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種田之旺家小農女 158 喬梅知道了
里正又沉着臉道:“栓子知道這事,等會我得過去跟他說說,讓他把嘴巴閉嘴,免得引起村人的驚慌,這事得慢慢來,不能急,一急就全亂了。”
里正夫人點頭道:“是,可不能讓他亂傳,那消息的來源有問題,這話不可全信,你只管問栓子,他擔不擔不起這個責,若是擔不起,那就讓他別管。”
里正說道:“這事我心裡有數。”
商量好之後,里正便去了栓叔家,栓嬸子回了孃家,栓叔跟孩子們在屋裡收拾着,他見里正來了,先是一愣,而後想起了里正的來意,肯定是爲那死豬肉的事來的。
栓叔讓孩子們繼續收拾東西,他來到院子,正欲問那豬肉的事說了沒,里正卻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問道:“栓子,阿南今個辦酒,你咋不去呢?”
栓叔愣了會,說道:“我打算中午就去,孩子他娘去了婆家,我們這些個男人去了也幫不上啥忙吧。”
栓叔說完,猶豫片刻,又問了一句:“里正啊,我可聽說趙大姐買了五十斤死豬肉,中午跟晚上的喜宴不會就是用那死豬肉吧?”如果是這樣,他倒是不敢去吃了。
里正聽到這話,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盯着栓叔道:“你說那是死豬肉,你敢發誓嗎?”
里正又繼續道:“我若只聽你這一說,就跟大夥說那是死豬肉,不能吃,得扔,你覺得他們會聽嗎?”
栓叔皺眉道:“可是,這若是真的,那……”
里正打斷了他的話:“可若是假的呢?栓子,這事急不來,得慢慢說。”
栓叔急道:“啥慢慢來啊,等過幾天那肉都被他們吃進肚子裡了,可就晚了,里正,你若不去說,我去跟他們說。”
“好,那你就去,”里正冷笑道,“你看他們會不會信你的話,你又沒去過鎮上,光憑蘇望家的二妞一張嘴,誰會信,這些損失的肉錢,誰賠?”
栓叔紅着脖子道:“我家還不是買了,那肉賠了就賠了,誰買誰認,難不成還想找別人要銀子,就算要也是找那豬肉販子要。”
里正冷眼瞧着他。
半響,栓叔才無奈的問里正:“你這是不打算說嗎?這事關人命啊。”
里正慢慢道:“等會我就派人去鎮上問問,若是消息屬實,我會跟大夥說的,若是消息不屬實,我自會將這事壓下。”
栓叔聞言,鬆了口氣,道:“好,好,還是里正想得周全,那這事就交給您了,我就不管了。”
里正笑着摸了摸鬍子。
栓叔看了一眼屋子,對里正說道:“我媳婦回孃家了,我下午就得帶着孩子過去,這中午的喜宴怕是趕不上了,對了,您等等,阿南的成親禮我家準備了,您就着帶過去吧。”
里正點頭道:“好。”
栓叔說完,便去了正東屋,將之前準備好的紅包拿了出來,還有一籃子雞蛋,他一道交給了里正,他道:“這是茶錢,這是成親禮,就麻煩你了。”
里正笑道:“客氣了,對了栓子,我瞧你還將家裡的東西打包了,是準備去你媳婦孃家住幾天啊?”
栓叔道:“還不知道呢,說是病了,她孃家又住得遠,我們準備住一段時間儘儘孝。”
里正有些吃驚:“那你娘呢?”
栓叔道:“我娘也跟着去,那邊正好兩老都在,正好可以陪着我娘說說話,老人家有個伴,這病也會好得快些。”
里正心裡高興起來,這栓子一定要走,那正好,等栓子一家一走,這死豬肉的事就沒人知道了,這事正好可以緩緩,省得他提心吊膽。
他提着雞蛋拿着紅包,滿意的走了。
里正一走,蘇晴就溜到了正東屋,剛纔的話她可都聽見了,她問他爹:“爹,里正爲啥不肯說啊?這明明就是上下嘴皮子一張的事!”
