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 還有我呢
蘇沐煩道：“你能不能成熟點？能不能有點前瞻性？她看你怎麼了？她就算看上你又怎麼了？你敢去追嗎？還搖頭，就知道你不敢，你不敢就說明你們沒有發展，何必還要在意？”
沉香不喜歡他這番話，悶悶不樂的道：“你這人向來沒心沒肺，跟你說不明白。.”
要擱到現在，沉香和蘇沐的性格就是文科生與理科生的區別。
又看了一會兒，蘇沐也沒了興趣，跟豬鋼鬣比武之後，按照道門境界的劃分，他大致知道了自己的實力最少要在小劫境，所以新鮮感過去之後，靈者境的打鬥便顯得乏味之極。
“我先回去了。”
沉香道：“不行，大師兄交代了，讓你一定認真看完每一場。他們之中會誕生一個你的對手，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蘇沐道：“不管是誰結局都一樣，我不想浪費時間，你自己看吧。”
沉香知道他不敢使用巫術，以爲他說的結局就是輸，道：“那我也走吧，真沒什麼好看的。”
“你不看嫦娥了？”
沉香垂頭喪氣的道：“多看一眼有區別嗎，你說的那些話雖然難聽，也有些道理。咱們去看看三師兄的傷勢吧。”
一進院門，就聽豬鋼鬣正在悲憤的叫嚷：“搞什麼比武！不公平！枉他一方爲尊，想出這破主意，難怪師父多年不和他來往，這樣焉能服衆？憑什麼讓我越境和人打？還把我安排在第一場，那麼多姑娘看着。關鍵是嫦娥也在。第一次見面就落下這麼個印象。丟不起那人啊！牛魔王，老子跟你沒完，河東河西三十年，你給我等着！”
關上門，外面的熱鬧與這裡無關。牛郎在練功，王詡在開到豬鋼鬣，豬鋼鬣還在罵牛魔王，沉香在發呆。蘇沐拿着斧子不停的比劃着。
爲了保持體內靈氣的精純，王詡命他們都禁了口腹之慾，辟穀修煉。
蘇沐對辟穀丹興趣不大，王詡給他辟穀丹他又不吃，照樣一個人做飯。
直到靈者境組別結束，九門的人沒有去過山頂。
這一天是沉香上場的日子，一大早王詡就帶着師弟們出了門。
沉香的對手是乾門的熬塘。
熬塘的名氣與沉香相去甚遠，所有人都是爲了一睹三聖母之子、二郎神外甥、伏羲高徒的沉香而來的。
他的看臺周圍人是最多的，尤其是坤門的女修，幾乎全數來到這裡。沉香的英俊讓她們傾倒不已，心理上已經認定沉香會贏。
但是沉香輸了。熬塘看似稀鬆，實則實力深厚，沉香盡了全力，仍是敗北。
九門全體陷入沮喪之中，按照王詡之前的揣測，蘇沐自不用說了，肯定是墊底的，現在加上豬鋼鬣和沉香，五人已經輸了三個。因爲按規則，只要輸一場，便被歸到保衛當前名次的行列，不可能拿到比現在更好的名次。
半月後，小劫境組別。
天一閣上至掌門，下至八門弟子，一個不差的全員到場。
出於九門弟子身份的特殊性，牛郎還是有一定聲望的，但是牛郎沒有這麼大的吸引力，人數之所以滿員，是因爲坤門閉關五年，出關之後還未露面的薛冰琴來了。
薛冰琴的母親便是道門大亨慈航道人的弟子怒面神尼，與太乙真人、伏羲是平輩之交。怒面神尼性情剛烈，嫉惡如仇，魔宗弟子往往聞風喪膽。
出關前，怒面神尼將平生所持的焰纓劍賜給了女兒，如虎添翼的她自信滿滿，關於大會武，她的目標很簡單，只是第一。
牛郎那種心境平淡如水的人，本來無論對手是誰，都能平靜對待，但他的心此刻卻有些波瀾，他沒有想到這位坤門名氣顯赫的小師妹竟然是他第一個對手。
