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另一個角落中,恩馬看着火堆上烤着的噴香狼狗,這條狗呢,是廠房大院的,這幾個月一直是對自己齜牙咧嘴,而現在,在火堆上的它永遠齜牙咧嘴了。
恩馬:“雖然,你叫的很兇,但是肉真香。”恩馬挑選了兩條前腿,然後把狗肉分割包好。
別怪恩馬吃獨食,在這個世界待了足夠時間,恩馬對身邊階級兄弟不放心,也許是前面給一塊肉,後面就去市政告狀了,換賞錢了。
論偷雞摸狗,恩馬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成慣犯了。俗話說的好,半大的小子,吃窮老子。這個身體處於發育階段,新陳代謝最高,一天能幹兩斤肉。資本家僱傭童工給的伙食哪裡夠呢?
更何況,恩馬還要做一些體能訓練,輔助發育。不僅要長個,還要長腱子肉。
恩馬不僅僅,偷狗,還偷貓。
每天都在富人區踩盤子,然後乘着時機成熟,趁着夜色一石頭砸在這些畜生後腦勺,打包帶走。這個時代也沒有啥子監控。直接布條一捂就弄走。
至於道德束縛?道德是要按照社會經濟環境的,經濟條件達不到,急吼吼的強加道德試圖建立所謂“文明”,那是上層人在粉飾太平。
這麼說吧,二十四世紀大核戰結束後,新道德體系建立時候。
幾百年後的人,對近古時代文化的詬病就是“人、動物,輕重不分。”
當東方故國十幾億人中,六億人月收入不足一千。幾百萬在山區十歲以下少年把吃方便麪視作奢侈品,十歲以上將當童工當做謀生機會的時代。
東部沿海大城市中,某一些人,開始拍電影宣傳善待寵物的價值觀,以至於家庭寵物每月消費往往都是2000元每月。
當還有窮人在吃土,這樣“善待寵物”的道德出現,就特麼不公平!
…窮人只需遵守和人有關的道德…
恩馬把小姐養的鸚鵡拔毛火烤,那個叫理直氣壯。
至於恩馬也知道,一旦被發現,會被斥責爲“心理變態”,即使是聲稱“窮,餓”,也會被反駁“你窮,你有理?你窮,你就能觸犯律令?”
對於掌握話語權的一方,如此的邏輯碰撞,恩馬是哀然的。(多元位面那邊,衛鏗的理性同步在和人類超目脫離人爲本的感性邏輯碰撞)
在夜色下,恩馬舉着自己燒烤好的狗腿,遙指星空低語道:
工業秩序下,締造的律令概念重點:在於維護公平,彌補弱勢羣體越來越狹小的生存空間。而一旦轉向了維護“少數人固有財產”,這就違背了本意了,縱然這少數有千種道德理由。對於某個刁民來說“我自有戾氣不平”。
衛鏗的系統中,白靈鹿備註到:幽暗位面後衛鏗全力追求可能性,有時候會形成,和平時代外界看起來非常“不講道理”的邏輯。
陪伴衛鏗走過數百年的白靈鹿,眼下看着日漸脫去“中庸”的恩馬,心中低語道:原因是,經歷這麼多位面,衛鏗從未生活在和平中,短暫和平只是下一次蓄積矛盾爆發的間隔。
…狗腿落下,很快被恩馬啃的乾淨。…
近古時代初期“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已經是耳熟能詳的話了。
近古時代後期,世道中的“公關者們”爲了“降低自我風險”,開始流行於:讓弱者在不公平中找不到明確的壓迫對象。
任何時代都普遍存在被壓迫者,在那個時代就沒了,變成了大量“刁民”。
這個位面的情況,讓衛鏗宛如回到了古工業時代,作爲社會的基層,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被自上而下引導的洶洶輿情,灌輸了大量的道理和規則,大家一點一點默認,然後越來越多的不公平被遮掩。
公關者:“下層只要找不到合理的針對渠道,所有的發泄都是不合理,那都是違背正能量的戾氣。”
超級刁民衛鏗:找出哪兒不公平?找出是否合理!不是我刁民要時時刻刻注意,而是你上大人責任。你解決不了,若是隻是傷我一個,我自認倒黴,
事實上是爾等多次憑此取利,悠然自得,那我就要鬧。上對下製造的不公平超過了一個度,那我就會制定體系的權威!