栓叔嘆氣道:“唉,這事咱就別管了,里正都是這個態度,那村人肯定也是一樣的,咱犯不着辦這吃虧不討好的事,反正啊,各人有各人的命。”
蘇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還沒到午時,栓叔一家就事着家當架着牛車走了。
里正回了家,將東西給了里正夫人,叮囑她拿給蘇南,他則是去招呼客人了,至於那去鎮上問豬肉的事,他倒是忘了。
死豬肉的事解決了,蘇南跟阿玲的親事就沒阻礙了,這禮金啊、擡嫁之類的事都省了,辦得有些簡單,不過這轎子還有嫁衣及紅蓋頭卻是沒有忘了,總之,今天的喜宴還是熱熱鬧鬧的,除了蘇南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之外,其他的都還好。
尤其是那桌上的飯菜,更是讓參加的村民們讚不絕口,直說趙大娘大方,菜都是大盤大盤的,肉還管夠,桌上吃不完的菜那些人還帶了東西打包帶走,一個個都滿足得很。
蘇老婆子也來了,不光她來了,老蘇家除了在鎮裡讀的蘇誠,其餘的全部來了,蹭吃這事哪有不來的道理,當然,蘇老婆子也帶了半籃子雞蛋,還給了新娘子一個木釵子,雖說不值錢,卻也是心意。
反正啊,這心意到了,比啥都重要。
蘇老婆子搶菜搶得特別兇,就算她牙不好吃不完,但是她可以裝起來,帶回去吃啊!蘇大伯孃也是這樣想的,幾乎可以這樣說,蘇家村的人都是這樣做的,一般菜纔上來,就被搶了個精光,管它好不好吃呢。
蘇老婆子還自個還帶了碗來呢,她將吃不完的菜全裝到了碗裡,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咱上,她高興得不得了,一個勁的說道:“這小趙就是懂事,今天這桌真是實在,也難怪,蘇南是里正的親侄兒,跟着沾了光,要不,不能辦得這麼風光。”
蘇大伯孃暗暗搖頭,風光啥,就吃的多,瞧瞧那新娘子,沒嫁妝,蘇南也沒給人彩禮,三金都沒有,聽說還是黃花大閨女呢,真是虧大發了,瞧瞧那張小臉,真是漂亮得沒邊了,不過啊,那新娘子的臉似乎比二妞還差點。
呸呸,二妞那死丫頭,乾巴巴的,就算現在長得精緻些,也不知道大了會不會變樣呢,誰說準。
還是她家桂花漂亮,蘇大伯孃翹着嘴角,她心道,張秀才家還真是大方,那不僅把聘禮加了五兩銀子,還加了二金,可真給她家桂花長臉。
說起張秀才家,蘇大伯孃又想到了昨個在張家村的時候,二妞說的那番話,病死的豬肉?應該是哄人的吧,全村的人都吃了也沒見着有事。
蘇大伯孃覺得二妞那是嫉妒,她可打聽過了,二妞來的時候那賣豬肉的都走了,二妞這是沒買上豬肉心裡記恨呢。
對,就是記恨。
蘇大伯孃覺得自個發現真相,不由得意起來,幸好她沒聽那死丫頭的話。
回到家,蘇老婆子突然問蘇大伯孃:“你昨個去張家看過了吧,那張良木咋樣了,是好了還是病着?”
蘇大伯咧嘴笑道:“那孩子好着呢,還跟我問好了,吃飯走路正常得很,也不知是個缺德鬼說他快病死了,哄人呢!我看啊,是別家想拉他做女婿,才這樣胡說的。良木那孩子一臉斯文,一看就是個讀書的料。”
蘇老婆子皺了皺眉:“你當真看清了?”
