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玲插着腰罵道:“你、你好看,全村男人都看你!哎喲,我都忘了,我可不比有些人,是睡過不止一個男人的!當然是知道咋勾引男人的了,呸,跟高破鞋一個德行的,不要臉,你這樣的就該被沉……”
何桃上前扇了她一個巴掌:“嘴賤!”
“我跟你拼了!”,武秀玲又撲了過來,傅石要攔她,她乾脆一頭就載進傅石懷裡,又開始扯着嗓子衝容家宅子那邊大喊大叫:“救命啊,傅石這個不要臉的侮辱我啊~”
容家今天屋裡似乎是沒留人,她叫了半天,容家也沒出來一個人。
“誰他媽的侮辱你了!老子不長眼睛啊!”,傅石用力把她往外一推,武秀玲摔了個四腳朝天。
何桃被她的不要臉氣得都炸掉了,上去就要用腳踹她。
“媳婦,算了,這種人不要臉的,你越是在意她,她就越來勁!”,這次換傅石拉何桃了。
“你鬆開我,我非得打到她不敢瞎說爲止!”
何桃雖然已經跟人戰鬥過不止一次了,但是從來沒有跟這個類型的極品對戰過,她心裡也沒底的,罵她是罵不過武秀玲的,但是,就武力值這一項來說,在榕樹村,她是誰也不怕的,誰讓她有傅石這個大殺器,還有大後院的四十人武力做靠山呢!
“打,你有種就打啊!”,武秀玲也一點也不怵的,反而耀武揚威地衝何桃挑釁。
一開始她只是想給兒子出口氣,可是真打起來以後,她心裡的想法又多了。
她一直覺得何桃仗着自己有點小錢,眼高於頂很是瞧不起她。
證據就是何桃兩次開小作坊請人都沒有叫過她。第一次就叫了宋翠華和李彩月兩個,妯娌三人,另外兩個都賺了銀子,就只有她沒機會,婆婆說她自己沒本事,害得她丟了一次臉。尤其是第二次,她明明已經託宋翠華問了,可是何桃寧願叫那個新嫁過來的許七娘都不願意叫她,婆婆又陰陽怪氣地說了她一頓,還讓她以後巴結着何桃。
巴結?!笑話!她何桃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聽說以後也是不能生了的,作爲女人,這樣子的活着都是浪費糧食,還要她武秀玲來巴結她,呸!做夢!
不過,沒能賺到何桃的工錢,賺點湯藥費也是不錯的!
雖然她“瞧不起”何桃,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傅家確實有錢。前段時間,何有樑和林春芽定親送聘禮的時候,她可是看到了不少好東西,光是絲綢、首飾兩樣加起來估計都有五兩銀子了!何有樑又是修房子又是定親的,他一個淨生出戶的,哪來的銀子,還不就是何桃給的唄!
武秀玲在心裡算計着,憑着兒子的傷,還有她臉上的這個巴掌印,問何桃要幾兩銀子才合適。
何桃被武秀玲光棍的態度給氣得都笑了:“你簡直就是無賴!”
“你有事你打啊,你打啊!”,武秀玲冷笑着繼續挑釁,然後又抑揚頓挫地大喊:“打人吶,殺人吶~”
“神經病!”,何桃往後退了一步,媽的,神經病會不會傳染啊!她拉住傅石的手說:“現在咋辦啊?”
“讓她鬧,等她男人來了,我跟他男人好~好~說~話!”,傅石沉着臉道。媳婦說不能動手打女人,那他就打這個女人的男人,這總行了吧!打到他們一家子的男人都不敢吭聲爲止!
傅石摸摸鼻子,哎,不行,林家老大可是樑哥兒的老丈人呢!
“媳婦……”,傅石小聲在何桃耳邊說:“咱兩家以後還算是親戚呢!”
何桃翻了個白眼:“怕啥,都已經定親了,難道他們還會壓着春芽不讓她嫁給來的!”
不過,說歸說,何桃的態度還是放軟了一點,想着乾脆還是別鬧大了,省得何有樑夾在中間不好做人。她衝武秀玲說:“武秀玲,你起來,好好說話,咱們有事說事,別瞎扯那些亂七八糟的……”
武秀玲陰陽怪氣地說道:“我骨頭讓你們給打斷了,起不來了!”
