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和魯達連忙扶起劉太公,問道:“太公,如何說來?”
“兩位好漢,今日二位神勇,不需動刀槍便將賊頭嚇跑,可二位皆是過路的神將,我們確實紮根的土地,二位離開後,那賊人再次來犯,我們該如何是好?”
武松笑道:“那有什麼爲難的,常言道,好人做到底,我們豈是有頭無尾的小人,自然替你將煩心事解決了再走!”
劉太公聽了大喜,對丫環道:“進去請小姐出來謝過兩位恩人。”
魯達將酒杯舉起,未到嘴脣,便放下,劉太公誠惶誠恐道:“提轄,是否有什麼不舒心的事情。”
武松看了,心中了了,大笑道:“太公,兄長並非有什麼不舒心的事情,而是覺得小杯喝酒,不過爽快,須得拿來大碗!”
“哈哈哈,兄弟真是知道我的心意!”魯達大喜,劉太公立刻吩咐將小酒杯都撤掉,換上大酒碗。
武松拿過莊客擡來的一罈酒,輕輕向上一拋,左手環抱,右手一劈,將封泥褪去,“哎呀!”,卻聽得一聲嬌嘆,擡眼望去,只見一位十六十歲的女孩,由兩名丫環扶着出來,封泥剛好打到她的腳上。
女孩長得十分嬌小玲瓏,鵝蛋臉甚是俏麗,一雙杏眼似乎含着柔情,顧盼生姿,十分的惹人憐愛。
武松知道那是劉太公的女兒,立刻行禮道:“劉姑娘見諒,武二魯莽。”
女孩低聲說道:“奴家拜見武都頭,奴家深閨,可也聽爹爹說起你的威名.....”,她的說話越來越小聲,臉蛋越來越紅,武松側耳朵也聽不到,估計也是什麼“如雷貫耳”,“久仰大名”之類的吧。
劉太公笑道:“盈兒,你已拜見過武都頭,這位是魯提轄。”
武松心道:“原來她叫劉盈,一聽就是漂亮女孩的名字。”
劉盈給魯達作了個萬福,道一聲謝,魯達一揚手道:“謝什麼,還沒把賊頭抓到,事情未解決,等捉到賊頭,解了你的困境,你再謝不遲!”
“這魯達甚是魯莽,不過更顯豪邁!”
武松心中暗笑,也沒有再理會劉盈,爲魯達斟滿酒,大聲道:“今日難得跟兄長結交,實在慶幸,你我先幹三碗!”
武松跟魯達連幹三碗酒,又爲各人斟酒,每人都敬酒三碗,十分高興,魯達也學着武松的樣子,跟各人都敬了酒。
“兩位恩公,大恩無以爲報,也敬兩位三杯酒,先敬武都頭。”
一把婉轉的聲音響起,武松一看,原來是劉盈,低着頭,雙手奉上一杯酒,他下意識說了一句:“原來你還在。”
劉盈再次羞得滿臉通紅,心中嗔道:“原來他一直沒注意我。”
“小杯喝酒不過癮,你用小杯,我用大碗。”
武松沒有接酒杯,舉起酒碗,順勢跟劉盈遞過來的酒杯碰了一下,一口乾了。
劉盈低聲道:“既然恩公要大碗,奴家便用大碗敬你。”
她也換了大碗,衣袖微微擋住臉面,也是喝完,衣袖放下時,整張臉如同關公一般,武松大笑道:“好,好,好,哈哈哈,劉姑娘,你的臉蛋甚是好看!”
他說的是劉盈的臉如關公般好看,是開玩笑,劉盈卻以爲他酒後吐真言,說自己長得好看,不禁更加嬌羞,再次舉起酒碗,說道:“武都頭,第二碗。”
“你小姑娘家的,不須喝太多,這兩碗我替你喝便是!”