蘇大伯孃一口道:“我當然看清了,這可事關桂花的親事,我哪能不認真看啊。”
蘇老婆子道:“既然這事你看清了,那我跟老頭子說一聲,這親事就不退了。”
蘇大伯孃道:“當然不退,這親事下個月就辦,我家桂花嫁妝都辦得差不多了,娘,她還缺一點壓箱底的銀子,娘,您看……”
蘇老婆子一聽是要錢的,連連擺手道:“沒錢,你自個想辦法,一個死丫頭片子,嫁了嫁了,東西都賠了,還想讓我倒賠銀子,沒這樣的道理!我不給!你別想找我要,我可不是那樣的冤大頭!”
蘇老婆子說完就提着菜進了自個的屋子,還重重的將門關上了,生怕蘇大伯孃跟上去。
蘇大伯孃恨恨的看着蘇老婆子的屋子,心裡恨得牙癢癢,這死老婆子,家裡的銀子都拽在手上,連點私房錢都不讓存,每到缺錢的時候,蘇大伯孃就特別恨蘇老婆子,她恨不得這老東西早點去死。
蘇大伯孃一狠心,將張家給的三兩銀子昧下了,她決定不告訴蘇家人了,連蘇大伯都不告訴,她直接將銀子給閨女,嗯,給二兩就好,她自個也得留一兩。
——
捕快是在蘇南成親的第二天來到蘇家村的,來了兩個捕快,他們進村便去了里正家。
里正看到捕快,特別客氣,還親手沏了茶遞了過去。
那兩個捕快如牛飲一般將茶喝了,其中一個大聲問道:“你們這邊有沒有見過一個賣豬肉的販子,他生得高大,特別黑,一字眉,大鼻子,不是這邊的口音。”
里正聽到這話,心裡一驚,他不動聲色的問道:“大人,那人犯了啥事嗎?”
捕快黑着臉道:“哼,這人是縣太爺指名要抓的,他膽子大得很,將南邊的死豬肉拉過來賣,鎮上有人人吃了他的豬肉病得厲害,上吐下渾,吃了藥都不管用。這人還拖了五百斤死豬肉到處跑,對了,你們真沒見過,真沒買豬肉?”
捕快又問了一遍。
里正心裡一涼,正欲說話。
那裡正夫人卻是輕聲問道:“大人,那鎮上吃了豬肉都犯病了嗎,有沒犯病的嗎?”
捕快道:“自然是有的。”
里正夫人又問:“那沒犯病的是咋處理的呢?”
捕快輕哼一聲,說道:“自然是抓起來,關在一處,等過一段時間確定沒病再放出來。”
里正的臉一白,之前想說的話盡數嚥了下去,他是不敢說了,他們村的人全吃了死豬肉,若是將這事說出來,那他們全村的人都得抓起來啊!
里正不敢冒險。
里正強打起笑臉,說道:“大人,我們蘇家村沒遇到那人,您要不要去別村看看,這旁邊還有一個李家村,跟我們不是一條路,你或許拐着去那邊問問。”
捕快聽到這話,站了起來:“事不容緩,那我們走了,你可記住,若是有那豬肉販子的消息,一定要上報。”
里正連連笑道:“是,是。”
兩個捕快喝了茶就走了,等他們走遠,里正這才急急的鎖了院門,將里正夫人拉到屋裡,關起門來說話。
里正的臉慘白慘白的,他在屋裡走來走去:“那豬肉真是病死豬肉,吃了會得病的,夫人,這可怎麼辦啊?”
