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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夜是他的本意嗎?”元謹恂沒有擡頭,甚至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彷彿什麼都沒有說:“你要是有喜歡的字,可以一起探討。”

林逸衣安撫的對夜衡政使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看向元謹恂:“名字是該好好想想,我想了幾個也不甚理想,回頭你也再形象,他才六個月也不着急。”

元謹恂點點頭:“我們都再想想。”說着伸出手像摸元自謙一樣摸摸林逸衣的肚子。

夜衡政撇開頭,神色看不出什麼。

元謹恂淺嘗輒止,不等對方說什麼,先一步撤回:“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夜衡政立即站起來:“我送你。”

元謹恂聞言淡淡的點點頭,神色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你注意休息,我明天再來。”

夜衡政送走元謹恂,回來後直接做到林逸衣身邊,實在難以理解:“你聽到了吧,他什麼意思!他還真敢想‘逆流而上’?那是逆流而上嗎!那是謀朝篡位!”

“小點聲,他或許只是說說,過兩年就不那麼想了。”

夜衡政可不那麼認爲:“你覺得他剛纔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元謹恂這個人認準的事,就算對方無意,他也會想辦法讓事情按照他的想象發展,他最好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否則誰也別想以後有好日子過。”

“他現在只是稀罕,以後感情淡了,想法自然就淡了。”

“問題是他會覺得對孩子有虧欠,他會淡下去嗎!他怎麼會想到那麼不可思議的事,讓一個不在他身邊長大的男孩當皇帝!他真是瘋了!還是生個女兒吧,至少不會一出生就揹負着使命!”

夜衡政忍不住繼續嘀咕:“說的多好聽,孩子的名字不該承載着大人的希望,結果呢!他直接砸上個希望!”

林逸衣神色嚴肅,自然知道元謹恂不是開玩笑,夜衡政跟元謹恂打交道這麼多年,所率你不是沒有根據:“那你說怎麼辦,現在勸的狠了,只會適得其反,弄不好還會覺得咱們會怎麼了這個孩子。”

夜衡政苦笑道:“現在都不是咱們怎麼了那麼簡單,恐怕孩子出生後但凡有一點不如意都是你我居心叵測。”

林逸衣聞言更沒理由反駁:“好了,這不是還沒生嗎。”

夜衡政坐過去一些,目光頗爲無奈的看眼圓鼓鼓的肚子,伸出手愛憐的拍拍半球體,語重心長道:“如果你是個男孩,就想辦法變女孩吧。”

林逸衣嬌羞的推了他一把:“說什麼呢!也不怕真把孩子嚇到了。”

“那一定是元謹恂。”

“行了,真到那時候再說吧,時候不早了有些困了。”元謹恂你可千萬別真把精力用在不該用的事情上。

“我扶你進去。”

……

元謹恂看眼端着熱湯走來的沈千夢,臉色如常。

沈千夢笑容得體,甚至是拘謹的溫柔大方,她親自接過貼身侍女手裡的瓷盅,緩緩走過去麼恭敬的把瓷盅放在桌上,纖細雪白的手指打開蓋子,執起湯燒往旁邊的小碗裡盛放:

“皇上最近總是熬夜,妾身做了銀耳蓮子湯,雖然不如姐姐手藝好,但皇上也給妾身個面子,嚐嚐。”沈千夢說着淺淺的羞澀的一笑,語氣中沒有試探沒有醋意,只是實事求是的謙遜。

白公公低眉順目的站在皇上身後,不吭聲。

元謹恂停滯了片刻,隨後面色肅穆的接過沈千夢手裡的湯汁,看着銀碗裡的湯汁,用勺子輕輕的攪拌着並沒有喝:“辛苦了。”

“爲皇上忙碌,妾身不辛苦。”

元謹恂聽着心情淡淡的,或者說沒有任何起伏,相比跟林逸衣在一起的安靜,或者說最近心情很差時的不愉快,現在什麼心情也沒有:“自心還好嗎?”

沈千夢聞言臉上立即漾出慈母的激動:“回皇上,自心會說很多話了呢,經常問起皇上呢?皇上……要不要去看看……小公主呢……”最後一句沈千夢說的小心翼翼。

元謹恂突然不太適應這種因爲孩子接受到的謙遜到極致的討好,孩子?不該是不來看就會被指責的?

元謹恂放下湯勺,面色肅穆的站起來:“走吧,去看看。”

沈千夢眼裡立即露出喜極而泣的淚光,但生生忍了回去,激動的點點頭,眼睛水汪汪的跟在皇上身後,帶着難以掩飾的激動爲能給女兒帶來父皇,真心感激。

元自心已經三歲了,與母親一樣是一位活脫脫的小美人,穿着做工精美的秋裙,梳着垂髫,頭順的頭髮上是更柔順的兩條絲紗帶,眼睛大大的,肌膚白嫩如雪。

可不知是不是因爲皇上到來被乳母和宮女嚇唬怕了,還是教導規矩的嬤嬤向孩子灌輸了太多皇上不容侵犯的信息,小自心看到爹爹後,完全不似平日的頑皮,她怯怯的躲在奶孃身後,幾乎是母后一個命令她一個動作。

