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清明節,週一末的傷也到了拆線的時候了。因爲顧念還得要上班,不能陪着她一起,她就獨自推着輪椅去到社區衛生服務中心自己掛號就診,順帶把輪椅一併還了。
傷口癒合得很好,也沒有留特別難看的疤痕,但難以避免地留下一些痕跡,加之她是留疤體質,疤痕是要消除還是得要靠外力。她在朋友圈裡慶祝自己傷愈,並在線求去疤方法。
顧念看她已經恢復了,也立馬點贊,並且給她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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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人多嗎?有沒有累到?”
週一末剛走出衛生站的大門,顧念的消息提示就來了。
“人不多,也沒累到。剛好是工作日,都是老人家過來看病的。”
“其實不用去疤也可以,那裡不難看。”顧念很直白的認爲,這個沒有特別必要。
“不,我覺得有需要。”週一末反駁道,女孩子愛美很正常,而且去疤她是爲了自己,也不是說因爲戀愛而去改變。
“嗯嗯,聽你的。”顧念並不爭辯,畢竟週一末是一個有思想想法的人,他不能強加自己的想法於人,PUA別人。
“那找到了嗎?”
顧念坐在辦公桌上,手頭上還拿着筆,底下還有一份合同,另一隻手拿着手機給週一末發信息,工作偷閒。
“找到了,我大學的學長給我推薦的藥膏,我從去他介紹的網店買了。”
週一末口罩呼出的氣體和水蒸氣把眼睛糊了一半,走路上又看着手機,差點給臺階絆倒。
她來到電梯口,發現有一位陌生的面孔的男士,還有一位腦袋上被扎着繃帶,眼角有一道手術疤痕的小男孩。
週一末認出那是出車禍的那個男孩子,她盯着看了幾眼,發現他的眼睛好似沒有她那天早上見到的那邊明亮,變得有些灰暗。他沒有了那時的靈動。
週一末納悶爲什麼他這麼快就可以出院了,他明明傷得那麼重。她雖然好奇,但不敢多問,畢竟也不是很熟悉。
進入電梯,週一末看了一下手機裡的訊息,顧念發來的。
“我先工作了,晚上準點回來。”
週一末回了一個點頭的表情包,便退了出去,剛好看到家族羣裡,她老爸在裡面發聲說,清明節祭祖的事情。
忽然週一末明白了,身邊的這對父子的用意。可能是想祭奠一下逝去的人,或許男孩今天才醒,被醫生警告過要小心才能獲得從醫院出來的權利吧。
到了晚上,顧念確實準點下班,這下子又可以給週一末弄好吃的了。這一週裡,顧念基本上晚上都要加班,週一末想辦法填飽自己的肚子。這段時間裡週一末見顧念的次數用手指頭都數的過來,只能早上匆忙的見個面,晚上基本上她睡下了,顧念纔回來。而且顧念怕吵醒她,就都在自己家裡睡。
今天顧念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就是公司組織春遊,並說明可以帶家屬。
可是,週一末好像也不算家屬。
不過,幸好廠裡也組織春遊而且地址是許越啓推薦的,剛好和顧念他們選在同一個地方卻不同農莊。
週一末她們課題組需要的東西在中期驗收的時候,專家提出一些建議,所以她還得繼續跟進。數據上儘量更加完善,而且干預建議也要做好。
ps:數據分析上,週一末因爲前期準備充足,知道該如何弄,也自己嘗試用算法計算過。所以花一天搞出來的結果還是禁得住考驗的。(現實中分析研究數據,絕逼更艱難,因爲不知道可不可用。😭)
週一末理所應當在受邀行列,廠裡的春遊先是行政管理人員,後面再接着每個車間的人,分批次去。
“你們這個春遊挺有特色的耶!”週一末給在廚房做飯的顧念打下手,正在洗手池邊洗菜,邊幹活邊感慨
“這算是企業文化吧!激勵一下公司裡員工的積極性,這個好像叫雙因素理論裡的激勵因素吧。”
顧念切着蔥花,疑惑的看着週一末,週一末微微一笑。這些東西,她早還給大學老師了,而且還是大二學的基礎專業課,早忘得一乾二淨。要勉強回憶她也只記得幾個名詞。
“別看我,我腦袋裡只剩馬斯洛還有ERG這兩個名詞,記得深也只是因爲我那年考試的時候考到了。”
“我好奇你大學是怎麼過的?”