霧靄稀薄，夜露微墜，天地自休眠中甦醒，當雲霧初開，第一縷晨曦降落人間，花草樹葉輕舒漫卷，山鳥啾鳴，仙禽輕啼，山的那邊走來一個少女。
白衣勝雪，不染鉛塵。
潔白衣袂飄翻，亭亭玉立。
如一個下凡的仙女，平靜優雅的看着塵世，風姿卓絕。
她扎一個公主髻，潑墨一般的長髮直垂腰際以下，隨風輕輕搖晃。
出塵的美麗讓那一幫仰慕已久的後輩男修們看了很久，超凡氣質深深打動他們，心中那根最敏感的弦被撥動，奏出動人旋律。
以往對於異性那種朦朧的憧憬此刻全都變得清晰起來，心中似乎多了一些什麼，只是不知道是什麼。
她出現在這裡，至少驗證了一個傳言，她真的不比嫦娥遜色。
坤門長老何仙姑帶着她入場，她也陌生得緊，薛冰琴的道術都是母親怒面神尼教的，閉關之前何仙姑還未來到天一閣，今日也是初次相見，名譽上是她的弟子，但毫無實質，這少女來頭不小，在怒面神尼面前她還要恭恭敬敬尊一聲師叔，所以對這薛冰琴也不敢怠慢。
牛郎沒那麼多兒女情長，薛冰琴的絕世容顏站在面前，他也沒多看第二眼，大喝一聲，祭出金光八卦，一臉嚴肅的瞪着前方。
薛冰琴也是利落之人，見他嚴整以待，便心中默唸咒訣，血紅的光華大綻而出，照亮了全場，映紅了兩人的臉。
“薛師妹，得罪——”
牛郎邊說邊召喚出一個勁風撲面的風球，但‘了’字還未出口，就見面前一片豔紅爆閃，巨大的壓力排山倒海突至身前，緊接着胸口一滯，喉頭一癢，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低頭一看，又羞又憤的發現了腳下八卦不知何時已被劈成兩半。
“坤門薛冰琴勝！”執事弟子道。
上空監察比賽的何仙姑欣慰的動了動嘴角。
牛郎下場了，薛冰琴卻未離開，焰纓劍豈自盤繞在身前。
會武有連戰的規則。但一般人不肯如此。看來她是要連戰了。一時間看臺上又是一片議論。
不消片刻，抽籤畢，乾門一個小劫境後期的弟子飛上臺來。
這人眉清目秀脣紅齒白，兩道劍眉頗有豪邁氣概，只是笑起來兩個醒目的酒窩稍稍掩蓋了幾分男子英氣。
酒窩男眼中閃爍不定，癡癡的望着薛冰琴，拱手道：“在下乾門龐秋，入門已有數十載。得師父栽培，至今小有所成。自從年前的一個秋天，聽聞師妹美冠天下之名，一直心懷渴慕，奈何不得一見，深爲憾事。今日終於得見薛師妹玉容，果然名不虛傳，龐某直是驚爲天人，心有萬言亦形容不出師妹的花容月貌……”
他文縐縐的竟然把武臺當成了私地，旁若無人的大肆讚美佳人。傾瀉着心中愛戀。
薛冰琴絲毫不爲所動，素手一擡。焰纓劍嗡鳴一聲，示意對方應戰。
酒窩男尷尬的後退一步，又道：“師妹何必如此着急，可否讓龐某把話說完，我……”
他忽地住嘴，驚訝的看着那把焰纓劍如一條火龍般壓頂而來，驟然間不顧一切的連連後躍，袖間勁風一脹，飛出一把碧涔涔彎刀，忙去迎上紅光。
彎刀與焰纓劍乍一接觸，紅碧兩色光華同時大綻，俄頃，碧光被壓了下去，紅芒愈盛。
薛冰琴面無表情的踏前一步，一手掐訣念出幾句咒語，焰纓劍一聲劍嘯龍吟，整個武臺都被它的光芒籠罩，彎刀很快不敵，啪一聲輕響折爲兩半跌落在地。
酒窩男眉頭一皺，剛要祭出法訣，突然眼前一花，一條白綢飛來狠狠擊中面門，他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撞在武臺的防禦結界上力道還未消散，定在上面好一會兒才摔了下來。