碰瓷!何桃給氣了個倒仰,她就扇了一巴掌而已,骨頭就斷了?!她又不是金剛!如果是金剛就好了,乾脆一巴掌把眼前這個不要臉的給扇飛了!
這時候林家的人來了,來的是林家兄弟三人。
“娃他娘,你骨頭斷了?”,林老三上來就接住了武秀玲的話。
何桃臉色一變,擦,難道這兩口子是跟何有棟、張大花一樣的麼?
武秀玲哭哭啼啼地說:“林老三,你婆娘讓人打得骨頭都斷了,你要是再不來的話,秋生他們四個就沒娘了啊~”
於她與何桃預料的不一樣,林老三並沒有接着往下說,他蹲了下來,直直地盯着武秀玲的臉。見她一絲痛苦的表情都沒有,說是在哭連眼淚也沒流一滴,一猜就知道她是裝的,頓時就覺得丟人不已,有些頭疼地說:“秀玲,別鬧了啊,趕緊起來,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嘛!”
武秀玲是個沒眼力勁的,一心想着要訛點湯藥費,完全沒看出來自己男人處於爆發的邊緣,她一瞪眼,伸手指着林三,就差沒戳到他鼻頭了,哭鬧道:“啥笑話啊?!你媳婦都讓你打成這樣了,你連句狠話都不敢說,你還算不算是男人……”
如果說武秀玲和林老三這兩口子有什麼相似之處的話,就是兩人都很愛掐尖。
因爲武氏偏心小兒子,林老三在家裡向來是最受寵的,在家裡就不說了,兩個兄長就跟他的小廝差不多,因爲武氏的“戰鬥力”強悍,在外面敢惹他的人也不多,生怕武氏就上門撒潑要死要活的,他從來就沒嘗過被人下面子的滋味。
現在居然被自己媳婦說不是男人,他心裡的火一躥兩丈高,猛地拍開了武秀玲的手,接着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你他媽趕緊給老子滾回去!再嚎,再嚎我就打死你!”
“老三,你先別動手!”,林老大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林老三的手。
武秀玲卻一下子嚎了起來,哭天搶地地說:“我不活啦,嫁男人沒種的,婆娘讓人打了連個屁也不敢放,我嫁人是爲了啥啊,還不如去當尼姑去啊~,林老三,你不是男人,你~”
何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雖然很高興武秀玲不再盯着她不放,但是不代表她願意看着他們兩口子在她家門口吵架啊!
“武秀玲,你別哭了,要哭回去哭!”
武秀玲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嚎叫聲一下子就斷了,然後她擡頭狠狠地瞪着何桃,這個賤人,這是笑話她不得自己男人的心!想着她又瞪了一眼被林老大拽住了的林老三,軟貨,就知道衝自己媳婦撒火,真用得到他的地方就慫了!不行,今天打也捱了,不能就這麼算了!
“讓我回去?!何桃,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
“我還跟你沒完呢!”
何桃朝前邁了一步,武秀玲以爲她又要動手,扯住林老大的褲子又開始嚎:“大伯子,二伯子,救命啊,你們看她,這是又要跟我動手呢!”
林老大有些尷尬地把腿往後收,武秀玲卻扯住了不放手,林老大頓時滿臉通紅。這像啥話啊!哪有弟媳婦扯大伯褲子的啊,讓人看到不得笑話死他們一家子啊!
他又想到自己大閨女過不久就要嫁給何有樑,林、傅兩家以後就是親戚了,這樣鬧着太不像話了,秉着息事寧人的想法,他好言好語地勸道:“三弟妹,你有事就好好說……”
“他們家的小雜碎打了我的秋生,我上門來討公道又被他們打斷了腿……”
何桃聽到武秀玲又叫念宗小雜碎,又打斷了她的話:“你會不會說話啊!小孩子打架的事我沒看到,咱先不說,你說我們兩口子打斷了你的腿?好,要是你腿真斷了,該賠你多少我就賠多少……”
“本來就該你賠!你銀子給我我自己去看!”,武秀玲總算鬆開了林老大的褲腿,扭轉身子衝着林老三說:“林老三,你聽到沒有?他們要賠咱的銀~子~!”
說到銀子兩個字的時候,她加重了發音,生怕別人聽不出來她是在提醒林老三配合做戲,把銀子騙到手。
林老三覺得丟臉到不行,掙脫林老大又要揍她:“你個蠢婆娘!老子打死你!”
