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鍾乾的陰謀
鍾櫺不顧一切的施法離開之後,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焦躁的氛圍當中。在鍾榕製造的強壓下,許豫風暉很沒有骨氣地遁了,留下葛毓明和程斌在那裡承受着駭人的壓力。
當張行帶着滿身是血的鐘櫺和一身的血腥味闖進門的時候,鍾榕的情緒終於壓抑到極致,爆發了!
轟一聲,以鍾榕爲中心,酒吧裡的桌椅全部化爲塵埃,幸虧他們在鍾櫺走之後就打發走了客人,否則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鍾榕手上。
葛毓明和程斌摔到了牆角,葛毓明一口血噴出來,摔得他心膽俱裂。如果不是他是不死之身的話,可能已經死了。程斌更悽慘,他本來修爲就不高,在鍾榕面前一向是被壓制的死死的,現在鍾榕發怒後外泄的陰氣讓他差一點再死一次,躺在牆角若隱若現。
“鍾榕!你會傷到鍾櫺的!”張行被逼着退到鍾榕的攻擊範圍之外,大吼。
鍾榕一怔。墨綠的眼珠子轉了轉,投向張行那邊,飄揚在半空中的長髮也乖順的落了下來,披散在肩頭。
“鍾櫺受傷很重,要立刻治療!”張行見鍾榕終於剋制住了殺意,忍不住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他借用鍾櫺已經開啓的法咒,瞬移回來,雖然施法的不是他,但是他也收到了不小的影響,那麼鍾櫺所承受的就可想而知了。
鍾榕默不作聲地抱起鍾櫺,轉身消失在酒吧裡。
張行喘了口氣,然後跟着跑出去。
葛毓明看着一個兩個什麼都不交代直接消失,有些氣苦,現在只剩他和程斌兩個傷患,能做什麼!
程斌搖搖晃晃地飄起來,看了眼葛毓明:“打電話通知許豫和袁清菡。讓他們立刻回家,鍾榕現在肯定帶着鍾櫺回家了。”
“我通知?那你呢?”葛毓明捂住胸口,即使恢復力超強,他也感覺到剛剛肋骨斷裂的痛苦,現在還沒有緩過神。
程斌白着臉苦笑一聲:“我不能現實體,也不能見光。”
葛毓明一僵,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朝着程斌招了招手指指自己手上的手錶:“過來,附在這個上面,我帶你回去!”
袁清菡接到鍾榕的電話的時候她正在查房。鍾榕失常的語調讓袁清菡丟下了手中的工作,連請假都顧不上了,直接翹班拼死往回趕。
能夠讓鍾榕失常的也就只有鍾櫺了。許豫剛剛打過電話給她說鍾櫺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反常離開酒吧。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接到鍾榕的電話袁清菡就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袁清菡是最後一個到的,她推開門的時候許豫等人已經等在客廳裡了,鍾榕並不在其中,但是她剛剛在客廳站定還沒有開口說話。鍾榕就打開了房門示意她進去。
袁清菡跟在鍾榕身後進了房間,再看到鍾櫺的狀況之後倒抽一口冷氣,驚得後退一步。
“怎麼會這樣?”
鍾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除去了,鍾榕事先已經幫鍾櫺做過清理過,身上地血已經清理掉了,現在可以清楚的看到鍾櫺白皙的肌膚上面一道道細小的傷痕。還在往外流着血。
“你先幫她處理一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鍾榕啞聲說道。聲音都在發抖。
袁清菡點點頭,開始滿屋子找藥箱。她不知道家裡的藥和繃帶夠不夠用。連忙打發許豫出去買。
袁清菡一個人手忙腳亂的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鍾櫺身上的傷口處理完,成功把鍾櫺包紮成一個木乃伊之後她才擦了擦滿頭的大汗。
鍾榕一直默不作聲地在一邊看着,直到袁清菡結束之後纔出聲問道:“她沒什麼事吧?”
“我不知道,外傷已經處理了,就是不知道……”袁清菡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心中的擔憂:“你知道。很多東西我都不明白,我不知道她有咩有受內傷之類的。反正外傷是沒什麼。”
鍾榕點點頭,他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替 鍾櫺檢查過了,除了外傷,就是虛耗過度需要休養,別的就沒什麼了。
“那個,鍾櫺是去幹什麼了啊,怎麼傷成這樣?”袁清菡看着鍾榕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
“我不知道。”鍾榕懊惱的說,如果他知道的話就不會讓鍾櫺一個人走了,鍾櫺一定是感覺到了鍾煜有危險才那麼急着趕過去的,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只有張行知道了。
張行一羣人坐在客廳裡就等着鍾榕出來發問。張行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已經恢復了過來,坐在沙發上捂着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袁清菡見一屋子的人就是沒人說話,忍不住開口問道。
“鍾煜死了……”張行的聲音暗啞,帶着鼻音。
“怎、怎麼可能?”風暉結結巴巴的說道,在他看來,鍾煜就是無敵的存在,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就死了?