“怎麼辦啊?”里正走來走去,走來走去,急得滿頭大汗。
相較於他,里正夫人倒是鎮定得很,只見里正夫人說道:“直接將這事傳出去就行了,村人知道厲害不會亂說的,咱們整個村子都是一條船上的,說了誰都沒好處,大夥心裡明白着呢。”
里正的步子慢了下來,他扭頭問里正夫人:“若是不說……”
里正夫人臉色一緊:“若是不說,等到東窗事發,那咱們得負大責啊。”
里正眯着眼睛道:“可若是說了,那咱們沒事先告訴他們這豬肉有問題的事恐怕也會揭出來,這又是一個大問題啊。”
里正夫人道:“怕什麼,就說咱也不知道。”
里正皺眉道:“栓子不是……”
里正夫人打斷了他的話,強硬道:“栓子說了誰能證明,咱們就他沒說,他就沒說,再說了,他不是帶着一家老小去了他媳婦孃家嗎,這事不會輕易的爆出來。”里正夫人還有一句話沒說,若實在不行,就將這事推到栓子跟二妞的身上,就說他們知情不報,到時候看村人相信誰的話。
只是,這二妞倒是好賴,但是那栓子的親叔叔親伯伯加起來都有五個,還不說他們的下兩輩,這全部加起來,都有四十多口人了,算是蘇家的一個大姓了,若非萬不得已,里正夫人是不願意招惹他們的,連里正都不願意招惹難纏的傢伙。
爲啥他們鄉下人喜歡生男娃呢,就是因爲人多力量大,打架的時候有個幫手,不像閨女,嫁出去了,家裡出啥事都指望不上。
里正夫人站起來,握着里正的手道:“咱們現在就去說吧,免得捕快回來再問,村裡人說漏嘴了。”
里正鄭重的點了點頭。
之後,里正便出了門,將村人招集起來,他還派了兩人在村口跟村尾守着,生怕捕快殺回來,村裡人都集中在一塊大空地上,里正搬了張椅子,他站在椅子上,大聲的將捕快過來的事說了,並說道:“捕快是爲死豬肉的事來了,他們說了,若是吃了死豬肉,就把咱拉到鎮上抓起來。”
村人聽到這話,全都緊張了起來,有人開始嚷道:“這哪成,那豬肉就算是死豬肉,咱吃了不是沒事嗎,犯得着抓人嗎?”
里正伸出雙手,往下壓了壓,說道:“安靜。”
他一臉沉重的說道:“我跟捕快說了,我們村的人都沒見過豬肉,都沒買過,只要大家不說漏嘴,這事就扯不上咱們。”
村民漸漸安靜了下來。
里正又說了一句話:“不過,栓子一家不在村裡,這事咱們沒法跟他說,你們記着,他們一家若是回來,可千萬要叮囑他們將這事掩下來,當然,他們若是過幾個月回來,這事肯定就平息了,那也用不着跟他們說了。”
下面的村人說道:“好,這事咱們記下了。”
有人附和:“是啊,解決就好,咱們村有住在村口的,若是見了栓子一家,肯定會通知的,里正你就放心吧。”
里正又道:“好了,那捕快還不知會不會回來呢,咱們趕緊散了,可記着,將嘴閉緊,衙門派人來問,咱們只管說不知,若是誰說漏了嘴,那咱們一村人可就得去抓去衙門了。”
“咱們記下了!”
“小點聲,散了,散了。”
捕快過來的得,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里正卻是將消息告知了全村的人,反正有事大夥一起扛,事關大家的利益,誰也不會出賣誰。
自里正說了死豬肉的事之後,下午村裡就有些老人覺得身子不舒服,開始嘔吐,有的開始發燒,像是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死豬肉的事有關,不過村人又不敢去鎮上看病,生怕被衙門的捕快抓子去,他們只尋了隔壁村的老大夫過來,老大夫瞧了,也開了藥,還像以前一樣,這藥得去鎮上抓,還得得去鎮上。
老大夫走了,那得了方子的人家拿着方子,愁眉苦臉的,不太敢去鎮上,最後家裡老人實在是受不住了,燒得厲害,纔有兩家村人拿着方子去了鎮上的藥鋪抓藥,他們一路小心得很,進城的時候很麻煩,得反覆檢查,出城的時候便是頗爲容易。
他們從鎮上將藥帶回來了,熬了給老人喝,老人喝了藥之後,病情倒是真的好了。
蘇家村的人這才鬆了口氣,村裡不少人都跑去鋪上買藥去了,不管病不病,先備着再說,不少人暗暗後悔那日貪嘴買了肉,這藥肉都比那肉錢貴啊!
