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宇和秦初雅在這平淡的生活中,慢慢體會到“安安樂樂就是福,平平淡淡纔是真”這句話的真正含意。
日升月落,很快就到了年末,迎來了除夕。
周小宇也請了假,回到了家,陪着父母妻女過了個團團圓圓、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新年,在家呆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又帶着妻女坐着朋友的順風車回到了東莞。
秦初雅先是在秦父秦母那裡住了近四個月,見證了大弟找到了女朋友並開始談婚論嫁這一重大事件,除了無盡的高興外,也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在心中想着:終於要成家了,應該也可以收斂一點性子了吧。
之後,秦初雅就帶着欣溶開心的來到了周小宇工作的地方,過上了一家三口的生活。
在此期間,周小宇和秦初雅見證了一個生命成長的奇蹟。欣溶從平躺到側身,從側身到翻身,從翻身到擡頭,從擡頭到盤坐,從盤坐到爬行,從爬行到跨出人生第一步,再到第一次開口叫“爸爸”的這麼一個神奇的過程,讓周小宇和秦初雅的心裡滿是喜悅、滿足與幸福…
平淡的日子有她特殊的美,在人生與生活中佔據了大半的時間,就看如何去用心細細品味,又如何去面對她的好與壞。
人生,就如一曲美妙的旋律,有時激昂,有時舒緩,有時高亢,有時低沉,有時又寧靜祥和,可是不論是絢麗還是繽紛,又或者是淡雅以及清新,她都有其獨自的風韻,不可能一塵不變。
生活亦如事!
人們常說牙齒總會有咬到舌頭的時候,又何況是經常生活在一起的夫妻?
這一天,在周小宇剛剛回到租房逗着欣溶的時候,秦初雅邊洗衣服邊對周小宇說道:“老公,錢快花完了,我包裡只有五十塊錢了,你明天去取點錢吧。”
正在逗欣溶的周小宇一愣神,心想:不就是前幾天剛取了六百嗎,怎麼就沒有了?於是嘴上也順便的問了一句:“怎麼就沒有錢了?”
秦初雅本來見周小宇逗着欣溶挺高興的,可是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大聲回道:“什麼叫着就?你是說我亂花錢了?”
周小宇更沒想到自己平時正常的一句普通問話會引起秦初雅這麼大的反應,所以還在發懵的回道:“我沒說你亂花錢?”
秦初雅生氣道:“你雖然沒明說,可你就是那意思,錢就是被我亂花了!”
周小宇有點無語了,也有點煩躁的黑着臉、皺着眉道:“不要老猜我根本就沒有的心思,你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秦初雅見周小宇對自己吼道,於是流着淚道:“你有多少錢給我花?我跟你在一起的這麼多年裡,我秦初雅花了你多少錢?以前我愛買衣服,愛買化妝品,不是品牌的都不買,可是現在呢?化妝品不用了,衣服太貴了捨不得,地攤貨都要挑三揀四、討價還價的,你還嫌我亂花錢?”
周小宇看着此時淚流滿面的秦初雅,心裡是有愧的,儘管秦初雅是在胡攪蠻纏,
可還是很憐惜的,只因秦初雅說的是實話。因此,周小宇默不作聲的轉過頭,很尷尬的與女兒欣溶玩了起來。
秦初雅見周小宇不理自己而是跟欣溶玩去了,就更加生氣道:“你給我的那六百塊錢,一百做了份子錢你知道的,另外二百多添置了一些傢俱,這些你都看得見,其餘的一百來塊錢就是買菜花了。”
秦初雅見周小宇一聲不吭,也不管他聽沒在聽,堵氣的解釋完又道:“以後你自己來管錢,自己去買菜。”
正在逗女兒的周小宇隨口應道:“沒空,我要上班!”