鍾榕看了眼房間,眼神一沉,難怪鍾櫺會失控,她雖然一直說着不承認鍾煜是她的父親,但是她心底還是很在意鍾煜的,只是十幾年的隔閡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消除的,纔會到現在都沒有接受鍾煜。
而且,如果不是鍾櫺執意要去山裡看看,鍾煜也不會過去,所以她應該很自責吧,如果她不堅持,鍾煜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
“是誰?”
“鍾乾。”
“鍾櫺的爺爺?”許豫驚呼一聲,鍾櫺的爺爺在他們那裡是很有名的:“他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麼可能……而且鍾煜是他兒子啊!”
張行抹了一把臉,紅着眼睛擡起頭:“鍾乾沒有死,他一直在策劃着一個驚天的陰謀,所以假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有人都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爲什麼。原本應該死了十幾年的鐘煜借屍還魂了,原本應該死了二十幾年的鐘乾原來根本沒有死,鍾家人怎麼這麼奇怪啊!
“這個陰謀和鍾櫺有關,但是具體是怎樣的我也不清楚。我知道的都是鍾煜告訴我的。”張行嘆了口氣,隱瞞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終於要解開了。
“和櫺兒有關?”鍾榕轉過頭看着張行,無聲地催促。
“在鍾櫺出生之前,鍾乾就給鍾櫺算過卦,以鍾乾的能力想要知道鍾櫺的命格很容易,而鍾櫺是鍾家幾代以來最有望成仙的人。”
“開玩笑吧?成仙?又不是拍神話劇!”風暉滿是不屑地嗤笑一聲。
“這個世界有太多你不瞭解的東西。鍾櫺是難得的至善之人,前幾世早就積滿功德,但是因爲沒有歷劫,所有才入了輪迴。上天爲了給她成仙鋪路。讓她投生到鍾家,傳說中千年來最接近身的家族。”
“是爲了讓她擁有神之血脈,修煉事半功倍。儘早位列仙班?”鍾榕可以想象,一種靈的修煉天賦,如果從一開始就一心修煉,加上她所擁有的資源,恐怕早就成仙了。
“沒錯。不過,鍾家出了一個鐘乾,毀了鍾櫺的成仙之路。”
“什麼意思?”
“鍾乾終其一生都在探尋着成仙之道,爲了成仙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他替鍾櫺算過卦之後打起了鍾櫺的主意,鍾櫺命格極陰。魂魄至純,修煉的速度比一般人要快得多,鍾乾便想着等鍾櫺修煉有成之後。吸收了她的修爲和魂魄,他就能借此得道。”
衆人都震驚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居然能夠對自己的親孫女下手!
“鍾煜察覺了鍾乾的想法,用計重傷了鍾乾。鍾乾藉機假死脫身,鍾煜怕鍾乾會暗中對鍾櫺下手。於是動手掩蓋了鍾櫺的生辰八字,並且鍾家上下,都反對鍾櫺修煉。鍾乾沒辦法算到鍾櫺出生之後的命格,所以收斂了一點。”
“那鍾林父母出事的時候……”
“就是鍾乾搞的鬼!雖然鍾煜一直不讓鍾櫺學習道術,但是鍾櫺天賦極高,很多道術只要看了一遍就能學會,終於不得以在鍾櫺身上下了封印,這也就是爲什麼鍾櫺雖然一直修煉卻進度不大的原因。鍾乾察覺到鍾煜在從中作梗,就設計了那一場襲擊,想要殺死鍾煜。”
“這個人真狠心,都說虎毒還不食子,他居然連自己親生兒子都殺!這樣看來,想害自己的孫女也不是社麼奇怪的事情了!”風暉悄聲和許豫說道。
張行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鍾煜趁機脫身,一直暗中查着鍾乾的藏身之處,想要找機會殺了他,可是鍾乾太過狡猾,他沒想到,即使沒有他的教導,鍾櫺也成長的這麼快,雖然完全沒有發揮出淨瞳和神之血脈的威力。”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抑制櫺兒的成長,可能這個時候她已經有能力對抗鍾乾了,那麼這些事情就都不會有了,逃避這種消極的處理方法,只會導致悲劇的結果。”鍾榕冷冷地說道。
張行苦笑:“也許吧,但是那是個時候,沒有一個父親會讓自己的女兒陷入那樣的危險當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鍾櫺!”
“可是也給櫺兒帶來了很多傷害,從小失去父母,因爲修煉上的困難受盡白眼,除魔的時候受傷,逼着她不得不小小年紀就出來闖蕩!原本她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的生活!”
“鍾榕……”鍾櫺扶着門框虛弱的叫道。
“櫺兒!你怎麼起來了!你身上還有傷,你怎麼可以把繃帶拆了?”鍾榕快步衝到鍾櫺身邊責備道。
鍾櫺看向張行:“那個人就是鍾乾?”
張行點點頭。
鍾櫺吸了一口氣,扶着鍾榕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們都回去吧,我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