一時間,人人自危起來。
蘇家村因爲死豬肉的事變得緊張起來,蘇南成親的事被大家拋之腦後了,這個時候了,誰還有功夫惦記他家的破事,連喬梅都被村人遺忘了,當然,村裡那些八卦的婆子偶爾會說上兩句。
就在蘇南成親後的第五日,喬梅一臉喜色的出現在蘇家村村口,她爹孃鬆口了,說阿南就算不拿東西去她讓她嫁!
她就說嘛,只要拖上幾天,她爹孃肯定會同意的,瞧瞧,這不就同意了嗎。
喬梅想着馬上就可以嫁給蘇南了,心裡樂得不行,連步子都大了許多,她進村的時候碰到了餘婆子,她甚至主動的笑着跟餘婆子打起了招呼:“表姑。”
餘婆子斜着眼看着她,然後搖了搖頭,可憐啊。
喬梅看到餘婆子這樣,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她不想再跟餘婆子說話,她快步的離開了。
餘婆子側着身子看着喬梅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惡有惡報,說的就是喬梅!呵,她今天還不走了,她倒要看看喬梅的下場!
喬梅到達蘇南家的時候,蘇南家門口的喜聯跟門口的紅燈籠都還在呢,豔得很,門上還貼了一排大字,早生貴子,這是趙大娘特意讓人貼的,寓意好着呢。
喬梅站在蘇南看到那紅燈籠跟喜聯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又掛了上來,她喜滋滋的想到,阿南還真是跟她想到一處去了,她也想趕緊將親事辦了,瞧,阿南竟連這個都準備好了,真是貼心呢。
喬梅一臉笑容的敲開了蘇南家的門。
開門的是阿玲,趙大娘去里正家了,說是有啥事,至於蘇南,在成親的第三天就去了鎮上,這讓阿玲氣得不行,可是蘇南跟趙大娘的面,她還要裝着賢惠的樣子,又不能不許他去,她可是憋屈死了。
再者,蘇南去鎮上也是里正同意了的,要不是趙大娘不肯,里正準備讓趙大娘跟阿玲也去鎮上,說是防着喬家村的人來鬧。
趙大娘一聽,哪肯同意,鬧啊,怕啥啊,喬家的破鞋跟他家阿南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一定要將喬梅趕走,要不,這喬梅會沾着她家阿南一輩子的,生生的噁心人。
她就等着喬梅來鬧呢,她兒子娶了媳婦,她可是啥都不怕了!
可惜,喬梅來的時候趙大娘不在。
阿玲看到喬梅的時候,眼睛一下子利了起來,不過臉上卻是一副驚訝的模樣:“你是……”
喬梅看到她,皺了皺眉,她正準備避開阿玲進屋的,可是突然她站住了,阿玲梳的是婦人的髮飾!
喬梅盯着阿玲的頭髮,慢慢的擡起頭:“你、你嫁人了?”她心裡突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阿玲摸了摸頭髮,笑道:“是啊,我跟阿南哥六日前就成了親,可惜你沒來,我還跟阿南提過要叫你過來呢,他卻是不肯。”
她一臉無辜的看着喬梅。
喬梅聽到這話,只覺得眼前一黑,她差點栽到地上,她扶着牆站直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張嘴問道:“蘇南人呢?”
阿玲笑得很甜:“阿南哥出去了,你若是找他,明天再說吧。”若眼前這女真如她所說的明天再來,那她明天還會給出同樣的話!
明天再明天!
喬梅的臉一白,她算是明白了,蘇南在躲她!