武松將劉盈的酒碗接過來,連幹兩碗,才微微一驚愕:“對了,這酒碗她方纔喝過的。”,不過他已經有了幾分酒意,豪情萬丈,也不顧這些小節,自己又喝了兩碗,笑道:“你再敬魯提轄吧。”
劉盈是女孩家,自然心細,怎麼會沒留意武松喝了她的酒碗,還心細到發現武松喝的位置便是自己喝過的位置,要不是衣服遮了身體,估計她此刻是全身都通紅了。
劉太公看在眼裡,不禁捋着鬍子微微的笑着。
魯達也不管那麼多,大聲道:“劉姑娘,你也不必喝了,這六碗酒,灑家一併喝了。”
“兄長,你這不是佔了便宜麼?”武松笑道。
魯達也笑道:“就比你喝多一碗,這便宜我佔定了!”
劉盈待魯達喝完酒,已經是身體微微搖動,她醉了,劉太公讓丫環扶了她進房間。
“太公,那桃花山賊是怎麼一回事?”武松到現在還不知道上面是什麼山賊。
魯達大聲道:“是一個叫周通的鳥賊,外號‘小霸王’,使一根長槍,呸,他那鳥號,事因他長得像楚霸王項羽,呸,呸,呸,憑他一個鳥賊也配叫霸王,灑家要是碰到了,便將他撕成八塊!”
“提轄,今晚給你和都頭扔進荷花池的便是周通!”管家在一旁說道。
“哈哈哈,原來是那鳥賊,灑家不知,不然早殺他了!”
武松跟魯達都不以爲然,繼續喝酒,餘人哪裡有他們的酒量,一個個的醉倒,由莊客扶到房間睡覺,兩人確實越喝越暢快,談起拳腳兵器,都有獨特見解,均是歎服對方的見識。
魯達喝了一碗酒,說道:“兄弟,這吃肉喝酒不算盡興,聽說當今世道是亂世,又說什麼亂世出英雄,我們說說當世的英雄,說一個,便喝三碗酒,如何?”
“哈哈,當年曹操和劉備煮酒論英雄,咱們也效仿一番,兄長先說!”武松也十分高興。
魯達笑道:“我先說一人,此人武功高強,不在你我之下,是八十萬禁軍教頭......”
“豹子頭,林沖!”
“不錯!這人是否值得喝三大碗!”
“值得,喝!”
兩人十分高興,喝了三碗酒,輪到武松說了,武松說道:“那兄弟便說一位滄州的豪傑,他仗義疏財,是大周皇裔......”
“灑家知道,他是‘小旋風’柴進,柴大官人!”魯達連忙說道:“這一位也值得喝三大碗!”
他們一連說了幾位英雄,喝了二十多碗酒,武松酒氣上涌,豪氣道:“兄長,你我盡是數當世豪傑,當年曹操也說,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你我何須妄自菲薄,難道我們便不算英雄麼?”
“算,當然算,那我便爲武松喝三大碗!”
武松也狂笑道:“那我便爲魯達喝三大碗!”
魯達抹抹嘴上酒水,正式道:“兄弟,我們數了許多英雄,卻是忘記了一位大人物!”
“兄長請說!”
“此人身居山東鄆城縣,人稱‘及時雨’兄弟可曾聽說?”
“兄長說的是宋公明!”武松心中一動:“我來到這裡,無非是要撂倒他,我本意想讓魯智深當梁山之主,何不現在便試探一番。”
“不錯,就是他,只可惜灑家無緣相見!”
“兄長,兄弟落難時得到柴大官人的收留,當時宋江也是落難到了那裡,所以認得,不過小弟有一事請教。”
“但說無妨!”
“江湖上都說宋公明仗義疏財,是及時雨,許多豪傑都受過他的恩情,可具體下來,小弟還真沒聽過哪一位豪傑受過他的恩德,請大哥賜教!”
“這個......”魯達一時語塞,他也是聽江湖上傳聞宋江如何的仗義,可要具體說跟誰仗義過,他救濟過哪位成名的英雄,還真說不出來。
“兄長,我看這‘及時雨’的稱號也是浪得虛名吧。”武松趁着酒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