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老祖冷哼一聲,太火一合,虛影無蹤。凌衝吐了口氣,道:“還是等尹濟老祖來了,親自與天妖解釋罷!就是不知兩人會不會生死相搏,沒等煉星老魔攻來,我等先內訌全滅了!”
晦明童子在洞虛真界中暗戳戳道:“不會!說不定那兩個乾柴烈火、天雷地火、柳暗花明……”凌衝陽神哼了一聲,道:“你背後編排他們,遲早要被天妖前輩打死!”
晦明童子嚇了一跳,小嘴中嘟囔幾句,不敢再說。凌衝百無聊賴,便也盤坐虛空,表面上以生死符汲取太火修煉,暗中卻用陰陽之氣將建木分枝反覆洗練。建木分枝是他最後的殺手鐗,萬萬輕忽不得。
天星界之外,煉星魔祖懷抱大星,正自努力將元神神軀與星辰相合,心頭微動,就見武神王現身出來,恭聲道:“主上!”煉星魔祖道:“何事?”
武神王將與楊遜之言盡數告知,煉星老魔在他紫府中所下禁制只會一氣將他元神摧毀,並不似噬魂魔念那般,能窺探其一切念頭想法。但武神王也不敢怠慢,畢竟生死操於人手,仍是一五一十回稟。
煉星老魔冷笑道:“玄門中人就是愛算計,對同宗下手更狠更黑!你去告訴那楊遜,動手不急,再靜候年餘光陰!”武神王奇道:“這是爲何?”貴兵神速,煉星老魔卻反倒不急,大出他意料之外。
煉星魔祖道:“我煉化這顆大星已有幾千年,再有一段時日,便可將其中星核煉化,獨得先天之妙,那時便能騰出手來,將一部分法力投注到天星界之中,甚麼天妖、太玄派皆可反掌而滅!”
武神王大喜,叫道:“如此甚好,屬下看楊遜那廝居心叵測,蓄意挑撥,若是主上能投注法力,連少陽派也可一起滅了,免除後患!”頓了頓又問:“主上爲何非要煉化天星界星核,難道這一顆星辰還不足以推動主上晉升合道麼?”
煉星魔祖神軀不動,但武神王分明能感應到其目光在自家身上逡巡,隱含威懾之意,不禁默默低下頭去。只聽煉星魔祖緩緩道:“你的心思本座豈會不知?也罷,本座今日心情甚佳,便破例爲你解說。”
武神王大喜,霍然擡首,煉星魔祖幽幽道:“修煉神軀之輩,要想以身合道,須得寄託星辰,那星辰卻非甚麼破星皆可,而是必須尋到蘊有星核,且星核不可墮入後天,如此纔可着手修煉。”
“以身合道,合的便是那星核中所蘊含的先天大道,此道須得與你所修本命道法統一,不然兩相沖突,不死也亡。我身下這顆大星中雖有一枚先天星核,但內含大道太弱,不足以支撐本座直入合道,元神寄託虛空,因此必須謀奪天星界星核。”
武神王心下震撼,道:“難道天星界星核與主上所修大道相合麼?”煉星魔祖道:“我問過阿羅什魔祖,其言道那星核尚未成熟,大道不曾確定,但極大概率與我自身契合,但地星界那件星核一來太過弱小,二來與我自身不合,因此棄而不取。你可明白了?”
武神王喃喃道:“原來如此!多謝主上解惑!”煉星魔祖笑聲傳來,“只要我以身合道,便是一方霸主,做佛稱尊,連仙帝也可不放在眼中。你跟着我,只要用心用命,機緣一至,未必不能將地星界星核賜你,給你一個合道的機緣!”
武神王心下腹誹,表面上叫道:“多謝主上成全!”煉星魔祖道:“你也不必回去,就在我身邊修煉,將神軀打磨圓滿,聽我號令行事!”武神王應命,也不迴天星界,就此修煉起來。
莫孤月主持操演周天星斗大陣,不必凌衝費心,那一團吞星圖演化的星光翻翻滾滾,但有太火與天妖兩相遮掩,不必擔心法力波動泄露。
凌衝微微有些焦躁,建木分枝已然祭煉的差不多了,果然只是一條光禿禿十分難看的枝幹,連個分叉也無,更沒甚麼綠葉黃花之類。但威能不容小覷,虛空劍符真氣注入,方圓萬里之間,挪移無礙。
凌衝微微暢想,若是真正的建木本尊,只怕真能勾連諸天萬界,念動之間在九天星河中暢行無阻。那一株建木纔算是所有虛空道法神通之源頭所在。
建木分枝之中蘊藏無數木質紋理,每一道紋理皆有無窮道妙,闡述虛空之秘,凌衝心有所感,若能將建木分枝參悟通透,只憑這一條樹枝便能真正開闢出一方世界,且是真正的大千世界,不亞於輪迴界那般玄妙的世界!
僅僅一根分枝便有如此威能,凌衝不敢想象真正的建木本尊會是甚麼模樣,不過他的道行僅在純陽玄陰之間,暫無可能參透建木分枝之妙,就算運使無礙,也是沾了入道便修煉虛空道法的光,換了其他修士,就算是歸一道行也絕驅使不動。
凌衝將建木分枝存於洞虛真界中,實在有些百無聊賴,沒了太乙飛星符陣推演,得不到向上一層陰陽歸一的法訣,其實大部分證道長生之輩,都無歸一境的修持之法,要麼靠師門傳授,要麼自家領悟。
洞虛劍訣是凌衝自行補充完美,但他已然決心以陰陽之氣成道,須得推演如何將陰陽之氣推至歸一道行,其中艱難比當年入道修至長生還要大過十分。
凌衝暗中聯絡尹濟老祖,一是請其解天星界之圍,二是存了討教的心思,畢竟周天之中,除卻郭純陽外,只有尹濟這位太清祖師有資格指點他道法修行。但忽忽數月過去,尹濟老祖卻絲毫不見蹤影。
周天萬界太過廣大,尹濟老祖要橫渡虛空,總要一些時日,凌衝只好按捺心思,苦苦打磨陰陽之氣。煉星魔祖與楊遜越是推遲發難,一旦動手,則越是雷霆一擊。自那日之後,天妖老祖再未現身,凌衝也沒機會與其交談,在尹濟老祖到達之前,凌衝也不敢貿然刺激那位天妖。