衛鏗不是阿Q,或許不一定會,三拳打死鎮關西?血濺鴛鴦樓。
但是挖坑,會躺在坑邊,在其過來的時候伸腿來絆其一跤。
…恩馬吃狗肉的原因,不是沒有愛心,而是工資買不起肉。…
這幾個月內,工資越來越剋扣了,然而恩馬也沒興趣用“正確”的渠道,例如律令方式來解決問題。
馬傑克就有很多律師,窮人就沒有。
恩馬:我特麼中人之姿,自己何德何能,能在“南山主場逆襲必勝客”(古工業時代:南山必勝,已在歷史成爲四字成語。)
恩馬這一行人,在塑料塑型廠中工資本來就不高,但就是這麼一點錢,仍然會被剋扣。
請注意,在商私時代,社會學上存在這樣一個現象:相對於豐年,民衆會在災年被剝削的更多。
因爲,那些中層剝削者在確定自己損失後,爲了彌補損失的,會進一步在更弱者的身上找回損失。
具體桉例,就是大英在殖民天竺的時候,每逢災年,那不是賑災啊,那是加派稅務徵收部門,簡而言之就是加派軍隊。
因爲東印公司那幫聰明人知道:災難呢,讓底層刁民會更容易被組織起來抗稅,所以必須要重拳出擊。
衛鏗心悟:上層人比下層人更早知道矛盾何時會到來,他們會提前把矛盾推給下層,然後教導下層不要對立…
這不,在恩馬所打工的工廠中那些“幫會的霸頭們”已經在各個工棚內堵着了,要求每個人交“互助伙食費”。
這“互助伙食費”是個很好的話術,類似於“靈活擇業”。
工廠請來的地痞流氓們,把每個工人的錢全部拿過來,然後採買一些快要爛掉的土豆和菜葉來充數。
這樣就能確保,馬傑克這個廠長降低大家薪水,減少企業運行成本。
他們這些幫會成員,能夠繼續吃肉,同時喝上酒,保障熱血士氣。
六個月了,當初和恩馬一起來約克城做工的少年中,已經有一成的人看不到了。
有的是生了一場病,不適合幹工作。
有的好吃懶做。鹹菜多拿了兩個,被定爲盜竊,被認爲人品不好。反正就是辭退了。
現在,在工棚大門口,當遠遠開始走來的痞棍對着恩馬輕啐道:“那個,耗子,你特麼過來。”
恩馬心裡不由反吐槽道:“其實,我想做個好人!“
系統點評(鼓勁)道:“你其實就是個好人!”
於是乎,恩馬迎了上去,從背後抽出了四根短棍,卡察一下,組合成了一根一點七米的長棍子,然後開啓了一場奇特的鬥毆。
作爲“大劍仙”,恩馬棍子也使得非常好。而這個棍子上插着一片刀子。
隨着他們開始衝上來準備給恩馬一個耳光時,恩馬手中槍出如龍,非常準確的命中了他們腳掌大拇指!
