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聽了不禁好笑,這做對聯的不是考狀元的事情麼,看電影都知道,一般是皇帝要欽點三甲的時候,便出一個對聯,最工整的便是狀元,次之的是榜眼,最後的是探花。
想不到武官還來這一手,自己又不是祝枝山,唐伯虎,對對聯是一竅不通,不過聽聽也是有興致的。
只見張都監站起來道:“這一副對聯的上聯其實也不是本官作的,是本官家中人作的,在此也不便說明姓名,她已經出了上聯,下聯便寫在這裡....”
他往旁邊一指,那裡是一個屏風,上面卷着一個卷軸,下面綁着紅線,一拉下來,便知道里面寫了什麼這到也公平。
“這個對聯跟文官的不同,不是說工整就行,工整了,還要跟這裡面的相近,反正最接近的爲勝!”
大夥聽了都叫好,武松也是覺得十分有趣,這樣不單止是對對聯,還有一個運氣成分,十分好玩。
“大夥聽好了,這上聯是,太極殿前三尺雪,各位,請啊!”
本來吵雜的院子,一下子都靜下來了,大夥都在靜靜的思考,也有怕把自己的說出來給人聽去了。
武松雖然不懂對對聯,可是聽到這一副對聯,也是十分普通啊,什麼太極殿前三尺雪,隨便說一個肯德基前一條狗也是可以啊。
在院子裡面都是武夫,肚子裡面的墨水不多,本來聽說對對聯,總是有點惴惴然,現在聽了,人人都像武松一般想法,紛紛要求說出自己的對聯。
這種對聯,估計人人都會對得差不多,那先後順序就大有講究了,第一個說了出來,後面說的差不多,便是抄襲,反正卷軸裡面的對聯寫什麼沒人知道,可是來個先拔頭籌總是好的。
張都監看到人人爭先恐後,便在張團練耳邊低聲說着,張團練大聲道:“大夥不必爭搶了,把各自的下聯都寫在白紙上,加上自己姓名,到時候一起揭曉,便沒有了先後順序!”
大夥立刻叫好,可也有人說道:“張團練,這不妥,我是能對出對聯,可是偏偏就不識字,怎麼辦?”
他這一句話立刻引得大夥鬨堂大笑,估計這人是來渾水摸魚的,聽到原來對聯那麼簡單,便立刻想來,可是不識字。
“那你可以請人寫啊!”張團練笑道。
“不行,我不識字,要是他隨便替我寫錯了,或者覺得我的好,便改了自己的名字,怎麼辦?”
大夥又笑了,你連字都不懂寫,還怕別人偷你的對聯,不過那人卻是想到,反正都監說了,不一定看文采,只要跟卷軸裡面的相同就行了,萬一我運氣好,偏偏就相同呢。
“好,我我替你寫,總是可以了吧!”張團練哈哈大笑。
武官做事都是快準狠,沒有磨嘰的,不消半盞茶功夫,就寫好了對聯,張團練一個一個的讀出來,其實也是大同小異。
“都監府前一條狗!直娘賊,這是誰寫的!”張團練笑罵道,大夥立刻鬨堂大笑,張團練正要看落款,只見一人立刻跳出來,“是我寫的,我寫的,大夥都不要爭搶啊!”
大家都笑起來,誰要跟你爭搶了,武松更是笑得肚疼,這根自己說的肯德基前一條狗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團練一共讀出了一十九個下聯,突然奇道:“今天來的嘉賓有二十人,怎麼只有十九個對聯?”
蔣門神提醒道:“團練,方纔你一直念名字,我就沒聽到武都頭的名字!”
張團練笑道:“都頭,你爲何不寫下聯?”
武松哈哈一笑,“一來,小人肚子裡面的墨水有限,寫得不好,二來,方纔聽大夥寫的都十分精彩,更加是不敢獻醜!”
“那不行,打虎武松哪裡有不戰而降的!寫!”蔣門神笑着把筆墨紙張放到武松面前。
他這話厲害,武松聽了,豪氣頓生,“不錯,武松哪有不戰而降的!反正都那樣,便隨便寫吧!”
武松提起筆,穿越後的武松墨水不多,穿越前的他雖然是大學生,可對聯也不精通,便想把肯德基前一條狗寫上去,可轉念一想,別人已經寫了狗,自己寫豈不是抄襲,那便寫一條貓,或者一隻豬吧。
他提起筆,正要落筆,信念一動:“太極殿不就是皇帝的宮殿嗎?在宮殿前有雪,有雪的時候,就有梅花....”