何桃打算了他們的自相殘殺道:“我話還沒說呢!既然你說我們打斷了你的腿,自己我們是要負責給你治的。你先告訴我,哪條腿斷了?你別擔心,就算沒斷,我也給你折斷了。反正咱不缺這點銀子,不能白擔了這個名聲!傅石,你說對吧?”
最後,何桃問武秀玲:“武秀玲,你自己說,我們是打斷了你哪條腿?還是說兩條腿給你打斷了?”
傅石很配合地捏了捏拳頭,掰得指關節“咔咔”作響,似乎打算隨時上場,武秀玲說哪條他就馬上來擰斷哪條!
“你,你……”,武秀玲指着何桃,又驚又嚇,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不滾回去,真等着人打斷你的腿啊!”,林老三踹了她一腳。媽的,丟人丟到家了!
武秀玲狼狽地爬了起來,生怕傅石真折斷了她的腿,她站定了以後,瞪着何桃說:“就算我腿沒斷,剛纔也讓你男人給推得摔傷了,還有秋生,秋生總歸是讓那個小雜碎打了的!這兩件你難道還能抵賴?”
林老三這次沒有再打她,反而轉身看向傅石:“傅石,秋生這事你咋說?”
傅石道:“老規矩,你說,念宗打了他哪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言之不實的話,依然按照剛纔的規矩,先弄到實處了,他們再來賠!
林老三被他這麼一頂,有火發不出來,問武秀玲:“你說!”
武秀玲顯然也是被“老規矩”三個字給嚇着了,小孩子打架能傷多重啊?!雖然她沒看過,但是也能猜到秋生身上估計連個印子也不會有,但是要她生生吞下這口氣的話,她又不願意,總不能讓兒子白捱了一頓打吧!
“那種小雜碎是哪個牌面上的人!光是他敢對我兒子動手這事就不能這麼完了!他今天敢打我兒子,說不準明天就敢殺人放火了!本來就不是咱們村的人,這種人不能留着,必須的把他趕出榕樹村去!”
何桃就跟聽笑話一樣地看着她:“你憑啥說要把念宗趕出去?誰給你的這個權利?”
“就憑他不是咱們村的人!誰都能趕他走!咱們村又不是難民營,啥人都能來了還得了啊!”,武秀玲越說越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何桃肯定是捨不得那個小雜碎,那可是她留着備用的養子呢!她洋洋得意地道:“我告訴你何桃,我要把他趕出去,沒一個人挑得出理來!”
何桃手上有念宗三人的賣身契書,主家是榕樹村的人,他們自然是有權利在榕樹村居住的,但是,何桃從來沒有打算過要公佈這個消息。尤其是念宗,他讀書上進,以後有遠大前程等着他,她不想讓他背上奴才這個身份污點。
何桃甚至已經拜託過羅保成了,讓他找關係把念宗自賣其身的記錄銷燬掉,她願意付出一筆豐厚的“辛苦費”。
何桃看着武秀玲的嘴臉,必須得想個法子,讓武秀玲以及其他心裡有想法但是還沒真正出手的人,都不敢再打他們家的主意。
誰的拳頭大,誰的話語權就大!
何桃對傅石道:“石頭,你去把後面的人都叫出來!”
“媳婦你一個人……”,傅石怕他轉身一走,何桃要一個人面對林家四個人,哦,兩個人,怕她會吃虧。
“沒事,又沒多遠!”
“那行,我馬上回來!”,傅石說完轉身往院內走去。
武秀玲卻一點也不怵,叉着腰道:“叫人?何桃,你們傅家能有我們林家的人多麼?”
林家是榕樹村三大姓,傅家麼,雖然人也多,但是遠遠比不上林家,況且,傅石從小就跟傅氏其他人家不親,要真是兩家鬧起來的話,到了最後也就是傅泉拿家子會站在他這邊。
林老大見她一句話就把事情說大了,說成了林傅兩門的爭鬥,不由得急了,這話是她能說的麼?他趕緊扯林老三:“老三,你勸勸你媳婦,別啥話都說!”
林老三沒理會。
原本他還爲媳婦裝受傷覺得不好意思,想要息事寧人,但是傅石那句話卻把他的火勾了出來。
媳婦說得對!那個小雜碎是哪個牌面的人物啊,居然敢欺負他們的寶貝兒子!
