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年的時間,彈指一瞬而過。在浩瀚的星海邊緣上,衛鏗已經觀測到對手了。
就在銀河系的中心,一顆顆平時觀測不到的大質量黑洞開始放射出了光面,與此同時,還有一顆顆中子星也開始調節角度。
在瞭望銀河系中心這一串串“炮兵”陣地時,衛鏗確認,對手遠比自己想的要土豪的多。
衛鏗在的自己控制範圍內圈六百光年的數百億個空間站聯合觀察中,現在已觀測到的是數十萬可以對自己放射的光束,這還是尚且在觀測方位內,在觀測範圍外,兩百光年外到底有什麼在瞄準自己?根本不知曉。
現存人類超目中,各個恆星宗主只有二十三名,包括望久在內,他們也都觀測到了這可怖的畫面。他們顯然也沒有打算。
在虛空中,這些恆星控制者們進行了一次小會議。
大熊星座天津四控制者:“從目前已經知曉的各種情況下,我們都擋不住“聖槍”。”
角宿一控制者:“與其戰鬥的確是差距巨大,但是,~”她瞧了一下望久。
太陽系的神,望久綜合了一下情報,用帶着一些愧疚的情緒說道:“那位,不會和我們一起走的。”
…百年前,衛鏗“笨拙”的描述,現在成爲了現實…
其實整個人類超目最頂級的人,早就接受過了來自“波輪”這個超級文明的訊號。
所以並不僅僅是衛鏗一個人接收到了文明毀滅的信號,但是卻只有衛鏗一人一直是在準備應對這場超級戰爭的。
對於整個人類僅存的23位恆星控制者,聖槍給予的意見是:你們進入中心黑洞中,投射到另一片宇宙,讓這片文明遺蹟消失。
對於這樣的要求,人類超目倖存的恆星智慧們,處於猶豫中,他們此時的態度是:一方面操辦後事,一方面認真的思考,戰爭可行性。
他們也曾準備大量恆星陣列規劃,但最終確定敵人不可敵後,就收束到了自己恆星內。
…軸人衛鏗:作爲弱者,“戰”“和”,沒有選擇機會,必須早定…
而在太陽系中,衛鏗並沒有參加這一場會議,不是不夠格,而是不想參加這種“動搖”的戰爭。
在衛鏗返回太陽系兩百年時候,望久就已經告知了現實,面對“人類超目最後巔峰,已經被聖槍勸離”時,衛鏗也並沒有生氣。在經歷了足足四百年的與族羣的“同牀異夢”,衛鏗承受力早就變得堅強無比了,少許的欺騙,已經成了蝨子多了不癢。
…無堅定而戰的理由,縱然有力,也調動不了一二成…
“戰找不到理由,退又不甘心,這是庸碌之輩。”
衛鏗:“曾幾何時,我曾仰望高高在上的階層,對上位做出這樣的要求,待在位置上,就得守住氣節。現在輪到我了,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在人類超目最後恆星控制者,提出熄燈計劃時候,衛鏗努力調試自己這數百年內拿下的數十萬顆恆星,悠然的迴應道:“好了,知道了,你們先走,我留下來關燈。”
衛鏗索要了他們所有的觀測資料。——卻,一個“謝謝”都沒說。
當人類超目最後會議這邊,得到衛鏗這明確的回答時,是非常惋惜。
作爲這人類文明最後一任恆星控制者,衛鏗走的路數不同尋常,但是毫無疑問是四十萬年來最驚人的天才。哪怕是放在了六十萬年前恆星閃爍的時代,也是屬於一等亮星的級別。
然而生不逢時。作爲現存宇宙中人類的巔峰,被所在的種族拖累了。當今的人類超目的確遠不如八十萬年前富含變量。一代代恆星控制者將自己基因中留下的“優異天賦”積累在了所在的人類超目中,已經形成了厚重包袱。
…銀河系第四懸臂,對峙陣線已經形成…
大戰倒計時34年。衛鏗在戰區的三百光年邊緣與白光再次見面了。這是交戰前的最後一次碰面。
波輪面對着決心死硬到底的衛鏗:“很不錯,有你在,現階段仍然是文明,當然也只有你了。”
衛鏗:“猜測你最後階段還會來勸降,你也應該能猜到我的選擇。”
波輪:“是的,根據程序化,還是要問最後一句,歷經五百年時間,你試圖改變的這個文明,是否得到希望了嗎?”
衛鏗:“沒有,到目前爲止,我很討厭這個時代所有人類超目,但是——我不會因爲討厭而丟棄責任。討我喜歡的,不一定是對的,我討厭的,不一定是錯的,應當給他們留下最後一點的空間。”
波輪頓了頓:“明白了,那麼好的,接受最後戰役吧。”
衛鏗點了點頭。
然而波輪再次給了一句話:“其實,那次見面是和你開玩笑。你不必在這個時空中強留,你可以退回去一步,我保證不進犯你所在的時空。”
衛鏗搖了搖頭。然後給予回答:“在這裡,我最討厭的是“感動”,對不起,我不相信任何保證。情感太多了,是一種負擔,人類現在需要的是底線,堅守道德底線來給情感作爲骨架。“
最後的對話就此結束了。
波輪在接下來的34年內也如約進行了兵臨城下的狀態。
衛鏗這一邊在這三十四年內,一道道加馬射線束已經開始釋放,在太空中走曲線,增加逗留時長,進入待命狀態。
衛鏗確定自己兵力,差不多可以擋住第一波,但是事與願違。
戰爭開始的那一剎那,衛鏗正前方的五百顆重要大型恆星,無聲無息失去了消息。最後觀察崗傳來的,是貫穿光芒,一瞬間衝擊下了這所有恆星。
衛鏗的恆星球射線羣全部未能及時抵達戰區。
衛鏗事後複查戰役發現,自己爲了讓恆星射線羣在太空中待命,走的曲線,曲線讓能量“揮發”形成可探測標誌,恰恰暴露了軍事行動。
反觀波輪這一方面,真的是“後發先至”迅捷如雷”。
衛鏗前線方位的恆星區域區域,以至於能發出訊號的都寥寥無幾。
衛鏗僅僅能從少許細節判斷出這種光束打擊的數據。
衛鏗:對手也是是恆星光束打擊。但是對手掌握精度的技術是數十顆恆星光束能分秒不差到達,就宛如兩根快子一樣夾住了一個個恆星上武裝點。
其代差已經超過了衛鏗想象。衛鏗:“原來技術是可以到達這個水平的。”
…戰時纔開始在一個方向上跟進,那可能已經是來不及了…
衛鏗思索了一番,略微修正了一下自己作戰思路。正面是斷然不可能和對方抵抗的。
衛鏗確定自己仍然要在“光束彎曲”技術上鑽研,開始不斷減少能量揮發損耗,同時設置多道“揮發大”實際上能量少的光束假目標。
衛鏗想要贏了!
是的,可能人類超目現存的所有意識都沒有想到,衛鏗這個時候還在思考“勝利”。
然而對於“天才們”來說,想要贏的“土亢”纔是真的麻煩。
在星海中,衛鏗這一方恆星光束開始彎曲,這樣彎曲要比直線洞穿,要多數億倍星光矯正程序。衛鏗不嫌麻煩。
衛鏗邏輯中:“正面剛不過,那就別要嫌棄“迂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