落地那一刻，酒窩男腰身一挺，穩穩的立在臺上，苦笑道：“我輸了。”
看臺靜默，忽地嗡一聲，飛來一羣蜜蜂般討論起來。
沉香咋舌道：“這個薛師妹站在那裡安安靜靜的，大家閨秀一樣，動起手來卻如此凌厲。”
蘇沐撓了撓頭，道：“這路數，是個狠角色。”
以客觀的角度看完薛冰琴第二場比賽，牛郎輸的心服口服，她似乎很懂得戰鬥，而且看她並不吃力的樣子，顯然贏同境修士是遊刃有餘的事。
他在總結自己的不足，豬鋼鬣則時不時直勾勾的盯着嫦娥，滿腹心事的神色。那天跟牛魔王比武，太過緊張，連嫦娥都忘了看了，他是很要面子的人，那天輸得太慘，導致其後多日不肯出現在比武場，總覺得一來就有人嘲諷他。可是終究難以剋制一睹美人風姿的好奇，這一眼便不可收拾，他和沉香的癡又不同，沉香是年少青澀，愛美之心單純，一段日子就淡了。豬鋼鬣則是一下子深陷進去，他的人生驟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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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和蘇沐兩個同齡人始終坐在一起看比武，指指點點，有時候還爭得面紅耳赤。
他們都是不當家不知當家苦，特別是沉香和蘇沐，倆人沒事人一樣評點着別人，沉香絲毫沒意識到他輸了，蘇沐也沒意識到他將要成爲這場規模盛大的會武的最後一名，到時經修仙日報一發布，全天下都知道了，師父看到了該多傷心？
沒人能體會王詡現在的心情，什麼嫦娥，什麼薛冰琴，他都沒心思去想，九門幾乎全軍覆沒的狀況是他如何也料不到的，如果他也輸了，九門以後安能在天一閣立足？
“好！打得好！太棒了！”
豬鋼鬣忽然的爆喝將王詡從憂慮中驚醒，往場中一看，原來是薛冰琴對上了牛魔王，牛魔王狼狽之極，被打的連連後退。
王詡不禁大驚，這小姑娘竟然還在連戰，難道她要……
他想的沒有錯，薛冰琴就是要連戰三場，五場皆勝的話便可直接進入仙人境組別，看情況牛魔王根本不是她對手，他也不禁歎服，一連打敗三個同階修士，如此生猛的角色。簡直望而生畏。
牛魔王同樣憤怒。本來是要拿組別第一的。先前並未將薛冰琴看在眼裡，可是一上手就感覺不對勁，完全不是他能撼動的。
哪吒不知何時坐在了王詡身邊，臉色不甚好看，道：“王師兄，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這丫頭韜光養晦，就是爲了今天。咱們又多了個競爭對手。”
王詡城府極深，怎肯讓哪吒這個大嘴巴知道心事，場面話自然也說的漂亮：“大家同門之間切磋道法，共求進益，何來對手一說。薛師妹家學淵源，小小年紀便進階小劫境，也算是我輩的一個砥礪。”
哪吒煩心道：“我跟牛魔王都得打半天才能贏他，你看看她，三五下就把老牛給震住了，唉。本來還指望這次會武，拿個前三名。掌門獎勵些寶貝，而後下山歷練一番呢，先是來了王師兄，現在薛冰琴又冒了出來，我是沒戲了。”
王詡笑道：“哪吒師弟，你多慮了，乾門是天一閣人數最多的一門，高手濟濟，你榮登大師兄之位多年，自然不是泛泛。”
哪吒哭喪着臉走了，哀嚎道：“我想前三，我想下山……”