顧念歪頭看着她,週一末關掉水龍頭閘門,把洗好的菜遞給等她回答的顧念
“你都沒和我說!我纔不要說呢!”週一末甩甩手道
“去春遊那天,你要和他們一起過去還是和我一起?”
顧念開火,放油開始大展拳腳。週一末在一邊楞楞地想了一下,中間還給顧念拿了個盤子。
“和他們一起吧!萬一他們出發時間和你們不對怎麼辦?而且,我覺得我自己和你過去總歸有點不適應。”
“爲什麼?”
“身份不一樣啊!所屬部門不同啊!”週一末認真的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都是一個公司的。不過你要和他們一起就一起吧!不然你那邊又爲難了。”顧念翻炒着菜,他沒有看到週一末的表情,也知道她在糾結。
如果他繼續問,估計她那理由她覺得又站不住了。所以他選擇不讓她難選,那是她要呆的部門,總歸得要這次破冰活動。
“顧念,你是不是會覺得我這樣很累啊!”週一末明白自己的這個問題,會讓人不理解她糾結是在糾結什麼,又在自我說服什麼。
“嗯嗯,我是心疼你。腦袋瓜子裡能不能不要想那麼多,我又不會懷疑你對我的感情。”
顧念轉身不顧手裡佔了油,直接捏起週一末的臉。
糊的週一末臉上油光滿面,害得她拿紙巾擦了好一會。
“顧念!”
週一末擦好臉就氣鼓鼓的要報復他,在他背上撓癢癢。
顧念笑得身體顫抖,一直喊停。他真的好怕癢,週一末發現自己只是輕輕撓了一下他的肋骨下側,他笑得鏟子都拿不穩。
於是,這頓飯煮得異常的慢,期間笑聲朗朗。
週一末如約和廠裡的人一起去春遊地點,一個家專門弄農家樂的民宿。他們一行一共二十個人,有些人只想賴在家。顧念他們是一家酒店,在山頂,還有泳池、莊園等娛樂。既然是春遊,自然還有登山活動啦,活動地點是在旁邊的一個山。
週一末帶着自己做的甜點和烘焙產物去,打包了整整倆大袋子。
他們一早到那邊,安排住處,週一末和一位同部門的李姐住一塊。
“小周,你的行李怎麼那麼多啊?”李姐就揹着一個皮包,裡面就放了一套換洗衣服和一個化妝包。週一末是一個大揹包,還有兩大袋子的東西。
“我帶了急救藥包,還有一點換洗衣服所以比較多。”週一末把兩個大袋子放下來,卸下自己背上的包,坐在房間裡橘色的沙發上。
“那這兩大袋是什麼?”李姐,年紀在四十歲左右,臉上有着歲月的痕跡,你可以看得出她經歷的時間。她和藹可親的面容,配上稀少的頭髮,扎着馬尾辮,一副好奇的樣子看着地上的東西。
“那是我自己做的一些吃的,一會茶歇的時候,可以吃點。”
李姐聽聞,在週一末的允許下把袋子打開,看着裡面整整齊齊的疊着好幾盒糕點。週一末注重儀式感,所以她的糕點和烘焙品都是精心裝飾的。
“這是你自己做的?”李姐震驚週一末一個小姑娘有這樣的手藝,把這東西搞得好像去店裡買的一樣。
“是啊!我喜歡把她們弄好看點,但是味道上可能沒有店裡弄得好吃。”週一末謙虛的說道
李姐從打開袋子就聞到了一股股屬於烘焙的奶香味,她認爲絕對不會難吃。
李姐笑着看着週一末,直言她謙虛了。然後兩人這會小差開完了,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把牀選好,在洗漱間擺上自己的洗漱包。組織者就給他們半小時的時間整理東西,所以她們歇了會就去集合。
集合完畢,基本的流程都給他們說了。現在先是去田園那摘草莓,然後下午去附近的湖邊划船,還有去湖邊的路上要玩遊戲,要求兩人組隊。
上午他們摘草莓玩得不亦樂乎,一堆久別田地的人,在那像個小孩一樣,比賽誰採得多且個頭大。雖然最後採來的草莓還得他們自己付錢。不過大家都圖個開心,花的錢也沒有覺得可惜。
