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不行了，三公子，我去叫後備的人吧。”一個隊員皺眉道。
“對啊，這樣肯定不能上場了，撕裂已經很危險了。”另一位隊員也點頭道。
“是啊，是啊。”大家紛紛贊同。
“我，我沒事的。”方旭聽着大家這樣的說法，越發堅持道。
“方旭，你別逞能了，你忘了，上一次，我小腿撕裂，那可是養了半年纔好的，你別亂來，你這手可還有讀書呢。”一位隊員勸道。
“就是啊，有我們在呢，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是啊，有我們在呢，你放心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勸着方旭。
可方旭如何都不能放棄。
大家見他如此執拗實在又氣又急，都忍不住有些想發火了。
眼看就有些僵持住了，好在顏若玖及時出聲道：“那個……下半場就快開始了，大家先散了，開始準備吧。”
“對，你們先準備着，這頭我來處理。”蔣正熙順着顏若玖的話道。
“這……好吧。”衆人見蔣正熙發話，也不疑有他都紛紛散去，各自準備去了。
“三公子，我能行的！”方旭見衆人散去，這才忍着痛一臉堅定道。
“方旭，你，不行。”蔣正熙知道撕裂意味着什麼，所以直接否決了他的請求。
“三公子，我不能，不能退出，我……”方旭急得捂着胳膊站起身來。
“不行，我不能看你出事！”蔣正熙真心爲了方旭着想。
“三公子……我不能半途而廢，不能，她……還看着呢！”方旭一臉受傷道。
“方旭，值得嗎？”蔣正熙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怒罵道。
“三公子……”方旭急得眼睛都紅了，可那種堅持任誰都看得明白。
“你！”蔣正熙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三公子……”方旭一七尺男兒這會竟然如此委屈祈憐，讓蔣正熙和顏若玖心裡都是一陣陣的難受和心疼。
“顏小九……怎麼辦？”蔣正熙還是沒辦法了。
“我……”顏若玖還是糾結。
“顏姑娘……”方旭似乎知道顏若玖的話比他的話要管用多了。
“方大哥，你，不後悔？哪怕……”顏若玖不想太打擊方旭。
“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後悔。”方旭對盧秋沫的用情至深讓顏若玖有些莫名心酸。
“可……你的胳膊可能會斷掉啊……”顏若玖皺眉道。
“我無所謂。”方旭搖頭。
“那方璇呢？你不怕她傷心難過？”顏若玖最怕不知跟方璇如何解釋。
“小妹那……只能求你先暫時保密了。”方旭道。
“你包紮着，方璇如何看不出來？”顏若玖急道。
“那就先不包紮。”方旭是鐵了心要繼續的。
“不行！”蔣正熙急道：“你是要瘋嘛！”
“三公子……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可這一次，我必須……必須去！”方旭捂着受傷的左胳膊堅定道。
“我說了不許！”蔣正熙氣急敗壞道。
“三公子，我不想後悔，真得求您了。”方旭一臉堅持。
“不行，我不能見你爲這事搭進半條命去！”蔣正熙搖頭道。
“三公子！”方旭急得一臉決然。
“蔣正熙……”顏若玖實在看不下去了。
“顏小九，不行的，一會上場，都是劇烈運動，他的胳膊傷不起！”蔣正熙皺眉道。
“可……身痛好過心痛……”顏若玖知道若是這一次不讓方旭上場，也許這將永遠成爲他心中的遺憾，也許盧秋沫就再也從他心底裡抹不掉了，與其這樣牽連不斷，不如一次性解決，要成就成，要麼就斷。
“顏小九，你說什麼呢？”蔣正熙一臉糊塗。
“讓他上吧。”顏若玖嘆了口氣道
“顏小九！”蔣正熙真的不能理解了，一把扯過顏若玖着急道。
“哎……成全了他吧。”顏若玖嘆氣道。
“他，他左手筋骨撕裂，就差斷了啊！”蔣正熙皺眉低吼道。
“那又怎樣？我們攔得住嗎？”顏若玖搖頭道。
“爲了讓個女人，值當嗎？”蔣正熙氣惱道。
“這個問題，我們誰也沒辦法代替他回答，蔣正熙，別攔着他了。”顏若玖拽着蔣正熙的袖子有些祈求道。
“這，顏小九……”蔣正熙真是爲難了，他本想是讓她來幫忙勸方旭的，這下可好了，她不但不勸，反而支持，這……
“蔣正熙，爲了他不留遺憾，只能如此了。”顏若玖搖了搖蔣正熙的手臂。
“可……萬一……”蔣正熙真怕一會上場，奔跑碰撞，在出了什麼好歹，可真就……
“三公子，只要您同意，無論發生什麼，我方旭都絕無怨言。”方旭上前一步表了決心。
“哎……你要瘋，隨便吧！”蔣正熙妥協了。
“多謝三公子！”方旭一臉感激。