牛魔王不出意外的輸了，而後薛冰琴連勝五場進入了仙人境組別。
她略微對掌門頷首，徑自朝來路走去。
小劫境組別三百人，三天就比完了。
而後便是大會武的重頭戲，但凡是到了仙人境修爲的弟子，在外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甚至能開宗立派，他們之間的較量自然非同小可。
八仙與五大弟子聯手，在各看臺前佈下一道防禦結界，確保不會波及衆人，也讓他們能放開手腳戰鬥。
第一場就牽動了所有人的心，乾門大師兄哪吒對坤門大師姐紫霞。
紫霞身材嬌小，精緻的臉龐，尤其眉眼間的嫵媚風情，讓人看一眼便欲罷不能。
她一顰一笑都那麼自然，端莊裡掩藏不住的那份活躍與魅惑，許多人努力練習出來的嫵媚，在她身上根本不屑展示。
“哪吒師兄，多日不見，你又長高了些呢。”紫霞吃吃笑道。
哪吒個子不高，一直介意這個，偏偏紫霞見面就拿這個調侃，登時怫然，道：“咱們之間也用不着客氣，直說吧，你打不過我，就此認輸吧。”
紫霞編着一縷青絲，把玩個不停，笑道：“我打不過你，有人打得過你，我冰琴妹妹勢不可擋，你要對我不客氣，她對你也不會客氣。”
薛冰琴已是哪吒一塊心病，哼道：“我哪有對你不客氣，是爲你着想，難道你想和我大打出手？”
紫霞嘆道：“哪吒，像你這種人是怎麼當上大師兄的？你老是一本正經的講笑話，照你這麼說，師伯的高徒豬鋼鬣碰上牛魔王，直接認輸不就行了？他們爲什麼還打？”
哪吒可不認爲自己的主意幼稚，道：“他們是他們，咱們是咱們，我要是打不過你我立馬認輸，浪費那時間幹嗎。”
紫霞慢悠悠的道：“你是你，你不是我，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何仙姑聽着他們一唱一和，一冷一熱，有些催促道：“紫霞，掌門可是看着呢，你們到底打不打？”
“打呀。”
紫霞忽地一動，腰間兩個小鈴鐺發出悅耳的響聲，音波瞬間在空中編織成一道自上罩下的光網，兜頭向哪吒蓋去。
哪吒手中紅纓槍一舉，金光沖霄而上，輕輕鬆鬆就將光網捅了個窟窿。
紫霞紅脣一抿，要強的勁頭也上來了，摘下鈴鐺，一個變作兩個，兩個變作四個，八個鈴鐺圍繞着哪吒，各自發出不同的聲音，震得哪吒不勝其煩，趕蒼蠅一般揮舞個不停。
周旋了一陣，紫霞見不是法，嬌軀一晃，祭出金光八卦，腳踩坤宮位，念一句法訣，八個鈴鐺合而爲一，變化成一口大鐘，哐一聲巨響將哪吒從上到下蓋了個嚴實。
巨鍾隨即傳來咚咚咚的敲打聲，好一會兒，哪吒在內喊道：“紫霞，快收了去，你來真的啊？”
紫霞奇道：“我又不是跟你過家家，不來真的來什麼。”
哪吒在裡面氣的哼哼哈哈，囔道：“最後警告，放不放我出來？”
紫霞得意道：“三年前被你頂開一次。這回你再頂啊。這八個鈴鐺可是被我重新煉製過的。你能頂開我就認輸。”
半個時辰後，巨鍾像個沖天炮一樣射入空中，無論紫霞怎麼施法念咒，巨鍾就是不受控制，而後重重的砸在地上，上面已經破了一個大洞。
哪吒伴隨着刺目的陽光，歡騰的從天空飛落而下，還沒落地就哈哈大笑：“怎麼樣。叫你領教一下我自創的破伏陣，你這破鈴鐺一年半載怕是修不好了，哈哈哈。”
紫霞臉都氣紅了，指着哪吒道：“哪吒，你個大壞蛋，大不了你求饒嘛，知道這個鈴鐺的煉製材料有多珍貴嗎？”