媳婦做得對!他小時候惹了禍,總是老孃去幫他爭面子,從來不會讓他白白受欺負,他也不能讓自己兒子就這麼被人白白欺負了!就得一下子把傅家給釘死了,也讓別的人看看,他們林家的人不是好欺負!
宗族本來就是爲他們提供庇護的,爲啥不能拿出來用!
武秀玲見自己男人不阻止,反而帶着鼓勵,就越發嘚瑟了,走到何桃面前挑釁道:“咋啦,你不說話?怕了?現在知道怕也晚了!你家那個小雜碎我肯定會趕出去的!”
何桃也不躲,一字一句地說:“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們家念宗一個字的不好,我有你好看的!”
“哎喲,我還怕你啦?!我就說了,小雜碎,小雜種……”
“啪!”
何桃挑準機會,使盡全力扇了武秀玲一個大巴掌,扇得她整個人都往右邊歪了一步。
“你!”,林老三沒想到何桃居然還敢打人,
武秀玲躲到林老三背後叫囂:“當家的,你看,你看,她當着你的面還敢打我,你要幫我報仇啊!”
林老三卻沒有動,因爲他看到了由遠接近的一衆巨石衛!
傅家咋會有這麼多人?!而且全是壯年的漢子!
不止是他,林老大和林老二也看到了,都往後縮了縮,不約而同地想到,今個子看來是不能善了了!
武秀玲沒等到林老三爲她做主,從他背後鑽了出來,看到在大門口站的整整齊齊的四隊人馬,頓時嚇得連呼吸都不會了。
“媳婦,人都來了,你說吧,想咋的?”,傅石走到何桃旁邊道。
何桃盯着被嚇得半死的武秀玲不說話。
最後還是林老大打破了僵局,他帶着討好的笑對何桃說:“傅石家的,今天這事是我們不對……”
何桃打斷了他:“林大哥、嗯、大叔,這事不是你的錯,要道歉也該是做錯事人來!”
林老大幹笑了一聲,然後轉頭去看林老三。
林老三也沒了剛纔的雄心壯志,林家人雖然多,但是也不是都會聽他一句話就衝上來不要命的啊!但是眼前這羣黑炭頭不一樣,他們都是聽命與傅石的,而且,雖然他說不上具體在哪兒,但是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跟一般的農家漢子是不同的,他縮了一下,一把將武秀玲拉到了面前擋着道:“愣着做啥?!還不道歉!”
武秀玲哆哆嗦嗦地說:“何桃對不住……”
何桃見她服了軟,也不繼續逼迫了,慢吞吞地說:“你們林家人多,我們傅家也不少!你記住我剛纔說的話,別讓我再聽到你說念宗一個字的不是,不然,哼哼……”
“我再不敢了!”,武秀玲搗蒜般地點頭:“再不敢了!”
下午,念宗和黃耀南你追我趕,一路“哇啊啊”地玩鬧着回來了,黃管家扛着魚竿、揹着魚簍追在後面,嘴裡不住地說着:“小少爺,你慢點,小心腳下……”
念宗先進了院子,然後就看到了拿着把雞毛撣子站在門口“迎接”他何桃。念宗敏感地感受了與平常不同的氣氛,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見了,可憐兮兮地叫了聲:“嬸嬸……”
黃耀南卻一點也沒察覺有什麼不同的,跑進來以後伸手抱住了念宗的脖子:“抓到你了,看你往哪跑!唔,你咋了,咋不說話了啊?”
念宗掙脫黃耀南的章魚手,朝何桃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嬸嬸,我沒有不聽話,黃管家跟着的,他算是大孩子……”
這個可憐兮兮的樣子,這個軟糯糯的聲音,差點就讓何桃破了功,她清咳了一聲,拿雞毛撣子在左手心裡拍了拍,做出十分嚴肅的樣子,問道:“除了這個你今天還做了啥了?”
雖然她面對武秀玲的時候很強勢,但是不代表就要把這事情當成沒發生過,孩子做錯了事情必須要受到相應的懲罰——雖然她想了一下午也沒想出該如何懲罰念宗,但是她決定了今天要做嚴母!
念宗含着兩泡眼淚弱弱地說:“早上起牀、吃飯,然後訓練長跑、扎馬步、打拳,然後就出去釣魚了,釣完魚我就回來了……”
“下午除了釣魚,還做了別的啥沒有?”