她腦中將這些天的事串了起來,她總算是想通了,蘇南那日哄着她回去,就是爲了跟這女人成親,虧她還傻傻的跟蘇南說這幾日暫時不要聯繫,等她爹孃鬆口再讓蘇南去娶她,她真是最笨的笨蛋。
竟沒看出蘇南沒了心,壓根就不想娶她。
一瞬間,喬梅心如死灰,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她爹孃還有她哥她嫂子早就不想養她了,也是,她這麼大了,總在花家裡的銀子,她也過意不去,她本想等她跟蘇南成了親,再將她之前花的銀子給家裡人補上,好讓家人記着她的好,不再說閒話。
不曾想,這一切只是她的妄想。
跟蘇南吵?
怎麼吵?吵什麼?他人都不在,跟誰吵,跟眼前這個橫插一腳的女子嗎?
喬梅的頭突突的痛。
阿玲的眼角看到趙大娘從那邊過來了,她故意走到喬梅的身邊,扶着喬梅,一臉擔心的問道:“這位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她邊扶邊對着喬梅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一下。
喬梅只覺得手臂巨痛,她反射性的將阿玲推了出去,阿玲軟軟的跌到地上,她的頭在牆角磕了一下,冒出了幾滴血。
“你在幹什麼?”趙大娘憤怒的叫道。
喬梅看着倒在地上一臉虛弱的阿玲,像是明白了什麼。
趙大娘聽到說喬梅找上她家了,她片刻不敢留,直接跑了回來,瞧瞧,這潑婦果然娶不得,一進門就打她家媳婦,哪有這樣的道理!
趙大娘指着喬梅的鼻子罵道:“你算是什麼東西,憑啥打我家阿玲?”
喬梅張嘴解釋道:“我沒打她。”
趙大娘火氣更大了,她指着阿玲額上的血跟手心的破皮處說道:“沒,這不是你推的?我親眼看到的!你還想抵賴!你這人心眼怎麼這麼小啊,啊,你爲啥非要纏上我家阿南啊,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我家阿南不要你,你咋非死皮賴臉的送上門呢?難不成,你想當妾?”
趙大話非常狠,刺得喬梅心窩都是疼的。
喬梅冷冷的看着趙大娘。
趙大娘見喬梅不說話,覺得喬梅是心虛了,更加的不客氣:“那你過來做什麼?我家阿南都娶了親,你巴巴的過來做什麼?”
喬梅冷笑一聲:“如果不是蘇南在七天前說要娶我,我會來你家嗎?他親自送我回的家,我哪裡知道,不兩日的功夫,他就不守承諾娶了別人,可真是薄情寡性,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喬梅本想繼續說的,可是她看到了站在人羣裡看笑話的餘婆子,這一瞬間喬梅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推開趙大娘,一言不發的鑽進了人羣,然後離開了。
她不想讓餘婆子看笑話,她不想讓蘇家村的人看笑話。
蘇南已經娶了別人,再怎麼鬧都不管用,只會讓她更丟臉,她……這裡,她是呆不下去了。
喬梅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喬家村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屋的,她坐在牀上,一直髮呆。
過了會,喬梅她娘進了屋,問喬梅:“事情談得咋樣了,雖然我們說了不要彩禮,但是總不能啥也不給吧,你到是說啊!”
喬梅還在發呆。
喬梅她娘拍了一下喬梅的腦袋,瞪她:“我跟你說話呢,她死人啊。”
喬梅這才清楚了過來,她怔怔的看着她娘,說道:“蘇南成親了。”
喬梅她娘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她聽明白的時候,她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啥,蘇南成親了?成親了?跟誰成的親,啥時候成的親?”
喬梅低着頭道:“六天前,跟一個沒嫁過人的小姑娘成的親。”
喬梅她孃的臉也沒了血色,她哆嗦着手指道:“好啊,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竟然這麼對你!真當咱們喬家好欺負啊,咱們跟他沒完!哼,他若不給個說法,咱們就把他的醜事全部說出來!”
