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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懷疑地看了一眼杜少圖,猶豫了一會,低頭在簽名冊上打了個鉤,繼續叫下一位同學。

點完名就下課了,我本來想收拾東西火速跑路,剛起身就被杜少圖叫住:那個同學,你等一下。

他走到我跟前,歪着頭問:“你是誰啊?”

我如實承認:“我是管院大一的,來旁聽這堂課。”

“原來你不是我們班的啊,怪不得我看你總來上課,但又不認識你。”他隨口再問了一句:“哎,你叫什麼?”

“許深深。”

杜少圖眯起眼睛打探我:“你的名字和陸優差很遠啊,這也能聽錯?”

反正到這地步,不如趁火打聽一下:“上課走神答錯了,我之前認識陸優。他今天怎麼沒來啊?”

“哦——?”杜少圖把尾音拖得很長,臉上打趣神色更甚,“他今天有事不能來,接人去了。”

“哦,那我先走了,師兄”,我客套了一聲,訕訕地提包走人。

這件事很快就被陸優知道了。在後來一次的金融工程課上,我照常坐在一個後排角落裡,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眼尖的杜少圖叫我:“許深深,你要不要坐這啊?”

他右邊的陸優看了看我,沒說話。

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真是太對不起我這一個半月風雨無阻地從宿舍換到階梯教室睡覺的艱辛了。我笑着答應,抱着書換了個位子坐在杜少圖左邊。

這一堂課過得可真快啊,我就差沒把右耳朵摘下來放在他倆中間聽聽陸優在聊什麼了。杜少圖笑着說:“上次你不是說認識陸優麼?這課要是聽不懂的儘管問他,他在我們班就算半個助教。老師會的他都會,老師不會的他沒準也會。”

我滿心期待地問陸優:“那太謝謝師兄啦。我是許深深,寒假在火車上碰到過的。”

他微笑道:“嗯,你怎麼會來聽這個課,對你們大一來說可能有點難度。”

我含糊地說:“這個學期課時特別鬆,旁聽着玩的。”

杜少圖感慨道:“現在大一的小朋友就這麼積極主動。我大一那會怎麼就沒這個覺悟呢?”

他話剛說完,手機響了,走出教室去接電話。過了不久,回來把作業給陸優,然後提着書包火急火燎地往外走:“我社團那邊有點事,等會你幫我把作業交了。要是老頭要簽到的話,就叫許深深幫我喊一聲吧。”

我順理成章地和陸優坐在一塊。

一堂課45分鐘,我以請教問題爲由問到了他的郵箱、msn、QQ;偷看到了他作業紙上的學號;並且爲了配合他的腳步,一字不落地把教授課上的板書抄了下來,成爲這堂課上我的第一稿筆記。

還有,我把他這個學期選的選修課挨個記下來,回宿舍按照這個名單依樣畫葫蘆全選了一遍。

大學宿舍一共四個人,我、姚麗、施雨菲和趙恬。我大刀闊斧地向着陸優的方向披荊斬棘的時候,她們三人經常替我出謀劃策、指明方向。

拉燈臥談兩0性話題的時候,我向大家挑明瞭下手對象,所有人都建議我先摸清楚一個重要的前提:陸優有沒有女朋友?

“我覺得他沒有啊,我旁聽了那麼多次他們的專業課,從來沒見到過他和哪個女孩子在一塊。”

姚麗說:“那不一定。他如果有個女朋友在其他學校呢?你想啊,他原來在中南大學讀了4年本科,沒準在那邊有女朋友呢?”

“……那怎麼辦?”

“隔壁宿舍的可樂也是湖南人,你可以找可樂在他們老鄉會打聽一下。如果還問不出來,我們幫你直接問杜少圖,他們一個宿舍肯定知道。”

大學的夜晚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和猜測中度過了。

可樂打聽的結果差強人意,她說陸優剛來B大半年,不是很熱衷於參加同鄉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