殺豬的慘叫出來,恩馬一擊得手後,立刻開始逃跑。
後面一羣拿着棍棒的人開始追,只是他們體能沒有衛老爺那麼好,更沒有恩馬那麼靈活,恩馬如同精靈一樣穿過小巷子,利用周圍各種垃圾箱,廢棄的管道讓追兵脫節後。
恩馬跑個五十米開始回馬槍,繼續一下,在最前面那一個腳掌上戳一下,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棍子比刀長,戳中後,抽棍繼繼續逃跑。
至於受害者,那是指甲蓋被棍子尖端鋒銳噼成兩半。
恩馬也不用戳穿,插入一釐米就行了,腳趾還能保留。但受害者的因爲劇痛,就絕對沒法走路了。
這一招,恩馬冠名爲“殘廢”技能,致殘目標,使其移動速度降低-70%,持續十五天。技能不耗藍。並且對方是“輕傷”。
嶽特城內如此不致命的事情,治安所是沒工夫管的。
一個小時雞飛狗跳,這羣痞子全部被恩馬用帶着尖頭的棍子撂倒了。
至於恩馬,氣不喘開始原路返回,挨個挨個,用棍子抽,臉上通紅,體格強健走路有風。這一戰,在整個僱工區內“揚了大名”,但是也算是徹底無法立足了。
…馬傑克老爺心善,這位大慈善家的工廠,不允許這麼不服從紀律的打架鬥毆者存在。…
兩天後,恩馬蹲在了橋墩下這個遮風擋雨地帶,悠然的整理自己行李。
在整理好後,恩馬嗖一下,如同變魔術一樣,掏出來“狗腿”,這已經,是恩馬乾掉的第十五條狗了,而且都是品種狗。
這時候,恩馬切狗肉的刀子上出現了神秘力量,系統一板一眼解說恩馬屠狗的工具爲“泣血之刃”。
系統:多條生活在貴婦懷抱中的毛孩子,被此刀分屍。“寵愛”的對立面是“冷漠”。E級別魔法物品,對寵物犬有靈魂滅殺效應,正面作用,貧窮的人對此用餐,可以加速軀體恢復。
滿嘴是油的恩馬,看着這玩意跳出來“鑑定解說”頓了頓,嚥了下去後說道:“我就是吃口肉,怎麼還生成“道具呢”?”
系統:由於跨越了多個位面,你勾連了多元位面大源,你的一舉一動,都會給身邊物品帶來“定義”,不斷挑戰現行秩序的您,現在屬於混亂中立!”
恩馬:“啥?爲什麼不是混亂善良?”
系統:“您並不博愛,下手宰殺小動物,都不眨眼。”
聽到這,恩馬笑嘻嘻道:“哎呀呀,就隨便這個世界來判定,關我屁事,我有錢了自然不會吃狗肉,我會做蛋糕,嗯,雞蛋灌餅,灌湯包,煲仔飯,記住,別管這個世界怎麼判定,你給我定義中立善良!”
系統:“哦,您如果執意固執,我不會與你爭論,不過,您迫害小動物,已經在這個城市內引起了不小的風波,我建議您收手。”
恩馬吸了吸鼻子問道:理由?
系統電子音撤離,紅珍是扇情的嘆了一口氣:“阿鏗收手吧,整個城市都是偵探了,你的懸賞已經高過了殺人犯了。”
偷狗大盜的傳說現在正在上流社會中流傳,咒罵,厭惡的聲音相當大。
死在恩馬手下的狗,包括城市中着名商會小姐養的“媛媛”。
由於貴人用比平民黑麪包要好百倍的狗糧餵養各種寵物。
衛老爺的嘴刁的很,吃就吃最細皮嫩肉的。
這已經引起這城市富人們熱議,故聯名,開始通過偵探事務所搜索“犯人”。
不過恩馬這邊呢,毫不在意。
年輕的恩馬一邊吃着肉,一邊順手將這些寵物的靈魂,放逐到了魚兒,飛鳥中。
…萬事都有因果…
被衛老爺吃的寵物,那都是有問題,尤其是狗眼看人低。
這些寵物對着衣裝貧窮的人,有着傲慢。例如對着窮人狂吠,亦或是不管不顧的橫衝直撞,對地位低下的人直接用嘴咬。
從潘多拉位面結束的人皇衛鏗怎麼允許自己視角中有這麼囂張的動物。
所以必須超度了它們。
當然引起公憤是公憤,恩馬不會有事。
紅珍也只是對恩馬這個“偷雞摸狗”有些無奈。倒不是她感覺狗死的無辜,而是恩馬的身份和這個事情相關實在是跌價。
偵探什麼的,根本是查不到恩馬的。哪怕是動用了神秘學。也只能被牽引到“那些耗子”“烏鴉”,這些被放逐替換動物的視角。
恩馬的身份,也是這些神秘學者能查?