秦初雅想了想道:“那就像爸爸每個月都給媽媽五十塊錢的生活費一樣,你也每天給我二十塊錢的菜錢,我還給你帳單。”
周小宇更加無語了,再抱起女兒欣溶的過程中道:“真要按你說的這樣做,那這個家也不像家了,錢還是由你來管,最多我不問了就是。”
不等秦初雅回答,周小宇又快速的對着懷裡的欣溶道:“來,欣溶,爸爸帶你去玩咯~”
欲言又止的秦初雅眼睜睜的看着周小宇抱着欣溶快速的出了門,消失在視線裡……
晚上,秦初雅把欣溶哄睡以後,又在周小宇連哄道歉之下談了一次心,並告訴周小宇真的不願意爲了錢而跟他發生爭吵,因爲太俗。
周小宇除了連哄道歉外,也告秦初雅自己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只是隨口那麼一問,讓她不要胡亂猜測,以免傷了感情。
最後說開了的二人,終於一笑解恩仇,握手言和,恩愛纏綿,一場“柴米油鹽醬醋茶”的風波落下了帷幕。
如此這般,又過了一個多月,秦初雅與周小宇在一起也差不多近三個月了。
秦初雅是一個活潑開朗而又喜歡說話的人,可是周小宇卻偏偏與她相反,是一個沉默寡言喜歡清靜,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出來的這麼個人。
所以自從秦初雅來到周小宇這裡,除了與他的一兩個女同事能聊聊天外,就幾乎沒有人可以說說話了,整天帶着孩子,對着電腦,看着牆壁,這讓在產後緊張、擔憂與抑鬱的秦初雅更加壓抑了。
於是在一個非常炎熱的下午,哄睡了欣溶,再也無法控制情緒而想發泄一下的秦初雅,拿起剪刀,把周小宇的一條早就看不順眼而想丟掉的運動短褲剪了個稀巴爛。
下班回來後的周小宇,看到桌子上放着自己心愛的運動褲,便想疊好放起來,那知一提起來卻發現已經不成樣子了的愛褲,於是心裡的火就一下子竄上了頭頂,對着廚房裡揹着娃、炒着菜的秦初雅怒吼道:“你把我褲子剪成這個樣子幹什麼?”
秦初雅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這樣不是更好,穿起來更涼快!”
周小宇看着秦初雅那無所謂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於是更生氣道:“你手癢啊,沒事剪它幹嘛?這還能穿嗎?”
秦初雅頭也不回的道:“早看它不順眼了,從山東穿到現在,還不是你的,讓你丟你還舍
不得,那就給我練練刀功!”
周小宇被秦初雅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氣結的道:“我…你…你有病啊,你無聊可以剪紙啊,你把褲子剪了我晚上穿啥?”
秦初雅把菜出鍋以後,拿着鍋對着周小宇揮了揮笑道:“買條新的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
周小宇黑着臉喊道:“你錢多啊~”
秦初雅笑的更燦爛了,氣死人不嘗命的道:“錢不多,可是買條褲子的錢還是有的!”
“……”周小宇看着笑得很開心的秦初雅,又看了看她背上快哭了的欣溶,轉身大聲道:“我懶得搭理你!”
“砰!”
秦初雅看着被氣得甩門而出的周小宇,卻如計謀得成了似的笑了起來,洗了鍋,裝了水,又把菜給蒸了起來。
周小宇出了門後也不知道去哪,所以又去公司轉了一圈後便又黑着臉,氣鼓鼓的回了家,一聲不吭的吃過飯,便抱着欣溶看起了電視,全程當秦初雅是空氣。
秦初雅在這期間總是悠然自得的含笑吃着飯,還不斷的給周小宇夾菜。
飯後,把房間全部收拾好了以後的秦初雅,主動的來到周小宇的身邊坐下,一邊撒嬌一邊柔聲道:“老公,別生氣了,我錯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嘛。”
見周小宇抱着欣溶沒理她,秦初雅又搖了搖周小宇的手臂,叫了幾聲老公,可是周小宇卻不爲所動,也許是真的生氣了。
然而這個時候在周小宇懷裡的欣溶見媽媽搖着爸爸,也開始咯咯笑着學樣,秦初雅一見,馬上抱過欣溶,向周小宇發起了進攻,借欣溶的力量來打動周小宇。
最後,周小宇在秦初雅母女倆的攻勢下融化了。
晚上,秦初雅向周小宇說明了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的原因,一是想周小宇換一條褲,最主要的還是想以此來吸引周小宇的注意力而跟自己說說話,哪怕是吵架。最後還告訴周小宇,多苦多累都不怕,只希望以後能多跟她說說話,不然她會感到寂寞與孤獨,失去了樂趣,失去了依靠。
當週小宇知道秦初雅這麼做的前因後果以後,完全沒了脾氣,不僅答應了其要求,還向其保證,以後慢慢改變自己這種沉默寡言的性格,讓秦初雅再給他一點時間。
第二天,周小宇與秦初雅不僅合好如初了,而且感情也得到了昇華,更加深厚與堅固,並對家的含意又有了更深一步的瞭解。
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牀頭吵架牀尾和,夫妻有話不隔夜,夫妻哪有隔夜仇吧。
而對於那些什麼一世夫妻都能夠相敬如賓、不吵不鬧的鬼話,也許只有電視書本上看到或不懂愛的人才會有的想法吧。
可是對於像周小宇和秦初雅這樣的平凡夫妻來說,夫妻之間的這種小吵小鬧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生活和情趣、愛的表達和調劑呢?
而家,不正是因爲有了這些才顯得她是那麼的真實、溫暖與幸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