“我哪吒怎麼可能求饒！哼，你倒不爲我考慮，我在裡面都寂寞死了，度秒如年。捅個窟窿算客氣了，要換別人。一定砸個稀巴爛。”
“哪吒，我跟你沒完！”
“哎哎哎，別動手動腳，你好歹也是大師姐，潑婦一樣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兩人一言一語的吵鬧着跑走了，也不管何仙姑宣佈結果如何。
太乙真人對哪吒和紫霞的寵愛幾乎是一樣的，看着離去的兩人淡淡的笑容始終未曾消退。
下一組是王詡對陣薛冰琴。
王詡六歲從師，幾百年來沒有給伏羲丟過臉，因他從未敗過。而今來到天一閣，備受矚目，在這場規模盛大的會武中尤其要贏，他肩負的東西太多，他輸不起，他可以不責備師弟們的敗北，但絕不容許自己覆轍。
當他抽到薛冰琴的時候，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這個女子雖然厲害，終究是小劫後期境界，作爲過來人他深有感觸，一入仙人門檻，功法心境相較以前天壤之別。
他開始注意她也不過是從哪吒口中開始，當時只以爲哪吒有意誇大，及至見到她那幾場比武，知道哪吒所言不虛，可也沒有那麼可怕。
這對他意義重大，不管他能勝幾場，第一場如果贏了，也算給九門給師父保住了尊嚴。
“薛師妹，請吧。”
王詡頷首一笑，擡手道。
薛冰琴擡頭看他一眼，清麗的臉上冷峻專注。
出關之前，別說王詡，就連伏羲是誰她都不知道，所以她完全沒有俗人那些俗念頭，在她心裡，不在乎什麼出身，不在乎曾經多麼輝煌，只在乎現在能否打贏他。
紫霞對她說過，王詡道法嫺熟，戰鬥經驗豐富，最擅長穩紮穩打，她最好出其不意。
而這正是她最擅長的。
“你們知道什麼是天靈之體嗎？”
看臺最前端，豬鋼鬣半靠在座位上，對沉香蘇沐道。
沉香道：“知道啊，就是天生可以修煉。”
豬鋼鬣搖着手指，道：“你不懂，沒那麼簡單，她就是道門最推崇的天靈之體，簡單來說就是，她睡覺也能增長功力，而且比咱們入息修煉還快。”
沉香道：“她再如何逆天，終究年齡有限，不可能是師兄的對手。”
豬鋼鬣無比肯定的道：“那是自然，大師兄什麼時候讓人失望過？我只不過是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沉香見蘇沐不說話，道：“蘇沐，你怎麼看？”
蘇沐有些怔怔的，忽然說了句：“我覺得她真好看。”
……
……
晚風拂過，九門的院門搖晃輕響，撩起院中人的衣角，一遍遍的。
左起牛郎，豬鋼鬣，沉香，右至蘇沐，四人默然無聲的站在王詡的房門前。
豬鋼鬣打破沉默，道：“大師兄，都兩天了，你出來說句話吧。”
沉香道：“大師兄，你別難過了，我們都不怪你。”
豬鋼鬣嫌棄的瞪他一眼，低聲道：“我們本來就沒資格怪大師兄。”
牛郎沉聲道：“大師兄，昨日最後一場比武，哪吒輸給了薛冰琴，她已摘得大會武桂冠，輸給這種不世出的天才，你真的無需介懷了。”
沉香道：“就是。再者說，不就是個會武嗎，我們何必那麼在乎，看這些天把我們折騰的，連驕傲都沒了。”
豬鋼鬣道：“老五，你不會說話就別說了行吧，你輸了還想找驕傲來着？”
蘇沐道：“大師兄，我知道你難過什麼，不過還沒結束，還有我呢。”
此話一出，氣氛有些怪異，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