那些神秘事物所內的水晶球、骨盆中倒影的畫面:烤肉的點火,是古神的太陽火焰。查不到還好,查下去就是一個坑。
…酒肉穿腸過,大道心中留。…
吃完了狗肉後,恩馬豎起手指朝着嘴巴抹了一下,嘴上的油全部沾染到了手指上,一點不留,隨後朝着嘴裡一嗦,油全沒了。
這是簡單調節“粘稠性”小術法。恩馬用的這麼熟練,一方面是爲了吃薯片不想沾染渣滓,另一方面不想搓衣服。
衣服只要放在水裡面,粘稠度調到最大,髒污全部沾下來,然後再調到最小,水直接掉落,甚至如同雨衣一樣,直接變幹了。非常方便。
恩馬的衣服很樸素,但是相當乾淨整潔。從塵世過,不貪,不沾“污油”。
恩馬看着遠方自己第一次打工的工廠,目光閃爍着戾氣。
恩馬:“精神替身取樣已經完成。已經確定‘精神鎖鏈’”(注:這個精神鎖鏈是套工廠每個人的內卷現象)
‘精神替身’就是虛擬一個精神量的自己,替代自己承受外界“精神影響”。
旁白:這個“精神替身”直接能替代主人承受各種低級負面效果。
而馬傑克的工廠內,所有的勞工、管理階層,都有負面狀態。彷彿將三分自我精神質押給了工廠。”
在這個萬物都有信息儲存的世界內,這種替身相當有用,且不說,那些鬼魂,詛咒之類的a級以上的精神污染源,用替身可以免除負面傷害。
馬傑克的工廠中充滿了”精神上的壓迫“。這個壓迫如同鎖鏈一樣套住了所有人。
一旦被精神鎖鏈鎖住,感覺就類似於:就如同青少年課堂上桌子上寫作業,背後房門沒關緊,就總感覺老師在後面透過門縫中觀察。
…這是一個詭異世界…
恩馬在這個工廠中打工過程中,就感覺到不對勁,幾乎所有工人都是努力工作,哪怕扣錢了也都是自我反思。對於給予工作的老闆是相當的感恩。
恩馬疑惑:‘這是這裡文化如此,還是大家精神有受虐傾向?’
恩馬仔細研究了一下精神鎖鏈的方向,所有普通工人,被少數工頭用精神鎖鏈壓住,但這些工頭身上則是綁着更厚重的精神鎖鏈。
而每當他們從老闆那兒離開後,有時候鎖鏈會被加深,或者是放鬆,被加重的則是誠惶誠恐,被放鬆的則是歡天喜地。以至於這些勞工不在意自己其他利益了。
故,恩馬可以判斷,這些精神鎖鏈源頭來自於老闆。
在現有資料中,軍事部隊也是有類似精神鎖鏈的,下位對上位絕對忠誠,形成了英雄單位領導普通單位的格局。但是這絕對不是“英雄單位”的領導力。
在恩馬這個工廠上層管理圈子中,經常出現了日日加班猝死的高管。
恩馬評價:這應該是被老闆畫的餅,最終累死的。
在地球上,餅是無法一直畫下去的,總有一天會破滅,但是這裡非常詭異,一直能畫下去。這顯然是“神秘”力量搞出來的鬼!
…在東方世界觀中,利用道法滿足自我貪慾,那就是旁門左道…
這幾個月,恩馬混入了清潔隊,通過申請給那老闆的山莊打掃衛生,取得了馬傑克的一絲毛髮作爲探測媒介。
經過現在測量後,恩馬確定了整個工廠e級的精神污染現象,最終來源就是這個老闆。
恩馬連污染源方位都確定好了,是來自於那座私人的大廈,第六層,六十六號房間。第七層七十七號房間,地下室第三層,三十三號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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