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染在餐廳坐了很久,久到身體發麻,明明是六月的天氣,可還是止不住身體莫名的發冷,她看了一眼餐桌上吃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晚飯,嘴角劃過一絲苦笑。
整理好廚房,易染上樓,推開臥室門的時候,她愣了愣,那個她以爲會在書房的人此刻正靠在牀上看着文件,身上穿着藏青色的泡浴,領口大開着,露出小麥色的胸膛。
察覺到她的到來,牀上的人頭也沒擡的說,“去洗澡!”
去洗澡的意思就是“爺今晚要臨幸你!”
明明跟這個男人一起十年了,但到現在易染還是摸不清顧經年的脾性,對你好的時候恨不得寵到天上去,對你冷淡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你是誰,而打算甩手的時候,更是不會多看一眼。
雖然這三種待遇易染都沒有榮幸享受到,但不乏她是顧經年後宮中那個佔個茅坑的臭石頭,所以她有幸見到了很多。
所以此時,她不懂顧經年這是什麼意思。
“顧經年,我們能好好聊一聊嗎?”易染走到牀邊,盯着顧經年下合的眼眸。
顧經年彷彿沒聽到易染說什麼一樣,修長關節分明的手指翻過了一頁文件,就在易染以爲顧經年不會回答的時候,顧經年慢慢的擡頭,看了一眼易染,分明是一個簡單的眼神,但易染就在裡面看到了一絲的不耐煩。
“去洗澡!”顧經年再次出聲。
易染咬咬牙,盯着顧經年看了半響,最終無力的轉身走進了浴室。
浴室的水聲嘩啦嘩啦的響着,顧經年翻着文件的手指頓了頓,拇指和食指摩挲着文件的邊緣,眼神中涌動着明明滅滅的情緒。
易染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顧經年手中的文件已經落在了牀頭櫃上,易染掃了一眼便往牀邊走去。
因爲暑夏,加上易染習慣在家裡隨性一點,所以身上只穿了一天質地清涼的真絲睡裙,裙子的長度堪堪到了大腿,只要她稍微一動,便能看到裡面的小內,裙子的垂感很好,一絲不差的描繪着身體的凹凸。
顧經年從易染走出浴室就一直盯着她看,他看着易染從清純的少女慢慢的變成了如今的成熟嫵媚的模樣,有過厭倦,但從來沒想到把她從自己身邊甩開。
大概是……笑容,當初會注意到易染,也是因爲她的笑容,易染笑的時候,露出雪白的牙齒,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眼睛也蕩着柔情,明亮而皎潔,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知道那雙眼睛哭泣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模樣。
當然,後來,顧經年見過這雙眼睛各種各樣的風情,當然也有最初想要看到的在牀上被折騰到哭的模樣。
“看什麼?”易染踢掉腳上的拖鞋,剛要將雙腿放在牀上,便看到顧經年一副沉思的盯着自己。
顧經年沒有回答,而是將右手撫上易染的眼睛,動作憐愛疼惜,彷彿在撫摸自己鍾愛的珍寶。
易染不自覺的眨了眨眼睛,修長的眼睫毛掃在顧經年的掌心,癢癢的,顧經年心猛地一顫,隨即收回了自己的手。
就在易染以爲顧經年終於消停了發神經的時候,顧經年伸出雙手,拽着易染的腳踝猛的拉向自己,低沉的聲音帶着滾燙的呼吸碰在易染的耳蝸,“我在看,你到底要怎麼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