中午時,一堆人在民宿附近陰涼的地方野餐。藉此週一末和李姐一起把自己帶的東西分給大家,還帶來茶,給大家泡。紅茶陪點心,給大夥讚美了一番。
本來對週一末印象不是很好的人,都開始對週一末有了改觀。因爲本來他們覺得一個讀書的博士,過來做樣子而已,有什麼學術架子。其實週一末因爲不認識他們,和他們交集也少,見到了也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而且她有點臉盲,所以一般都很少打招呼,害得大家以爲她擺架子。
下午的時候,衆人似乎更加放開了,玩遊戲全程嘴巴都隴上過,不是一直在叫喊就是在忙着解題。週一末和李姐搭配,兩個女生在體力上落後於男的,但巧在她們答題速度快,手上能力強,勉強在前面領先。能取巧的事情,週一末絕對不靠蠻力,畢竟生理結構不同,何必和男的拼力氣。
週一末和李姐最後還是得了第四名,前三是代理廠長和助手劉燁,財務的馬金龍和主管層的王明,還有唯一一個女性搭檔的四車間的主管黃文姐和財務處的林姐。沒有進入前三的晚上要下廚,洗碗。
因爲中午的茶歇讓週一末在大家心目中是廚藝高手,可是她是烘焙厲害,廚藝不行。她煮的東西,不算難吃也不能說好吃,水平一般。但是衆人了期待下,她擔起了負責廚房的統籌工作,幸好我其餘的同事手藝好,還很積極的配合幫助週一末。晚飯很完美,大家舉酒慶賀,週一末不會喝酒,大家也不勉強她。
“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組織者開始主持整個活動,拿着一個酒瓶,擺在大長方桌上轉,轉到誰就要做出選擇。
一幫年紀平均在三十五的人,大多數是有家庭的人,還緊張興奮的在那起鬨。
幾輪下來,週一末都倖免了。
新的一輪開始了,酒瓶口中被負責人用手打轉起來,看着速度由快到慢,漸漸看到瓶口輪廓。週一末抓起拳頭默唸不要是自己。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週一末成功被瓶口對準 大家八卦臉馬上瞄準她。
“小周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吧!”週一末慫了,她不像其他人那樣一點沒顧忌的選擇大冒險。
“那小周,說一說在這裡有沒有你喜歡的人?”主持的人,年紀比她大四歲的與她此時在工廠裡的地位一個級別的舒宇航。長像普通,國字臉五官端正,皮膚白皙,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至今單身。
見此衆人起鬨了,週一末臉瞬間通紅,連忙否認。可是她這樣更讓大夥覺得有情況,督促週一末誠實。週一末長相雖然不美,但是勝在清秀可愛,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加上她氣質不錯,對於一些沒有對象的人來說,週一末是有吸引到他們的。
如此他們都很期待那個答案是什麼。週一末憋屈死了,她咬緊牙關就是否認,實在是她喜歡的人不在這。而且臉紅是因爲大家的鬨鬧導致的,她臉皮本就薄,這樣被推在人羣中成爲焦點,很是不適應。
但奈何週一末怎麼說,他們都不相信。
顧念在山頂上,給週一末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聽。本來他們打算要去爬山,爲了去看日出的,顧念想叫上週一末一起。奈何顧念打的時間不對,那會週一末還在廚房忙活着,沒時間看手機。
之後更是沒一點機會碰手機了。
“顧總,大家都在等你呢!”林楚溪穿着黑色寬鬆衛衣和白色牛仔九分褲穿着一雙運動學,跑到在酒店門口外打電話的顧念面前說道
