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說得是。”
此刻,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這個男人身上,一身銀色衣衫,給人的感覺也沒有傳說中的放蕩公子模樣,笑起來更是有着兩個淺淺的酒窩,讓人不由得紅了臉。
光憑笑容,便征服了在座的小姐們。
跟着他身後的是楚國第一護衛,身形碩大,無比魁梧,給人壓迫感,看來這次楚國來北周,着實下了不少的功夫。
既顯示出了誠意,也不讓別人覺得他們好欺負。
這個辰王越笑得天真無辜,百里若嵐就越覺得他有問題。
“從他的眼神中,倒是沒有看到他喜歡哪個小姐,更沒有看過我們二人一眼,都說辰王天性好色,如此一看,倒也並非如此。”
項安顔難得主動和百里若嵐說話,此刻眉頭微皺,顯然還是有些擔心他看中的是自己。
其實在別人眼中,如今她的路也就只有這麼一條了,否則在北周城不會有人願意娶她,況且,他還要爲自己的父皇守孝三年,三年以後早就錯過的女孩子嫁人的最佳年紀,她還能嫁給誰?難道堂堂公主,還要給人做妾嗎?不過是孤獨終老罷了。
“這好色之人,還能臉上貼着好色二字不成?再說,依照楚國國君的個性,哪裡會養一個閒人?”
皇家雖說也有紈絝子弟,但是也同市井流氓有着差距的,他們文武雙全,詩詞歌賦樣樣皆通。
這個辰王面目精神,哪裡都不像日日飲酒作樂的敗類,更是沒有縱慾過度的痕跡,從她身上,更是可以看出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身旁跟着兩個絕美的女子,衣着楚國服飾,站在他身邊,不東張西望,如此知書達禮,怕也是楚國貴族人家的女兒,這個辰王的表面功夫,做得還是極好的。
“請入座吧!”
皇上面上倒是看不出有多大的喜氣,做了一個請姿勢也就同身旁的皇后說了什麼,好似也不是很給楚國人面子。
如今拉攏的楚弘燁,若是再打起來他倒也願意,甚至按照當下的形式,只要打起來,他們就有理由還手,屆時還有機會收服楚國,爲北周國開疆擴土。
“從進北周城開始,便好手到了楚國的繁榮昌盛,想必也是皇帝陛下治國有方,原以爲街上的姑娘一個個膚白貌美已經是人間極品,不曾想跨進大殿看着這些貴族小姐,本王也才明白,何爲天女下凡,身邊的這兩位妾氏已經是美人了,這剛跨進殿內,便覺得黯然失色了起來。”
如此誇讚,小姐們自然也就開心,紛紛微笑,更加註重自己的妝容禮儀起來。
百里若嵐微微一笑,什麼也不說,卻也帶着嘲諷。
這些所謂的貴族小姐大多都是愛慕虛榮,再說作爲姑娘家自然喜歡聽別人誇讚自己,只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東南西北的,倒是讓人厭惡。
辰王臉上雖然帶着笑意,對誰都點頭,好似一副真心欣賞的模樣,實則心中覺得這羣膚淺的噁心透底。
貌美如花有什麼用,沉不住氣的女
人留着有何用?
一眼劃過,卻從百里若嵐身上停了下來,只見她面色淡然,安靜有禮的做在皇帝的下方,一身藍色華服,出塵脫俗,氣質優雅,完全沒有因爲自己的誇讚而笑容滿面,目光純淨,沒有一絲浮華之氣,看到她,便使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美貌,氣質,智慧,優雅,在她身上皆是體現了出來。
當然,在打掉上知分寸的並非只有她一人,一旁的女子一身素衣,施着脂粉,透着悲傷,倒也是人間絕色,此刻看她低頭不語,自然應當是剛死了父皇的九公主。
шшш ⊙тTk an ⊙¢ 〇
“辰王初到北周便盯着人家小姐不放,人家可是會害羞的,我們北周的姑娘可不似你們楚國的姑娘那般大膽豪放。”
楚國的姑娘甚至可以當街搶男人,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事情,而北周姑娘以羞澀爲美,看一眼便臉紅半天,自然不能與之比擬。
“是本王疏忽了。”
辰王點頭,像是知錯了一般,只是卻是嘴角上揚,好似知道了什麼秘密一般。
楚弘燁的個性大家都明白,冷酷無情,心狠手辣,今日自己不過看了對面一眼他就有了發飆的痕跡,莫非是真的對對面的女人有私情?
