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後哈佛校園,禮堂寬大的舞臺上,有一個穿着火爆勁裝的女孩。她頂着一頭七彩的頭髮,濃妝下的臉充滿了魅惑。那雙精靈般的眼瞳邪魅的看着舞臺下的悻悻學子。似要把他們的魂都要勾掉一樣。
她領着四個女孩在跳着當下最爲時尚惹火的hip-hop。勁爆的舞姿加上她們勾魂的身形,引起臺下所有人瘋狂的咆哮,吶喊。
“裴諾西,我們愛你!”
“千月,千月……”
火爆的觀衆席比舞臺更加的熱火,她們跟着諾西的節奏羣魔亂舞。雖然姿勢不咋地,但也足夠表示她們的熱心。
當臺上的舞曲告一段落,諾西接過了科爾手中的話筒,漾起滿臉笑容看着臺下的觀衆。
“我知道,一直以來,我在你們眼中始終都那麼讓人憤恨。在這裡,我想說,在哈佛的校園裡,我只是裴諾西。我是你們的同學,朋友。我喜歡你們每個人,請給我一個和你們交流的機會。”
“諾西,我們愛你,我們愛死你了!”
臺下的男生瘋狂的吶喊着,特別躁動的朝臺前涌。
諾西對着所有觀衆深深的鞠了一躬。她頓了頓又道。
“上一次的音樂會,我因爲身體不適所以退場了。我感到很抱歉。在這裡,我要對學生會會長摩西說一聲對不起。因爲他給我一個機會來表白,可我沒有珍惜。今天在這裡,我想對你們大家說,我需要你們的友情。”
“諾西,我們也需要你!”
“謝謝,謝謝你們。”諾西淺笑着,眼底泛着淡淡的水光。
沒錯,她需要他們,迫切的需要!因爲她要走出那片暗影,她不能讓自己沉迷下去。
所以在科爾的幫助下,用系裡的名義在學校舉行了一個小型聯歡會。
不過,即便是小型聯歡會,來的人也都特別多。禮堂裡面的位置全部爆滿,還有過道都站了好多的人。
這是因爲科爾私底下傳播:此次的聯歡會,差不多都是諾西表演。所以纔來瞭如此多的人。
當然,諾西的一番低姿態的話,得到了他們所有人的諒解。
大家亢奮的看着她的本色表演,個個都激動得很。
諾西也大方的爲大夥表演了很多節目,每一個都堪稱經典。
負責現場錄製的摩西把她精彩的演繹全部拍了下來,打算放在學校的論壇上播放。
當晚會結束,諾西迎來了大批的同學粉絲,都想請她簽名。她在禮堂前足足簽了一個小時的名,才把這些熱情的學友們全部打發了。
科爾見得大夥都走了,漾起一臉笑容大步走了過來。他的臉上還有尚未散去的淤青,但依然笑得很燦爛。
他和弗萊德各自在醫院躺了四五天才能下地行走。雖然被莫名其妙揍了一頓,但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安辰墨下的手:因爲除了他,無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把他和弗萊德撂倒。
這事他記下了,他是個君子,不在乎報仇的早晚!他堅信,他會讓安辰墨下地獄。
所以他纔會平靜的出現在諾西面前,爲她籌辦聯歡會,爲她鞍前馬後。
“諾西,今晚的演出真好看,沒想到你還會跳那麼勁爆的舞。”
他睨着諾西一身火爆的勁裝,忍不住滾動了一下喉結。即便套着風衣,也依然無法掩飾她的火熱。
男人就是這樣,隨時隨地的衝動。
“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諾西揹着揹包,不以爲意的扯了扯嘴角。她從小就開始學習各種舞蹈,這些東西對她來說不過是本能。
“諾西,你怎麼又把頭髮染回來了?好漂亮。”科爾疾步跟上諾西,特別的討好。
“我喜歡。”
諾西輕挑眉峰,斜睨着科爾,一張濃妝豔抹的臉頰有些讓人看不真切。
“今天謝謝你。”她輕言。
“不用謝,我很高興爲你服務。”科爾有些誠惶誠恐的道。儘管諾西的變化有些匪夷所思,但她能夠跟他走近,他很開心。
他想要透視諾西的心思,卻也只能看到她眼底的冷傲。
諾西徑自走向停車場,步速很快。身體已經恢復過來的她,又重回了以往的犀利。
她跨上機車,扣上了頭盔。
“再見。”她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冒出這麼一句。她知道科爾在她後面。
科爾看着諾西遠去的背影,眉心忍不住緊蹙:諾西回來了,但卻難以讓人靠近。她依然對他很有戒備。
不知道何時,才能得到她真正的友情,唉!