沈千夢心裡頓時有些擔心,皇上不喜,但又不忍心苛責女兒,她相信女兒也是想見父皇的,只是因爲……自己不爭氣……纔會讓女兒……

元謹恂沒有理會周圍詭異的氣氛,近乎是溫柔的蹲下身。

周圍的宮人、太監立即垂下頭,就近的幾位瞬間跪下低於皇上。

元自心帶着好奇,小心翼翼的看眼四周,猶豫着緊抓着奶孃的衣袖,也要跪時。

元謹恂伸手抱起她反坐在自己腿上:“用飯了嗎?”元謹恂還是喜歡自家孩子的,尤其看到小女兒,不禁想如果林逸衣這一胎是位女兒的話……

“回……父……父皇,吃過了……”

“吃的什麼呢?”元謹恂耐心的陪着元自心聊了很久,一些非常幼稚的問題也會認真作答,雖然無法像普通的父親一樣與孩子玩樂,但也在盡力向女兒展現一位父親的和善。

直到日暮完全落下,很多人以爲皇上要留宿時,元謹恂起身跟小女兒告別離開了。

在貴人院子裡伺候的宮人們不禁有些失望,但沈千夢卻不覺得,皇上不留宿她正好可以分享女兒見父皇的心情,告訴她怎麼樣做能表現的更好。

元謹恂出了後宮,走在庭廊交錯的路上,望着一排排的宮燈,沉重的探口氣,沈千夢沒什麼不好,女兒也很可愛,但總不知道缺了什麼……

“皇上……”

元謹恂站在原地回頭:“怎麼了……”

白公公附耳提醒:“前面好像是大殿下……”

元謹恂順目望去,果然看到三五個太監擁簇着站在左側彎着腰對他遠遠行禮的元自冥。

元謹恂瞬間回頭看向白公公:“他怎麼在這裡?”

白公公立即道:“回皇上,大皇子今年九月份剛夠了入皇子殿的年齡,已經從鳳殿搬出來了。”

元謹恂臉色方好了一些:“他這是要去做什麼?”

“回皇上,應該失去練習滑冰,大殿下似乎很喜歡滑冰,奴才見過好多次了,大殿下滑冰非常不錯。”

元謹恂聞言神色有些古怪,但也不過分:“是嗎,走吧。估計我們不走他今天就不能去練習了。”

白公公跟上。

元自冥送走父親,直起身,如果林逸衣此刻看到他,定會誇一句好一個聖國大皇子,長相、氣度、身架都已經是一個活脫脫的小紳士了。

“大殿下,請——”

元自冥擡步,神色越加肅穆,剛纔……父皇看到他了吧?白公公有說什麼嗎?父皇是認同他練習還是不認同?是覺得他單純喜歡還是?

元自冥發現事情真照着他設想的進行時候,他並不能揣側出父皇的心情。

不過他不擔心,皇后娘娘根本沒有在鳳殿,重要的是,極有可能三殿下也不再,一個不再宮裡的皇子?變數就大多了?

何況如果皇后長期帶着三殿下不居住皇宮,三殿下的繼承權……

而如果三殿下失去了資格,他便是父皇的第一人選,到時候只要他是孝順的,是友善母后的,父皇一定會首要選擇他纔對!

元自冥想到這裡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心思,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現在只是開始,現在就因爲猜不中父皇的心思亂了方寸是大忌,一定要忍耐要堅持要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

夜衡政披上衣服點燃燈,坐起來:“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怎麼總是翻身?”

林逸衣皺着眉,臉色有些發白,燈光亮起來後覺得更難受了:“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覺得特別噁心。”

夜衡政立即拿來小盆,緊張的扶起林逸衣:“要不要吐吐。”

春香也批了衣服趕緊進來,見夫人臉色不對,立即道:“老爺,夫人怎麼了?要不要請大夫?”這,夫人可不能出事!

林逸衣襬擺手:“不用。”也推開了夜衡政遞上的盆:“難受居多,說不上來爲什麼……好像是想吐居多,但……”

夜衡政見她說了兩句立即捂着胸口,心瞬間緊了一下:“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舒服?春香,快去請關大夫!”

春香愣了一下,快速點頭,向外面跑去!

林逸衣無奈的靠在夜衡政身上:“沒事的,怎麼又半夜勞煩關大夫,可能是我今天活動多了,有些氣喘。”

------題外話------

非常不好意思,耽誤了大家這麼多天,孩子第一次輸液,有些應對上的不足。讓大家久等了。

本來我是從來不在意孩子發燒感冒了,我記得我前段時間還提了一下孩子發燒了,誰知道被我們耽誤成這樣了,當天住院後,就沒有回來,拖了魔媽請假,第三天各項數據下來後,下午霧吸結束了回來,我就碼了點字後,因爲第一次紮了軟針,就去看着她,防止她撓了,今天又寫了點,補足了一更,立即奉上。

明天是她輸液第五天,如果檢查合格,就可以出院了,下午要辦理出院,還得回老家取她的醫保,明天空一天,後天正常更新。

羣裡有說我,騙人的,尤其我還手欠的更了個想五一休息的說說,哎,哪個當媽也不願意這樣休息。不過現在寶寶好了,隨便大家刺我吧!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