“沒有……”,念宗搖頭。
“念宗,說謊不是好孩子哦!”,何桃又拍了拍雞毛撣子。
念宗搖頭,眼淚水一下子流了出來,扁着嘴說:“我沒有說謊,嬸嬸,我是好孩子!”
“你咋又哭了啊?!”,黃耀南搖念宗的手,又衝何桃吼:“你爲啥兇他啊!”
何桃不理黃耀南,對在一邊喘氣的黃管家道:“黃管家,麻煩你帶你家小少爺先進去,我這邊要教孩子呢!”
“我不去!我走開了,你就拿那個打念宗!我不走!”,黃耀南跳着說。
黃管家拉住他道:“小少爺,咱先邊上去啊,這是他們陶家的事情,你不能管的……”
“我就要管!”,黃耀南擋在念宗面前,伸開手衝着何桃大叫:“你不準碰他!”
看着黃耀南一臉認真的樣子,何桃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這是什麼?好似他們倆真的是親兄弟,而她就是那個壞心眼的後孃一樣的……
“嬸嬸……”,念宗哭哭啼啼地喊何桃:“嬸嬸,我、沒、沒有、說謊……”
何桃見他哭得都快抽不過氣了,頓時破了功。嚴母什麼的等會兒再說吧!她蹲下來衝念宗張開手道:“念宗,你過來……”
“嬸嬸……”,念宗繞開擋在前面的黃耀南,撲進了何桃懷裡。
何桃拿手絹給他擦眼淚,道:“咋就是改不了這個動不動就哭的毛病啊!你是男子漢,都上學堂了,還掉金豆豆,羞不羞啊!”
念宗撅着嘴抽了抽鼻子道:“我不是男子漢,我是小念宗,嬸嬸是嬸嬸,我不羞。”
“是,你是小念宗!”,何桃無奈地搖搖頭,這毛病估計得他知道羞愧纔會好吧!她捏捏念宗的臉蛋道:“但是,小念宗,說謊……”
念宗很認真地打算了何桃的話道:“我沒有說謊!”
何桃扶額,難道秋生的事情真的跟念宗沒有關係麼?她扶住念宗的肩膀問道:“念宗,你告訴嬸嬸,今天釣魚的時候有沒有遇到林家的秋生?”
念宗點頭,扁着嘴道:“遇到了,他還搶我的魚竿呢!我以後再也不跟他玩了!”
“他搶你的魚竿?然後你們打架了嗎?”,果然誰養的孩子像誰,搶別人的東西真是沒教養!
“沒有,我記得嬸嬸說的,我現在小,跟別人打架是打不過的,會吃虧,就算別人要跟我打,我也不能打,要趕緊回來告訴嬸嬸……”
“嗯,念宗記得很清楚,真棒!”,這樣看來的話,念宗是被人栽贓了!
念宗很認真地說:“所以,我沒有跟他打架,耀南見他欺負我,耀南就打了他一頓!”
雪松雙霸在學堂裡就是行事的,“文鬥”——拼學習,有念宗,“武鬥”——要打架,耀南上!
“……”,她扭頭看站在一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和念宗的黃耀南——原來真兇在這裡呢!不過,他們也不算是無妄之災,黃耀南也算是爲念宗出手的。
黃耀南別開頭,哼了一聲。
何桃站了起來,“哎呦”一聲把念宗抱了起來:“小念宗,你是好孩子,嬸嬸不該沒弄清楚事情就說你撒謊,是嬸嬸不對,你原諒嬸嬸嗎?”
念宗點頭:“嗯,嬸嬸最好了!”
“念宗真好!”,何桃親了親他的臉蛋。
念宗害羞地笑了笑,也在何桃臉上親了一口。
黃耀南看見這幕,瞪圓了眼睛,何桃走了以後,他對念宗說:“你嬸嬸居然向你道歉,她是你嬸嬸哎!”
念宗揉了揉眼睛道:“嬸嬸說了,每個人都可能會做錯事情,但是要勇敢承認自己的錯誤,吸取教訓,以後不再犯同樣的錯誤。而且,做錯事不是我們一個人的事情,別人可能會因爲我們的錯誤而傷心,嗯,損失,除了反省自己的錯誤以外,還應該對受到傷害的人道歉。嬸嬸錯了,她道歉很正常啊!”
黃耀南悶悶地說:“你們家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