科爾輕嘆一聲,也驅車飛馳離去。
此刻天色已晚,秋風四起。
馬路上只有極少數的行人,諾西一路狂飆,箭一般的衝到了公寓門口。
她忽然看到,在公寓前,站着一個嬌小的人影,是她極力想要躲避的人。
她在寒風中不斷的走來走去,似乎特別的焦慮。
諾西驚愕的跳下機車,緩緩的朝她走了過去。
“伯母,你怎麼在這裡?”看到秋小白一臉的憔悴,諾西鼻子一酸,眼圈就有些微紅。
無論如何,秋小白夫婦對她視如己出,她無法對他們擺出冷漠的姿態。
秋小白仔細的看着諾西,看着她七彩的頭髮,看着她一臉的濃重。她的眉間盡是心疼和不捨。
她擡起指尖,輕觸着諾西的臉頰。
“孩子,你瘦了。”
淡淡的一句話,讓諾西眼底的淚花忽然間決堤。她別過頭,不敢再看秋小白那痛心的眼神。
“跟媽咪回家吧?我知道你們是相愛的,再多的仇恨,我們用接下來的日子來抹去好嘛?一輩子只有幾十年,我們不要浪費好不好?”
秋小白難過的看着諾西,眼底水光蔓延。看到諾西如此轉變,她心裡揪疼着。
因爲她好像又看到了在a市的時候,所遇見的那個冷漠孤傲的她。
那時候的她沒人疼沒人愛,她可以那個樣子。可現在,那麼多人喜歡她,愛她,她竟然也成了這個樣子。
這是她僞裝的外衣,她又恢復了那個讓人不敢靠近的模樣。
“伯母,對不起,我們回不去了。”
諾西垂眸,不斷滾落的淚痕把她臉上的脂粉沖刷,露出她一絲蒼白的肌膚。
“爲什麼?就那麼恨嗎?爹哋媽咪也不要了嗎?”
聽得諾西的話,秋小白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刺痛。她哆嗦着雙脣,無法接受諾西的態度。
她感覺他們被諾西活生生拋棄了。
諾西垂下眼瞳,再無話可說。她不想說,她不知道要怎麼說。
秋小白和安少飛那麼疼她,她卻無以爲報。她很感動,卻無法面對他們家的人。
“西西,你註定是我們安家的媳婦。媽咪求你,不要恨他了好不好?你們還年輕,還可以再生,生多少個都沒關係。”
“我……不再愛他了。”諾西說完,再不敢看秋小白的臉色。她回頭跨上機車,箭一般的駛向了車庫。
秋小白看着諾西決然遠去的背影,頓感心臟一陣刺痛。她緊握着胸口,踉蹌的走向轎車。
安辰墨見狀慌忙衝暗中跑了出來,一把扶住了秋小白。
“媽咪,你怎麼了?”
睨着秋小白陡變的臉色,安辰墨一陣心驚。他慌忙把她抱上轎車,飛一般的朝醫院駛去。
秋小白大口大口呼吸着,瞳孔的眼淚不斷滾落。
諾西的決裂讓她再無任何希望。她真的痛心了。
她以爲她親自來求諾西,她會看在他們疼她的份上原諒安辰墨。
可誰知,她親口告訴她,她不愛他了。她不愛自己的兒子了。
“媽咪,你忍住,醫院很快就到了。”
安辰墨驚恐的看着秋小白,放肆的在馬路狂飆,他不應該讓她來,不應該。
“孫子沒了,媳婦也沒了。我……我……”
心間一股撕心裂肺的刺痛傳來,秋小白忽的兩眼一黑,軟軟的垂下了頭。
“媽咪!”
安辰墨一聲驚叫,把車直接撞進了醫院,抱着秋小白就朝急症室衝了過去。
“快,救救我媽咪,快啊!”
急症室裡正巧有人在看病,安辰墨一把推開此人把秋小白放了上去。他擡起血紅的眼眸瞪着醫生。
“快點。”
醫生怒視着安辰墨,但懾於他要吃人的模樣,只能同情的瞥了眼地上的病人,開始爲秋小白診治。
與此同時,安辰墨走到走廊上,慌張的撥通了靈狐的電話,讓他趕快開飛機來接秋小白去歐陽的醫院就診。
除了歐陽,紐約所有的醫院他都信不過。
醫生爲秋小白做了緊急診斷,得出結論是心臟病發。他們沒有爲她做手術,只進行了緊急處理。
靈狐這次比較英明,直接載着歐陽來到了醫院裡。
所以經過一系列檢測之後,秋小白被直接送進了手術室裡。由歐陽主刀。
安辰墨守在手術室外,一張臉變得極爲扭曲。他冷冷的看着窗外的暮色,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靈狐感受到他身上傳出一縷寒氣和恨意,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因爲他的這種表現,只有面對強大的敵人時纔有的。
他把誰當成了強大的敵人?猛虎嗎?
“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會讓她逃出我的手心的,絕不。”他陰森森的道,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靈狐心中一震,頓感背脊發涼。他說的,可是諾西?
他把諾西當成了強大的敵人?怎麼會這樣?到底怎麼了?
靈狐並不知道,安辰墨此舉,會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