他突然想起張玉蘭跟他說的那個安南國公主的故事,公主本來是月宮裡面的一支仙花,被仙娥折下,落入皇宮,成爲公主,後來男方人黃華貴洞悉仙機,點破了,就成了駙馬,我便用這一故事來作下聯得了。
武松大筆一揮,也不需簽名了,反正人人都知道是他寫的,已經是最後一個了。
張團練拿起來,大聲念道:“廣寒宮裡一枝梅!”
大夥也不以爲然,反正跟都監府前一條狗沒什麼區別。
“大夥都已經作了下聯,我便打開卷軸了!”張團練紅繩一拉,卷軸打開,衆人一聲驚歎,武松更是驚得下巴都掉到地上。
只見卷軸裡面用娟秀的字跡寫着:“廣寒宮裡一支梅!”
“哈哈哈,這真是...這真是...”張團練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當然他驚訝是裝出來的,他爲人十分工於心計,倒是沒人察覺,“大夥也不需議論了,這其中有典故,便由兄長說來吧。”
“嗯!”張都監點點頭,“相傳在月宮裡面,張了一支梅花.....”
張都監媚媚道來,這故事跟張玉蘭給武松當時講的一模一樣,武松心中一怔,“張玉蘭爲何把故事跟我說了?這端陽大會到底是怎麼一個聚會?”
大夥聽了張都監把故事說了,也都無話可說,既然武松作的對聯跟卷軸裡面的一模一樣,他自然便是文鬥奪魁了!
“都監,文鬥結束,便進行武鬥吧,只是武松在文鬥贏了,若然我在武鬥贏了,這該如何分出勝負呢?”
大夥聽了,都覺得十分在理,張都監微微一笑道:“這很簡單,武松是文鬥第一,餘下一十九人都寫了對聯,我便按照優劣,都排上名次,分列第二到二十,待會的武鬥也是如此,也是排二十名,只要把兩個名次加起來,數字最小的,便是獲勝!”
大夥聽了,倒是覺得公平,“都監,若然相同,怎麼辦?”
我們是武官,若然相同的,便以武鬥的名次爲上!
這個提議大夥更加認同了,武官以武功爲上,那是最好不過了。
“那我們先分成十組,各自決鬥,贏的各自組合再鬥,輸的,也是各自再鬥,分出第一到二十名!”張團練大聲道。
此時,管家走了進來,在張都監耳旁說了幾句話,張都監點點頭,管家出去了,很快領進來一人,是葉孔目。
“都頭大人,小人不請自來,實在冒昧!”
“這是哪裡話,葉孔目在門州府名聲極好,本官也是一直想交往,不過事務繁忙,今日能來到,最好不過了,請入席!”
葉孔目點點頭,徑直走到武松旁邊,已經有下人爲他增加了席位。
“都頭,李逵那廝出事了,他要到飛雲浦殺李鬼,還有兩名觀察,必須你去才能阻止!”葉孔目不敢怠慢,立刻低聲跟武松說了。
武松雖然不知道爲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這事關重大,也要先去阻止了再說。
他立刻站起來,“都監,小人有事,要先行離去!”
張都監心中一怔,今日之事,都是爲了武松而設,這美人計便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武松走了,豈不是前功盡棄!他看了張團練一眼。
張團練立刻道:“都頭,你要走也要把武鬥進行了再走,今日能來都監府的,都不是一般人,若然你應邀了,文鬥結束,不進行武鬥,都監大人的臉面往哪裡放,你還是武鬥完再走!”
蔣門神也是走過來道,“兄弟,你若然這樣離去,張小姐顏面何存,會給人說帶了一個不知好歹的人進來!”
武松想到張玉蘭是在去避暑途中逃出來爲老太君治病,請了自己來,自己卻這樣走了,的確令她十分爲難,可李逵的事情也非常着急。
武松稍一沉吟,大聲道:“既然如此,也不要浪費時間了,武松便跟十九位仁兄武鬥一場!”
蔣門神奇道:“都頭,你是說要一人鬥十九人?”
“不錯!”
武松也懶得廢話,立刻跳進圈內,昂然道:“武松有急事要離去,你們趕緊上來,好快點結束!”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松如此說來,就是不把這羣武將放在眼裡,衆人還管什麼以多上少,都一起衝上去。
只見武松施展起打虎的威勢,神威凜凜的,一人對着十九人,那十九人都是張都監座下武功一流的武將,誰知道在武松的拳腳下,便如同三歲小孩一般,毫無經打。
張都監和張團練驚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慶幸,“幸好我們是用了計謀,沒有強來,這武松,要是強來,估計孟州府幾千人馬也攔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