“今日來北周,皇兄囑咐我要娶一位美麗的姑娘回去,以示兩國永久和好,只是這殿中的美人都讓我看花了眼,一時間難在難以抉擇。”
辰王笑容無害,說話時還特意看了一圈殿中的女子,反正他是多情王爺,怎麼做都是合理的。
“時日還長,等辰王決定娶誰了再知會朕便是,何必急於一時呢?”皇帝微微一笑道。
“聽說今日小姐們都準備了歌舞助興,此刻可是可以開始了?”皇帝看向一旁的皇后輕問,語氣溫和,充滿愛意。
成親了這麼多年依舊保持着這份愛意,兩夫妻攜手走過這麼多起起落落,身邊從未出現過妾氏,說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只是看在潘向茹眼裡卻覺得可惡至極,母親還讓自己插進去,皇后如此大度俘獲皇帝的心,莫說自己,怕是仙女也難以插足他們的感情。
“自然是準備了的,也好讓辰王瞧瞧,誰家的姑娘合適。”
皇后笑容優雅溫和,絲毫沒有失禮之處。
“是麼?我身邊的兩位妾氏亦是多才多藝,今日不如較量一番?”
辰王說得無比輕巧,卻讓一旁的小姐千金們有些不屑,與她的妾氏比試,贏了面上沒什麼光,輸了那便是更加丟人了,日後在北周定然擡不起頭,輸給妾氏,將來夫家更是會嘲笑自己,日後必定是事事都被此事壓着。
“我身邊的兩位妾氏都是楚國大家族的女兒,若是輸了,倒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辰王像是洞穿了小姐們的想法一般,解釋道。
如此,倒是讓小姐們躍躍欲試了,輸了也沒什麼,畢竟是大家族的女兒,可是若是贏了,那便是爲北周國臉上添光,日後的婚事皇上也會思慮三分,若是得到賜婚,那便是更加好的光榮的事情了
。
“皇后你看如何?”
這種女子比試之事,自然由皇后拿主意了。
“自然是好的。”
北周小姐們的才藝是出了名的好,反正也就是一場比試,而且他身旁的妾氏也不過兩位,兩位還能贏了整個北周的女子不成?
“那請吧!”皇帝微微一笑,讓楚國先來
辰王的妾氏微微點頭,起身先是行了一禮,“妾身聽說北周的小姐們琴談得最好,不知今日有誰願意賞光,讓妾身見識一番?”
身爲妾室說話都這般溫文爾雅,更是虛心求教的模樣,瞬間讓北周城的小姐們都拘謹了起來。
“由臣女來領教吧!”
說話的是潘向茹,在廟裡她曾學習彈琴,一直以來都極好,今日正好有機會讓自己將那天失去的顏面討回來,她自然不願放棄,於是願意自告奮勇與之比試。
“她今日若是拿不出本事,這輩子都沒臉出門了。”
項安顔語氣帶着嘲諷,滿是不屑。
“活着不容易啊!好不容易從廟裡回來了,又爲潘家丟了臉,被父親關禁閉,若是再不爭氣,早晚會被趕出潘家,隨隨便便找個人嫁了。”
百里若嵐嘆了口氣,在北周城,哪家姑娘不是從小被關在願意裡學習以及女戒長大的?而她卻因爲一個道士的話而被家族送走,如今回來了又如何?始終不是在身邊長大的,依舊不親,如今讓她回來,也不過是想要利用她來維持潘家在朝中的地位。
“你倒是可憐起她來了。”
項安顔好似有些不贊同百里若嵐的說法,像潘向茹這樣愛出風頭的女人,就應該滾出北周城,不值得可憐。
今日留着她,明日她就必定會要了你的命,爲了自己不擇手段,留着她也是禍害。
“這北周城的女人,誰不可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得已而爲之,你從前不也千方百計要我死嗎?今日的她不就是從前的你嗎?”
人總是看不清楚自己,總是很容易就成爲自己當初最討厭的人而不得自知,最後看到一個影子了就覺得可惡,其實自己,也是那樣的人。
“那又如何?”
不曾想到,項安顔竟大方承認了。
百里若嵐微微一笑,什麼也沒有說。
此刻,辰王的妾氏將琴擡了上來,優雅的坐下,模樣淡然平靜,低頭撫琴。
立即飄來琴瑟之音,琴聲悠揚清澈,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清逸無拘;如楊柳梢頭飄然而過的威風,輕柔綺麗,如百花叢中翩然的彩蝶;清寒高貴。
如此色藝雙絕的女子,竟甘願做辰王的妾氏,倒是讓人深思起來。
懂琴之人都明白,此女的琴藝實在高,再看向潘向茹,她面有了許些着急,這番琴聲,哪裡是能比呢?原以爲一個野蠻國家的女子定然不會有多少才藝,不想,竟是如此。
皇后隱隱感受到了潘向茹的緊張,想到她必然沒有能力和那妾室比試了,心中劃過一絲厭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