顧念按掉手機,看了酒店外興奮的等待着的人,於是他對林楚溪說道
“你們先去吧,我一會再去,日出還有好久呢!我先去辦點事情。”
“辦什麼事情?要現在去?”林楚溪疑惑道
顧念蹙眉,看了看林楚溪,然後說了一句
“一些私事。”
林楚溪知道自己好像問太多了,於是也就點了個頭,不過多嘴追問。
“你們先上去吧!我後面跟過來!大家注意安全!”顧念衝着那邊一幫人喊道,說完就往酒店停車的地方過去了。
衆人紛紛議論,不解顧念的做法。
“顧總這是要幹嘛?那麼突然?”王晴疑惑的看着已經驅車出去的顧念
“我也不懂啊!說是私事。”林楚溪癟嘴因爲在顧念那裡吃了憋屈,所以她的開心瞬間即逝。跟着大家後面,沒有生氣的機械的走着,王晴一臉茫然,不懂什麼情況。
“沒有啦!大家都是不要起鬨啦!”週一末捂臉,連李姐也覺得她確實有可能。
“週一末,我喜歡你!可以和我交往嗎?”舒宇航很認真的看着週一末,拿着話筒對她表白。
週一末一臉懵逼,什麼情況?她被表白了?
“我們雖然只相處了短短兩週,但是我從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之後雖然不在同一個部門,但是和你也是有過幾次交流。我深深被你吸引到了,所以如果你可以的話,希望給我一個機會!”舒宇航講完,掌聲覆蓋在了大家的說話聲,週一末都傻了。
“我……有喜歡的人,很抱歉!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週一末臉上紅嘟嘟的,看着就很可愛,卻說着傷人的話。
“你之前不是說沒有男朋友的嗎?”舒宇航驚訝道
“是。但就在最近,我確實交了男朋友。”
“我就是她男朋友!”顧念從民宿大門走來,聲音很大,鬨鬧的人堆裡,週一末聽得一清二楚。其他人聽聞安靜下來,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只見男人身形修長,鬆散卻不失帥氣的頭髮,帥得一批的臉上。黑色主打加上白色條紋的袖子,還有黑色色白側邊的運動外套,意外的和週一末的一模一樣。
衆人認得這位人物是誰。
舒宇航見到顧念覺得以後輸掉了,沒有可能了,在痛惜自己太晚了。
他們紛紛和顧念打招呼,顧念一一點頭回復。
來到週一末身邊,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一點也不顧及他們的感受。
“是不是我不來,你就這樣被欺負啊?”顧念把週一末拉到車前,背對車門的週一末眼睛不敢直視他。
“纔沒有呢,我那會已經解決了。”
“被表白?現在什麼心情?”顧念一點點靠近週一末,把週一末抵在車門前,手攔住了她的兩邊,直接整個人把週一末罩住
“沒什麼心情,就是覺得突然而已。”
“你那被我表白的時候,表情都沒這時候豐富?”顧念壓迫感讓週一末有點慌了。
“那是因爲這個大家瞎起鬨,我整得很尷尬。”
“再說了,我也就只喜歡你一個。別人表白我這也是第一次。”
週一末歪頭看左邊,看着夜幕降臨的山景。
“我的不算?”顧念把週一末的腦袋板正,對着自己,鼻息間恍惚噴到她的臉上。
“你不是別人啊!”週一末知道顧念已經吃醋了,眼睛看着他,堅定的說道
“算是滿意的回答。”顧念笑了笑,然後對這週一末的嘴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週一末有點不習慣在除家裡以以外的地方接吻,有些害羞。
手抓着顧念的衣襟,呼吸一下下的加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