喬梅看着她娘,問道:“他的醜事,啥醜事,跟我的事嗎?娘,你若是全部說出來,那我還要做人嗎?”
喬梅她孃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不然你說咋辦,就這樣便宜了那小子?”
喬梅一言不發。
喬梅她娘道:“好,你不說,我去找你爹拿主意,你以後也不要說了,我們自個辦。”
喬梅低聲說道:“蘇南躲着我,並不在家。”
她娘黑着臉道:“知道了。”
喬梅她娘一出屋子就將家人叫到了正屋,開始說這事,她黑着臉將這事說完了。
喬梅她爹直嘆氣。
倒是喬梅的嫂子眼睛一轉,開了口:“娘,這樣,既然那蘇南已經成了親,咱們就將他要些賠償,若是給夠銀子,這事咱就算了。”
喬梅她哥道:“這怎麼成?”
喬梅的嫂子眼一瞪:“不然怎麼辦?”
喬梅她哥嘀咕道:“難不成讓梅子下半輩子都住在家裡,養她一輩子不成?”
一屋子人的臉都嚴肅了起來。
喬梅她嫂子卻是笑了起來:“誰說養一輩子了,等蘇南的事一解決,咱們再給梅子說個人家,近的肯定是不能說了,咱們就說個遠點的人家,梅子長得不差,還愁找不着好人家嗎?”
喬梅她娘拍着腿道:“是,是這個理!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咱家梅子又不是非嫁蘇南不可,還有別的人家呢,指不定還能嫁個更好的呢!”
喬梅她哥也是喜了起來。
喬梅她娘又道:“可是這蘇南不在,咱們咱打他賠銀子啊?”
喬梅她嫂子早就想好了:“蘇南不要,他親孃不是在家嗎,就算他親孃沒錢,那裡正家不是有錢嗎,里正可是蘇南的親大伯,咱們多叫些人,去蘇家村鬧一鬧,還怕他們不給錢嗎!”
喬梅她娘一向信任這個聰明的兒媳婦,聽兒媳婦這麼一說,她覺得有主意了。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下午,喬梅他家人帶了一幫子喬家村的人去了蘇家村,說是要討個說法,他們直接趙大娘,趙大娘家中就她跟阿玲,兩個弱女子,她被那個陣仗嚇到了,她還以爲這喬家村的人會綁了她帶走呢,她快嚇死了。
後來得死他們只是要賠償,趙大娘暗暗鬆了口氣,後來,她去問里正借了五兩銀子,然後無賴的說道:“上次已經給過十兩了,我們家的老底都賠上了,這五兩還是跟人借的,現在欠了一屁股債,再多是沒有了,你們若是要,就拿走,這事就算結了。若是不要,那好,咱們就去衙門討個說法,反正我兒生得正,坐得端,不怕外人說閒話。”
趙大娘是壯着膽子說這話的,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沒底,可是她在賭,她賭喬梅的家人不敢拿女兒的名聲開玩笑。
果然,她贏了。
只見喬梅她娘猶豫半天,還是拿了這五兩銀子,最後,這一大幫喬家人又走了。
趙大娘看着他們走遠,這才拍着胸口對阿玲說道:“這事可算是了結了。”
阿玲也是一臉害怕的模樣。
趙大娘安慰她道:“別怕,他們收了銀子,這村人以後就不會管這事了,以後就算喬梅來了,你也不用怕她,她若打你,你只管揍回去,若是打不過,就用棍子,不用怕,知道嗎!”
阿玲乖巧的點頭。
喬梅的家人拿了五兩銀子回去了,路上,喬梅的嫂子問道:“娘,之前的十兩呢,我咱沒見着。”
喬梅她娘道:“給了餘婆子,要不她就不放梅子離開。”
喬梅她大嫂有些失望,她心思一動,有了掙錢的法子,給喬梅說一個有錢的人家!只要那家肯給錢,老光棍也好,無賴也罷,反正喬梅也是個寡婦,配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