,你二姨母家的秀雲當是最優秀的,可是你也知道,這比她漂亮有才情的女子,這湘南雖小,可也多了去了。想有個好名次,難啊,去年她倒是選去了州府,可是一樣還是落敗歸來,你二姨母平常就是個極要強的性子,而秀雲倒是隨了她。”
朱湘湘與自家的這個表姐接觸的不多,自然不曉得秀雲是個什麼性子,不過現在看來,估計也是個要強的姑娘。要強不是說不好啦,只不過和她的性子估計不太合得來,嘿嘿。
朱湘湘跟着二嬸於美麗和堂姐英蓮一起出門,朱英蓮看她一身男裝,也埋怨起來。
本來還想着讓湘湘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可是如今看她一身男裝,倒是知道,這確實不行了。不管怎麼樣,“男女”總是有別。
朱湘湘笑着作揖,十足的小公子打扮,遠遠看來,與朱南南不熟之人,保不準竟會認錯。
幾人也不耽擱,直接就來到了會場。朱英蓮是要參選的女子,自然是要早到,不過看現場的情形,似乎大家都來的很早,也是,這古代又沒有什麼好的娛樂活動,這一年一度的選美,自然是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對於選美的女子,她暫時是並不留意的,總之還要準備一會兒,而英蓮堂姐也答應了自己,要提供第一手的資料,她四下觀望,看到了不遠處的報亭。
報紙第一次出街,也沒有僱人來,可幾家的少爺總不能當街吆喝報紙吧。
於是朱湘湘提議,一家出三名小廝。
當然,他家是沒有那麼多小廝可用的,她哥哥身邊也無非只有一個小廝可用而已。
氮素,總是有辦法的。
那就是,她的表哥白平優。
本來她是打着衙役的主意的,但是,這樣的日子,衙役們都忙得不行,全都需要在現場維持秩序,哪兒可能幫助她呢。沒辦法,她只能求助白平優。
不過也不是她來求,她只是出了主意,朱南南就過去央求白氏,白氏與自己侄子一說,果然還是好用的。
其實她是很奇怪爲什麼白平優對白氏這麼好的。後來聽哥哥說了,才曉得,原來之前白氏沒出嫁的時候,待白平優最好,也最是親切,白老頭摳的要命,對自己的兒子也一樣,不過白氏倒是厲害的很,每每都囂張跋扈,而白平優即使是長大了,也記得自己姑母曾經維護自己的樣子。
朱南南對朱湘湘豎大拇指,說她是把住了表哥的脈門,朱湘湘笑而不語,其實這又是什麼脈門呢?只能說,白平優是個重感情的人。
可是,他也是個商人,商人重利輕離別,現在也不過是因爲他們沒有利益牽扯罷了。
朱湘湘的性子其實很奇怪,她對很多人都很好,特別是自己的親人,但是要是其他人,而且還是可能和她有關係的男人,她就有些惡意的揣測別人了。
她這麼伶俐的一個女子,不會看不出她受傷後小柳的作爲,可是,她還是告訴自己不要往這方面想。而對和她假定親的表哥,她也是以最大的惡意進行揣測。
不期然的,她倒是想到了嚴亦誠那張臉,說不好,在她心裡,他是小嚴還是曾經的大哥哥。不過,想到那曾經的曾經,那個孤傲的大哥哥,其實也是在她心裡留下過痕跡的。
她永遠記得自己等待他的喜悅,可惜,人生總是如此,他終究是變了,權勢,還是更加的重要。
搖了搖頭,朱湘湘打起精神,卻對上一張帶笑的臉。
“朱小姐也來看花魁大賽?”正是她剛剛想過的嚴亦誠。
許是剛纔想過他,而又這樣冷不丁的看見他,她臉紅了幾分,有些不自然。
而她這番做派倒是也讓嚴亦誠愣住了。
兩人就這麼對視着。
“妹妹。”朱南南遠遠的就看見了朱湘湘,如今妹妹訂了婚,他自然是不會還想將她和小柳送做堆,和小柳等人招呼了一下,他就奔着朱湘湘過來了。
可卻看見嚴亦誠竟然也走向了他妹妹,遠遠這麼看着,他竟覺得嚴亦誠和他妹妹也挺配的,而且兩人竟然似有眉目含情之意。
心裡有些不安,連忙奔了過去,一把將朱湘湘拉在身後,瞪視對面的嚴亦誠。
嚴亦誠恢復了下精神,“人多繁雜,朱公子還是陪着朱小姐些。畢竟是朱小姐還是一個女子。”對朱湘湘示意了一下,嚴亦誠轉身離開。
“妹妹一個女子,又已訂婚,怎麼可以和陌生男子說話,他嚴亦誠莫不是要貪圖富貴,勾搭妹妹。”朱南南並不喜歡嚴亦誠,因此也言辭激烈。
本來朱湘湘倒是沒有什麼的,不過聽他這話,朱湘湘也冷下了臉。
她重視親人,可是卻並不是會縱容的人。
這個時候朱南南還沒有看出朱湘湘的不妥。
“你應該喚表哥和你一起出門的,和二嬸他們出門,你又身着男裝,這樣多不方便。”
其實朱南南也該知道,他說的那些關於女子的話,並不適用於朱湘湘。如果換了一般的人,可能他也不會當個事兒,不過是之前看了嚴亦誠與妹妹的樣子,心裡不舒服罷了。
朱湘湘也是個有性子的,見朱南南還說那些有的沒的。直接轉身就走,而朱南南倒是沒有想到湘湘會離開,從後面抓住了她的手腕。
“妹妹......“他本來還想教育一下妹妹的,卻驚訝的看出了朱湘湘的冷臉。
“有事?”她冷淡的很。
嚅囁的放開了自己的手,他看出朱湘湘不高興了,在這方面,他總是後知後覺的。
“妹妹,剛纔,剛......”
朱湘湘就這麼看着他,發現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直接就甩袖子走人了。
這廂兄妹倆人鬧彆扭,那邊呢,小柳眼睛死死的盯着湘湘,剛纔那一幕他都看見了。別過眼,
看向走向另一邊的嚴亦誠,他攥緊了拳頭。
這一刻,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