“方大哥……一切小心。”顏若玖踟躕了半天，卻只能用一句囑咐也掩蓋心中的惶恐了。
“該上場了！”不遠處，有人呼喊道。
方旭對着顏若玖點頭，然後毅然決然地放棄包紮，轉身集合。
身旁的太醫直嘆氣。
顏若玖也是擔心不已。
方旭歸隊，大家都是惴惴不安的，全都擔心地打量着他。
而方旭卻一臉堅定，可以忽略大家的憂心忡忡。
蔣正熙也很是無奈，可卻沒有再說什麼反對的話。
蔣正熙不說什麼，大家即便擔心也都只是皺眉，沒有人敢再多加非議。
顏若玖站在一旁說不上的心酸和悵然。
場上哨聲響起，衆人開始進場。
蔣正熙離開之前還記得吩咐硯臺送顏若玖回去。
顏若玖聞聲前了兩步道：“蔣正熙，你小心，也小心他。”
“哎……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蔣正熙無奈搖頭，然後轉身上場。
下半場球賽繼續開始了。
顏若玖因爲方旭的事情，多少是有些心慌的。
所以，她不敢回去。
硯臺一直跟着她，見顏若玖有些不安，便無奈嘆道：“顏姑娘，是在擔心沒辦法跟方姑娘交代吧？”
“哎……”顏若玖皺眉。
“放心吧，有公子在呢，他答應的事，就一定沒問題。”硯臺對自家公子很是信任道。
“哎……我知道，我不擔心他，我擔心……”顏若玖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
“方公子？”硯臺很聰明。
“是啊，他傷着。”顏若玖是很觸動，可卻不是完全能夠理解。
“顏姑娘您不是也說了身痛好過心痛嘛。”硯臺勸道。
“你……”顏若玖對於硯臺的話有些狐疑。
“顏姑娘，方公子這會的狀態與公子之前癡戀顏女傅時幾乎是一模一樣，小的就是不想知道，也能猜出個大概啊。”硯臺倒是誠實道。
“哎……”顏若玖深感無力，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慢吞吞地回到了位置上。
場上比賽還在繼續，方璇和盧秋沫都全神貫注地看着場上的情況。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顏若玖看着在場上奔跑着的方旭，總覺得他下一刻就會要倒下去，心裡的弦越繃越緊。
場上，戰況還是異常激烈，比分還是遲遲未曾拉開。
兩旁看臺上的學生都已經跟着緊張不已了。
主臺上，長公主似乎看出了不對，低頭問道：“正熙這是什麼招數啊？怎麼一直緊跟在那個人身邊啊？”
皇帝也看出來了，點點頭道：“是啊，這是新的戰術？”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長公主搖頭。
“長姐，怎麼了？”皇帝看着長公主如此反應有些擔心。
“那小子是誰？”長公主指着場中一直在蔣正熙左右的人道。
“呃……”皇帝哪裡能認得出來啊。
“呃……回皇上，長公主，那個好像是方大人家的公子。”周公公立刻提醒道。
“哪個方大人？”長公主皺眉。
“呃……如果奴才沒看錯話，那位公子應該是吏部侍郎，方清平方大人的兒子，方旭，也是小公子的同窗。”周公公如實道。
“方家的公子啊……”長公主似乎想起來些什麼。
“怎麼了？”皇帝覺得有事。
“那小子應該受傷了。”長公主皺眉道。
“啊？”皇帝和周公公都愣了一下，然後紛紛轉頭看向場下。
“嘶……是有些不對勁，難道……正熙是在……”皇帝一臉疑惑地看着長公主。
“哎……又是個傻的。”長公主無奈嘆道。
“長姐，到底何事？”皇帝好奇道。
“哎……孩子們的事，只是我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堅持，倒是快趕上正熙的癡了。”長公主說得很隱晦。
“你是說着方家小子……”皇帝一臉頓悟。
“知道就好了，別說出來，我可是應了正熙那臭小子要保密的。”長公主笑道。
“哎呦，一樁小事，瞧長姐緊張的，正熙這混小子也是，自個都是稀裡糊塗的，還惦記着幫別人，哎……”皇帝無奈道。
“也不全是壞事。”長公主勾勾嘴角道。
“長姐……”皇帝一臉無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正熙有機會旁觀一把，不是壞事。”長公主想得比較深。
“哎……正熙那小子，可真說不好了。”皇帝怕蔣正熙再鬧騰出些什麼，反而容易喧賓奪主了。
“哎……現在，只能看了。”長公主瞥了皇帝一眼道。
“哎……周公公，太醫來了吧？”皇帝挑眉道。
“一直都在。”周公公回道。
“哎……”皇帝端起茶盞默默吃了起來。
而場下，比分還在追趕之中，兩隊咬得很死，氣氛越發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